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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长公主府里的丫鬟显然是训练有素,一个个面带微笑,举止得体,目不斜视。恭敬却不奴颜婢膝。
“恩施玉露?”一旁的威远侯夫人忽然开口,嫣然笑道:“荣安可是破费了。”
“再好的茶给姐姐都不算破费。”荣安长公主对威远侯夫人的态度极好,竟是敬着几分的。
宋清莹挑眉,她对茶几乎没有研究。从前学西医,国家也被西方化。忽然间,倒是想要感受品味古韵。
正值侍婢将茶奉上。
只是——
“呀!”尖叫声打破了大体的安静,随之而来的是人突然站起,瓷器破碎的声音。
“发生何事?”荣安长公主皱眉,问道。异变突生,刺耳的尖叫声破坏了她宁静的心绪以及赏景的兴致,让她颇为不悦。
“长公主息怒,奴婢一时冒失,不小心翻了茶盏。”侍婢面带惶恐,跪下对长公主说。
宋清莹则是捂着被烫伤的地方,站在那里。茶水是刚倒好的,滚烫,手臂灼烧似的疼。精致素雅的衣裳也被茶水污垢,其上还有几片茶叶,显得整个人颇为狼狈。
冒失?她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婢,怎么其他人都不曾冒失,就她冒失?宋清莹不相信,她的同伴都训练有素,谨慎有礼,偏偏独她一人冒失!
“放肆!”荣安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丫鬟。这是她的宴会,侍婢现在出了差错,便是在打她的脸,让她如何能忍。而且,她很清楚,侍婢在说谎。她荣安长公主府是什么地方?哪里会有冒失的丫鬟存在!
“长公主息怒!”侍婢脸色一白,磕头请罪。
“滚下去,杖责三十!”荣安长公主瞥了侍婢一眼,命令道。她的音量变化不大,但是语气以及气场的变化无一不显示着她的怒意。
宋清莹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她衣裳湿润,狼狈不堪,再不适合留在这里。但是,无论是古代宴会的规矩,还是长公主府她一点都不熟悉。不知能不能走,即便是可以离开,她又该去哪儿,若是回府,如何到家?
“你是宋三小姐吧?”荣安长公主的声音再度响起。
还好,她没有被遗忘在角落里。
宋清莹点点头称是。
“侍婢冒失,是我长公主府的不是,宋三小姐可有烫伤?”荣安长公主倨傲地看着宋清莹。对宋清莹,她是不喜的。即便宋清莹是受害者,但事情因她而起,落了她的面子,其中有宋清莹的一份。
听到烫伤,手臂上的灼烧感似乎更强了。然而,宋清莹隐约发觉荣安长公主对她的敌意,让她的回答变得犹豫。
“臣女尚可,只是衣裳湿透……”直觉告诉宋清莹,这样的回答比较合适。
“既如此,宋三小姐便去换身衣裳吧。”荣安长公主说道。语气不咸不淡,却蕴含着几丝高高在上的意味。“来人,带宋三小姐前去更衣”
“谢长公主。”宋清莹做足礼数。
“姑母,我和宋三小姐甚是有缘,便有我陪着她吧!”温柔舒适的嗓音,正是嘉柔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