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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重新考虑的理由。”欧溟一脸正色。
“我们这个项目有很高的利润……”
“你跟我谈利润？五亿的项目能够带来五十亿的理论？如果没有，那你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它可能没有您的其他项目那么大收益，但可以作为一种新的尝试，以后……”
欧溟打断她。“你跟我提利润，好，我跟你谈，现在你又跟我聊新的尝试？什么理都被你占尽了？白桑，你要搞清楚谁才是boss，话事权在谁手上！”
哪怕这些年在这个圈子里已经做出了一定成绩，白桑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的确，欧溟随随便便一个项目都能拿到十倍的利润，她手里没有王牌。而且……面对他，她还是紧张。
叹息。“之前你们公司明明有合作意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我吗？”
“因为你？”欧溟好像不理解。
“因为我们之前发生的事……”
“我们有事发生过什么？我都忘记了。”欧溟轻描淡写道。“五亿对我来说确实不值一提，但是在我眼里，你还不足以影响一个五亿的项目。”
“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跟踪我到酒店这种行为会让我的下属对我们的关系产生怀疑，而我，不喜欢这种怀疑。”
“对不起。”白桑低下头。撇开他们的关系不谈，她这样的行为很不妥。
“抱歉打扰您休息了，欧总，再见。”
维持着仅剩的一点尊严，白桑离开。
欧溟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待她回头，走廊上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
回到酒店，白桑和安琪儿视频了半个小时，然后将自己扔到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累，混身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疲惫，但最累的，是不是该如何解决现在的困境。
似乎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手机响了一天，又一次响起。
白桑不得不接。
“珍妮，见到L先生了吗？他改变主意了没有？”
“见到了，没有。”
“啊？怎么会这样？之前差不多都谈妥了，就剩下签约了啊。我们这边制作、演员都谈好了，合同也弄好了，13个国家的演员，总共一百多个人呢，有一些已经开始闹起来，说不演了。再这样下去，这个项目就黄了，咱们公司的信誉也会受损，以后谁还敢跟咱们合作啊。那个投资必须拉到，你再想想办法。”
她能想到什么办法？跪下求欧溟？
白桑头疼。
任何一个人去和欧溟谈，都比她去谈的效果要好上一万倍。
“珍妮？珍妮？你还在吗？”
“嗯，我再想想办法吧，先这样。”
挂了电话，白桑起床吃了一颗止痛药才睡觉。
……
翌日。
酒店。
泳池。
一千平方的室内泳池已经被包下。
一道修长的身体化作一道利箭，跳入水中，如蛟龙一般来回游着。
白桑四处看了看，很奇怪，一个人都没有。欧溟出入不都是跟着保镖或者助理之类的好几个人吗？现在却连个酒店服务人员都没有。
“哗——”水里忽然冒出半个身子，一些水花溅在白桑身上，泼了她一身，也吓了她一跳。
这是恶作剧吗？
但是水里的人正继续优哉游哉地游着，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
他应该不至于那么无聊吧？
白桑拿起毛巾，随便在身上擦了几下。按捺着心中的急切，等水里的人游泳上岸，才走上去，顺手就给他也拿了一条毛巾。
男人的头发湿漉漉的，五官冷酷，那双带着湿意的眸子，愈发深邃性感。
修长挺拔的身上只穿了一条底裤，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像一只年轻狂野的猎豹。乍一看，白桑还有一点不自在，尽管这副健美的身躯，她之前是最最熟悉的。
“欧先生。”她递上毛巾，但欧溟视若无睹，转头，自己欠身拿了一条。
一大块狰狞的伤疤映入白桑眼中，叫她的心赫然一跳。
这块伤疤……那场大火的记忆涌来，欧溟曾用自己的命去救她。
想到这，心微微刺痛。
垂下了眼眸。
“还不死心？”欧溟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转过身来，冷冷看她。
“项目的事，我还是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是，我知道，目前来看，它的利润不及您其他项目那么可观，但这个领域未来前景一片光明，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现在就已经让我失望了。”
“为什么？”白桑不解。
“你到现在还认为，我是因为你的私人关系拒绝投资？”
“是不是？”欧溟又问了一次。
白桑没做声，沉默代表肯定。
“呵，你把自己看得很重要。”
“那请您告诉您失望的理由。”
“想知道？”
白桑用力点头。她不想死的不明白。
“跳下去。”
“什么？”
“泳池，跳下去。”
白桑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泳池，两米高。她会游泳，但不精，而且他这么做实在有些叫她费解。他还是没有办法原谅她五年前对他的伤害吗？
“怕什么？又不是叫你跳悬崖。”欧溟用极为冷静的嗓音嘲弄道。
“你不是想知道原因么？跳下去，我就告诉你。”幽幽的嗓音，冷冷淡淡。
“欧先生……”
欧溟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决定权在你，我不想和你多废话。”
白桑很想走人，但这时耳边响起毛利焦急的声音。还有几百人在等着这个项目开机，她……
罢了，跳就跳吧，像他说的，又不是叫她跳崖跳海。
她转身走去，一步不停地走到泳池边缘，脱下高跟鞋正要往下跳……
“我不会投资一个纯粹骗钱的项目。”
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白桑的动作猛然止住，不解地转头。“骗钱的项目？欧先生，我们……”
“你连这都不清楚，是怎么当上策划的？”欧溟嗤之以鼻，“以后想要拉投资，先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人傻钱多的有，但绝不包括我。”
说罢，欧溟赤脚扬长而去。那一大块伤疤，渐渐消失在白桑视线之中。
她眉心微蹙，陷入了沉思。难道，是他们的项目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