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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君影咬了一下唇,往后退了一步,眼里已含了一抹泪光,定定地看着太后,却没有说话。
太皇太后看到这样的光景倒有些恼了,她瞪着太后道:“你也的确不配皇帝来求情,你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也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当年若不是因为你,先帝又岂会一病不起?”
太后听到太皇太后这句话不由得失笑,她一直都觉得太皇太后虽然近来对她有些意见,但是对她还算是不错的,而此时太皇太后的这句话便是在告诉她,太皇太后对他已经不满了好些年,只是这些年来因为顾府势大,所以才会对她关心有加。
如今顾府失了势,太皇太后再也不需要对她客气,所以话也就说得直接起来。
太后的眸子里透出了一分淡淡的凉意,她看着太皇太后道:“原来在母后的心里一直是这样想我的!”
“不是哀家要这样想你,而是你太不知廉耻!”太皇太后的这句话意有所指。
太后的面色当下更加苍白,景晔原本是太皇太后对太后手下留情,如今看来,却是他想得太多了。
景晔当下从太皇太后的手里将景君影抱了过来,然后对太皇太后道:“母皇处事向来公允,太后顾氏就由母后来发落吧,我先带皇上出去处理顾府其它事情。”
太皇太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在景晔抱着景君影走到门口的时候,太皇太后冷然的声音传来:“太后顾氏青绾,与其父一起欲行不臣之事,欲把控朝政,长辈不孝不敬,对膝下龙子不疼不爱,性情乖张暴戾,行事狠毒残忍,品性极度恶劣。原应赶出皇宫,放逐于阴山。然念其抚养龙子数载,尚有几分功臣,从今往后,幽关于落凤宫,若不得诏,今生今世不能出落凤宫半步。”
落凤宫名为落凤,却不是凤凰落下的意思,而是凤凰落羽,那里虽然不是冷宫,却离冷宫极近,是历来幽居高位妃嫔的地方。
只是先帝只有皇后一个正妻,并没有其它的妃嫔,而大行皇帝在世时,后宫也不算充盈,所以那里一直都没有妃嫔被关,太后此时前去,却是第一个。
太后此时眼里已经满是泪水,她定定地看着太皇太后道:“母后隐藏的好深,我也是直到今日里才知道原来母后对我却是那样的心思。今日里母后对我做的,我必铭感于心!”
太皇太后听到她这句话眸子里有一分不快,太后却已恭恭敬敬地对着太皇太后行了个大礼道:“往后我不能再侍奉于母后的身边,母后以后要保重身体。我知母后不喜欢我,日后必定不会再见我,今日一别,许是记别,母后一直记恨于我,我却还是感谢母后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
她说完又扣了三个头,这才缓缓起身,再缓缓走了出去。
太皇太后看到太后的这副样子,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太皇太后对太后就算是有诸多不喜,但是两人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有些感情的,虽然太皇太后知道若要除去顾氏一族,那么太后也必定是要动的。
她的头微微低了下来,再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