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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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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擎天的眉宇蹙紧,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难道真的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被他撞上了吗?他多么希望这个孩子是他的,他早就对生子绝望了,早就被那一张张化验单打入地狱了。

    贺擎天努力回想着,自己口口声声说爱杜子鸢,可是自己却不信任她,而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孩子生出来,便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杜子鸢也不是傻子,她没必要这样撒谎!更何况她不是那种人!

    是他错了吗?!

    心里的天枰在倾斜,他立在门口,竟不知道该如何走进去。

    他想走进去,放下高傲的自尊跟她说,我不管了,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想你留在我身边!

    但是,该如何开口。门边有响动,贺擎天立刻闪身到拐角处。

    “秦大哥,你先去吧,我去下洗手间!”杜子鸢开口道。

    “嗯,好,别滑到了!”

    “嗯!”

    杜子鸢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消毒上药后,秦傲阳又回了急诊室那边。

    贺擎天等他走开,自己也朝洗手间走去。

    而杜子鸢,并没有进洗手间,她只是到了走廊的一角,打开窗户,人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是他让她这么难过这么无助的吗?贺擎天在心里问着自己!

    杜子鸢一个人静静的站着那里,四面很幽静,从走廊窗边吹来的风凉丝丝的,就连月亮,似乎带着一丝忧愁,挥洒了银色的轻沙落在窗边。

    杜子鸢独自的站着,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身后出现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做工精良的深色衬衣,彰显出他与生俱来贵族般冷漠的气质。倨傲冰冷的五官,带着伤痕映在夜色下的微光之中。即使这样,也不降低他的气质!

    “不是怀孕了吗?站在这里太久,不怕感冒?”随着一声低沉的嗓音传来。窗户被人拉上。

    她微微一愣,刚想回过头去,双肩很快被贺擎天从后面搂进臂弯之中,他沉重温/热的呼吸,细细挥洒在她细嫩的颈脖上。“子鸢,你告诉我,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他紧紧抱住她,炙/热的呼吸流连在她幽香凝脂肌肤间。

    杜子鸢垂下眼眸,不想与他灼/热的眼神对视,只是淡淡的答道:“不是!贺先生。请放开我!”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也在生气,但是我有不育症,你让我如何相信你?我也不想怀疑你,我也从心底觉得你不会撒谎。可是我不想否认,我真的还是无法百分之百信任,但是我知道,我离不开你,我一刻也不想你离开我!我要你,也要这个孩子!”贺擎天放下身段,冷凝的鹰眸中透着柔和的忧色。

    “抱歉。请松手。“杜子鸢淡淡的撇了撇唇,不温不热的说:“一切都和我无关!你妈妈在抢救,我也不想听你说这些!请注意你的行为,贺先生,我们没关系了!”

    不信任,说什么都晚了!

    即使再说信任。那些留在心底的创伤就不存在了吗?

    那么痛,那么伤,还需要再来一次吗?不被信任的痛苦不想再尝试了!

    “子鸢!”贺擎天脸色立刻冷冽下来,他幽黑色的眼眸紧紧的盯住她的眼,眼中带着蓄势待发的寒意。

    杜子鸢的心脏不安的跳动起来。却还是在佯装平静。“你妈妈在抢救!”

    “我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也很担心,但是他更担心她,更害怕失去她。“我不管了,我信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信行不行?”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杜子鸢错愕,又看到他那痛苦的眸子,她摇头,秀眉拧得更紧了,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羞愤:“你……贺擎天,你不信,你心里是不信的,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你信了,我也不会原谅你了!再也不会!”

    “子鸢——”贺擎天刚要再说什么。

    电话突然响了。

    贺擎天不得不松开杜子鸢,而她趁机离开。

    是安逸伯的电话,李惠利醒了。

    回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喘了口气道:“脱离危险,病人有严重的心脏病,瓣膜关闭不严,又换过人工瓣膜,请不要再让病人遭受刺激!”

    杜如慧坐在门口,撇了撇嘴,冷声道:“真是遗憾,居然没死!”

    贺擎天冷眼扫过去。

    杜如慧又道:“哦!我知道了,老天不让她死,是因为她还有没受得罪,要一起折磨她,所以不让她死!”

