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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云露的脸色瞬间苍白,呼吸开始急促了。
身后,北冥锡性感的唇贴着她的耳畔,从背后抱上她,灼热的气息灼的她浑身战栗:“不想,让他也尝尝嫉妒的滋味吗?”
“你这么高傲的女人,在他面前总是附身做小,不觉得委屈嘛?”
她不委屈,他都觉得委屈。
薄唇在她的红唇间游走,戏谑的眸,对上了对面狠厉的男人,北冥锡辗转到嘴边的邪笑,顿了一下。
这伪装,若是为她。
那,撕裂了也罢。
*
男人苍劲的手,力道不轻不重。
没有让她感觉到痛,但是那冰冷的触感,却在提醒她,他的存在。
赫连云露不去看对面夏侯渊的眼神,冷静下来,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触碰到他游离不定的手,一把握住。
亲密的动作让北冥锡凝了一下眸,薄唇动了一下,露出好看的弧度,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嘛?
这一局,是他夏侯渊先放手的。
既然如此,别怪他乘虚而入。
那个男人不珍惜,就别怪他把她宠到……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
对面的男人,目光如炬,看着两人的亲密:“赫连云露,你不是说,你对我的爱至死不渝吗?这就是你的爱,真是廉价。”
几个厢房,靠的太近,她想要忽略旧情人的话,都显得那般不可能。
见她蒙声不吭。
夏侯渊阴鸷的看着她脖间的红痕,冷嗤了一声:“不过如此。”
水性杨花,她赫连云露,不过如此。
赫连云露忽然笑了,若是以前那个一颗心都在夏侯渊身上的她听了,一定难受死了。
可是现在她是谁?
她不仅是以前的那个看似风流,实则专情到骨子里的女人。
还有不一样的灵魂。
眼波流转,女人漫不经心的扯了扯唇:“你是谁啊,我看起来很有耐心同你玩并跟你玩的很嗨麽?是啊,我就是那种开玩笑也会生气的人哦。你不是快成婚了嘛,滚去成婚啊。我现在又不爱你,你凭什么逗我?说我?你算哪根葱?”
山崩地裂一般的冲击,夏侯渊瞳孔都被冲击的放大。
眼前的呛口小辣椒。
明艳,肆意,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有小心翼翼和欢喜雀跃。
她看着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连眼神,都带着些许不耐烦。
那样浓烈的排斥和反感,让他心头一滞。
赫连云露目中含着冷嘲:“哦,忘记了。你刚才说我的爱廉价是吧?恭喜你,从今天开始,连我廉价的爱你都配不起了。作践我的爱让你那般好受的话,你把你对我的不屑都说出口啊。让我明白,以前那个为你要生要死的赫连云露,是有多卑微,多下作。”
倒豆子一般,把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倒了出来。
对于夏侯渊,他跟赫连云露不过是半年未见。
可对于赫连云露,她和夏侯渊,却是足足有一辈子没有见。
他是她前半生的痴念,却不配,让她后半生,也为了他,郁郁寡欢。
对面的夏侯渊,阴鸷眸底笼罩暗沉,泰山压顶也不改色的脸,终于有了撕裂的痕迹。
*
北冥锡蹙了一下眉,听她骂的话涉及到她自己,有些不悦,但是看到她如此果决的处理和旧情人的关系,快刀斩乱麻,不带一丝留恋,他又觉得些许不正常。
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却在看见她有些红润泛着水雾的眸子时,被猛烈的刺痛。
这个傻丫头。
伸手去抱她,感觉到她浑身一颤,捏住她的肩胛骨,带着薄茧的手,磨蹭着她肩头的暗伤。
贴着她的耳,压低的声音仿佛要刻到她心底去:“你浑身的伤口,为他而受。可是他呢,像个傻子一样,一丝一毫都不知道,只当你见异思迁,将你看低到尘土里。以他的能力,只要有心查,难道查不到这么多年你为他付出了多少……你知道他眼底没有你嘛?”
男人还在说,赫连云露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颚:“呵,北冥锡,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有脑子,什么不知道?
“我赫连云露就算再落魄,也不需要安慰和同情。我付出的,都是我愿意的,你有资格评论吗?”
