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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梓汐最近弄了好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驱风的药油,什么人工培植蘑菇,都做得有模有样的,大冬天的,如今府里也能吃到新鲜蘑菇了,宁婉茹自然也是知道的。
想着她用个小房子就能一天产出好几蓝子蘑菇来,宁婉茹就觉得新奇,再一想到皇宫那么大,一天能吃掉多少蘑菇啊,那东西自着不值多少钱,但就是抵不住量多啊,再说了,返季的东西,就是比平常时节要贵了很多。
宁婉茹心里顿时活泛起来,难得那人良心发现,愿意跟自己合伙,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如此一想,宁婉茹就在屋里咳了一声,书画听到忙进去道:“世子妃,您要喝水么?”
“谁在外头啊,怎么听着好像是弟妹的声音?”宁婉茹又咳了一声后道。
蓝梓汐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吵着大嫂了,大嫂你睡,你睡,好生歇着,我改日再来看你。”
宁婉茹一听就急了,改日她保不齐就跟别人合伙了,王妃的嫁妆可是丰盛得很,拨两个庄子给她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那好事还有自己的份么?
“弟妹既然来了,就莫走了,进来坐会子吧,我也睡了好些天呢,一个人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呢。”宁婉茹便道。
蓝梓汐笑着走了进去,两个又说了些应景的话,蓝梓汐就说到了蘑菇的事:“父王好像回府了,就是书房里,这会子去找,定然是见得着的,其实母妃也有不少庄子,想跟大嫂你合作主要是因为大嫂娘家人脉广,到时候也帮着在各大家族里推销推销,咱们的销量就能扩大很多,大嫂你也能赚点私房钱。”
宁婉茹一听便起了身道:“也是,父王的府子到底还是比母妃的庄子名头好一些,人家一说就是吴王府庄子里出产的,买不买都会给点面子,再说了,信誉度也要好一结。”
蓝梓汐没想到宁婉茹还有点经商头脑,说出来的话头头是道,笑道:“那就听大嫂的,咱们现在就去吧。”
二人带着几个贴身丫头就去了前院,吴王的书房与冷墨泽的书房不在同一个方向,到了岔道口时,紫晴突然道:“二少奶奶,前面那个是谁啊,她怎么……穿成那样儿?好像是去世子爷的书房了。”
蓝梓汐听了就瞪她一眼道:“你胡说些什么,肯定是眼花了,大哥从宫里回来了么?”
“回来了,先前还碰到月季说,世子爷喝了好多酒,侧妃让她送醒酒汤去呢。”紫晴就道。
宁婉茹一听哪里还忍得住,对蓝梓汐不好意思地笑道:“世子爷喝醉了,我得去瞧瞧,弟妹你看,明儿去父王那儿可好?”
蓝梓汐忙点头道:“行,哪天去都行,我也不急的,大嫂肯赏脸跟我合作,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后妯娌能和和睦睦的,父王母妃也开心呢。”
宁婉茹点了点头后,就急急地去了冷墨泽的书房,一到门口,就见品如脸色窘迫地站在门外头,冷墨泽的侍从也堵在门口,宁婉茹直接就往屋里去,那侍从心头一急,就拦住她道:“世子妃,世子歇下了,您……您还是回去吧。”
宁婉茹眼眸锐利地看向品如:“刚才谁进了爷的房里?”品如的脸都吓白了,扑通一声跪下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奉侧妃的令来服侍世子爷的。”
“服侍世子爷为何不进去,却守在外头。”宁婉茹一听更气,正要踹品如一脚,就听到屋里传来女子的呻迎,羞人的娇呼声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宁婉茹又不是处子,早就经了人事,怎么听不出来那是什么声音,顿时气得五佛升天,对着身后跟着的两个粗使婆子一扬手道:“把门给我砸开。”
两个婆子都是她娘家带来的,自然只听她的号令,袖子一撸就冲了上去,那侍卫哪里真敢跟宁婉茹对着干,赶紧地闪开身子,宁婉茹没什么阻拦就进了里屋。
长纱帐半边垂落,半边还挂在钩子上,抬眸看去,就见白哗哗的一片肉,两个赤果果的身子纠缠在一起,上面的正是自己的相公冷墨泽,下面浪声浪语的却不知是哪一个。
宁婉茹气得整个人都在发麻,操起桌上的一壶茶就向那床上的女人砸去,骂道:“不要脸的贱人,敢爬世子爷的床,我今天不天死你,我就不是世子妃了。”
冷墨泽原本喝得晕晕呼呼,只当怀里的人还是月季,月季那下子点穴手法原就是蓝梓汐教的,她又没什么内力,只让冷墨泽僵了僵就解了,但就是那一会子,怀里的人就换了,冷墨泽却不知道。
宁婉茹气呼呼地进来时,冷墨泽就有点清楚了,再见她砸了月季,顿时酒就醒了一大半,一看身上的人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心尖儿一颤,心疼地护住怀里的人,扭身就是一掌拍向宁婉茹道:“泼妇,你闹什么?”