    “杜如慧!”这下子安逸伯也怒了。

    “怎么?舍不得了?”杜如慧冷笑,站了起来,一转身,看到特护用轮椅推着杜安辰过来。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大家。

    “爸?”

    “爸?你怎么来了?”杜子鸢担心的走过去。

    白素心也很担心!

    杜安辰只是呶呶嘴,朝急诊室的位置。

    “她没事了,安辰!”白素心解释道。

    杜安辰似乎松了口气,眸光环顾了一下四周,在看到贺擎天的时候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贺擎天也望着他,有些疑惑他望着自己的眼神,那么的复杂,终究他什么都没说。

    但杜安辰却递给他一个小本子,那是个年代久远的笔记本,红色的塑料封面。

    贺擎天微微一愣,接过去,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大家都为之一愣,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杜安辰,而他,只是回头对白素心嘟哝了一个不甚清晰的字:“回!”

    白素心立刻点头。“安辰,我这就推你走!”

    李惠利睡着了,面容平静,没看出痛苦来!

    贺擎天低头打开那个看起来辰代似乎有些久远的本本,心里疑惑着,打开第一页,那擎劲有力的字体,那么的熟悉!

    贺擎天呆愣着,这是爸爸的字体!

    那么的熟悉。他一时激动了情怀,有些激动的急促翻着。第一页,是一首情诗。

    那是一首仓央嘉措的诗——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

    那一日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辰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

    贺擎天呆愣着,这是爸爸写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情诗。而随后打开后面,也都是爸爸写的他的情诗,第二页,是另外一首——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第三页是那首见与不见。

    贺擎天不解,又翻找着,全部都是那种爱而不得,爱了却不能爱。不是错过就是不能爱的苦闷,表达的都是这样的一种情感,他呆怔着,抬头看着杜安辰被白素心推着出去,他疾步追了上去。“等等——”

    走廊里,轮椅停下来。气氛有些安静的诡异——

    贺擎天走到他们身边。站在杜安辰的面前,低头看着他,问:“这是我爸爸的字!”

    杜安辰点点头,视线有些悠远,像是在追忆着什么。那么专注且飘渺。

    “我爸爸写的东西为什么在你这里?”贺擎天又追问。

    他再急速的翻找着后面,希望看到更多的字,那是爸爸的字,家里很少,很少,他印象里,爸爸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几乎从来不跟他说什么,寻常百姓家里那种快乐的天伦之乐,几乎没有!他都不知道爸爸会写出这样的情诗来,而且在杜安辰这里。

    杜安辰没有说话,不解释。

    贺擎天又翻找着,当他看到最后一页时,他看到几个擎劲的大字,赠安年兄,从此再也不相见!

    他一下子呆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爸爸会写这样的诗给你?”

    白素心的面容一滞,杜安年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白素心推着他要走。

    杜子鸢和秦傲阳在后面,他们也很好奇,杜子鸢走过来,看到贺擎天拿着那个本子,看起来不像是现在的东西,有些像几十年前的老日本,却显然是被精心保护好的,所以都没有破损。

    “我爸给了你什么?”杜子鸢走过去问。

    贺擎天望了她一眼,把本子收起来,心里似乎有了大概的猜想,他的脸色苍白,他不愿相信,不愿意自己的那个猜想是对的!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贺擎天转身回了病房,李惠利醒了,看到贺擎天,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身体不好,以后就不要乱跑了!”贺擎天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母亲。

    “安逸伯,你给我出来!”一直等到李惠利醒来,杜如慧才站在门口对安逸伯说道。

    安逸伯怕她打扰了李惠利的休息,不得已,走出去,两人面对面,安逸伯低头看着杜如慧。“有什么事,出去说!”

    “出去说就出去说!”杜如慧冷哼一声,两人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杜子鸢有些担心,秦傲阳却拉住她。“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秦大哥,你回去吧。我去看看我爸爸,然后也回去!”

    “我等着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杜子鸢心头有暖暖的热流划过,她不能太麻烦秦傲阳了。不能这么麻烦下去。

    但秦傲阳似乎看出了杜子鸢的心思,点头:“也好!那你小心点!”

