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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岑鸠歌的母亲不喜欢自己,但是她还是有些意外对方大半夜的还提出要见她一面的想法。
会客厅里香气飘荡。
香薰的味道在冬日里有些许沉闷。
亭亭玉立的宫女伺候在一旁,用轻薄的扇子扇着炭火,房间里的暖炉烧了起来。
猩红的炭,落下余灰,青木色的灰被多情的宫女拾起,小心的用竹篓装起,打扫干净。
“殿下。帝君的意思是,让您跟岑夫人见一面,您的婚事,您自己解决。只要您能让岑少将松口解决婚约,那么一切都随您。”
朱雀只是帮忙传话,传完话,就把宫女全部都请出去了,自己却站在角落里。
大有一副为她撑场子的感觉。
“嗯。”
*
“岑夫人,请坐。”
赫连云露看向眼前的美貌女人。
岑夫人极其神秘,这么多年,显少有人知道她真名是什么。
只知道她是东南岑将军的发妻,是东南岑少将的母亲。
而这个传说中神秘的岑夫人,却长得异常的美貌,或者说,无比的妖娆。
人到中年,一头华发柔顺的搭在肩膀上。岑夫人美眸弯弯,脸上挂着笑,右手搭着下颚,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
岑鸠歌长得那般好看,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他娘亲长得好看,跟仙女似的。
“公主殿下也坐吧。”岑夫人的声音很柔软,听上去就是江南地区少女的吴侬软语,可是语调中却带着不明意味的强势。
赫连云露坐在岑夫人的身边,没有刻意的保持距离。
“这是美容养颜的玫瑰露,夫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小饮一杯。”
她将玫瑰露挪到岑夫人面前,看着对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岑夫人看着对方客气的动作,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只不过,眸低深处,还是深深的冷凝。
“公主殿下好意臣妇心领了。”女人停顿了片刻,伸手,摇晃着酒杯,对着赫连云露说道:“我想,我的来意公主也清楚了。鸠歌不懂事,没有经过家里同意就和公主订下一门亲事,我和他爹知道也是吃了一惊。鸠歌这孩子,自幼我和他爹已经为他订下一门娃娃亲,只是未曾跟他提过。现如今,对方姑娘找上门来结亲。姑娘家的父母和岑家是故交。臣妇思来想去,鸠歌早有婚约在身,和公主成亲太过委屈您。所以……。”
岑夫人菲薄的唇微微一勾,如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搭在红木桌案上,眼神停留在赫连云露的脸上,她脸上挂着浅笑。
“鸠歌不懂事,可是自古以来一诺千金,我和夫君与好友有言在前,只能委屈公主,再觅良人。”
“奥,懂了。”赫连云露微凉的手指抵在下颚,微微划过唇角,眸光抖了抖:“夫人的意思是。二师兄早就有了娃娃亲,若是本殿嫁给他,也不过是屈居人后。还不如自己主动退了这婚,不祸害他也成全自己,是这个理吧?”
岑夫人笑的绝色倾城:“公主殿下身边有几岁幼童,关系亲密。应该关系匪浅。解除婚约之事,若是公主同意点头,那这责任都由岑歌来背负。是他对不起你,你对外如何说,都随你。”
“哦?”
赫连云露眸子深处满是冷芒肆虐。
用咘离来威胁她是嘛。嫌弃她生过孩子,不守妇道,明褒暗贬,认为她配不上岑鸠歌。
道理总是简单,说透了却分外伤人。
沉默了片刻,她却是温和的笑了。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动作却比岑夫人多一份随意和自然,乖顺的坐着,像是刚才少妇的言语对她而言,不过是玩笑而已。
“岑夫人说的没错。二师兄这一身光辉和荣耀为了我倾覆,实在是太过可惜。若是成为了本殿的驸马,他手下的千军万马,所有军权都得放下。如此铮铮铁骨的少年将才,您不想他为我牺牲我能理解,我能理解,也乐意成全。既然二师兄已有佳侣在侧,那么,这婚,我退。只是……”
岑夫人眸色深沉,毫无疑问,听见这传说中的娇蛮公主对自家儿子的夸赞,她心里是满意且快乐的,但是要让她当自己的媳妇儿,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是什么?公主尽管说便是。”
两个女人,隔着一张桌子,剑拔弩张。
没有气急败坏,却更像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周旋和博弈。
急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未婚夫的娘眼里容不得她,虽然她不忍心伤害岑鸠歌的一番情深,想要亲自见面把事情说清楚,把伤害减到最低。
可是如今看来并没有这个机会呢。
眼前的这位长者铁定了心要让这婚约作废,并且,直接跟她来谈这事,想必是瞒着岑鸠歌的。
岑夫人看她许久不说话,略微有些着急。
“公主殿下,夜长梦多,如果你也起了退婚的心思,那明日便昭告天下,免得失态发展不受控制。让你的清誉受损。”
“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岑夫人?”