宁婉茹本就身子弱,被他盛怒下一掌,顿时打飞摔在地上,顿时又气又伤心,爬起来对婆子一挥手道:“将那勾引爷们的骚蹄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冷墨泽的武功岂是两个婆子能敌的,但他也知道那是宁家的陪嫁,真打死了,宁家又会来找麻烦,下手也就没那么重。
宁婉茹趁着他打发两个婆子的当口,就冲过去撕扯床上的女人,也不知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下死力一拽,竟然将那女人光裸裸地拖到地上,再定睛一看时,竟然是书琴!
她最贴身的陪嫁丫环,宁婉茹顿时感觉胸口如坠了一声巨石一般又堵又重又痛,身子连连摇晃了好几下,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指着知事不停地抖。
冷墨泽这会子也看清了地上的人,竟然不是月季,他明明就是抱着月季上的床啊,怎么会变成了书琴?
顿时他也有种被人耍弄的感觉,抬脚就要踹书琴,书琴一扭身上前抱住他道:“爷,爷,您喝多了酒,把奴婢当成了少奶奶,对奴婢用强,奴婢也是没法子啊,奴婢如今已经是爷的人了,爷您不能……不能这么对奴婢啊。”
书琴是个聪明的,没说是自己主动过来的,只说冷墨泽误将她当成了宁婉茹,这样让宁婉茹对冷墨泽也没那么气,冷墨泽感觉这丫头还算机灵,自己方才也确实爽得很,她虽然长得不如月季那般娇丽,但身材玲珑有致,床上又浪得很,倒也算得上是朵解语花,心里就有点活泛,
拦住宁婉茹道“娘子,她原就是你的陪嫁丫头,让我收了做屋里人也没什么不好,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你就认了吧。”
宁婉茹最恨身边的人背叛,看冷墨泽还护着这贱人,气得更厉害,抬手就是一巴掌向书琴甩去,书琴早知她会打自己,头一偏就钻到冷墨泽的怀里,宁婉茹这一巴掌就结结实实地打在冷墨泽的嘴巴上。
冷墨泽原本就在宫里受了气,心情郁闷之极,加之又喝了酒,宁婉茹这一耳光扫得他脑子里火星直冒,回后就是一巴掌甩了回去,打得宁婉茹原地打了个转,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倒去。
两个婆子想扶却没来得及,宁婉茹地头就生生地磕在大理石铺垫的地板上,顿时咚地一响,人也晕了过去,书琴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得再在冷墨泽面前撒娇装柔弱,伏下身子就去摇宁婉茹。
书琴的哭声也让冷墨泽清醒了些,一看宁婉茹后脑都流血了,感觉一阵透心凉和后怕,急急地将宁婉茹抱起,连呼让人请御医过来。
书琴一身还是光溜溜的,这会子才急起要去穿衣,冷墨泽身上只着了件中衣,还算没有全部走光,两个婆子早就没脸呆在这屋里了,听他一吼,忙转身出去唤人。
紫晴躲在书房外的大树后听着屋里的动静,一会子见两个婆子慌慌张张地出来,吩咐冷墨泽的随从赶紧去请太医,紫晴就知二奶奶的计谋得逞了。
忙悄悄地退到二门去,蓝梓汐正悠闲地在花园子里闲逛着,园里的梅花开得正盛,她顺手摘了几树打算拿回去做冷梅香,见紫晴急急过来,笑道:“可是有好消息?”
