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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贵当即指着自己还在流血的额头,反驳白翻译的说法,“白翻译,你放屁,什么叫一根毛都没少啊?我贾贵额头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我贾贵告诉你白翻译,这就是我贾贵英勇的表现,要不是我贾贵拼着命的拿这个额头去缴获人家游击队的枪,咱们能缴获这个战利品吗?到那个时候,那才是真正的连根毛都没有,还死了四个太君,亏本不亏本啊。”
“贾贵,你也不亏心,你那是缴获吗?分明是人家游击队枪没有打着你,丢出枪砸你个狗日的,愣是被你说成了拿额头缴获,你问问大家伙,谁见过用自己脑袋去跟人家手枪硬碰硬的人,是脑残。”黄德贵看贾贵不顺眼,怼了贾贵一句。
都是狗汉奸。
都在太白居内吃饭。
凭什么贾贵一个嘴巴子不挨,他黄德贵就得挨大嘴巴子,还一次性挨了两个大嘴巴子,疼的黄德贵脸都抽抽了。
“现在不是脑残不脑残的问题,而是山田太君认为我们这些汉奸没有尽力,要不然怎么太君死了四个,我们这些狗汉奸全都完好无损。”白翻译朝着黄德贵解释道:“山田太君的意思,是我们这些汉奸,为什么一个汉奸都没死,这才是你黄德贵挨大嘴巴子的真正原因,不是我瞎翻译。”
贾贵歪了歪脑袋。
黄德贵撇了撇嘴巴。
合着是这么一个情况。
闹了半天。
是鬼子嫌弃我们这些汉奸没有死人。
等等。
凭什么我们这些汉奸,就得死人?
鬼子的命,是命。
我们这些汉奸的命,就不是命了?
鬼子傻,跟八路动手。他们这些汉奸可不傻,全都爬在了地上,等着被八路一个个的俘虏。
“原来山田太君是嫌弃我们没死,凭什么我们就得死啊?”黄德贵反问白翻译。
贾贵忙附和了一句,“凭什么?是太君非要跟人家游击队动手,太君要是不跟游击队动手,人家游击队能要太君的命吗?一枪一个,四枪打死四个太君。”
由于共同的利益,贾贵和黄德贵两个狗汉奸,暂时结成了同盟,共同糊弄他们面前的小鬼子。
想必如此的缘故。
在贾贵说完话后,黄德贵麻溜的也表着自己的态度,“贾贵说的对,那是八路,不是老百姓。八路是干什么的?天生打太君的。太君死在人家八路手中,不委屈,他们太君们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叫做英勇的献身,这是光荣的,大大的光荣。”
“现在不是光荣不光荣的问题,而是山田太君认为我们这些狗汉奸衷心不忠心的问题。”白翻译又道。
黄德贵和贾贵齐齐对视了一眼。
什么不忠心?
合着傻不拉几的去送死,就是衷心。
那是傻子。
不是衷心。
这些话,也就在心里琢磨琢磨,不能往出说,否则就不是挨大嘴巴子的事情了。
可是不表态又不行。
他们是汉奸。
主子鬼子不高兴了,怎么也得逗鬼子主子乐和乐和啊。
黄德贵精明,用脚踢了踢贾贵。
意思很明显。
该你贾贵上场表态了。
贾贵嘴巴一张,“什么不忠心啊?我们这是大大的衷心,我们要是不忠心,能跟着人家游击队来这个太白居吗,能主动出手抓这个游击队嘛。太君为什么会死?是因为太君跟人家八路动手了。”
白翻译道:“太君见了八路,能不动手?”