她的话不知道是嘲还是笑,岑夫人分不出。
赫连云露忽然低头,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决绝。
“好。既然岑家不想要我这个媳妇儿。那何须让双方都不情不愿。我唯一的要求——岑鸠歌从今以后,驻守东南,没有帝君宣召,不准踏入帝都一步,他岑鸠歌,这辈子,都和我赫连云露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岑夫人的脸色铁青,不敢相信,赫连云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情不愿?她以为就算这个尊贵的皇家公主会松口,也不会是如此这般轻描淡写的。
她家鸠歌是多么优秀的孩子,未来像是他的父亲一样镇守东南,这个小公主,欺人太甚。
赫连云露的神情让人无法捉摸。
“岑夫人,同意吗?同意我就退婚,让大师兄潇潇洒洒的娶他的娃娃亲对象。不同意,那我就当夫人你刚才的话没有说过。以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会像侍奉亲娘一样伺候你。”
岑夫人脸色不怎么好看,脸色冷的就像是罩了寒霜,这个在东南只手遮天的将军夫人,第一次在皇族手里吃了瘪。
“可以,只希望公主说话算话。”
……
女人来的风风火火,走得更是快如闪电。
赫连云露把那杯玫瑰露倒入房内的鲜花盆栽。
鲜红的液体纯粹漂亮,只是最后却便宜了泥土,化为了肥料。
朱雀有些看不下去赫连云露被人挑衅。
“岑夫人仗势欺人,殿下不必如此忍让。”
“哈,没什么。”她低沉的声音响起的瞬间,修长的指掀开青铜盖子,灭了香薰:“仗势欺人那是有势可仰,没看出来嘛?连父皇都让岑夫人三分。我本来想和岑鸠歌坐下来,慢慢的把这事情解释清楚,说清楚。他娘来的这么快这么急,我就算不忍心未经他的同意就昭告天下退婚,又能如何?得不到双方父母的祝福,又只有一方执着,注定了是一个人的暗自神伤。”
“可岑少将对公主您的心,真的是日月可鉴。为了娶您,当初他和帝君有过约定。为了您,东南的军权都可以放手。岑将军只有他一个儿子,东南地区的军权对他而言原本唾手可得,可是他放弃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如今,他受伤在调养,应是没有收到岑夫人来宫里的消息,若是收到消息,他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前来阻止。”
赫连云露笑了:“朱雀,一次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二次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长期以往,对方需要的时候都不在,那还需要他?岑鸠歌,终究做不到像他说的那样,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
朱雀的心脏,猛地抖了三抖,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古越太子来。
古越太子虽然经常神出鬼没的,但是该缠着公主的时候,真的面子里子什么都不要的。
第一次在塞外直接头晕抱住公主不放手。
后来也是莫名吃干醋,像是希望得到公主所有的注意力。
明明是高深莫测的男人,生气的时候却恨不得弄得天下皆知。
更甚于,化魔的时候那副可怕的样子也没有动公主一根毫毛,回帝都的时候连夜闯了公主府……质子府被烧了又是连夜搬了家。。
每次公主需要不需要的时候,他都见缝插针的侵入,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的反抗余地。
细思则恐——
“你抖什么。”赫连云露看着比自己多活了十几年的女人轻颤的样子,感觉了一下室温:“很冷吗?”
朱雀原本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但是在赫连云露面前,却觉得这样装模作样的没有意思。
“古越太子他……”太腹黑了吧!
“他怎么了?他困了,在我房间睡觉。”
赫连云露也是有些迷醉,北冥锡那个坏蛋,还好岑夫人也不想要她这个儿媳妇儿,不然她现在的行为算什么啊。
被迫有了婚约。
加上被迫出轨。
轻呼了一口气,她才道。
“刚和他刚密谋了件大事,他有些激动,有化魔的症状。想他你可以进去看他。”
无视对方揶揄的口气,朱雀对北冥锡带着敬畏:“锡太子武功绝对不低,殿下哪怕与他交心,也要注意自身安危。”
“嗯,你的关心没有错。但是这世上,不会伤我的人,定然有一个北冥锡。”
赫连云露说话的时候,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一声懒洋洋的低笑。
朱雀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北冥锡,男人懒洋洋的系扣子,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成,男人那不慌不忙走过来的动作,跟魔鬼也没有两样,她莫名有些想要逃离:“殿下,朱雀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