“奴婢没敢上前去打听,但听世子爷在吼,说是要快快请御医,世子妃跟前的两个婆子吓得脸都白了,怕是世子妃出了事,好像很严重的样子。”紫晴就小声对蓝梓汐道。
蓝梓汐唇边露出一丝冷笑,宁婉茹,别怪我算计了你,怪就怪你不该嫁给冷墨泽,不该一开始就针对我。
“我去王妃屋里,你回去告诉青鸢,让她把这事添添减减地在府里传出去,最好让侧妃也听到。赶紧的。”蓝梓汐在紫晴耳边吩咐道。
紫晴领命去了,蓝梓汐就一个人往王妃屋里去,王妃脸色不太好看,秀眉轻蹙,似乎有什么心事,见蓝梓汐来了,脸色才缓和了些,问道:“不是说去了荣宁宫么?太后可好些了?”
蓝梓汐恭敬道:“皇祖母好些了,母后可是身子不适,看您气色好像不太好。”
王妃摇摇头道:“墨胤他……可好些了,你可找到了治愈他的法子?”这个时候来关心他?早干嘛去了?还好他的毒解了,眼也看的见了。
“母妃可有问过父王,他可知道藿香散?”蓝梓汐道。
“你父王也不知道,他这几日公务繁忙,我也不好太打扰了,你来就是为了这事么?”王妃似乎不太愿意说起王爷,很快就转了话题。
“也没什么,就是想找母妃讨两个庄子,儿媳想种蘑菇,在府里培植的那么点儿实在太少了,想弄两个大庄子扩大生产。”蓝梓汐的眼波流转着,得怎样才能让王妃去前院书房呢?
可不能让冷墨泽就那般轻易地遮掩了,为了个通房丫头打伤世子妃,这可是宠妾灭妻的节奏啊,一定得把事情闹大,让他更加郁闷,才能消她一点心头之恨。
“这个容易,我的那些个庄子迟早都是你和墨胤的,你想要哪两个跟宫嬷嬷说声就是了,不用客气。”王妃听了脸上就有了笑,
又道:“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本事,冬天来也种蘑菇,这点倒跟太子有点像了,难怪总听人说,太子总在府里念叨你,说你是他的故人什么的。”
蓝梓汐听得一怔,死赵宇飞,你可莫想用这种法子坏我名声,让王爷王妃对我见疑,我蓝梓汐的脸皮如今也练成了铜墙铁壁,除了冷墨胤的意见,别人怎么看我,我可不在呼,只要冷墨胤信我爱我就成了。
“儿媳打小儿是当奴才养大的,怎么可能有资格见到太子殿下,母妃不觉得太子有点针对墨胤么?凡是墨胤在意的,他都想抢?”蓝梓汐的话说得有点直白,王妃太过单纯善良,有些话不挑明,她难以发现,更难以与自己同仇敌忾,解释起来也费神。
王妃果然脸色一白道:“那孩子……终究是有心结了,不说这个了,你的丫头呢,怎么也没见跟着。”
“哦,她爱看热闹,才儿媳过来时,听到前院闹哄哄的,好像说是大嫂被打伤了,正请御医呢。”蓝梓汐顺驴下坡,赶紧把话题扯到宁婉茹身上去。
“哦,打伤了?被谁打伤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王妃惊诧地问,。
“这个儿媳就不得而知了,正让丫头去瞧呢。”蓝梓汐就懒懒道。
王妃听了就起了身往外走,蓝梓汐在后头跟道:“母妃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看看,好好的世子妃被打了,若是奴才,当严惩,若是……”王妃后面的话没说完,蓝梓汐看她脸色凝重的样子,唇边浮出一丝讥诮,若是冷墨泽,只怕王妃也不敢惩处吧,这事肯定得很王爷来了才行,不过,若是让宁家人也知道了呢,听说镇北侯可是个暴脾气啊。
如此一想,蓝梓汐的心又激动起来,对,得让镇北侯知道才是,东宫可还有位宁侧妃也是镇北侯家的,听说镇北侯可也是位手掌兵权的大咖,皇上心仪的大臣……
