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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与杀人狂缠绵于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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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准备工作未做,因为和治疗棘奴的病无关所以稍微放缓进行,但是于我却生死攸关。老实说对于能否治好棘奴的癫痫我只有50%的把握,我知道治疗原理,可是这个时代没有必要的设备,只能靠老天爷的力量来搏一搏运气。这一点我很清楚,不管治不治得好,我决计不可能走得出邺城。治疗失败自不用说被杀被吃都可能,若是治好,他们也不可能放过神通贯天的女子去他国,太子、石宣、棘奴都可能要争夺我,也许赵王会出来收拾局面,被接进宫廷封个女官做。一个太子的承诺算个屁,我要是信他的鬼话就真成黄口小儿了。

    我有个惊天出逃计划,这是我一个人的战争,连董伯都被瞒住了,我也没打算带他一起走。

    正当我为棘奴不能发病做观察忧虑时,有个机会送上门来。那天棘奴出门后,石宣后脚就进门,我正好带着李据在将军府菜园子的亭子中一起唱《我们的田野》。李据没有音乐天分,教了好几遍,他唱出来就是五音不全,没办法只有我领唱他跟着哼。石宣拍着巴掌来到我们面前,带了一脸轻飘的笑,其实他如果不是多了阴鸷感,还有留给我杀人取头的印象太罪恶恐怖,还是长得满不错,五官和轮廓都很有立体感,冷酷英挺。他这个时候来自然没有好事,但我有太子龙骧军的依仗,他们四个正在远处看着我呢。

    我对他自然没有好声气:“你来做什么,我如今是太子保护的人,你休要转什么歪念头。”一边说,一边朝李据使眼色示意他去找棘奴,他见状便离开了。

    他露了个轻蔑的表情:“皇兄不过仗着母亲是皇后得了位置,父皇当他是根草。他只知行军、打仗、玩女人,于政务却是外行,仅仅办理尚书奏事,便三天两头挨父皇责打,怕是好运不长久。”

    我表情为之一滞,皇室的事情我听棘奴说起过。赵王石虎儿子众多,最宠爱的确是石宣和石韬,立长子石邃为太子也是胡羯人受华夏人朝廷立嫡长子的影响。原本他们胡羯人的习俗是传位给最有能力的人,因此每次传位王子们都闹得地覆天翻,令皇家元气大伤,立了嫡亲长子争议就少多了,有利于统治阶级内部稳定。石邃十分骁勇,当年和父亲石虎一起打江山,共同抢了石勒之子石弘的皇位,又是嫡长子所以被封了太子。石邃仗着身份和赫赫军功,行为张狂,有时连赵王的话也违逆,私下态度不甚恭敬,因此不得赵王欢心。

    “便再不得皇上欢心,他也是太子。只要他能保证我这二个月的安全,你们赵国谁当皇帝我才不关心呢。”我懒得琢磨这些皇家之事,棘奴需要选边站队,我又是何必。

    “哦?”他剔了剔浓眉,笑道:“也是,你一个小丫头知道这些何用,如换个有趣的话头。你说说那天驯服朱龙的窍门,我今天就专门讨教这个来的。听马夫说,你那天抱着朱龙说了一堆痴话。马夫说朱龙听得懂你的话,你许诺给朱龙找母马做老婆,它才甘愿被你降服?”

    窍门,有也不能告诉你啊。我心里腹诽。说来简单,不过是对动物催眠而已。常有催眠大师表演动物催眠,催眠马、鸡、猪这些家畜。不过那其实是唬人的东西,不是真正把动物催眠了,而是用手法按摩动物身体的麻筋,相当于点穴那种,只要按对地方动物就会浑身酸软倒地不动,催眠师按摩时的念念有词纯粹是忽悠人和转移注意力的,所以我才连给朱龙娶老婆的鬼话都编出来。

    我干咳两下:“那个,不过是专门为了方便女子驯马发明的技巧,你们男人不需要的。”

    他乐了,发出一阵干脆的笑声:“一个连马都没骑过的邢台董序家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学得驯马术?董秋滢啊董秋滢,你真会装疯卖傻。”

    心口一跳,我满脸戒备看着他,这家伙竟然摸了我的底细,自然知道董家的所有事情,他想要借告发的名义来要挟我?

    “别那么看着我,我要打你的主意还需要用告密这种手段?”见我小瞧他薄有怒色,“走,陪我骑马,我也要领教领教大家闺秀的马上功夫。”我正待要推辞说不会骑马,却被他一把抱在臂弯,大步朝马厩走去。他随便牵了匹马把我掼在马背上,然后自己也跨上来,打马就在后面马场里飞奔。

    又坐飞机!

