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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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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艳菲狗腿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然后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晏均。

    无声地在说,我都表态了,你还不走?

    潘玉良忍俊不襟,“我跟艳菲说会话,你去忙吧。”

    沈晏均无奈地看了潘玉良一眼,嘱咐红衣跟阿板,“侍候好少夫人。”

    这话明显是说他离开不是因为他相信了她,而是因为潘玉良发话了。

    等他走后孙艳菲才把忍了许久的白眼翻出来。

    “你家这位真要命,看得这样是紧。”

    潘玉良只笑笑不说话,孙艳菲看她那样一只手捂着眼,一只手连连晃了晃,“行了行了,知道你乐在其中。”

    潘玉良轻笑出声,“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孙艳菲放下手,认真地看着潘玉良。

    潘玉良长的漂亮,那会就是她们班上所有女同学里长的最好看的那一个,现在嫁人了又有了孩子,又添了几分风韵,也难怪……

    她们原先是同学的时候孙艳菲就知道潘玉良是好命,潘老爷是晋城首富,两个姐姐也嫁得好,家里人都宠着她。

    “说真的,我原本以为你会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人。”

    潘玉良问她,“什么差不多?”

    孙艳菲道,“家世、年纪、喜好等等。”说着她眨眨眼,接着道,“就像……就像陈立远那样的。”

    潘玉良点点头,别说孙艳菲了,她原本也这样想的。

    “你不是说了吗?命运。”

    孙艳菲点点头,“那倒是。”

    “不过,看你现在,也挺好的,看得出,沈少校对你很好。”

    陈立远那性子,好的时候对人好,翻起脸来却是不认人的。

    再说,陈立远本身还是个需要别人来照顾的人,哪里能像沈晏均这样事无巨细地照顾潘玉良。

    孙艳菲虽然有几年不在晋城,但潘玉良跟陈立远办得热闹的订婚又闹得刺激的退婚她却也是知道的。

    之前还替潘玉良可惜了一把,如今看来,倒也没什么可惜的。

    起码,潘玉良跟那元微微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潘玉良本来因为天的事情绪有些低落,孙艳菲来府里这么一阵插科打混,她心情倒是好上许多。

    沈晏均也看出来了,所以孙艳菲口无遮拦地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才忍着没有把人扔出府。

    不过潘玉良因为有了身子,每日都有些固定的事要做的。

    午饭前,沈晏均来了一次,红衣一见他来,如释重负,“奴婢去厨房给少夫人拿些吃的。”

    自从发生了沈妙玉上次那件事后,现在无论是府里还是府外,潘玉良身边必须都要有两个人跟着。

    特别是还有外人在场,沈晏均不来,红衣也不敢离开。

    孙艳菲看着沈晏均,脸上写着你怎么又来了的表情。

    可惜,她脸上写什么都没用,沈晏均不会因为她来就让潘玉良少吃一丁点的东西。

    红衣很快提了食盒过来,孙艳菲闻着味道,竟也觉得饿了。

    她心里叹息着,这司令府的人可真没礼貌,哪里有主人吃独食的?

    看潘玉良旁边若无人地吃的香,她也忍不住,“这不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你吃的什么?”

    红衣睁着眼说瞎话,“是药膳。”

    潘玉良今日吃的东西可不得了,贵着呢,红衣看孙艳菲一脸也想尝尝的样子,便下意识地回答。

    潘玉良没忍住地咧嘴笑笑,沈晏均一边喂她一边道,“说过多少次了,吃东西的时候认真一点。”

    潘玉良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当着外人的面不能这么不给她面子,她又不是小孩子。

    红衣这样说明显是不想给她们少夫人的这位客人吃,但孙艳菲又岂是常人,她看着潘玉良吃的香香的,没忍住地抿抿唇,咽了口口水,“那我尝尝?”

    红衣抽了口气,万万没有料到孙艳菲的脸皮能厚到这程度。

    孙艳菲一直赖在司令府不走,吃过了午饭又赖着吃了顿晚饭。就连潘玉良下午休息的时候,她也在府里的客房呆着,就是不走。

    沈晏均暗示了她几次,示意她该回去了。孙艳菲却跟不知是故意听不懂,还是故意跟他做对,反正就是赖着不走。

    暗示不行,沈晏均便直接明示,“你是不是该回陈府了?”