    “嗯!”

    而病房里,贺擎天坐在床边,心里乱乱的,但是他已经意识到了,有些东西在渐渐明朗化,联想之前他找过贺书墨,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他那么神色复杂的告诉自己,是他妈妈喜欢上杜安年。而杜安年没有响应所以才报复的,但是当时他虽然心有怀疑,却没办法问那么清楚。

    印象里,爸妈的感情一直不好,过得相敬如宾。太客气了。就像是假的一样,那么的可疑。

    说妈妈爱着别人?他有些不信了,到底是妈妈爱着别人?还是爸爸爱着别人呢?

    而在这一刻,贺擎天细细想了许多。什么东西从心里破土而出,像是明白过来,眼底锁着不知明的深意。

    李惠利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心电图监护仪里传来平静的讯息。她的心脏此刻很平静。

    贺擎天低着头,眼底的挣扎那么明显,终于,他开口了。“妈,我爸爸不爱你是不是?”

    李惠利明显的挣扎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贺擎天。

    “而你。也从来没有爱过杜安年!”贺擎天又低低的说了句:“我爸爸不爱你,所以你受不了这个,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爱我爸爸的,而且是深爱。爱得很受伤,很无奈,爱到了歧途。”

    李惠利眼底的纠缠却是那么明显。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此刻她的心究竟是嫉妒还是什么。所以她才会像疯了一样,那样去报仇。

    “我爱你爸爸,从来都只是爱他一个人,贺齐翔,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他是你的爸爸,此生我唯一爱过的人,而嫁给你安伯伯,是因为妈妈实在撑不下去了,失去了你爸爸,妈妈活不下去了,那些年,是你安伯伯陪在我们身边,不然我早就撑不下去了!”李惠利望着贺擎天,眼泪突然就冒出来,而她伸手抹去眼泪。

    监护仪上的警报声响了一下。“妈,别说了,等你好了再说吧!”

    “我没事!”李惠利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渐渐的,监护仪上的数字又恢复到了正常的位置。“我爱他,可是他从来不曾爱过我!”

    “爸爸他是不是有问题?”思量着,贺擎天终于沉重的开口。

    李惠利没有说话,视线也跟着黯淡下来。

    沉思良久,李惠利道:“无论如何,你爸爸是因为杜安年而死!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找他报仇,没有错!”

    贺擎天微微一顿,低下头去,很是纠结。“到今天这一步,我们都是两败俱伤,罢手吧!”

    李惠利的眉毛一皱。“不可能!”

    “你还想怎样?让他立刻死在你面前吗?”

    “……”李惠利微微一愣,半晌道:“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下!”

    贺擎天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化为了一句话。“爸爸爱的压根就不是个女人是不是?他爱的是个男人,他的感情世界无比的纠结和矛盾,他感到痛苦,他无法面对你,无法面对我,更无法面对自己有问题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根本就是个双性恋,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所以选择了自杀!而你,迁怒了那个他爱的人,那个人就是杜安年,是不是?”

    “出去!”李惠利冷声喊道。

    贺擎天听到监护仪又在报警了,立刻闭嘴,走了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

    外面,风吹过,夏日的风,居然有些冷。

    杜如慧和安逸伯在走廊的尽头吵了起来。

    面对眼前这个颀长的身影,高雅的西装,看起来那么有味道,他骨子里的邪肆比贺擎天又过之而无不及,杜如慧当初就是被他这种气质吸引了,所以当他一出现,她整个人就 沉沦 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

    “安逸伯,为什么要骗我?”

    “这事要问你爸爸了!谁让他得罪这么多人,而我。恰恰是被他得罪的那一个!”安逸伯有着悠扬的嗓音,浅薄的笑容,不屑的看着杜如慧。“是你自己太放lang,是你太禁不起youhuo。如果还是杜子鸢,这一切的悲剧,只怕不会有!杜子鸢比你强,她宁可自残,也不会跟我 上床 ,而你呢?你太没自制力了!所以你活该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杜如慧脸色苍白一变,只感觉眼前的男人像个魔鬼。

    “现在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离开**城,远走他乡,时间久了。没人认识你,你还可以过你想过的日子!二是继续留在这里,一辈子遭受世人的白眼,让人永远都知道都记得你是个y1dang的女人!”

