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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师只需要在返回寻找记忆中跳过某一个先前被记录的事件,事后他就再也不会想起生命中还有这样一件事情。抹去记忆是个很简单的活儿。若不是抹去人的记忆违反职业道德而且可能有刑事责任,催眠师可能会给好多被过去痛苦经验纠缠的人抹去记忆。我做心理医生至今只做过三例给人抹去记忆的个案,全都是在孤儿院。一个孤儿目睹父亲被母亲用斧头砍死,一个孤儿屡次被变态养父强奸并致怀孕,一个孤儿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以前我还曾想抹去齐丽霞和父亲齐文亿的**记忆呢,最终见齐丽霞沉醉于**就没有提出这个治疗建议。
瞬间催眠和搭人桥、人体钢板这些一般都用来作为表演性催眠演示,我曾经在实习生中多次做过演示,效果都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做瞬间催眠一定要有肢体接触,一般采用我刚才那种拉手的方式。不管对方意志有多坚强,只要能把握对方瞳孔放大信息后的极短暂眼颤,就可以撂倒对方,任你宰割。在第五层级的催眠状态下,催眠师甚至可以命令被催眠者去杀人,要不是看见那屠夫没什么身手,又不易接近月郡主,我定要命令他去刺杀那死女人。
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月郡主小小年纪如此阴毒,竟然想把堂堂21世纪的心理学家杀来吃了,我怎能让她得逞,老虎不发威,她当我是病猫!
今晚月郡主吃不成美人锅,请客的举动定然会引起赴宴的棘奴、石宣和石韬的疑心,只要他们起心动念,就不难猜出我在太子府中。
夜幕降临,晚宴时分一到,石宣、石韬两兄弟同时来到太子崇训宫门口,昨天和今天他们两人一直带人在各大官员家中乱闯,都没有找到我的踪影,反倒把一干臣工吓得战战兢兢,以为这些混世魔王兴头来了又要淫人妻女。不见太子的人来迎,反而有两个婢女等在门口,请他们移步到月郡主的月华苑,说是晚宴设在那里。正在不解,又见棘奴公子前来赴宴。三人一同被引导至月华苑,落座之后,见月郡主坐了正中主人座位,尽皆愕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汉之时还是跪坐分餐制,宴饮时都是每人面前一桌,自己吃自己的,唐代以后由于桌椅的大量使用才发展成桌上合餐。只见两边宾客座位上已经摆了瓜果酒菜,中间摆放了一张大矮几,不知作何用处。
月郡主刻意梳洗打扮了一番,着深紫色的宫装,头上插支鎏金翠玉步摇,越发显得华美贵气。她满脸春风,殷勤招呼几个皇子皇孙享用酒菜,颇有大家风范。见众人还在疑虑,便用丝帕掩了嘴巧笑:“各位神不守舍,可是在等人?”
几人回答说太子殿下未到,怎能擅自享用?石宣、石韬久为太子忌恨,今日宴请他们,两人怕宴无好宴,而且地点还设在月华苑,太子迟迟不露面,不知是何用意?月郡主看穿他二人心思,索性说破:“我父王今晚不来,是我做主请你们几人。”见众人一脸困惑,故意叹气说:“哎,我就知道凭我一人之力请不动几位贵人,这府里还另有一位美人相邀诸位呢……河间公尝过我父王的美人锅吧?”
石宣脸色变了变,“尝过便又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
石韬似有所悟,随口问道:“这中间是放美人锅的桌子罢。不知今番杀了哪个美女来做菜?”话未说完,石韬立刻觉得不妙,满眼惊疑地指着月郡主:“你……你……”
棘奴早已脸色刷白,浑身发抖,手按在剑柄上,顷刻便要发作。石宣鬼魅般地看着月郡主,脸部狞恶可怕,嘶声道:“既如此,请月儿把美人锅抬上来吧。”
月郡主见到石韬三人对董秋滢如此挂怀的表情,心中越发痛恨,连连击掌,“上美人锅!”外面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宫人抬了个大盘上来,竟是只烤全羊!三人顿时泄了口气,呆呆地看着烤全羊作声不得。月郡主指着烤全羊直了眼,“这是什么?我的美人锅呢?来人啊!”
美人锅厨子慌慌张张跑过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要你做的美人锅在哪里?”
“郡主没交待我做啊?”厨子一脸无辜,马上就挨了一记大耳光。“放屁!那妖女呢?快去柴房找!”