    好孙艳菲耸着肩,“我算是借住,他们管不了我,我半夜从墙头爬回去都成。”

    潘玉良似乎也挺喜欢跟她一块说话,忍着笑意站在她那边说,“晏均哥哥,我们同学许久没见了,你干嘛一直赶人家走。”

    沈晏庭难得见有人让他大哥吃憋,闷着脑袋笑得快发抖了。

    沈晏均对潘玉良向来是采取能宠就宠,不能宠就纵着的态度,但对沈晏庭可不是这样。

    他道,“晚上没什么事就让赵副官加练吧。”

    赵副官应是,沈晏庭立即就笑不出来了。

    孙艳菲一直呆到陈立远过来接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当着潘玉良的面,孙艳菲给陈立远抛了个媚眼,笑得花枝乱颤地过去挽起他的胳膊。

    “唉呀,真是荣兴,我还有人接呢。”

    要不是孙艳菲跟她一再强调过她跟陈立远没有可能,潘玉良就要觉得他们是在一起很久的人了。

    “那什么,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玩。”

    潘玉良笑着说好。

    等出了前厅,陈立远立即冷声说了句,“放手。”

    孙艳菲撇撇嘴,抽出挽着陈立远胳膊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司令府,上了车也是一人坐一边,谁也不说话。

    但孙艳菲是那种有话就要痛快说的性子,等到了陈府她就忍不住了。

    “装什么呀,要不是我,你能这么快见着她?”

    陈立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谁要你多事?”

    孙艳菲道,“我倒不是为了你多事的,而是为了良儿多事的,你不是喜欢她吗?我偏教你看看人家夫妻感情多好,你趁早死了这份龌龊的心思。”

    陈立远垂在两侧的手握了拳头,他忽然猛地一动,用力地拉着眼孙艳菲往他的院子走去。

    孙艳菲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手腕被他拽得都快要断了的感觉,火辣辣的疼。

    “陈立远!”

    陈立远将她甩进屋子里,一脚将门踢上,他面露狰狞,恶狠狠地看着孙艳菲道,“孙艳菲,你我那点同学情义可不够你在我这撒野的。”

    孙艳菲看他变脸,立刻认起怂来。

    “那个……我其实也是为了你,你想啊,若是潘玉良对你还有情,我这不正好给你制作机会了吗?你们都是我的同学,我其实是为了你们两个好的。”

    他们两个在屋子里吵的时候,陈夫人就站在外面,只是也没好走太近,话也听的断断续续的,听了个大概。

    等到屋子里两人吵完,过了一会,陈夫人才去敲门。

    “远儿……”

    屋子里的人没应声。

    陈夫人又道,“远儿,天热,娘给你煮了绿豆汤,给你冰着呢。”

    又过了好一会,陈立远才将门给打开。

    陈夫人手上提着她说的绿逗汤,陈立远看了一眼,侧身让她进了屋子。

    “娘,这些事让丫鬟做就成了。”

    陈夫人道,“人常言,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丫鬟做的,我哪里能放得下心。”

    陈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绿豆汤放到桌上,又拿出个小碗,帮他盛了一碗。

    孙艳菲看着她,嘴角扯了扯,心想这陈夫人可真有意思。

    孙艳菲扯嘴角的时候,陈夫人也抽空瞪了她一眼,她们两个大抵是叫做相看两生厌的关系。

    孙艳菲虽是陈立远带进陈府的,但陈夫人也没给她多少面子,每次见着她不是冷嘲就是热讽。

    当然,孙艳菲也不是那白白吃别人亏的人,别人瞪她一眼,她也总要瞪回去心里才平衡。

    “哟,夫人,怎么只有一个碗啊?”

