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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顿将军，我们已经完成了瘟疫瓦解药剂，请您立刻将飞行小队派回夕阳要塞，同时让他们把药剂配方所需的原料带回来。”
视频通话，白羽长话短说。
“证据呢？”
视频画面中，惊艳的光芒在哥顿眼中一闪而过。
但此时此刻，夕阳要塞的信誉降低到了极点，不会有人轻易相信白羽的话。
突然就把解药制成了？
早干什么去了？
“这就是解药！”白羽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瓶，瓶中有绿色液体在轻轻荡漾着。
抽一口雪茄，哥顿冷笑：“我要的是证据，而不是一瓶绿水。它如果真的有效，你用它杀一只将军级僵尸给我看看。”
将军级？
从来都是人类在尸潮中无奈面对那种强大的僵尸，哪里有主动去寻找的道理。
一个不小心，天知道会有多少战士死在将军级僵尸手中。
“哥顿将军，请您相信我！”白羽沉声道：“药剂一定有效，我们必须马上大规模投入生产！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人类不能错过！”“胜利？”哥顿对这个词流露出一丝向往，终于还是摇摇头：“除非你能用它杀死一头将军级僵尸，否则我不会相信你。另外，最后的十名飞行员是永夜要塞的重要战力，不
会轻易还给你们的。”
“战力？”
白羽一愣。
他们怎么会是战力呢？
最后的十架飞机、十名飞行员，是用来完成拯救世界的洒药任务的，永远不可以上战场！
“哥顿将军，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会成为战力？”白羽脸色越发难看：“我们最后的十架飞机，是经不起损耗的！”
镜头画面一转，在哥顿身后堆放着的，居然是一个个类似油桶般的奇怪东西。“反正都是消灭僵尸，空投燃烧弹不也是好办法吗？”哥顿笑道：“人类除了两座要塞以外的土地已经全部沦陷了，本将军觉得不如把地球烧一遍，所有僵尸都会被直接烧死
。”
燃烧地球？
白羽无法想像这要消耗多少战略物资，但人类文明退化之后，地球的植被确实日益茂盛。
纵火，确实能起到效果。
“但是……高智僵尸……”
“只要火足够旺盛，就算将军级的高智僵尸也能被烧死，不是吗？”哥顿笑着打了个响指。
在他身后操场上，十架装载燃烧弹的飞机居然就要起飞？
“不可以！”
白羽突然心中大感不妙。
他们是去杀僵尸的？更像是送死啊！
“不好了！将军！”一名校官高喊道：“谢瑶少校未经允许驾驶飞机升空了！”
只见一架飞机强行升空，甚至卸掉了燃烧弹。
没有负重，轻盈的机身快速爬升、飞上蓝天。
“将军，要不要把她打下来？”校官问道。
“……算了，看在同为人类的份上，随她去吧。”哥顿将军淡淡道。
他看得出来，谢瑶正驾驶飞机逃亡夕阳要塞方向。
听说她的男朋友还在那边？难怪，失策了。
“谢谢你没有攻击她，哥顿将军。”白羽正色道。
“呵呵。”哥顿没有搭理白羽，而是对其余九名飞行员大声道：“是奋勇作战，用自己的双手拯救人类，还是逃去夕阳要塞，你们决定吧！”
九名飞行员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他们整齐划一的站好军姿，答道：“将军，我们愿意战斗！”
“不……”
白羽心中冒出一丝凉意。
除了谢瑶因为不舍霍明而返回，其余九位飞行员……她是得不到了。
九架飞机升空，满载着燃烧弹。
哥顿慷慨的转移了视频画面，让白羽通过飞机视角欣赏空军战斗的英姿。
“前方发现尸潮，正在向要塞方向移动。”飞行员通报道。
“烧光他们。”
哥顿将军的声音透着强大的自信。
飞机是绝对安全的，毕竟高空不是僵尸的作战领域。
第一波燃烧弹是试探性的，但大火在山林间燃起，除了僵尸无力的哀号声，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留下一片数日内都不可能熄灭的火海，九架飞机扬长而去。
“继续搜索。”哥顿将军得意道：“白羽将军看见了？人类不用整日龟缩在要塞里，这样的攻击我们存在天然优势。”
优势吗？
白羽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很清楚。
只消灭了一波最弱的暴走级尸潮，实在不值得洋洋得意。
“将军，又发现尸潮了！”一名飞行员兴奋的喊道：“数量很多，是动荡级……不，也可能是祸乱级，我们可以发起攻击吗？”
飞行员长期待在要塞后方，几乎没有参加过实战。
作为军人，他们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期望能上阵杀敌。