以前他冷墨泽曜的岳父,对冷墨泽自然是照拂有加的,但若是他的女儿被冷墨泽宠妾灭妻呢?想到此处,蓝梓汐不由在心里大笑三声,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王妃与蓝梓汐赶到书房时,萧侧妃还没来,到底是中了毒的人,为了骗过王爷和王妃,又不敢太装假,这会子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听到儿子屋里出一大事,却没那力气及时赶过来。
冷墨泽也是被眼前的事吓到了,慌了手脚,竟然忘了要禁言,只知道傻傻地守在宁婉茹身边,连身上的衣服都没穿齐整。
王妃进去时,看到他衣衫散乱,顿时就皱了眉,冷声道:“墨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冷墨泽一见王妃,脸色更加苍白,呐呐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蓝梓汐就向床上的宁婉茹冲去,哇地一声道:“呀,母妃,大嫂流了好多血啊,她……她这是怎么了呀,先头还说要和我一起种蘑菇的呀。”
王妃听了也过去,一看宁婉茹半边脸肿得高高的,就知她是被打了,眼神凌厉地瞪着冷墨泽道:“墨泽,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儿的会打世子妃,她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你要动手打她。”
冷墨泽黑着脸颤声道:“儿子……儿子喝多了酒,原也不是打她,只是错手……”
蓝梓汐心里一阵冷笑,错手,怕是宁婉茹坏了你的好事,所以才恼羞成怒的吧,她皱着眉头扇鼻子道:“母妃,这屋里除了血腥味儿,怎么还有股子臊味儿呢,儿媳闻不得,儿媳先出去了啊。”
王妃听了便更加冷厉地看向冷墨泽,喝道:“她才小产过,墨泽,你莫非……”
冷墨泽想死的心都有了,偏一双眼睛又忍不住眸去看王妃,盛怒下的王妃俏脸染红,清丽的容颜比起往日来更多了几分英气,仿若天山一朵洁白的雪莲,高贵清雅,却又沾了些人间活气,不再那么高远不可亲近。
王妃看他眼神不对,更怒了,对正往外走的蓝梓汐道:“去把王爷请来,我倒要瞧瞧,堂堂王府世子,有本事把自个的嫡妻打成这样,是何道理。”蓝梓汐巴不得啊,一出门,就差人去请王爷。
一会子世子妃屋里的奶妈得了信匆匆赶来,想要进屋时,蓝梓汐拦住她道:“大嫂挨了打,王妃在里头理事呢,你一个人进去肯定是起不得作用的,王妃就算再气,护得还是世子爷,想给大嫂讨公道,怕是以嬷嬷一人之力难以有所作为。”
嬷嬷也是人精子,在深宅大院里见怪了斗智斗勇的事情,立即就听出了蓝梓汐的弦外之间,她转身就对跟着的婆子道:“去镇北侯府,请侯夫人过来,世子妃从小到大,可是从来没被弹过一指甲壳,倒是嫁进王府后,就一再的被人欺负,吴王府就算权势通天,也不能越过一个理字去。”
蓝梓汐想起冷墨泽看王妃的眼神,总觉得不对劲,急急地又进了屋,见冷墨泽还是恭敬地立在一旁,头也垂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王妃沉着脸坐在床边探看宁婉茹的伤势,想想王爷也该来了才是,蓝梓汐也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偷偷在眼圈儿边上抹了一点风油精,让自己的眼圈看起来红红的。
不一会子,王爷果然急急发来了,一看冷墨泽衣衫不整地站在屋里,眉头就皱了起来,瞪了冷墨泽一眼道:“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去穿衣服?”