“对,那个男人我不要了。可是你,我也不稀罕要了。一丘之貉而已,东漓?古越?你们这些金贵的太子爷,我碰不起。”
甩开手,擦了擦,她冷漠的嘴角没有多余的温度。
北冥锡的眼,失去了温润的色彩,染上邪肆,冷戾锋芒从眸底开始肆意的蔓延。
凝视着她孤傲如狼的眼神,他知道,要走进她的心,有多难。
是夏侯渊,在她心上留下了一道伤。
哪怕这道伤口痊愈,哪怕消失,也不意味着,她能接受别人。
*
深深的看了一眼北冥锡,赫连云露没有去管另外一道晦暗不明的视线。
踹开门,她毫不留恋的出了门。
门外走廊,晦暗烛灯下,战风染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赫连云露一挑眉,一脚踹了过去。
力大无穷的一脚。
战风染吃痛,但还是跟在她身后,心情不好?估计那夏侯渊真的在了。
亏他跑的那么快去确定对方是不是东漓太子,没想到,防了东门,失了西门。
*
一双眼,清冷的越过人群,赫连云露朝着城墙的方向走去。
路上,有不长眼的人拦住了她:“哟,哪里来的美人,瞧着柔软的小腰,瞧着酥胸,啧啧,这腿,靠,小爷艳福不浅啊。”
“妞,跟着小爷吃香的喝辣的,爷十几房美妾都不要了,有你这天仙似的妻,我做鬼也痛快呀。”
一个满身肥膘,矮短肥的中年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她,伸出手来。
“美人,让爷亲一口。你长得真是绝色啊。爷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给我做员外夫人吧,生个大胖小子,我什么都给你啊。哈哈哈……”
懒洋洋的抬了抬眸,眼底划过笑意,一道血光划过,赫连云露腰间的短匕,此时正插在男人的心尖。
“啊,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肥膘男人的侍从恶狠狠的看着赫连云露,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嚣张。
“快!”
“把她拿下。”
“竟然敢杀了员外,这个女人,一定要给杀了给员外赔命。”
剩下的人叫嚣着,可是没有多久,就纷纷变了神色。
北冥锡从远方走来,雌雄莫辩的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他扬了扬手,就有人处理后事。
他的人,个个握着冷厉嗜血的刀锋,扣在那几个双腿发抖直呼好汉饶命的仆从身上。
从嚣张到求饶的人,根本不够看。
没有人敢刁难她,说她一个不好。
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空气凝滞,只有他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很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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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她,他倒是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
赫连云露觉得讽刺:“北冥太子莫非忘记了,这是谁的国?”
“怪我越俎代庖?”心里划过涩意,男人深邃的眸盯着她,想看透她的心:“我也是男人。”
我也是男人,就算不想干涉引起你的不满,也舍不得你受一分委屈。
“你不想见我,我不出现便是。”北冥锡转身,准备离开。
赫连云露抿唇,她有什么资格,让古越太子见不得光的在暗处保护她。
自己承受过的暗伤,那满不在乎的言语重伤,她也浑身倒刺的让别人尝一遍吗?
“等一下。”她喊住准备走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她,修长的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回头。
“北冥锡,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吧。”
让他当她驸马的话,忘了吧,她后悔了。
北冥锡的眸,瞬间冷凝,他回头,大步的朝她迈开步子。
温润细腻的手落在她的唇边,狠厉的滑动着,电流刷的一下划过她的心尖:“忘了?你休想!”
赫连云露连忙甩开他的手:“北冥锡,你就那么饥渴?”
“你说呢,遇见你,我还能当君子吗?”男人嗤笑一声:“我说过别招惹我,你既然招惹了,就招惹到底!”
“我后悔了!”
“我给过你后悔的机会,你没有珍惜。”
恍惚了一下,赫连云露脸都绿了,就凭他在她失忆挑逗时候的那欲拒还迎的样子,叫做给了后悔的机会?
仿佛看透了她的情绪,他贴近她,苏媚雅致的声音含着一缕暧昧:“探了我的底,你就探到底,我已心悦你。不怕你不回应,你耗不起,我耗得起!”
“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赫连云露咬着唇,死死的看着北冥锡,恨不得咬他一口,当太子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遇见你赫连云露,我哪根筋都搭错了,再也顺不回来了,你不知道?”
男人撕裂了衣袖,霸道的给她擦拭溅到手腕还没有清理的血迹,那污秽男人的血,不配沾染她的身。
“北冥锡,我并不喜欢你。”
男人的手一顿,低垂着眸,卷翘的睫颤动了几许,就在赫连云露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
他知道?知道还这么傻,他想要什么?
一手拉过男人,推到青苔遍布的胡同里,这里没有人,她一手拽着他的衣襟,毫无征兆的攀附在他的身上,吻了下去。
她的呼吸落在他最敏感的脖颈处,他全身的血液都僵硬,逆流般难受。
“当我见不得光的情夫吧。”她说。
“好。”他的回答。
“不觉得屈辱?”
男人眸光淡淡,动情的回应着她,幽暗的眸中,倒影着她娇媚的小脸:“屈辱也阻止不了,我飞蛾扑火般,扑向你的心。”
你终将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曾于黑暗中立下重誓,承诺自己不再爱你。
却阻挡不了,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瞬间就沦陷了的心。
承诺算什么,若得你一心,毁了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