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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瑶眨眨眼睛：“你开玩笑呢吧……”
“好，你说是就是。”说着，男子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梦瑶连忙绕到男子面前，“大丈夫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能我说开玩笑就是开玩笑。”梦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些撒娇的意味。
芳菲眼尖地看到，墨轩和子良的眉头都微不可闻地皱了皱。
“好，本公子说话算话，子萱姑娘今夜就归你了。”
梦瑶闻听喜不自禁，这个公子白白砸了五千两黄金却拱手让给一个素昧谋面的陌生人，哎，情况不对劲……
“不过，本公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我给了你五千两黄金，你也要以同等的代价和我交换一个条件。”折扇后面那双精光的眼睛透着笑意，却令人冷的发寒。
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五千两换一个条件，听起来好像不吃亏，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条件。
“第一，我事先要知道是什么样的条件；第二，条件不能违背江湖道义、道德伦理；第三，必须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梦瑶要保证他的这个条件不过分，而所谓的不过分，满足以上基本也就差不多了吧。
仔细想想，再次肯定，如果条件不违反其中任何一条，自己基本可以做到。
“等等，我还想问一下，你的条件中是否要求必须我一个人完成？”问题要考虑全面，能找外援最好。
折扇公子从头到尾一直含笑聆听，直到她全部说完，才悠悠道：“从始至终你一个人完成即可，而且你尽管放心，我所提的条件你一定可以办到，符合你提的以上三个要求。”
“洗耳恭听。”梦瑶松了口气，或许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
“等等！”墨轩一个跨步站到折扇公子面前，“听口音，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敢问大名。”目光在折扇公子脸上来回扫视。
折扇公子微笑抱拳：“在下欧阳南至，敢问这位公子大名？”
墨轩轻哼了一声，答非所问：“时至现在才知道人家的名字，什么都不了解就无故答应别人的要求，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没脑子？”
梦瑶恨不得踹他两脚，这龟儿子又不给她台阶下。
“而你，”墨轩看向折扇公子，“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知道她有什么能力吗？那么有把握自己的条件她会做得到？”
欧阳南至的修养真是好到家了，听出墨轩话中的讽刺却丝毫不动怒，极好脾气地温和道：“我的条件她一定可以做到。”
“说来听听。”墨轩微微眯眼，挑眉看着对方。
南至笑着摇头，穿过墨轩看向他身后的对墨轩叉腰瞪眼的梦瑶：“现在还不是时候，到了时候我自会告诉她。”
“好，我叫苏璃，你记住了，到时候在京城找叫苏璃的，没有人不知道的。”梦瑶夸张地一挥手。
一旁看戏的老鸨不禁皱眉回忆，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她自恃知道不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苏璃。
除了她，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梦瑶编了个名字，至于京城到底有没有叫苏璃的还是未知，管他呢，没准儿是哪个不起眼角落里的小混混。反正报上一个名字就算是交待了。墨轩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是想笑。
南至点点头，看着梦瑶：“好，苏璃小弟，我日后会找到你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既然答应了就不要反悔哦。还有，江湖规矩，咱们只认人。”说完，意味深长地一笑，摇着折扇走开。
在场的人都禁不住一个冷颤，他的气势波及范围很广，最后的一笑令梦瑶感到毛骨悚然。
老鸨觉察到氛围有些僵硬，讪笑道：“各位自行玩，我去招呼客人了。”忙不迭地离开。
只认人？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假名字？
管他呢，反正子萱姑娘今天晚上是我的！日后难不成他还会找到皇宫里去？
来到醉乡楼二楼，墨轩拉着梦瑶进了老鸨给准备的房间，不让任何人跟着。
“你为什么非要子萱姑娘的初夜？”墨轩有些愠怒的看着她，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和那些男人争什么女人，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是为了好玩？
梦瑶一怔，愣愣地回答：“当初只是觉得好玩儿嘛！”
果然，就知道她除了玩儿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关心！
“为了玩儿，你还真是挥霍无度，昨天一次出手三万两，这次冲着五千两又轻易答应别人的条件，什么时候你能用脑子想想问题！而不是只凭借一时冲动，或者是以微不足道的‘好玩儿’为借口！三万两，你随手一挥就没了，知不知道这是多少百姓多少年才得来的！而你却把它消费在了这种地方！”
墨轩明显火气很大，说出话分量也有些重，不过梦瑶承认，他所说的句句都在理，梦瑶没有反驳的理由，自己犯错在先。
梦瑶低着头不说话，已经错了，就要接受批评不是吗？
“明夜子萱还是会被卖的，你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墨轩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说道。
梦瑶猛地抬头，他知道！
“你的善良用的地方不对，或者说是方式不对，这样除了老鸨，其他人都是受害者，包括出钱的你。”墨轩扶住梦瑶的双肩，声音温柔了很多。
“如果我可以把她赎出去呢？让她过自由的生活？是不是会花更多的钱？”梦瑶有些着急地问道。
墨轩叹了口气：“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现在要弄清楚的是，子萱和老鸨的关系是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否则你无从插手，而且子萱即便被你赎了出去，她去向何方，你能一直派人保护着她？若是再被抓回来呢？”
梦瑶沉默了，这些她都没有考虑过。
“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希望日后做事之前，你可以考虑全面一点儿，比如今天你答应那个什么欧阳南至的要求，不论什么要求，在你没有充分了解他之前，不能因为急于救子萱而出卖自己，不管是你的什么，答应我好不好？”墨轩轻轻抬起梦瑶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答应我日后学会保护自己。”
梦瑶呆呆望着面前的这个忽然间温柔的男子，眼中有她以前看到过很多次一闪而过的关心，不自觉得，点点头轻声应下。
墨轩嘴角这才露出一抹笑意，伸手在梦瑶的小鼻子上一刮：“好啦，不打扰你和你的子萱姑娘共度良宵了，玩儿的高兴点儿！”
“你不怪我了？”梦瑶一把抓住墨轩的手，急急问道。
墨轩反握住梦瑶的手：“既然钱已经花出去了，怪你不是也要不回来了吗？”
那倒是。
老鸨派人把子萱姑娘送到了梦瑶的房间。
去了昨日的一袭红衣，换上了淡青色的衣衫，长发披肩，简单的挽了个发髻，脂粉涂抹的也是寡淡许多，没了那日的妖艳和抚媚，清秀可人了许多。
见了梦瑶，盈盈施礼，在梦瑶的授意下两人面对面而坐。
良久，在对视中，面前的人儿居然甜甜地笑了，出口第一句话就是：“谢谢，姑娘。”
梦瑶也“扑哧”笑了：“就知道你知道，不然打扮的这么素净才不符合你们的待客之道呢。”
子萱摇着头解释：“那倒不是，我只是习惯了平日的打扮，这里的妈妈拗不过我，既然指望我今后为她赚钱，偶尔使使性子也不是不可以，也就应允了我的自作主张。只是条件是在她指定的场合必须打扮。”
梦瑶看着她，有些心疼，看起来比自己现在这幅身体的年龄也大不了多少。
“为什么会踏上这条路？”梦瑶问道。
子萱的笑变得有些苦涩：“生活所迫。”
“可是，一定不止这一种办法，你除了出卖自己，不能做其他的挣钱生活？”
子萱摇摇头：“我在短时间内需要很多钱，做其他做不来。”
梦瑶知道，她所谓的做不来，是指其他挣钱的方法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