冷墨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着了中衣,顿时脸色更加难看,可书房里也没有备衣服,他只能退出来回泽院去,刚出去,就碰到急急赶来的镇北侯夫人,宁夫人一见他的穿着,脸色就冷了几分。
冷墨泽这会子真想找个洞向自己埋了,尴尬万分地想溜,却又不敢连礼都不行就走,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一礼,宁夫人道:“婉茹呢?”
“在书房里。”
“世子爷不在屋里守着婉茹,这是要去哪里?”宁夫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墨泽,看他头发散乱,衣襟敞开,又是大白天的,猜也猜得出他曾做过什么事,再一联想到报信之人说的话,就更加明白了几分,脸色顿时更加黑沉。
冷墨泽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半晌才呐呐道:“回岳母的话,小婿见御医还没赶来,想去催催。”
御医当然难以赶来,这么喜大普奔的一件事,让御医过来给宁婉茹打个包,用点伤药一遮掩,那可就一点也不好玩了,派去请御医的人,自然是被她使了法子拖住脚了的,人不到齐,御医肯定来不了。
“王府下人都死了么?要世子爷亲自去请太医?世子爷还是跟我进去一道守着婉茹才是。”宁夫人冷冷地往屋里走,冷墨泽哪里还敢离开,只好又那副样子进了书房。
王爷没想到宁夫人来得这么快,见到她后不由怔住,忙道:“亲家……”
宁夫人对吴王爷还算有礼,淡淡地行了一礼后,就往床边去,一见床上连枕头都被血流湿了,顿时心头一痛,大哭道:“婉茹,婉茹,我的好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宁婉茹被她娘这么嚎一嗓子,终于悠悠然醒转,一见亲娘就在眼前,张口也哭:“娘……娘,女儿要和离,要和离,世子爷他,宠妾灭妻啊,为了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丫头,他打女儿,打女儿啊。”
这下好了,什么遮掩都没有苦主的证言来得有力,宁夫人顿时气得五佛升天,一转身,对着冷墨泽就是一巴掌甩去,骂道:“畜牲!”
古时最严厉的话语莫过于被人骂成畜牲了,还是当着人家父母的面,王爷的脸顿时就有点挂不住,但人家的姑娘被自家儿子打了,又还是那样的罪名,再看儿子一身慌乱后没收拾干净的样子,更觉颜面全无,连回还的话都说不出一句来。只气得拿眼狠狠地瞪着冷墨泽。
蓝梓汐见了心里那个乐啊,别提有多舒爽,想起冷墨胤被害吃了那么多年的毒药,再看冷墨泽现在的狼狈,就更加觉得解气,得让他更加难受,将他从云端打下十八层地狱,她才能甘心。
“好,和离,我镇北侯府高攀不上吴王府,和离,就算我女儿是嫁过的,也好过在吴王府被虐待致死。”宁夫人才懒得管王爷是什么脸色,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王妃忙劝道:“亲家,先消消火吧,事情还没弄清楚呢,虽说婉茹是挨了打,可也得问个缘由才是,墨泽这孩子平时还算斯文,很少见他动手打人的。”
冷墨泽没想到这会子为他说话提会是王妃,感激地看了王妃一眼道:“是啊,儿子之所以错了手,也是婉茹她先打了儿子一耳光的。”
就算是宫里的公主,嫁了人后,得以夫君为天,是不可以随便打驸马爷的,何况冷墨泽还是堂堂世子爷,宁婉茹打骂丈夫,在这个时代也是天理不容之事。
王爷这才找回了一点子脸面,还是训斥冷墨泽道:“婉茹好好的,怎么会来打你,定是你做下了错事,才惹怒她吧。”
“父王啊,是她自个让跟前的丫头来服侍儿子的,儿子收了那丫头后,她又打翻了醋坛子,来找儿子理论,又打又骂的,儿子也是火了才错手打了她……”
“你……你胡说,我何时让丫头来服侍你来着,分明就你好色……早就觊觎我的丫头了,女儿来,也是看他喝多了酒,要服侍他的,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那见不得人的一幕,娘啊,书琴那丫头,早就与世子勾勾搭搭了,女儿受不得这气,