    陈夫人垂着眼角,“这是我亲手煮的,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吃的,一点都不正经。”

    就孙艳菲那身打扮,估计没几个做母亲的能好受得了自己的儿子跟这样的女人在一块,更何况陈夫人比一般做母亲的还要刁钻一些。

    陈夫人饶是把话说的再难听,对孙艳菲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每每说完孙艳菲什么反应都没有,她自己倒气个半死。

    可惜陈夫人也是记吃不记打,明知道没用,却也忍不住。

    孙艳菲挺了挺胸,笑着道,“唉呀,这陈夫人倒是个正经人,可惜的是,她也吃不着陈夫人这绿豆汤啊。”

    陈夫人指着她,“你……”

    孙艳菲当着陈立远的面继续说,“夫人,你可看清楚了,我不是那元微微,不是任你搓圆捏扁的人。”

    她又不肖想她陈家少夫人的位置,自是没必要把自己弄得矮陈夫人一头。就算她有心想嫁他陈立远,她也得先把这陈夫人治服了不可。

    陈夫人被她气得手抖,陈立远当作没看到般地径直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绿豆汤喝了两口。

    孙艳菲冲她盈盈一笑,身形款款地走到陈立远身边,身若无骨地倚上陈立远,矮下身子,“立远,我也想喝。”

    陈立远瞥了她一眼,无声地把碗举了举,孙艳菲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绿豆汤里放了些许捣碎的冰,陈夫人一路走来还没全然化没。

    孙艳菲笑眯眯地说。

    “果真凉爽,就是糖放得有些多了。”

    “你这小贱人!”

    孙艳菲啧啧两声,当着陈立远的面道,“夫人,我劝您在我这里还是歇歇。您要是想找个任你搓圆捏扁的人,你那可得让元微微好好地活着了,现在这世道可不一样了,您瞧外面那些个学生,动不动就各种抗议的,哪里有几个人会如软柿子般任你捏着。

    这元微微实属难得呀,夫人,您可得下个珍惜着点。”

    一直没有出声的陈立远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有完没完。”

    孙艳菲丝毫不怕的样子,啧了两声,“你可真是无情,你那少夫人躺在床上就快要死了呢。”

    陈夫人脑袋上都快冒烟了,说不过孙艳菲好她便对着陈立远不悦地道,“你上哪里找来这么个狐狸精?我告诉你,这种女人要想进我陈家的门,门都没有!”

    陈立远不咸不淡地看了陈夫人一眼,“娘,您想多了,她也没想过进陈家的门,愿意进陈家门的那个正躺在床上,死了可就没了。”

    陈夫人瞪着眼睛,不可思异地看着他。

    陈立远又道,“娘,您先出去吧,时间不早了,您早点歇息。”

    陈夫人恨恨地瞪了孙艳菲一眼,甩手走人。

    孙艳菲不嫌事大地还冲她挥了挥手。

    等陈夫人走后,陈立远才转头看着孙艳菲道,“你是不是找死?”

    为了表示自己对死还是有些怕的,孙艳菲立即道,“我这也完全是为了你好,潘玉良这么关心你那个少夫人,我也好借着这由头多去她府里看她几次,你不也正好多去接我几次?

    再说你那夫人一死,她会怎么想你,在她眼里,你可就是杀人凶手了哦。”

    孙艳菲简直就是理她娘,什么事到她嘴里都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却教陈立远有股想捏死她的冲动。

    孙艳菲在司令府呆了一天,在司令府也掀起不小的风浪。

    其他人倒没什么,主要是沈夫人那边。

    眉头都快皱得能夹死苍蝇了。

    “今日来的那位真是你同学?”

    潘玉良点着头,“是的。”

    她知道沈夫人在想什么,解释说,“她有点……叛逆。就是,家里人不喜欢她做什么,她偏要做什么,人不坏的。”

    沈夫人还是忧心忡忡,“我怎么看着不像好人家的女儿。”

    潘玉良想起孙艳菲说的那个春风楼,却不是嫌弃之意,只是觉得孙艳菲那样的性子,在那样的地方,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所以不免为她讲起话来,“娘……”

    “她是怎么样是她自己的事,娘,她只是来找良儿叙叙旧。”

    她还没说完就被沈晏均给打断了,直接了当地告诉沈夫人,那孙艳菲怎么样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不必管她。

    潘玉良心里还是有些感激孙艳菲的,昨夜沈晏均说的那番话,让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沈夫人。

    孙艳菲一来,便光顾着热闹了,其他的事都抛到脑后了。

    看到沈晏均似有不悦,沈夫人道,“我也没说什么,这不是怕良儿……”

    沈晏均缓了缓脸色,“娘,这些事我有数。”

    晚上沈晏均给潘玉良按过脚之后,潘玉良窝在他怀里说,“我明日想去一趟二姐那里。”

    本来她打算今日就去的,但孙艳菲来府里呆了一天,她便改了主意。

    沈晏均垂下眼睛看她,潘玉良被他看得心虚,想别开眼。

    沈晏均看她那神色便有了几分了然,掰过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嘴角,“为了你大姐的事?”