席中三个男子跳将起来,欲要抢身出房却被崇训宫的侍卫齐齐现身堵在门口。原来石月为了防身,早唤了侍卫在外头听命。石韬因与我未曾有过交道,且石月平素与他亲厚,因此这关口在三人中最为冷静。石韬将棘奴死死拉住,低声道:“不可冒失!”石宣也收住脚步,眼中闪着危险的光,瞧定石月,森然道:“美人锅就是大哥给我与四弟的惊喜?很好,本王就在此等候,若是菜色不能令人满意,休怪本王翻脸!”
一干太子府仆役打开柴房,果然发现我还在里面,绳子已被解开。他们交流了彼此眼神,似是有点明白:厨房里似乎有人帮助了我。他们动作齐整地架住我,一人又赶快将我反手捆好,装得我在厨房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免得等会儿受牵连。所以当我瘸着一只染血光脚,衣衫褴褛,被人五花大绑地推进月华苑时,三个客人同时都跳了起来。
“滢儿!”棘奴箭步抢到面前扶住我,“你怎样了?”他满眼痛惜,嘴唇青紫,不住在我身上打量伤势。石宣早绕到背后解我的绳索,石韬眼尖指着我脚上的血迹连喊快传大夫。月郡主瞥见石韬如此着急我的伤口,心中更是恼恨,冷不防抽出石韬的佩剑侧面刺向我的腰部。这下众人猝不及防,随着石韬的惊呼,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之后,月郡主的长剑落地,太子石邃慢慢收回他的佩剑,满面阴沉看着场中众人,刚才正是他打掉了月郡主行凶的剑。
“月儿,这是怎么回事?”太子石邃深眼眶、鹰钩鼻、狭长脸,蓄小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冷酷阴鸷,气质和石宣有几分相似。他刚刚回府便从下人那里听说河间公石宣、秦公石韬和游击将军石棘奴都来府中赴宴,便觉得莫名其妙,是以一下马便来这月华苑。走到门口就看到女儿举剑行凶,便及时出手挡下。
月郡主看没杀成我,父王又突然提早回府,三个客人对她又虎视眈眈,一时没了主意,干脆嘤嘤哭起来。太子扫一眼在场诸人,眼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明白这两天邺城的闹剧是怎么回事了。他转头看着正在哭泣的月郡主,阴着脸问道:“前日可是你让高亮高齐兄弟去拦截这董家女子的马车?”
月郡主抱着父亲哭道:“父王,姓董的妖女玩弄妖术欺骗朝廷,她本应是我的侍婢,私自出逃,我抓她回来惩办,有何不对?”
太子一把推开月郡主,“胡闹!区区一个民女就让一个郡主如此兴师动众,连我的暗卫你也敢私自调动。你母亲教得你很好!”
见父王口气来的不善,月郡主吓得立刻跪下:“父王我错了,但是这个妖女小小年纪就会装神弄鬼,还会狐媚之术,把游击将军迷得神魂颠倒,将来我嫁进将军府,如何能管得了她?”
棘奴面色依旧一片青白,厉声道:“滢儿自那日庆典后便已向我告辞离开邺城,何来狐媚之说?郡主竟还不放过她,抓人回来做美人锅让我享用。太子殿下,似郡主这般凶悍歹毒女子,我石棘奴娶不起。明日面圣,定要说个清楚!”
太子不禁色变,棘奴本是他的手下,此时公然再提悔婚之辞,竟是丝毫不给面子,不免冷哼连连。石宣见此情景,哪能不趁机撩拨两人关系。他换了嬉笑脸皮出来打圆场:“千错万错,是棘奴不该生了那怪病,郡主若做了望门寡也太委屈。皇兄休再责难郡主,不若顺水推船解了这门婚事,大家也好朝堂相见哪。”言毕,朝石韬使个眼色,石韬会意,立刻同声附和。
月郡主听得二人怂恿,心中又怀了希望,可怜巴巴看着父亲,太子却转过背去,沉沉问道:“棘奴,刚才那番话,可是你的真心意?”
我的绳子早被石宣解开,此刻被棘奴搀扶着立在屋子当中,从刚才这几人对话中早已明白其中厉害。不好,棘奴悔婚,便是宣告脱离太子一方,以后定然遭太子报复,虽然石宣、石韬兄弟二人十分得宠,但太子领大将军衔握有重兵,又掌握祭祀和尚书奏事,实力岂是石宣两兄弟可比?月郡主说穿了只是嫌弃棘奴身有恶疾而已,在棘奴未得病前,可是对棘奴言听计从。胡羯女子爱恨外露,一旦厌憎某人,便要区隔分明。我大脑当下急速运转,一个冒险计划立刻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