    安逸伯优雅的笑着,这才重新的将目光看向杜如慧。继续道:“当然,你也可以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去当小姐,每晚伺候不同的男人,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杜如慧脸色苍白着,“安逸伯,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从一开始,你就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感情?”安逸伯好似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对你这种女孩有感情?你觉得你值得吗?”

    一时间,杜如慧无比受伤的看着安逸伯,“从来没有一丝一毫吗?”

    “没有!”安逸伯优雅的一笑,“你想问的我都回答了。可以走了吗?”

    “安逸伯!你混蛋!”

    “是,又怎样?”安逸伯挑眉,冷下一双眸子。“要怪只能怪你父亲,你有一个铁面无私的好父亲,活该你有今天!”

    “我爸爸得罪了你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杜如慧挡住安逸伯的去路。

    黑暗的夜色里。冷眼看着杜如慧,安逸伯抽出一支烟,点燃,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白色的烟雾喷出来,喷在杜如慧的脸上。

    杜如慧凝望安逸伯的脸,骤然屏住呼吸,心口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两颊飞上两抹桃红,张嘴想要唤他——可是他却冷冷的开口:“说清楚什么?”

    杜如慧的心猛地一怔,怔怔的看着安逸伯,那瘦削却刚毅的脸庞带着冬柔般的寒冷,深邃而漆黑瞳孔像是落下漫天的星辰,闪烁着夺目的光辉,眼中隐匿着黑暗之色,薄唇不带任何感情的抿紧。

    “安逸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姓杜!”

    “我以为你至少有一点喜欢我的!”

    “怎么?动了真心?慧慧?”他一把握住她的纤腰,用力掐揉,笑得邪气斐然:“怎么?还想跟我再度良宵?”

    她隐隐察觉他的敌意,握着她的腰那么用力,像是恨不得把她的腰都这折断,她难受的扭了扭身子试图挣脱他,嘴里轻唤:“逸……”

    “不可再叫逸!”安逸伯冷冷一声喝住她,突然大力一推把她推在墙壁上,不留丁点感情,讥笑,“果真是y1n贱的女人,我才离开多久,就找了那么多男人!”

    杜如慧满脸错愕的瞪着安逸伯满脸的嫌恶之色,宛如一个xie恶的魔鬼。她清亮的眸子渐渐蓄满泪水,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是的!他离开的时候丢给她一盘带子,是关于她跟他的,然后他说,底盘在贺擎天那里!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接近她,是带着目的而来!她备受打击,她为了安逸伯背叛了贺擎天,失去了贺擎天,却也失去了安逸伯,那时,她感觉全世界都是谎言。

    她的爱,是如此的卑微不值钱,随意被安逸伯践踏了!

    安逸伯轻逸拎起她的领口把她提起,凑近她的唇,大手已深入她的衣襟握住她的feng满恶意揉/搓,言语极其挑衅:“伺候了这么多男人,这里都软的下垂了!只怕丢在夜总会伍佰元一夜都没人爱玩了吧?!”

    杜如慧紧紧咬着嘴唇,男人的粗bao让她觉得受到了羞辱,娇俏的红唇变得惨白惨白,长长的睫毛染上薄薄一层水雾,空洞的凝望眼前的男人。这就是她爱过的男人吗?

    她可以对任何人发脾气,却独独不知该如果如何面对他!

    压抑着情绪,杜如慧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的真心?”

    “没有!”无情的话,再度说出口。

    “原来如此!”杜如慧终于明白了,原来真的是这样。只是一枚棋子,如此而已,她是他们的棋子,是一个悲哀的牺牲品。而自己付了全部的责任。

    杜如慧脸色微微一变,安逸伯……他是个无情的男人,她昔日对他是有几分情,但是到如今,她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幻想,冷冷一笑,转身要走。

    不知道为什么,到如今看到杜如慧一脸的哀默,安逸伯莫名的剑眉紧蹙,刀削似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面对这个曾经说喜欢他爱他的女人,他终究还是有些愧疚的,尽管他不愿承认。

    杜如慧回到了秦傲阳的公寓,一进客厅,发现灯亮着。而秦傲阳正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手里一只高脚酒杯,红色的液体透着you人的色泽。显然,杜如慧有些意外,这几日秦傲阳都没回来过这里,“你在?”