黄德贵道:“八路见了太君,就得出手杀太君。”
“可也得分情况啊,人家两个八路,太君几个?才四个太君,怎么是两个八路的对手?死是正常的事情,不死才不正常。你说当时太君,见到人家八路亮枪,麻溜的举手投降,不就没这回事情了吗?在不跟咱们一样,躲在这个桌子下面,等人家八路走了,再出来,不就可以活命了吗。”贾贵洋洋得意道,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面子什么得,都是次要的。
活命才是最最主要的事情。
命重要。
大大的重要。
“你们是大大的混蛋,良心大大的坏了。”龟田太郎瞪着贾贵三人,语气不善的说道:“皇军怎么可以投降?只有战死的皇军,没有投降的皇军。”
“龟田太君,您就是嘴硬,皇军被八路俘虏的人多了去了,有的皇军还帮着八路打这个太君。”贾贵把独立团根据地的见闻,给讲述了一遍。
“贾队长,我说一,你非要说二,我说二,你又给我讲一,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啊。”龟田太郎道:“四个皇军战死,可你们就缴获了一把土制的手枪,还恬不知耻的说是大大的功劳,你们这是猴子上树,胡乱摘桃。”
“怎么个意思?”贾贵不解道。
“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给我摘了,生不生,熟不熟,全都没有关系。”龟田太君语气有些平淡。
“龟田太君,您现在这个中国话,越来越好,我贾贵都佩服到您姥姥家了。”脸上泛着讨好神情的贾贵,狠狠的拍了龟田太郎一个马屁。
紧接着。
不等龟田太郎开口,贾贵又使劲的往死气龟田太郎了。
不就是龟田太郎吗。
气气又如何。
反正又气不死。
要不然龟田太郎早被贾贵给气死了。
“龟田太君,您这个身子骨,可得好好的养着。千万别生病了,要不然我贾贵可没有好果子吃了。对了,您还不能死了,您要是死了,我贾贵跟谁去啊。新来的太君,可不得天天的抽我贾贵大嘴巴子。”
龟田太郎的眼神,变得有些狠辣。
贾贵这个混蛋。
竟然说这些话。
“龟田太君,您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我贾贵觉得,您就是死了,也不能死在这个屋内,您的挨这个八路的枪子死,这样您就光荣了,大大的光荣了。”
“混蛋。”龟田太君爆喝了一声。
“龟田太君,您怎么又生气了?我贾贵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吗,您千万不能生气,不然就死翘翘了,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又生气了。”贾贵舔着脸,胡乱的气着龟田太郎。
“啪”
龟田太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随即不等所有人开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龟田太郎,忙用另一只手抱着自己拍桌子的那张手,一个劲的嚎叫着,“哎呦,疼死我龟田太郎,哎呦喂,嘶,疼,疼。”
嚎叫的同时,龟田太郎左右两只脚,不停地在地上跳跃着。
这番滑稽的样子,就跟马戏团的小丑差不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番样子,当时逗乐了很多人。
当然。
这些人也就在心里笑笑,他们可没有贾贵那么大的胆子,在龟田太郎出丑后,还敢当着龟田太郎的面,大声的发着笑。
那是找死。
“哈哈哈……呵呵呵……。”一阵古怪的笑声,从贾贵嘴里飞出,钻进了龟田太郎的耳朵中。
惹得龟田太郎脸色阴沉。
贾贵。
还真是一个混蛋。
“贾队长,我很好笑吗?”龟田太君问着贾贵,刚刚说罢,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拍桌子的那只手。
还疼。
“龟田太君,不是我好笑,而是我贾贵想,幸亏您手疼,您要是腰疼,可不得满屋子乱跳,这样就算八路在,也不打着您。”
“八嘎呀路。”龟田太郎嘴里难得的飞出了日本话。
“龟田太君,您这个八嘎呀路,说的真不错,您还真是混蛋。”贾贵的大拇指,竖在了龟田太郎面前。
龟田太郎没有说话,而是一语不发的盯着某一个方向。
要是他龟田太郎没有看错的,那个方向应该摆着一个灵牌,灵牌上面还写着他龟田太郎的大名。
这是当我龟田太郎死了吗?
谁干的?
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在了龟田太郎脑海。
可也就一瞬间的工夫,龟田太郎便有了清晰的答案。
太白居内这些人当中,有胆子做这样糊涂事情的人,貌似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手下的侦缉队队长贾贵。
眼神。
落在了贾贵的身上。
这是一种充满质问的眼神。
“龟田太君,您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贾贵。”贾贵问道。
龟田太郎手一伸,指向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灵牌,“贾队长,能为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不就是一个灵牌吗,上面写着您龟田太君的名字。”贾贵的脸色,很是不以为然。
“我龟田太郎死了吗?”龟田太郎反问了一声,“但是我为什么活着站在你贾贵的面前?”
“没死,但是跟死差不多,没准那天啊,这个八路的子弹,就打在了您龟田太君的身上。”贾贵想也不想的顺口接了一句。
“所以你贾队长提前给我准备了一个灵牌?”
“龟田太君,您想多了,不是我贾贵给您提前准备了灵牌。”说着话的贾贵,笑嘻嘻的朝着龟田太郎大拍马屁,“龟田太君,您怎么晓得这个灵牌是我贾贵为您准备的啊?”
“因为除了你,没有人会做这样糊涂的事情,他们都怕死。”龟田太郎给出了理由。
“龟田太君,您真是我了解我贾贵,可是这一次,您了解错了,不是我贾贵为您准备的灵牌。”贾贵把自己娶媳妇,却需要高堂,没法子,用写有龟田太郎名字灵牌当自己高堂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这是我贾贵为了娶媳妇专门弄得,跟您的死活,没有关系,高堂这个玩意,丁掌柜说必须的有,可我贾贵没有这个高堂,就寻思着让您龟田太君当我贾贵一会儿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