受不得啊,你要收了她,明着跟女儿说就是,为何要偷偷摸摸啊,这哪里还将女儿这个世子妃放在眼里啊。”宁婉茹又岂是老实的,冷墨泽打了她不说,还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让她更加心寒,自然也指责冷墨泽,可倒底虚弱,又流了不少血,说完这么一大堆子话,人就受不住了,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宁夫人心疼得不得了,大哭道:“婉茹啊,我的苦命的女儿。”一转身,看屋里连个医治的御医都没有,就更火了,大骂道;“好个狠心欺人的王府,我女儿伤成了这样,连个御医也没请来,
是想眼睁睁看着我女儿死了,你们好再结一门好亲么?好,好,好,我这就把女儿接回去,让她与世子和离。”说着就一招手,让自己带来的几个婆子进来:“来人,抬担架来,把姑奶奶抬回府里去。”
王爷一听这事会越闹越大,忙道;“亲家莫要生气,本王已经使人拿本王的令牌去请御医了,很快就会到,他们才新婚不久,还有点合不来,小孩子家闹点子别扭也是有的,亲家莫要轻易说什么和离的话,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
宁夫人原就是个跋扈的,听了这话更气,冷笑道:“伤和气,世子打我女儿时可想过会伤和气?他如此宠妾灭妻,王爷可想到他会伤了和气?我女儿可是娇养着长大的,我家侯爷看得如珠似宝,全家人连指甲都没弹过她。”
王爷也听出宁夫人这话的意思,知道今天若不打冷墨泽一顿,宁夫人这气就会难消,虽然知道镇北侯不会像宁夫人这么短视,真伤两家和气,但这事闹将出去对冷墨泽和吴王府也确实不利。
加之这些日子以来,冷墨泽确实表现不佳,皇上正抓着他的把柄要撤了他的军中职务呢,再出这么一桩事,他的名声和在皇上心里的印像就会更差,自己可就只这么个正常点的儿子了,墨胤他……
王爷心一狠,大声道:“来人,请家法来,本王今天要亲自教训教训这个逆子。”
王妃听得一怔,王爷亲自执行家法,那可不是一般的板子啊,还是当着宁夫人的面打,定然轻不得,王妃正要开口,蓝梓汐就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母妃,墨胤出去后一直没回来,儿媳好担心。”
王妃顿时醒悟过来,想起墨胤身上的毒,想起葛忠的死,眼里就露出一丝冷意,她也不是傻子,萧侧妃固然可恶,但那葛忠死得那么凑巧,墨胤的毒,定然是与冷墨泽有关的,于是王妃闭着嘴,半句求情的话也不肯说。
宁夫人自然更想看冷墨泽挨打就好,更加不会为他说话。
冷墨泽脸色苍白地向王爷跪下道:“父王,儿子病体未愈啊……求父王手下留情。”
还没打呢,就先求饶,冷墨泽,你也有点男子汉气,要点脸好不好,蓝梓汐越发鄙视冷墨泽来,淡淡道:“原来大哥病体未愈么?那就应该在屋里好生歇着才是,怎么又把大嫂给打了呢,唉,大哥啊,不是我说你,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啊,年轻时荒唐一点没关系,就怕老了吃亏哦。”
她的话顿时提醒了宁夫人,宁夫人冷笑道:“可不是么,身子不好,倒还能胡来,倒还有本事收通房丫头……”
王爷快被冷墨泽气死了,这个儿子就不能有点骨气么?自己的脸全被他丢光了,越想越气,家法拿来时,王爷迫不及待就执在手上,劈头盖脸就向冷墨泽抽去。
冷墨泽的惨叫声一声连一声地在屋里响起,一个大男人,挨了打却如此娇气,王爷是越听越气,外头人听着既害怕,又鄙夷。
蓝梓汐一副我很怕怕的样子躲在王妃身后,不失时机地来了一句:“母妃啊,大哥不是常年在军营中么?不是说,军营里的都是铁汉子么?莫非沅州的官兵都是很怕疼的?那要是上了战场,被敌人所伤了怎么办啊?不会变逃兵吧。”
她的声音看似小,却能让屋里的人都听见,王爷的心一沉,越打越怒,再也不是打给宁夫人看,而是真的恨铁不成钢,对冷墨泽的能力也更是起了疑心,真将军队交给这样窝囊的儿子管着,对吴王府真好么?
