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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迟很有耐心地听着两人说后续。
虽然他早知道剧情,但这一次他逃过了笔录,心情不错,再听一下也没什么。
“佐竹小姐还说,要是早知道的话,她就以‘心情不好、没有胃口’拒绝吃便当了,”柯南道,“不过她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青铜手表上有铜锈剥落,是拿便当盒的时候才发现的,那个时候不吃便当也已经晚了,只能希望不要被人发现,我当时拉她左手袖子,吓了她一跳。”
“我就告诉她,就算没有吃便当,她的犯罪行为也早晚会暴露的!”服部平次看向车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叹了口气,好像精气神突然被抽走了一样,低声道,“非迟哥,如果我早点察觉真相,比如早点发现杀害育郎先生的手法是利用贾斯特罗错觉、注意到佐竹小姐的手表上有铜锈剥落,那若松太太大概也不会被害了,你说得对,我们那么多人盯着,居然还让佐竹小姐再次作案成功,确实很白痴……”
池非迟意识到这应该才是服部平次跑到后面找自己坐的首要原因,虽然不理解若松太太那种人死了有什么可惜,但还是出声安抚黑皮小伙伴,“跟你没关系。”
服部平次转头看着池非迟,眉头彻底拧了起来,纠结得不行,“可是,如果是你在的话,应该能很快就发现真相吧?可能还没等若松太太被害,你就能让佐竹小姐认罪……”
柯南也看着池非迟,和服部平次一样,心情有些懊恼和郁闷。
“然后,警方带走了佐竹小姐,之后某一天,若松太太翻字典的时候,手指沾到了毒素,被毒死,”池非迟语气平静地接过话道,“警方调查之后,完全不明白毒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下的。”
柯南和服部平次一怔。
也对,字典盒子里的毒是早就下好的,就算佐竹小姐提前被抓了,也改变不了字典上沾毒的事实,他们仅凭佐竹小姐手表上铜锈剥落的痕迹,也没法肯定那不是在往蛋糕上下毒时留下的,而以佐竹小姐对若松太太的恨意,大概也不会主动交代自己还对若松太太布下了杀人陷阱……
这么一来,若松太太以后也可能死在这个陷阱上。
“再者说,如果以后翻那本字典的,不是若松太太,而是去她家里玩的某个孩子、某个无辜的秘书,甚至可能会有不止一个人接触到毒素,从而丧命……”池非迟顿了顿,“总之,你们尽力就好,如果我能阻止别人犯案,也不至于遇到了那么多命案了,大家都一样。”
他是很想劝两个人‘该死的人很难帮、不小心还会牵连无辜’,但想想两人肯定不会认同这种观念,也就没有说出来。
其实大家都一样,不管有没有提前预知的能力,都难以抵抗一些事物的既定发展规律,斗争要付出代价,且无法保证结局会不会更糟糕。
服部平次想想池非迟被目暮十三冠以‘瘟神’之名的种种经历,神色舒缓下来,“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去阻止犯罪,最后结果怎么样,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啊……”
池非迟很想说别扯上他,但最终还是选择不杠服部黑皮了,转移了重点,“世界上到处都是罪恶,阻止不及也不是错误,《圣经-罗马书》里说过,人并非因犯了罪才成为罪人,相反,人犯罪乃是因为人生来就是罪人。”
想想属性空间最近吸收到的原罪,他对这句话的感触就更深了,就算是服部平次,难道心底就没有傲慢原罪吗?
因为对自己才能的傲慢,才会想着跟别人争个高低。
因为对自己才能的懊恼,才难以接受‘是不是我才能不够、才导致有人死掉’这样的自我质疑。
区别只是,有人会克制那份七原罪,将之转变成自己进步的动力,而有人会由着心里的七原罪膨胀、爆发,选择了犯罪。
反过来说,七原罪也是人性,让他多少松了口气——嗯,仔细想想,他还是有人性的。
“哈?”服部平次试着理解池非迟提到这些的意思,不过想来想去,只能归之为池非迟是说犯罪很多、劝他不要太在意一次得失,笑得露出白牙,“非迟哥,没想到你还会安慰我啊,虽然……我觉得你安慰人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耶。”
“我也觉得我不会安慰人,”池非迟面无表情,“那下次我试试一巴掌把你拍醒。”
服部平次:“……”
这……就不用了吧?
柯南幸灾乐祸地忍着笑。
服部这家伙是太久没被怼了,想找点刺激吧?
