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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觉得商凉玥有甚不同。
“立春乃帝临祭祀大典,必不可少。”
商凉玥挑眉,“王爷相信这些?”
她一直以为帝聿是无神论者。
帝聿听见这句话,目光落在商凉玥眼睛上,“本王无需信,百姓需要信。”
商凉玥一下笑了,“王爷不信,那我是甚?”
她这问题就是随意一问,刚好想到便问。
但问完后,商凉玥突然想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不信这些,那他怎会相信她?
在他眼里,她是什么呢?
帝聿眼眸动了下,收回手,“你是蓝儿。”
他的蓝儿。
世间仅此一人的蓝儿。
商凉玥怔住。
蓝儿。
不是商凉玥,不是夜缪,而是蓝儿。
他是已然认定她是另一人?这个东擎大陆突然多出的一人?
两人用了早膳,说了会话,帝聿离开了。
他又去忙了。
这几日太平,那可不是真的太平,而是暴风雨的前夕,一切都在无声的酝酿。
商凉玥在帝聿一走,她便继续做她的衣袍。
她是一旦有事便会做,不会一直拖着。
万紫千红和白白在暗室陪着她,尤其是万紫千红,在帝聿一走,它便到商凉玥脚边,守着她。
商凉玥知晓,万紫千红不放心她。
这条小蛇,一直在无声的用行动说着它的关心。
白白依旧傻傻的可爱,在暗室里自顾自的玩儿,开心得很。
时间无声过去。
外面,黎州城。
平静下,一切都正常。
百姓在街上走来走去,人群熙攘,叫卖声,吵架声都在这平静下变得鲜活。
帝久覃和帝久晋乔装一番,走在集市上,感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尤其是帝久晋,他还从没有来过黎州,如今日这般,好好逛逛集市。
“大哥,黎州这般,不错。”
走了好一会,看着这平和,繁荣,帝久晋忍不住说了。
帝久覃看着百姓,他们每一张脸上都是自然而然的神色,是平日里该有的神色。
他们没有恐慌,没有害怕。
对黎州,对帝久覃和帝久晋,他们无比放心。
“这场仗,不能输。”
输了,那这一张张脸便不再如现下。
他不能让他们有那一日的出现,他要保护好他们。
帝久晋神色严肃,“大哥放心,我们不会输。”
他和大哥已然想了办法,在布置了。
他们帝临,可不是任由人随意宰割的地方。
两人慢悠悠的在集市走着,而因着后日便是祭祀,街上百姓尤其多。
格外热闹。
就连街上的摊贩上也多了许多灯笼,香钱,花灯。
祭祀,一个庄重的节日,这在百姓心中,尤为重要。
百姓许多都买了香钱,只为祭祀那日好好祈求上苍,祈求天神帝心,保佑帝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尤其是,战无不胜。
帝久晋看着百姓手上几乎人手一份的香钱,他眉头皱了起来。
他担心祭祀那日辽源会突袭。
帝久晋可不觉得辽源会不知晓他们黎州城立夏祭祀的事。
帝久覃想法倒是和帝久晋不同。
他想的是帝聿的生辰。
这件事,帝久覃未与帝久晋说,一个是帝聿在黎州的事不便人知晓,还有一个就是帝久晋的性子。
他担心如若帝久晋知晓帝聿在黎州,怕是会露出马脚,让有心人知晓。
如若是那般,那便麻烦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帝久覃未说。
两人逛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帝久覃的随侍过来,在帝久覃耳边小声说:“殿下,军营里受伤的兵士情况不大对。”
帝久覃脚步一瞬停下。
帝久晋就走在帝久覃身旁,他耳目聪敏,随侍的话说出,他便听见了。
帝久晋立时看向帝久覃,“大哥!”
帝久覃看着前方,“去军营。”
军营。
一营帐里。
侍卫站的满满的,有的杵着拐杖,有的抓着桌椅,有的相互搀扶,看着那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兵士。
刚刚,这个兵士在床上躺的好好的,突然他全身痉挛,抽搐,然后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这把在营帐里养伤的兵士给吓到了。
很快,军医来,给兵士查看,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现下,军医就在兵士旁,给兵士把脉,看兵士脸色。
其他兵士都看着,不敢出声。
营帐里安静极了。
这样的情况,没有人敢出声。
军营里有副将,这副将正是之前齐远候的部下。
他在听闻此事后,即刻过了来。
现下这副将也在此。
军医给兵士把了一会脉,分开兵士眼皮看,然后解开兵士身上缠着的绷带。
兵士是胸膛前被划了一刀,但好在这一刀未刺中要害,所以保住了一条命。
这几日他一直服药,躺着修养,按理说是在好了的。
可刚刚军医给他把脉,发现他脉象极不稳。
这样的脉象,可不是像要好了的脉象。
副将一直看着军医的动作,现下看见军医解开兵士的绷带,说:“如何了?”
“脉象不稳,极不好。”
副将脸色变了,“怎会如此?”
“属下正在查看,将军且稍等片刻。”
原因如何,军医也得仔细查过才知晓。
副将不再说,眼睛只紧盯着军医。
等着军医给他答案。
军医解开兵士身上的绷带,当最后一层绷带褪下,兵士的伤口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这下,四周不安静了。
有兵士忍不住的,直接出了声,“怎会如此?”
“天!他的伤根本就未好!”
“我看不仅未好,似乎还更严重了。”
“……”
副将看着兵士胸膛上的伤口,血肉外翻,血淋淋一片,看的人心口都紧了。
这样的伤口,似刚划的,不是已然诊治后几日的伤口。
四周声音嘈杂,营帐里弥漫着一股不好的气息。
副将出声,“闭嘴!”
一瞬间,兵士安静了。
副将看向军医,军医正在看兵士身上的伤口,眉头皱着,一副很不好弄的神色。
军医,“如何?”
军医摇头,“他身上的伤之前已然有恢复,但不知怎的,伤口突然严重了。”
“严重?如何严重?”
“是未服药?”
军医看向那染血的纱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