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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啦啊。”梦瑶终于说了一句不像是质问的话,毕竟,是他救了自己,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小志讪讪挥手:“和我不用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梦瑶晕,小小年纪打交道的一套倒是略知一二。
小志从袖中取出一个比先前给她的玉色瓶子大两号的瓶子,嘱咐道:“这是解药,一天三粒,记住。”
“你怎么会有辽国毒药的解药?”梦瑶问道,“而且,你这样明目张胆地送给我,不怕皇上会抓捕你?”
小志朝她奸诈地一笑:“我是来无影去无踪,但是你就不一样了,所以,你觉得在现今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二人,谁才是应该忧心的那一个呢?”
梦瑶猛然醒悟,该死,这个臭小子倒是挺人精,自己推了个干净,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除非,他被抓住。
索性闭上眼睛,他几次三番解救自己,这次,若是还指望他解救自己,那将是致命的一次。因为,对手不一样,是墨轩,被墨轩抓住的下场梦瑶想都不敢想,可怕是一定的。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小志已经不在。丫丫的,功夫高的连走的声音都听不见,梦瑶自诩耳力比常人要好。这小志究竟是何方神圣,武功怎么会如此之高?
墨轩没有像小翠、芳菲想的那样,三天两头往这边跑。而由于那瓶药的作用,梦瑶竟然可以奇迹的站起来了,精神头也有了,所有与以往相同的东西又都恢复了。
墨轩和太皇太后同时接到梦瑶恢复康健的消息,墨轩扔下手头的工作,急匆匆带着梦璃和小全子往这边赶来,正巧碰到同样赶来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懒得看他,抬脚率先进了寝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皇太后拉着梦瑶的手一个劲儿的说。一旁的王嬷嬷笑着补充:“自从你中毒之后,太皇太后每天都在菩萨面前为你念经。现在好了,菩萨终于显灵了。”
王嬷嬷的笑和太皇太后的笑感染了梦瑶,以至于后来看到进来的墨轩时,脸上的笑容都来不及消退。
墨轩看到梦瑶真的没事了,心中落定的时刻,也平添了担忧。
事实证明,梦瑶和那个辽国人,关系真的很密切。
送走了太皇太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墨轩和梦瑶二人。
“说吧,你怎么和他联系上的?”墨轩问了一个相当于白痴级的问题,过后自己也觉得有些白痴,改变口吻道:“他武功高强,为什没选择成为我的得力干将,这样的话,若是想要刺杀我,也就更加近水楼台。”墨轩分析的不无道理。
但是根据小志的言辞,他并不承认自己是辽国人的事实。
梦瑶心知肚明,也没有去挑破,只是如今墨轩问起,她该怎么回答?
自己和小志已经牵连到了一起,墨轩只是确定存在这样一个人,但是不确定他存在于宫中的哪里。
“为什么不说话?”梦瑶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搭理人家了。
“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本想沉默,后又想了想,还是想什么说什么吧。
“实话实说。”墨轩又开始了简略式的对话。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你问我也是白问。”拜托,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墨轩也真够逗儿的,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这里,不是明摆着想要坏事儿吗?
墨轩闻言撩眼看了看她,微微皱起眉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萍水相逢,仅此而已。”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墨轩显然不是很相信,继续问道:“他救了你几次?”
梦瑶掰着手指头数,迷路一次,御膳房一次,腿伤一次,中毒一次,所以大概就是“四次”。
墨轩不说话回望着她,那意思好像在说,大姐,他救了你四次,你还敢说你们是萍水相逢!
那没办法,事实胜于雄辩,他好心愿意救我,和我们认识的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
墨轩不再说话,也不再询问。看来,他好像是要放弃她这块阵地了,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扫视屋内,墨轩看到桌子上玉色的瓶子,眉头又紧了紧。
“这就是他给你的药?”墨轩拿起把玩在手中问道。
梦瑶心中一惊,这是要干嘛,**裸的威胁吗?告诉你的那些是我所有知道的,是想给你这个当帝王的面子,不告诉你,就是我的自由,既然已经选择告诉你了,就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
“小全子。”一声令下,殿门立即被推开,小全子闪身进来:“皇上。”
墨轩把手中的玉色瓶子递给小全子:“去太医院,找晏安,把这个拿给他。”
答应着,接过玉色的瓶子,想也没想直接奔了出去。
梦瑶怒瞪墨轩:“那是属于我的东西,你没有权力安排它的去处。”声音中的倔强显而易见。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墨轩反问,玩味的目光透着不屑。
不置可否,碍于墨轩的身份,梦瑶哪里敢和他对着干,说是一方面,做又是另一方面。这就是梦瑶的性子,嘴永远硬过自己的本心,也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你是皇上,我拦得住吗?”梦瑶只好这么说,可也知道这次的斗嘴自己又输了。
“那又何必在我这里寻找平衡?”梦瑶发誓,如果他不是皇上,一定用自己的毒舌把他狠狠的骂扁,否则自己就不姓苏!
“他好像很在乎你。”墨轩转移话题,突然蹦出一句。
“对呀,每次遇到危险都是他第一个出现,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梦瑶说着,故意站起身走了两步,以显示身体恢复的速度之快,“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次说不定我就奔赴黄泉了。”
墨轩自鼻翼哼出声:“你见过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他又为何帮助你?”
梦瑶同样的冷哼一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般复杂,即便,他真的是辽国派来的奸细,那也分好坏不是?”
梦瑶显然偏向“他”的言辞令墨轩的面色渐渐沉寂下来。
“如果,我抓住了他,你是希望他生还是希望他死?”
“当然是生了。”梦瑶想都没想就干脆的回答了。
墨轩的目光黯了黯:“这是你的真心话?”
“当然。”梦瑶理所当然地回答。
“为什么?”墨轩又跑出这个问题。
每到这个时候,梦瑶条件反射想要说“哪里那么多的为什么”。
但是,这次她很认真的回视墨轩:“因为起码在我看来,他是个好人,即便是你们眼中所谓的辽国奸细,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并未伤害任何人……”
“你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不是吗?”墨轩指的是宴会食物中毒事件。
梦瑶沉默了,望着墨轩紧咬嘴唇,半晌才道:“如果,我原谅了他呢?”
梦瑶的一个问句已经做出了退让。
墨轩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而且,不一定就是他做的,再没有证据之前,你没有任何理由诛杀他。”梦瑶无力地辩解。
“单凭他是辽国的奸细。”墨轩一棒子又把她打回了原形。
“那只是你给他加的莫须有的罪名,谁说他一定就是辽国的奸细了!”梦瑶竭力辩护着,“而且,他的命运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是皇上,给他定什么罪就是什么罪,是生是死也全凭你一句话,问我?有用吗?争论半天又有何用?”
白白给人家气受,明显是看她不顺眼,拿她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