    潘玉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又拉下脸,给自己壮了壮气势,“那是我大姐,我得帮她。”

    沈晏均叹口气,别的话也不多说,只道,“明日我送你过去,正好有些时日没见过裴小胖了,过去看看他。”

    潘玉良厥着嘴想了想,“好吧,但是我跟二姐说话的时候,你不能打扰我们。”

    沈晏均无可奈何,“是,我的夫人。”

    潘玉良这才眉开眼笑,瞧,就是这么好哄。

    潘玉良有了身子后他们就较少行房了,她这样一笑,沈晏均便有些心痒难耐了。

    他吻着她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闭着眼睛同额头抵着额头,鼻子贴着鼻子,笑着问她,“想了没?”

    虽然房里就他们两个人,但潘玉良的脸皮可没他的厚,哪里好意思讲这种话,虽然也是心痒难耐,可到嘴的话却说,“我才不想。”

    沈晏均闷笑两声,伸手往下探,“是吗?我检查检查。”

    房里接着一片静默,只剩越来越重的喘息跟一种别的什么声音。

    半晌后,沈晏均把手举到她眼前,“夫人,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潘玉良又气又羞,趁着他把唇凑上来的功夫,狠咬了他一口,表示抗议。

    沈晏均忽然放开她起了身,走到外间,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出来上了床。

    潘玉良的情欲被他勾起,他却转身去拿了本书,十分不解。

    沈晏均的从潘玉良的身下环过,半靠在床上,潘玉良上半身便都在他怀里了。

    沈晏均将书翻开,“良儿向来是喜欢读书的,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就读读这本书吧。”

    潘玉良的视线落在他翻开的书上,脸立即涨红了起来。

    “你、你怎么……”

    沈晏均在她耳边轻轻响起,“我怎么?”

    潘玉良微微抖了抖,感觉整个人都痒了起来,从他喷着气的耳朵,蔓延到别处。

    她缩了缩身子,“你不要脸。”

    沈晏均轻笑,“要脸还怎么生孩子?”

    沈晏均的那本书上图文并茂,潘玉良只看了一眼,视线就不敢再往上落,偏偏沈晏均不如她的愿,在她耳边轻声念着。

    玉腕款笼金钏,

    两情如醉如痴。

    才郎情动嘱奴知,

    慢慢多咂一会。

    潘玉良的身子随着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轻轻抖了起来,沈晏均念完一页,翻了一页,继续念着。

    渐闻声颤,

    微惊红……

    潘玉良哼了声,眼睛里都是湿气,气息也不稳。

    “晏均哥哥……”

    沈晏均嘴角凝着笑,视线自上而下地看着她,“想了没?”

    潘玉良咬咬唇,可怜得让他想狠狠地欺负她。

    见她不答,沈晏均的视线落回到书上,准备继续念。

    潘玉良连忙捉住他的手,“想了想了。”哪里有他这般折磨人的!

    孙艳菲在第二日又来了司令府,不过她到的时候沈晏均跟潘玉良已经在去裴府的路上了,孙艳菲只能失望而归。

    沈晏均跟潘玉良到了裴府,裴思齐见着潘玉良,张开双臂便要往她身上扑,被沈晏均半路拦截扛到了肩上。

    裴思齐害羞地喊了声姨父,沈晏均将他高高抛起,又接住。

    裴思齐倒是高兴,喜欢沈晏均跟他玩这样的游戏,潘玉良看得心惊肉跳的。

    “你快把他给放下来。”

    裴小胖意犹未尽地还想再玩,沈晏均已经把他放下,拍了拍他肉肉的屁股,“要听你小姨的话。”

    裴小胖嘟着嘴,“为什么要听小姨的话?”他还想再玩不行吗?

