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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十二点。
“安琪儿,安琪儿,醒醒……”白桑摇醒了正在沉睡中的安琪儿。
安琪儿睁开漂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动着,无辜地望着她。“妈咪?怎么了?”
“跟妈咪走。”白桑拿起衣服帮她穿。
“现在?可是很晚了耶,我想睡觉……白天欧溟叔叔说,明天带我去玩,我们走了他就找不到我了……”
一听到“欧溟”两个字,白桑的动作更加急切了。她知道逃也逃不掉,但是叫她坐以待毙,她更做不到。
“妈咪……”
“乖乖听话好不好?”
安琪儿似懂非懂地摇摇头。
半个小时后,白桑背着一个双肩包,抱着安琪儿快步走出公寓。
但刚一出门,几道亮晃晃的车灯就照在她们身上。白桑忙捂住女儿的眼睛。
刺目的白灯中,司机拉开车门,欧溟下车,倨傲地朝她们走来。“这么晚,急着去哪?”
“欧溟叔叔……”安琪儿认出声音,开心地叫起来。
白桑却心急如焚,“你,叫你的人让开。”
“我送你们。”
“不必了。”
“要的,安琪儿说对不对?”
安琪儿直点头。“嗯嗯,安琪儿喜欢叔叔,安琪儿要和叔叔在一起。”说着欢快地张开双臂要欧溟抱。
白桑怕吓着女儿,不敢直接争抢,只能眼睁睁看着欧溟把女儿抱上车。
宽敞的宾利后座,安琪儿像一只软萌的小猫一般靠在欧溟怀里,昏昏欲睡,睡的很香沉,欧溟的动作也极为温柔。
白桑却在一旁冒冷汗,止不住吞口水。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们的女儿很可爱,像你多一点。”
“我说了她不是……”白桑抓狂地扬高声音。
“你想吓着女儿?”欧溟挑眉。
白桑只好把声音压下去,捏拳,发抖的声音说道。“她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误会了。”
“是不是误会,我想你最清楚,是吧?”
明暗不定的灯光里,欧溟的脸上的笑容阴森鬼魅。一双瞳孔那般漆黑,没有任何秘密能逃得过他锐利的眼睛。
“你以为逃到圣彼得堡就没事了?我不放你,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你要带我们去哪?”
“急什么,很快就会知道了。”
宾利没有开多久,就到了一栋三层别墅。
欧溟抱着已经熟睡的安琪儿下车,白桑赶忙追上去,抢着要把女儿抱过来。
“别吵醒女儿。”欧溟迈着大步,径自往别墅走,白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暗暗抓狂。
“小姐的房间准备好了。”管家迎了上来。
他不会想把安琪儿关在这儿吧?白桑快要疯掉。
房间在二楼,只开了一盏壁灯,但看得出房间被精心布置过,像一座粉红色的小城堡,满足了每一个小女孩幻想的童话。
床是一张一米八的公主床,枕头被套都是蕾丝的,放着几个可爱的洋娃娃。
欧溟把安琪儿放在床上,动作极为轻柔。
白桑在一旁干着急,好在欧溟非常的温柔。包括刚才一路抱小孩的动作也很专业。
他已经有孩子了?那还和她抢安琪儿?
不行,没有安琪儿,她会发狂的。
“欧溟……”
“如果你不想吵到女儿睡觉,去隔壁房。”
白桑看了一眼熟睡的安琪儿,无奈,只好妥协。
门一关上。
“安琪儿真的不是你女儿,你……”
“啪——”欧溟转头就将一份DNA比对文件甩到她身上。“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份报告还是相信你的话?”
冷笑着反问,声音说不出的讽刺。
一张报告从里面掉出来,显示两人99.9%的父女关系。
白桑一张脸霎时变得很白。
谎言,终究是瞒不过的。
“你是在离开之前知道怀孕,还是离开之后?”
“之后。”
“呵,白桑,你说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你到现在还在说谎。”欧溟指着她的脸,“你这个女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我查过你去医院的记录,你在走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是因为这个,你逼我在白瑜墓前发誓,对吧?怕我知道你怀孕,把你留在身边?”
“你这个女人,自私透顶,你凭什么带走我的女儿,凭什么剥夺安琪儿的父爱?”
这样的指责,白桑低下头来。
“你说得对,是我带走了她,但我是为她好。”
“为她好?”欧溟一把将她拎到跟前,从没这么恨过她,咬牙切齿的。“为她好,你让她在一个单亲家庭里长大?为她好,你让她被人嘲笑是没有爸的野孩子?这叫为她好?你根本只为自己一个人考虑。”
“是我的错了,欧溟,请你放过我们母女,好不好?安琪儿就是我的命……”
“她也是我的命。”
欧溟低吼。她自私得彻底!
“她是我生下来的,四年,我的爱都用在她身上,我们母女相依为命,你体会不到其中的感情。而你,你才见了她两次,你可以当她不存在。”
“不可能!”欧溟大喊。“她是我女儿,你叫我怎么当她不存在?白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可……可你已经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孩,而我只有安琪儿一个……”
“你他么在扯淡!”欧溟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她是我女儿!”
白桑哭了。“我只有她了。”
“你抢走了我的女儿,我也要让你尝尝这个滋味儿……”欧溟露出了魔鬼的笑容。
白桑慌了。“你,你想要做什么?”
“你瞒着我,不让我见女儿五年,我也让你试试这种感觉如何?”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白桑慌了,近乎歇斯底里。
“你可以,我为什么不行?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不要,不要,欧溟……”白桑拼命摇头。“安琪儿只有我,你不让我见她,她会伤心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求求你,欧溟……放过我们吧……”
“欧溟……”
“白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欧溟残忍地说。
白桑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哭着喊着。“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认,但是不能让我和安琪儿分开,求求你了……欧溟……”她那么狼狈地哀求,哭着,喊着,乞求他的怜悯。“求你……”
哭得撕心裂肺,白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