今天，哥顿将军满足了飞行员们的心愿。“可以，本将军目测是祸乱级尸潮，允许你们用光所有燃烧弹之后返航。”哥顿笑道：“好好干，也让白将军开开眼界。祸乱级尸潮又如何，我只动用九个人就能把他们摆平
。”
九名战士就能全灭祸乱级尸潮，这在过去是无法想像。
飞行员们兴奋的浑身颤抖，加速驾驶飞机赶往尸潮方向。
“看不太清，有雾气。”
“笨蛋，你不会降低飞行高度吗？”
“嘿嘿，也对。”
飞行员们轻松的畅聊着，也顺便降低飞行高度。
“不对！太低了！”白羽惊道。
原本满载燃烧弹，已经令九架飞机的飞行高度受限，现在又再度降低……
“石头？有石头在砸我的飞机！”一名飞行员惊讶的喊道。
太诡异了！
石头也能砸到飞机，怎么回事？
终于有飞行员发现不对劲，他惊恐的喊道：“山顶上，有高智僵尸，好多高智僵尸！它们在搬石头！”
爬上山顶，与飞机的距离更近了。
力量型的高智僵尸，像发射炮弹一样将石块猛抛向高空。
石块的命中率极低，但高智僵尸的数量却奇多，远超过祸乱级尸潮应有的程度！
“快撤退！这是天灾级尸潮！”白羽透过飞机的视频画面，终于发现高智僵尸里有过分强大的存在。
一名将军级僵尸。
哥顿将军却犹豫了，他突然很想知道，空战能否赢过天灾级尸潮。
如果赢了，则证明人类空战是无敌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下达撤退命令，燃烧弹的投放也已经点燃了一片山地。
“不！我被石头击中了！”飞行员恐惧的惨叫：“我在下坠！天啊！我要坠机了！”
雨点般的石块被抛向空中，不断有飞机被砸中。
轻微的刮蹭倒还可以承受，但偶尔有狠狠砸中的，直接造成了伤亡。
顷刻间，已经有三架战斗机坠毁！
坠入山谷的飞行员，哪怕侥幸生还也要被尸潮淹没！
“将军，请求撤离，我们撑不住了！”
刚刚发出声音的飞行员，又被击落。
哥顿终于回过神来，怒吼道：“撤退！全部撤退！立刻返回要塞！”
残余的五架飞机在山谷上空笨重的调转机身，当他们绕过一座座山峰时，突然有什么黑影高高跃起。
白羽紧盯着视频画面，却发现一阵猛烈的晃动，紧接着是金属被撕碎的声音。
“将军僵尸？谁来救救我？”
惨叫声不绝于耳，飞机的视频功能也在一片雪花点中陷入黑暗。
仿佛突然之间，五架飞机骤然安静了下来。
要塞再收不到任何回应，视频通话又调回到哥顿这边。
他的脸色十分阴沉，躁动的目光似乎在等待什么。
空气凝滞着，白羽和哥顿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是通讯兵。
“将军，我们的飞机……全部坠毁了……”通讯兵脸色惨白，显然他很清楚那九架飞机存在的意义。
“全部？怎么可能是全部！”
哥顿做过最坏的打算，哪怕只回来一两架飞机，也是保存火种。
他再不会发动什么燃烧弹袭击，要好好捂住最后这点空军资源。
可是……全部坠毁？
“是全部。”通讯兵几乎带着哭腔道：“刚才的尸潮，探测仪发现一共有五只将军僵尸，是它们攻击了剩下的飞机，而且正在朝咱们永夜要塞前进。”
“五……五只？”
哥顿的脸色，退潮般再看不到半点血色。
为什么会有五只最强大的僵尸一起行动？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怎么办？
永夜要塞能挡得住吗？
凭他一名将军……几名准将、几十名校官？普通士兵和下级军官，数量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这已经不是天灾级尸潮了，除了‘灭顶之灾’，再没有更好的词汇来形容它。
“请务必坚持！”
白羽的声音，将哥顿从绝望的谷地拉了回来。
他惊讶的看着视频画面中的女人，她竟道：“夕阳要塞愿意向你们派出援兵，请坚守下去！”
不论有多深的误会，但同为人类，白羽是不会坐视永夜要塞被攻陷的。
哥顿苦笑。
他从天堂坠入地狱，竟然是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发生的。
夕阳要塞愿意救援？
白羽的心胸令他感到惭愧。
到了这个地步，哥顿只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对白羽敬军礼，然后道：“白将军，请答应我最后的请求。不要支援永夜要塞，准备接受我们送给夕阳要塞的最后一批物资。”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反而要为白羽运送物资？没有多余的话，哥顿中断视频通话，并在要塞内发出最后一道命令：“全员准备死战，为货运队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