    “嗯!”秦傲阳一抬头,看到杜如慧。她脸上的妆容花了,整个人狼狈不堪,他诧异着:“怎么搞的?”

    “没事!”不在意的一挥手,杜如慧摇头,一pi股坐在沙发上。“给我一杯酒,我也想喝!”

    秦傲阳点头。也没阻止,倒了一杯,递给她。

    “秦傲阳,我出国!”杜如慧一饮而尽杯中的酒。“我听你的,出国!”

    “好女孩!”秦傲阳伸手拍拍她的肩头。“这就对了!我帮你安排。”

    “秦傲阳,我想我错了!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杜如慧把酒杯放在茶几上,双手掩面,“我真的错了,错的太离谱,再也回不去了!”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醒过,杜如慧脱掉鞋子盘坐在沙发上,看着蜷缩起来的杜如慧双手掩面,有泪珠从她的手指缝隙里流出来,秦傲阳心生怜惜。“每个人都会犯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都过去了!”

    “不会的,我会接下来忍受很多很多的惩罚,不会过去的,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出来混,早晚要还的……”杜如慧的感慨这样深,“我也要为我自己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学问了!”秦傲阳笑道。“不过这话真的是如此,我对此深信不疑,但老天也是仁慈的,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

    “喝酒!”杜如慧抹了把脸,深呼吸。

    秦傲阳又倒了一杯酒给她。

    “少喝点,喝多了还是难受!”听着秦傲阳琉璃般纯澈的嗓音,他的体贴在杜如慧心中荡起一层层涟漪,她含糊地答了一声,秦傲阳这样的男人才是该爱的,下辈子,她只希望,自己瞪大眼睛,好好找一个男人来爱,再也不要像今生一样,胡里胡涂的被人骗得这么惨!

    “没关系,我不会醉的!”杜如慧摇头笑笑。

    压抑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杜如慧轻轻一笑,又是一饮而尽。

    不知道喝了多少,却没醉的意思,脑子很清醒。

    秦傲阳打开电视,放了一首歌。很忧伤的旋律,空灵幽幽的调子,让人很快也安静下来。

    杜如慧沉浸在空灵悲凉的音乐中,回忆排山倒海地袭来,那些无助、愤怒、悲伤,原来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她依然不够坚强冷情,否则怎会一碰就痛。

    这段旅程真的很长很长,她都猜不到自己的终点在哪里,走到最后,有没有人在等待着她?难道,她真的再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安单生活了吗?

    何谓一步错,步步错,到今天终于明白了。

    一口接一口饮着,任由眼泪伴随着忧伤迷惘的旋律流出,辛辣的酒液刺痛咽喉,在口腔中形成难以言喻的苦涩,直抵内心深处。她紧紧咬住下唇,然而失控的哭泣声终是奔涌而出,半醉半醒的她泣不成声。

    如果那天,她没乱跑,杜子鸢不会追她,不会为救她推她一把,妈妈也不会推杜子鸢一把,妈妈就不会死了。

    为什么她当时要跑出来?如果不出来,妈妈至少那天一定不会死的!妈妈还有她啊!

    没有了妈妈的世界天崩地陷,爸爸也很懊恼。尽管她生气,但是看得出当时爸爸有多后悔。

    她不懂,以前那么爱妈妈的爸爸,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而曾无比温柔的爸爸怎会变得那么冷血。非要逼着妈妈离婚呢?

    妈妈,为了那样翻脸无情的一个人,值得吗?妈妈,你太自私了,抛下我,九泉之下的你可有半分愧疚?

    可是妈妈,你也解脱了!

    慧慧知道你的心,知道你的痛苦,妈妈,慧慧想去陪你。但慧慧知道你一定会难过的!所以慧慧会好好活下去。

    心一阵绞痛,很是难过。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什么狗屁爱情,什么此情不渝,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的纠缠。曾经海誓山盟天长地久,可是转身,一个个都消失在人海!什么狗屁都不是!

