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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畏罪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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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修泽身形顿在门口,怔神的望着文嘉佳背影。

    “谁准你进来的?”只片刻功夫,沈修泽便回过神,他倏得沉下脸,走向文嘉佳。

    文嘉佳转过身。

    她是1个小时前到这里的,秘书说沈修泽还没来,让她在外面等,文嘉佳却自说自话的进了办公室。因为吃不准文嘉佳与沈修泽现在是否还是那种关系,生怕把她得罪,秘书没敢拦。

    “想你了。”

    文嘉佳答非所问,招牌式的魅笑。沈修泽心不受控的微微一漾。

    “出去。”沈修泽面无表情,解开西装扣,甩下衣摆。

    文嘉佳挑挑眉尾,一点没被他冰冷的态度击退,“我找你有事。”

    沈修泽注视着她。那天,他那样践踏文嘉佳的自尊,以为她再也不会要见他。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沈修泽脚步一转,去到沙发那里坐下,姿态极高冷。

    文嘉佳笑笑,打开手包,拿出里面的支票,走到他面前,“还你的。”

    沈修泽轻瞥一眼,一抹讶异从眼底飞逝而过。他抬眸望向文嘉佳。

    见他身形不动,冷绷的脸颊也没有一分松动,文嘉佳又轻笑了下,有些自嘲的,“不是要和我切断关系嘛,这样我们才算真正两清。”

    一股涩涌在文嘉佳话落的一刻从她心间漫开。那天沈修泽对她说的话这些天总是在耳边回荡,每次想起,她内心都是这种感觉。

    既然他看不起她,她又何必把他放眼里,放心上。她今天来就是不想再欠他什么。

    沈修泽喉结轻轻一滚,正要伸手接过,邓忆莎蓦得闯了进来。

    “修泽!”

    她本如一只快乐的小鸟,却在看见文嘉佳的一瞬,一下呆住。

    沈修泽蹙眉。邓忆莎前几天回了临市自己家,说是要再过一周回来的。

    邓忆莎现在全部注意力都在文嘉佳这里,根本没有看到沈修泽表情里流露出的微微厌烦的情绪。

    “你怎么在这里?”邓忆莎把行李一扔,冲向文嘉佳。

    为早点见到沈修泽,她提前回来,刚下飞机一刻都没有休息就到这里来,却是让她看见这样扎心的一幕,叫她如何不恼火。

    见她反应这么激烈,文嘉佳很觉逗趣,存心要再挑她火,“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她勾起抹挑衅的笑,坐到沈修泽边上,勾住沈修泽胳臂。沈修泽知道她是故意,要抽走,却是被文嘉佳使了暗力控住不让。

    不明真相的邓忆莎见状,火气更旺了,转而质问沈修泽,“我不在,你们是不是天天这样在一起?”

    “是呀,You’reclever.”抢在沈修泽开口前,文嘉佳诮弄。

    本来头脑就简单,此刻又被怒火充斥,邓忆莎一点没看出文嘉佳是在调戏她,当真了,她张开手臂就要来揪扯文嘉佳头发。

    已经不是第一次与她肉搏,文嘉佳都得出经验了,很敏捷的伸手一挡,再把她往后一推。

    邓忆莎跌倒到旁边沙发上。

    看着邓忆莎吃瘪又狼狈的模样,文嘉佳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不等邓忆莎站起来,她起身走到她跟前,将手里的支票正面转向她,“你看,他还给了我100万,要包.养我呢。”

    邓忆莎眼皮一跳,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不敢置信。她转头看向沈修泽,眼神怒中带惊,惊中又夹杂着受伤。

    出于某种原因,沈修泽不想跟她澄清。以为沈修泽是默认,邓忆莎哭了,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办公室。

    “满意了?”沈修泽视线冷冷移向文嘉佳。

    “为什么不揭穿?”文嘉佳勾笑,明眸似是已洞穿沈修泽暗藏的心思,“你刚才是在利用我,对吗?”

    沈修泽面无波澜,“钱我收下了,你也可以走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文嘉佳沉默的凝视着他,笑容渐渐暗淡,片刻,她又笑起来,“男人果真都是无情的。”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修泽好像从文嘉佳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心酸。他心骤然揪疼。担心自己情绪会不受控的外露,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今天的阳光很和煦,文嘉佳先前站在那儿全身都被照得暖暖的,可是现在,沈修泽高大的身形没有一星半点的温暖,唯见冷漠。

    “这个月底我就回美国了,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Goodbye.”

    文嘉佳笑着说,她并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凄凉,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很痛很痛,像被撕成一瓣一瓣。

    她也没有看见映照在玻璃窗上沈修泽怔愕的面容。她睁大双眼,把涌进眼眶里的泪强逼回去。她莫名自己为何会哭。

    她不能哭。为什么要哭?!

    嘴角强行划开笑,文嘉佳转过身,以惯常潇洒的姿态朝外走去。

    脚步声消失了,办公室里不再有一丁点声响,沈修泽垂在腿侧的双手渐渐攥握成拳,一根根青筋凸起在手背上。

    他和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吗?

    电梯抵达铃突然响起,温凉一下回神,走出电梯。她习惯性的往右边看去,沈赫家的门开着。温凉一讶,脚步先于大脑,直往那里去。

    才踏进屋子,便与正走出来的人撞个满怀。顾不得管被撞痛的肩膀,温凉朝那人看去,一讶。

    “董……”沈赫秘书也十分吃惊,揉着也被撞痛了的额头,刚叫温凉,一想不对,她已经不是董事长夫人了,立即改口,“温小姐!”