……
翌日,早。
池非迟睡醒之后,拿出手机看了时间,又翻了一下邮件,忍不住给那一位发了新邮件。
【您还活着吗?——Raki】
他之前遇到世良真纯那一晚,就跟那一位提到过他遇到一个很像赤井秀一的女高中生,结果那一位一直没有回复。
到现在,他都已经见过世良真纯两次了,过了这么多天,那一位没说查、也没说不查,连个消息都没有,让他怀疑那一位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比如有核心成员叛变、不小心陷入暗杀危机,比如身体太差,一不小心休克过去,生命垂危……
真的很奇怪,最近琴酒也好、朗姆也好,谁都没有主动联系他,连闲得无聊就会发邮件骚扰别人的贝尔摩德也消停了,那也不怪他怀疑那一位出事了吧?
或者……组织发现了他不对劲,准备先封锁他能获取的组织信息,把他排除在核心圈子外,再找机会弄死他?
要不试探一下?
不过,‘外事不决找琴酒,内事不决找朗姆’,他现在外事、内事都没有,也没理由找两人商量什么,找贝尔摩德又只适合划水闲扯,扯半天也试探不出什么来。
算了,再等两天,如果这些人还集体失联,那他就直接打直球,发邮件问问琴酒或朗姆,那一位是不是出事了……
房间外,越水七槻待在二楼厨房做早餐,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探头笑道,“早餐还要一会儿才能好,你快点去洗漱吧,注意不要摔倒哦!”
池非迟感觉自己变成了要人操心的小孩子,也不想越水七槻每天起那么早就为了给自己做早餐,“我每天醒得早,不过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总不能让你受了伤、还要帮我做早餐吧?”越水七槻又缩头回开放式厨房,背对池非迟忙活,“虽然可以去波洛解决早餐,但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吃西式早餐,不过想想也是,不管三明治还是蛋糕,都太甜了……”
池非迟见越水七槻坚持,也就下楼洗漱,等上楼时,有蛋类有烤肠有汤的早餐已经摆到桌上了。
越水七槻放好筷子、勺子,在池非迟对面拉椅子坐下,看着池非迟‘安全’落座,没急着动筷子,身子往前倾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对了,你跟我说过,工藤新一死了,但是工藤新一和小兰一直还有联系,就是在昨晚,和叶说工藤新一在伦敦跟小兰表白了,我问过小兰,她说就是在她上次去伦敦的时候,工藤新一也在那里……”
池非迟心里感慨柯南喜欢作死,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只能装作不知道,你最好也当做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如果你没有假装不知道呢?”越水七槻问着,都觉得很像绕口令。
“需要的时候,我大概会杀了他。”池非迟如实道。
“需要的时候?”越水七槻疑惑重复。
“基于我的处境考虑。”池非迟道。
越水七槻懂了,如果池非迟受迫于恶劣处境,就会考虑杀了工藤新一,既然是自保,那她也没必要问‘小兰喜欢的人也要杀吗’这种问题了,“他藏得很严实,想找到他恐怕不容易哦,不过,这说明他也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会有人要杀他吧。”
“知道了这些,你面对小兰会觉得不自在吗?”池非迟问道。
越水七槻想了想,“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那只是一种你们都在尽力回避的可能,发生的几率不大,我面对小兰也不会不自在,至于以后……真到了那一步,你们应该也会避开我们吧,你会觉得面对小兰不自在吗?”
“不会,”池非迟拿起筷子,头也不抬道,“动手之前,我会先把你关到一个你无法逃脱的地方,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
“把我关起来也要杀他啊,”越水七槻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想,这样她是不用为难了,连为难的机会都没有,“好了,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咳……我跟你说啊,昨晚和叶决定向服部表白,她真的很勇敢,可惜她才刚开口,服部就跑开了,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
吃过早餐,两人到对面毛利侦探事务所,跟服部平次、远山和叶进行东京最后的小聚,等服部平次、远山和叶去车站之后,又和毛利三人组去警视厅做笔录。
虽然若松家的案子,池非迟全程划水,不用池非迟做笔录,但之前毛利侦探事务所挟持事件、家庭餐厅毒杀事件还要池非迟的笔录。
一天做笔录、给非赤买年轮蛋糕,一天旁听了中冈一雅的开庭,去监狱和拘留所看看老熟人们。
忙了两天,池非迟也没忘了给那一位发出【您还活着吗】的询问。
第三天收到阿笠博士的聚餐邀请之后,池非迟也在早上发邮件关心了那一位的情况,才和越水七槻去阿笠博士家赴约。
阿笠博士家的院门大开着,越水七槻直接将车子开进了院子里。
灰原哀透过窗户看到车子进院,就提前打开了门,等着两人下车上前,视线打量着自己下车、自己走过来的池非迟,紧绷的情绪突然舒缓,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恢复得很不错哦。”
“他自己行走、坐下、起身基本没问题了,”越水七槻到车子后备箱拿了两大袋东西,心情愉快地转头对灰原哀笑道,“不过开车还不行,当然,也不能搬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