    秦傲阳看着她这样,默默无言,那是她的世界,她需要发泄。

    医院的长廊里。

    贺擎天立在走廊里抽烟,寂寥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终于。在站了不知道多久后,贺擎天大步朝杜安年的病房走去。

    只是刚到门口,就遇到正出来的杜子鸢。

    四目相对,贺擎天眼中有千言万语。

    杜子鸢抬眸看了他一眼,让开门,自己径直离去。

    贺擎天看着她都不说话。径直要走,整个人顿时一僵,竟不由自主的跟着杜子鸢朝电梯走去。“杜子鸢,等一下!”

    杜子鸢心颤抖了一下,片刻间又恢复了冷淡。转身开口道:“有事吗?”

    “我们谈谈。“再一次清晰的感觉到杜子鸢眼中的疏离之色,贺擎天的心里有些慌乱。

    “抱歉,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杜子鸢又转过身,背对着贺擎天,神色里一片淡漠,波澜不惊的双眸没有一丝的情感,凛冽的如同陌生人一样。

    “我跟你一起走。“不容杜子鸢拒绝,贺擎天快速的跨步上前,修长的大手紧紧的拉住杜子鸢的手臂,过大的力道让杜子鸢明白,他的决心和坚持。

    “我和我妈妈一起回去!”杜子鸢挺立在走廊里,一张淡漠的面容如同被覆上了冰柔一般,冷傲的没有一丝温热的气息。“回杜家,你也要去吗?”

    贺擎天静静的凝望着她,他忽然有种怅然失去的感觉,杜子鸢一直以来都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她的独立,她的隐忍,她的刚硬冷漠,让贺擎天心头不安的感觉愈加的沉重,压抑的不能呼吸。

    寂mo蔓延开来,片刻后。

    “有什么就说吧。“杜子鸢傲然而立,静静的看着走廊的尽头,她想她真的该离开了。

    “没有了!”贺擎天寂寥的身影颤抖了一下,“改日吧!”

    他现在心很乱,虽然不想放手,虽然想立刻拥她入怀,但是心思太乱,还是先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才好。

    杜子鸢也不停留,大步离去,面容沉静的没有一丝情绪。

    贺擎天刚要走进杜安年的病房,白素心却开门走了出来,看到贺擎天没有丝毫的意外,而是对他轻声道:“安年说你会来,他说他没什么可说的!擎天,你走吧。”

    贺擎天微微一愣,俊朗的面容上有着了然。“我有事情要问他,必须当面问清楚。”

    “他说了不会告诉你,什么都不会说!”

    “妈!我必须见他!”

    “我不再是你的岳母了,你已经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了抛弃了我的女儿,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擎天,请你走吧!”淡淡的一句话,如刀子般插在贺擎天的心坎上,像是质问般,如此凌厉,却有如此的云淡风轻。

    “对不起!”贺擎天转身落寞的要离去。

    白素心一怔,张了张嘴,低声道:“擎天,你去找贺书墨吧!”

    “什么?”贺擎天皱眉。

    白素心压低声音,咬唇,欲言又止,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才道:“你去找贺书墨吧!也许,又你想要知道的一切,但不要说我说的。”

    说完,白素心就进了病房。

    贺擎天错愕着,看看表,竟是凌晨一点了。这个时侯找也不合适了,等到明天吧。

    白素心说让他去找贺书墨什么意思?

    想到之前他在贺书墨那里得知的妈妈爱杜安年这样的消息,假的,他疑惑的皱眉。

    贺家二楼书房。

    此时虽然已经是半夜,但是贺书墨和贺君临都没有睡。

    “爸!我不会去相亲!”

    贺君临坐在沙发上,别过脸,俊朗的脸上有着固执和无奈,他不爱女人,怎么能去相亲?

    “君临,不要胡闹。“

    贺书墨冷着声音斥责着,刚冷的脸庞上有着漠然的不悦,“你都二十五岁了,该交女朋友了!”

    “爸爸!我才二十五岁,为什么你非要我现在就去相亲?我说了,没有合适的,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象你和妈一样,婚姻不幸,如果和你们这样,我宁可一辈子不结婚!”贺君临高声喊道,实在把他逼急了,所以不得不这么大声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