    沈晏均跟别人没什么话说,跟裴小胖每次倒有话聊,他一本正经地道,“因为男人都得听女人的。”

    裴小胖似懂非懂地点头。

    潘如意刚给沈朝煦喂了一次奶,沈朝煦正窝在她怀里睡着,潘玉良凑过去瞧,沈朝煦已经比之前长开了些,粉嫩粉嫩的。

    潘玉良夸着,“我们朝煦也很好看,不比哥哥差呢。”

    沈晏均也往这边瞧了一眼,又别过眼,刮了刮裴小胖的鼻子,“还是哥哥好看些。”

    裴小胖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姨父,我爹说我是男子汉,不可以说好看,我以后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养成我爹娘,还有弟弟。”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晏均问他,“你赚钱,你爹做什么?”

    裴小胖明显是被裴思远洗过脑了,认真地说,“招猫逗狗惹我娘生气。”

    潘如意听得直想捂脸,潘玉良也是哭笑不得。

    “二姐,你以后还是让姐夫离思齐远一点。”

    潘如意抱着孩子嘴角凝着笑地看着潘玉良,潘玉良被她那眼神看着,还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摸摸脸,“怎么?二姐干嘛这么看着我?”

    潘如意笑着说,“笑你们两口子啊。”

    她抱着孩子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命丫鬟给潘玉良倒了水,又拿了些吃的零嘴,“你坐。”

    潘玉良刚准备拉张凳子挨着潘如意身边坐下,沈晏均已经先她一步拉了把椅子,又抽了张软垫放在椅子上,“坐椅子舒服些。”

    潘如意直叹气,“沈少校,这到了别人家也这么讲究呢?”

    这些本该是丫鬟们去做的,他弄得屋里几个丫鬟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潘玉良边上的矮桌上放着零嘴,裴小胖的脚不自觉地挪了过去,沈晏均坐在离她们远一点的椅子上,看着裴小胖馋的那样,笑了笑。

    裴思远去了银行当值,沈晏均对潘如意倒不像对裴思远那般,动不动就要损两句。

    潘如意这般取笑,他只当没听到。

    倒是潘玉良瞧着潘如意,“二姐。”

    潘如意轻笑出声,“成成成,你们两口子别人惹不起,我不说了。”

    裴思远一向以文人自居,经常道自己与沈晏均这等子莽夫不同。不过在裴家的后院,却有一个校武场。

    沈晏均坐了一会便抓着不停往嘴里塞零嘴的裴思远去了后院。

    潘如意笑着看他们离开,感慨地道,“真不知道等你们自己的孩子出生了,你家少校大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红衣在一边道,“我们大少校自是会把少夫人跟孙少爷当眼珠子疼的。”

    潘如意没忍住,“你们府里的丫鬟倒是了解。”

    潘玉良不满她的取笑,“二姐……”

    潘如意给一边的丫鬟示意了一眼,那丫鬟立刻意会过来,抱走潘如意身上的裴朝煦。

    潘如意说,“抱去给奶娘。”

    那丫鬟连同房里的另一个丫鬟便都离开了,只剩红衣跟阿板在潘玉良身边站着。

    潘如意问她,“你今日过来可是找我有事?”

    潘玉良过来本来就是做好准备跟潘如意说潘如芸的事情的,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拿了些衣服样子过来,让二姐教教我怎么做。”

    潘如意哪里会不了解她,她那一脸想说什么又说不得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起身拉起潘玉良的手,对着红衣跟阿板道,“你们两个也去歇会吧,我给良儿看看花样,再说些贴己的话,你们就没呆着了。”

    歇着她们肯定是不会歇着的,潘玉良道,“你们去门口吧,有事我喊你们。”

    阿板不愿意动,最后还是红衣扯着她走了。

    两人走到里间,潘如意扶着她坐下。

    潘玉良屁股下面坐着个垫子,腰后还垫了一个,毕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照顾起人来,虽不如沈晏均贴心,但起码比他更专业点。

    “我可得把你给照顾好了,免得你家少校大人回头对我吹胡子瞪眼的。”

    潘玉良替他辩解,“他才不会。”

    潘如意嘶了声,作势捂着自己的腮邦子,“真是甜得人牙疼,好了,知道你们夫妻伉俪情深。”

    潘如意取笑了潘玉良一番,这才问她,“说吧,你过来找我是什么事?”

    潘玉良想了想,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我……我来找二姐是想跟二姐说说大姐的事的。”

    潘如意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地问,“大姐的事?大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