    压下内心强烈的失落感,温凉神色平静,朝秘书礼貌的点下头,随即看向屋内。

    没有看见沈赫,她疑惑,视线又转到玄关地上,沈赫的拖鞋整齐的摆在鞋柜前。

    沈赫不在。

    “沈赫没跟你一起吗?”温凉满腹狐疑,沈赫从不让外人到家里,更别说是他不在的情况下。

    “沈总他,他,他有事,让我一个人,一个人到这,这里拿点东西。”

    秘书话说的支支吾吾,温凉一眼识破她在隐瞒什么事。看眼秘书手上拎着的旅行袋,她心咯噔一下。

    沈赫真的要畏罪潜逃?

    沈赫已经失踪1个多星期了,现在满世界都在传言他已畏罪潜逃,可是温凉不信,但又想不出他为何无影无踪,刚才在电梯里她还在思索这个问题。

    “拿什么东西?”温凉心突然变得慌慌的,脱口问。

    说着,她又看向旅行袋,猜测里面装的是什么。

    注意到她目光,秘书把旅行袋背到身后,“公司的一些,一些文件。”

    秘书笑着说,但笑容显得十分心虚。

    温凉盯视着她,愈加肯定沈赫是要潜逃。

    “不好意思,沈总还在等着我呢,我得走了。”

    秘书匆匆说完马上关上门,越过温凉,脚步飞快,逃似的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温凉手伸进口袋握住手机,她面容呈现挣扎的神情,片刻,她松开手,转身回自己家。

    电梯里,秘书手捂住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刚才她半条命都快被吓掉了。

    手机铃音冷不丁响起,秘书又吓一跳,猜到可能是谁,赶紧从包里掏出来。

    果然是沈赫。

    “沈,沈总。”秘书惊魂未定,声音有些发颤。

    “拿点东西这么久?”沈赫略显不悦的声音落到秘书耳中,秘书小心脏再次抖了抖,畏惧沈赫责惩,于是骗他,“已经,已经在路上了。”

    “给你10分钟,不出现在我面前就永远别再出现。”

    “……”一万头草泥马从秘书心中奔腾而过。

    “好。”秘书咬牙切齿的笑道,本来还想告诉他碰到温凉的事,现在气得不说了。

    挂断电话,沈赫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一道低醇好听的男声从对面传了过来,“真决定了?”

    “嗯哼?”沈赫挑眼睨向楼少棠,脸带玩味的笑,墨黑瞳眸里的光却是坚毅。

    楼少棠定定注视着他。他了解沈赫,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

    “抱歉,这次没法帮你。”

    沈赫不介意的一笑,“我自己能搞定。到是你,确定不会有事?”

    楼少棠正色的面容一转,挑笑,不置可否。沈赫却是从这抹笑中得到答案。

    他身体靠进沙发里,展臂大喇喇的搭到沙发背上,双腿搁到茶几上,环顾了圈四周。

    这哪是看守房,比五星级酒店还豪华。

    “挺不错的,就当是度假了。”

    沈赫谑笑,朝楼少棠勾勾手。楼少棠会意,从手上的烟盒里抽出根烟扔给他。

    沈赫把烟叼到嘴上,“有酒吗?”

    “有。”楼少棠点燃烟,朝前侧方点了下,“那边酒柜里,自己拿。”

    沈赫转头看眼,起身去向酒柜。打开柜门,看见里面放置了好几瓶酒,他吹了声口哨,“够丰富的!”

    蹲身,左腿一下跪到地上。

    剧痛刹时由左腿传至全身,沈赫手用力按住左腿。

    因为是背对着楼少棠,楼少棠看不见他正深皱着眉头吃痛的表情,见他突然不动,觉得有些疑惑。“怎么了?”

    沈赫快速暗做了个深呼吸,回头冲楼少棠若无其事的一笑,“没事。”

    他脸色苍白,但因又快速的转回头面向酒柜,楼少棠并没发现。

    沈赫从酒柜里随手拿出一瓶酒,看了看酒标,不是他喜欢的,放回去,再拿出一瓶,看看,满意的点点头。

    酒柜最下层就是酒杯,沈赫拿了2只,带上开瓶器向沙发走回。

    腿比之前更痛了,但为了不让楼少棠看出,他强忍着,照常走。

    坐回到沙发上,冷汗已将沈赫西装内的衬衫后背渗湿一片,他仍装无事,倒上酒,递了一杯给楼少棠。

    楼少棠接过,轻晃酒杯,观察着暗红色的酒液,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对了,那份东西等下你去我私助秦朗那里拿,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沈赫啜着酒,做了个OK的手势。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腿本身,痛感慢慢消散了。

    “祝你成功。”楼少棠举起酒杯。

    碰下他的酒杯,沈赫笑道:“+1。”

    “什么玩意儿?”楼少棠挑眉,听不懂他说的话。

    “out了吧,这是网络用语。”

    “谁教你的?”楼少棠不懂什么网络流行语,他上网只看新闻,八卦基本都是从老婆涂颖和她闺蜜那里听来的,却又是一听而过,从不记。

    “不告诉你?”沈赫嘴角得瑟勾起。

    这些都是悠悠教他的。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悠悠和温凉了,好想她们。思及此,沈赫内心又升腾起闷涩的感觉。

    楼少棠原很不屑,他才无所谓知不知道那人是谁。但现在见沈赫这副转喜为伤的神情,他猜出那人必是悠悠。

    他望着他,一语不发。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沈赫也会为情所困。

    天色已晚,沈赫放下酒杯,“走了。”

    楼少棠不留他,点下头,“走好。”

    他神情惯常的冷淡,语气里却带着珍重的意味。沈赫自是听出,回以一个让他放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