    这回完全没有和棘奴一起骑马的那种欣悦快感,背后坐个居心叵测的杀人狂,此人又抓了我的小辫子,我简直想不到这个恶魔还有什么阴招来刺激我。“快放我下去!”我被迎面狂风吹得直哆嗦,细发飞舞遮挡在眼前,让我视线不清也极不舒服。他用力把我往后面一带,我稳不住一下子全仰到他怀里。我浑身暴起起鸡皮疙瘩,不是因为吹得发冷,而是忆起了元神降临色界时看到他骑马飞纵山林,射杀那些华夏流民的场景,鲜血飞溅,头颅满树。一种濒死感突然攫住我的意识,我拼命挣扎尖叫起来:“魔鬼,你是魔鬼,你杀了他们,你杀了他们!”

    他慢慢放慢了速度,把我身体换个方向扳到个他面对面,疑道:“你几时看到我杀人?”

    “那天,你在森林里射死了那么多人,砍下他们的头挂满了整个树林……整个树林,水都被染红了,你杀不够,还想把人头挂满城墙。你,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我疯狂厮打他,直到眼神开始涣散。

    他的瞳孔骤然缩小,眼神凌厉,“你都看到了。”见我不说话,又冷声道,“既然我不是人,那就当畜生好了。”他直直挺着上半身,眼露凶光逼视我的双眼,我吓得身体往后缩,他慢慢逼近,表情狰狞和那天见他杀人时一模一样。我僵住,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只等他砍了我的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住了我,发僵的后背被一双大手环住,一双冰冷的唇渐渐吻上我的双眼,然后是额头。耳边有个声音喃喃低语:“那天棘奴在马背上亲你的额头,我就想知道那是什滋味……就是这样的么,真好。”嘴唇在脸上游走,舌头轻轻划过皮肤,一阵湿痒。我战战兢兢睁开双眼,用我仅有的力气去推他,坚持推他。他慢慢停止动作,凶残可怕神情消褪了,代之以戏谑的嘲笑:“本王喜欢的是丰满有劲的女人,怎么会要你。瞧你这小身板连个女人都不算,长个几年再说吧。棘奴也好,太子也好,就算他们替我养着,我有的是耐心等你长大。”

    我轻轻嘀咕:“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们。这只是个恶梦,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都不是真的。”

    他似乎迷惑于我说的话,阴沉的棕色眼珠渐渐带了点亮色,定定地看着身下的我,似乎在琢磨什么。他在马上俯着身子,双手搂着我,两人面对面,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这样的姿势,这样沉默的僵持太暧昧,然而我一丝一毫的冲动也没有,我拥有的是一具不成熟的**,在荷尔蒙还未大量分泌的幼龄,这个姿势只是让人感到被欺负的委屈。

    我的眼角瞥到马场入口停着一抹火红色,一团雪云停在它上面。心在刹那间动了动,突然,我伸出双手搂住石宣的脖子,抬头去亲吻他脖子上曾被我咬伤的地方,那里现在留下一排深红的牙印。我用力吮吸那里,还用上了舌头,石宣的脊背顿时僵住,伴随着一声闷哼,他扭转头吻住了我的耳朵,舌头热烈地舔我的耳窝、脖颈,双臂发力紧紧抱着我,似要把我嵌进身体里。远远看去,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融合胶着在一起缠绵。

    噗的一声,那团雪云从火焰上栽下来!

    棘奴!我高喊着,奋力推开身上的人,他从惊诧中醒悟过来,跳下马也抱下了我。我发足狂奔到棘奴堕马处,扑地,掏出手帕往他不住打战的口腔塞进去,舌头偏向一边,舌尖已被咬破,我的手指也被上下打架的牙齿挫伤,血立刻渗出来。我顾不得流血,从怀里摸出金针盒子,在他的各大关节、脊柱、手掌、脚掌几个部位快速扎针试探末梢神经,然后再用银针朝他的前额极区和枕叶插了几针,并轻轻弹动针身。棘奴青紫的脸色慢慢变白,上翻的眼球逐渐回位固定,一侧抽搐的肢体也逐渐放松,喉咙也不再发出蠕动声响。我拭去额头的汗水,叫在旁边围观的几个龙骧军把公子抬回房间。

    石宣过来亲热地搀扶我发软的身体,我定定神厌恶地推开他。他惊愕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怎么就翻脸了?

    我漠然地说:“刚才不过是抓住机会演戏给公子看,这样可以刺激他发作头风病,我才好对症施治。一直没机会看他发作,今天你总算是做了件功德。”

    他闻言握紧了拳头,咬牙问:“做功德?呵……我还真做过功德,不然你董秋滢早就被朱龙踢死了。”

    我带点讽刺意味看着他:“不就是让你的狗腿子吴天伦给朱龙吃点药嘛,做了又不是一次两次,难道我就没有药给朱龙吃?”

    他眼中精光连闪,压抑不住吭哧吭哧地坏笑:“原来你的驯马术和我的一样。好,好得很,我本来瞧在你尚且年幼打算放你自由,这么说你不像看起来那么小……和我演戏,就是假戏也要真做!”

    我丢个鄙夷白眼转身就走,龙骧军在此守护,我的胆子就肥得很。一个月以后我就远走高飞啦,你哪里有什么机会可以和我演对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