宁夫人虽然也瞧不起冷墨泽那娇气窝囊的样子,但哪里听不出蓝梓汐话里的意思来,想起冷墨泽那世子位来得也不那么明正言顺,也明白蓝梓汐这般煽风点火的意思,虽然恨冷墨泽,但女儿毕竟已经嫁给他了,和离不过是气话,哪里真能离了,便淡淡地看了蓝梓汐一眼道:
“二少奶奶这话说的,男人上了战场怎么能跟在父母跟前一样呢?也是,到底二少爷是没去过军营的,二少奶奶对军营里的事情也了解得少,世子爷可是被王爷打小儿就扔在军营里头厉练的,王爷教养出来的儿子,怎么也不会窝囊。”
宁夫人这话明里暗里就指出冷墨泽是个废物,连军营里都去不了,就算冷墨泽窝囊又如何,怎么也不是个瞎子,不是个疯子吧,吴王爷不让这个儿子管着军营,莫非想拱手交出吴王这一系的权利不成?你舍得么?
“谁说相公不能去军营来着?才皇伯父还让,华王叔家的纵火案没完结之前,大哥不许离京,让相公自个儿去军营里厉练厉练呢。”蓝梓汐气不过回道。
王爷听得一怔,停下手来道:“皇上何时说过此话?”
“就是今天啊,儿媳和大哥同在荣宁宫,皇伯父亲口说的。”蓝梓汐没想到吴王还不知此事,疑惑道。
王爷的脸一沉,一脚踹向冷墨泽,大声道:“来人,将世子爷拖回去养伤。”
冷墨泽喊叫的力气早就弱了许多,再被王爷踹一脚,更加伤重,耳边听到蓝梓汐说的话,心头一急,顾不得一身痛就扑到王爷脚边道:“父王,父王,儿子不想留在京城,儿子想回军营啊,粮草儿子已经备齐,只等父王一句话,儿子就押着粮草走。”
“皇上下的口谕,你有胆子不从么?”王爷气急道。
“求父王再去求求皇上吧,那场火,儿子也是被人下令才执行的,儿子也是没法子啊。”冷墨泽身上又痛又累,加之又只着了件中衣,天寒地冻的,早就有点晕晕呼呼了。
王爷却听得眼睛一亮,将他一把提起道:“没办法?说,究竟是谁指使你去做的?整个朝中,还有谁敢威胁本王的世子,让你去为他办事?”
冷墨泽却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道:“父王,儿子不想离京啊,不想……”转着话题不想回答。
蓝梓汐也听见了,上前一步道:“是啊,父王,儿媳以往听说大哥最是才华横溢,勇敢擅战的,怎么见了之后,与传闻这般不同呢,是不是大哥也被人控制了,所以才行事诡异,不合常理?”
