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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思阮默了片刻,是!她是真的忘了!明天!明天她迎来的对手可能是姬无双的娘温氏。虽然姬无双在昏迷之前同她争执中,已然坐实了那个不曾谋面的令秋的罪名,另而言之便是将她之前的猜测推翻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办法消除对温氏已然产生的强烈的排斥感。
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无法预知,但是必须打起了精神才能应对,那是必然的事情。这一点就是云砚都已经觉察,她怎么可能意识不到?
只是——
董思阮再一次不自觉的、徒劳的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对屋。
担心姬无双,已然叫她无暇去想别的。
董思阮神色微黯,敛回自己的目光,点头又道:“我知道!”
就听悉索声中,云砚蹲下身去,与她进入同一视线下,扯了扯嘴角,无奈之余,屈指用小关节点了点她的额,道:“你什么都知道。只是遇到他的事情,就会把什么都忘了,也不管自己会怎样!”
视线里是云砚这样说着,说的是曾经的“董思阮”吗?可是为什么这么像现在的她?
董思阮心下“咯噔”一声,突然明白,他说的是“董思阮”也是她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重叠“董思阮”的轨迹,与“她”不停的贴近、贴近,到现在却产生了一样的情愫。
“我——”她的眼底一丝惊恐、一丝慌乱、一丝无措不经意的印下,心底更有道不出的迷惘来。
这个时候,她才开始在想,为什么她穿越了这么久,即便是花沫这样同“董思阮”十分亲近的人,都不曾对她这个穿越而来的冒牌货有过一丝一毫怀疑。虽然一直有“失忆”这个幌子做挡,可是一个人无论她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原因发生了变化,脾性总不大会突然变去很多。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她跟“董思阮”其人在很多方面确实存在着许多的共性。
这一刻,她突然有种不能再将自己的前身当做一个完全陌生、不相干的人来看的感觉,她甚至在想她跟“董思阮”有没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只因为前世、今生的关系,叫她们有了不同的经历跟记忆。
这个想法有着一种奇特的浪漫色彩,给了她一种紫色的梦幻情结,却同时也给予了她一个相对沉重的负担,一肩无法再冷眼而视的命运跟责任。
“且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的脸色很不好。你是来这里休养的,而不是为了再次拖垮自己的。”云砚安抚,道,“明天我会带小蕾一起过来,一个王爷、一个公主,给撑你些面子还是足够的。”
董思阮点头,道了一声:“谢谢!”
云砚浅笑受下,然后起了身:“若夜里有事什么儿,记得叫月挽去寻我。”
“嗯!”
“别光顾着敷衍我!我要你把这话放在心上,凡是遇事都能第一个想到我!”
董思阮:“谢谢你,对我这样用心。我说的是真的,没有敷衍!有你的话在,就已经足够!”
云砚不满:“你明知道,我能做的远不只这些话。”
董思阮抢话:“时候不早了。”
“又赶我!?”
董思阮:“……”
云砚:“……”
两人默了一会子,终是云砚妥协,道了一句:“走了!”便闪身不见了踪迹。
“小姐休息吧!”月挽如是道了一声,便息了几盏灯,告退。
董思阮在这个时候小提了一句:“平日里没什么,便少去打扰些他吧?”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云砚。
月挽那厢顿住看了看她,然后颔首应了一声:“嗯!”
虽然云砚那样强调了要她遇事找他,可是他越是这般,她就越不想要麻烦他。只因,她,无以为报。
夜深,人静,屋子里独留了一盏烛火,在夜色里跳跃着。
董思阮躺在床上,痴滞了许久,都不曾阂目去睡。她的脑袋里事情太多,繁复的一堆相互交织,叫她此夜注定了的无眠。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想不知道自己纷乱的脑袋里都想了一些什么东西,直至眼睛涩痛难忍才浅浅的闭目微歇。
然而,就是那微歇的片刻,姬无双脸便犹如有放映机安在了她脑中一般不停闪现播放着。她终于无法忍受,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用多说,她这一起,自然是把云砚之前同自己说的那些都抛了个干净,穿好衣服,便在夜色中去了对面的书房。
书房里,绯色跟细辛守着夜。绯色在董思阮抵达的第一时间醒了过来,迎了她进去,细辛一个孩子瞌睡较重,则睡的很沉。
董思阮只与绯色说了一句:“你休息你的!我就看看他!”便又在姬无双榻边坐了许久时候,看着他的睡颜,兀自苦笑。
她沦陷了,很简单的,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沦陷了进去。
姬无双我以这一份“放你不下”的情意于你,你日后当如何回我?
她伸出自己的食指,在他的鼻子上轻轻戳了一下,在心中暗道:敢不好好还我,就戳烂你的鼻子,说到做到啊!
她的话是“看看他”,结果这一看,便是整整一宿。
翌日,第一缕晨曦的光透过窗户射入房间时,姬无双醒了。他的脸色仍有些发白,却已有了些的血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一睁眼,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伏在他榻缘上一个披着乌发的脑袋。姬无双一愣,跟着看到她坐身的轮椅,却是彻底惊住了。
董思阮?她,她这是?
他惊异的目光最后落在换了茶水进来的绯色身上。
绯色见他醒了,先是一喜,见他瞧着董思阮那疑惑的神情,回道:“夫人,守了您一夜,不久才熬不住睡了。
姬无双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董思阮,许久才抬手,在的头上抚了抚,轻唤了一声:“阿阮!”
可能姿态太过不舒服,董思阮睡得并不深,在他的动作跟轻唤中下意识的“呻、吟”了一声,然后撑着有些发僵的腰跟脖子起了身。
那满脸的倦色跟艰涩难开的双眼,都叫姬无双看着心疼之余,又有着无言言明的欣悦之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