纵火案不止是影响了冷墨泽,对吴王府的打击也很大,如今好些个二品大员原本是与吴王相交好的,如今见了面便如仇人一般,王爷自然心中也很是不甘的,纵火案一日不查清,吴王爷也很难做人。
“说,是谁下的令,你今天若不老实地把话说清楚,一五一十地交待,本王就拆了你的骨头,直接打死你好了,也好向朝中大臣们交待。”吴王对着冷墨泽怒吼道。
“父王,儿子不能说,不能说啊。”冷墨泽抱紧王爷的腿,大声哭道。
“真不能说?好,本王现在就御了你一条膀子,看你说不说实话。”王爷真的来火了,这个儿子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以大局为重,非要隐瞒真相,不打死也是白养了,王爷的武功自然也是非同小可的,他一抬手,就抓住冷墨泽的双肩,内力外吐。
冷墨泽吓得脸色一白,他最是怕痛的,王爷还没怎么用力,他就嗷地一叫道:“父王,父王,儿子说,儿子说,是太子,是太子让儿子使人纵火的啊。”
果然又是他,蓝梓汐在心里冷笑好几声,这种人果然是不管前生还是今世,都是一如既往的阴险无耻啊,那块丢掉的假风云牌保不齐也是他派人偷走的。
他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墨胤难道就是因为幼时皇上太过疼爱墨胤了么?那人的嫉妒心和霸道的性子素来就很过份,果然就算换了容颜变了身世,灵魂不变,本性还是难改的。
吴王爷听了冷墨泽的话顿时脸一沉,上前就捂住他的嘴道:“你可知道诋毁太子该当何罪?就算为父贵为王爷,也保不住你的,小畜牲,你有点担当好不好,胡乱攀咬想致整个吴王府于何地?”
宁夫人也是听得脸色惨白如纸,小声道:“王爷,您就别再逼问他了,如今他也挨了打,受了惩罚,只要他以后记着再也不对婉茹动手,真心疼她待她就好了。”
王爷看宁夫人还算识大体,心里稍松了一口气,对宁夫人道:“亲家,今日之事,入得你的耳,出了这门就请全忘了,此事非同小可,本王自有主张,切记不可让外人知道,不过,回去后,还请跟侯爷多多解释一二。”
王爷的意思很明显,他所说的解释可不是冷墨泽夫妻吵架这事,而是冷墨泽刚才的那番话,虽然冷墨泽的供词还没有证据相佐,但他的供词得让镇北侯也知道,让候爷心里有个准备,若皇上逼冷墨泽太甚,吴王爷很可能就会去向皇上据理力争,到时候镇北侯心里有数,也好有个相帮的准备。
宁夫人听了点头应下,看了眼床上伤重的女儿,心中戚戚焉,御医还没有请来,宁夫人的心里不由又升起一股子急气来,闷声道:“王爷,府上不是有坐堂御医么?莫非御医也病得起不来了,这会子都还不见人影。”
王爷也很纳闷,使人再去催促,蓝梓汐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差不多了,忙向王爷告退,王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让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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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玉宁国的太子,年仅十岁,虽容貌似仙,却天生痴傻成性。
她,植物研究所,风华绝代的佳人,年方十八,在植物方面,天赋异禀。
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人,一招穿越,却因一颗树结缘。
【小妞卖萌篇】
“爹爹,为神马他们都说你是傻子?”
“不用理会。”
“可是你明明不傻!”
“你知道就好。”
“可是我跟他们说了,我爹爹会骑马射猎,刀枪兵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何时这么厉害了?”
“我想象的…”
【小妞打抱不平篇】
“哼,谁说我家爹爹残暴不仁!”
西灵儿手指一挥,一颗仙人掌出现在她手中。
“啊,我的屁股!”
“谁说我家爹爹不知百姓民生!”
西灵儿信手一拈,一株百年毒草塞入那人之嘴。
“咦,你怎么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