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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佳宁眼泪婆娑地点点头。
“相信。”
别人的话，她不相信，但是她老公的话，她是一定相信的，她老公就是万能的，能将所有不可能变成可能。
“嗯。别哭了，嗯？”慕肆城抽了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哭得跟个小傻子似的。”
“你才是小傻子。”许佳宁抓着他的衣角擤鼻涕，哼哼唧唧。“不许在怀孕的时候说我傻，不然真的会一孕傻三年的。”
“好，不傻，你是我最最聪明的心肝宝贝。”慕肆城亲了亲她湿漉漉的小脸。
“嗯。”
……
接下来一段时间，许佳宁每天都紧张地观察自己肚子的情况。早晨起床第一件事，照镜子看肚子，晚上睡前最后一件事，照镜子看肚子，仔仔细细地检查，生怕再长出一根妊娠纹。
慕肆城给她专门定制了很昂贵的祛妊娠纹精油，每天早中晚帮她擦三次。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虽然肚子越变越大，但是没有再长妊娠纹，而且那一条也越来越浅了。压在心头的大石，这才慢慢落下。
凝视着眼前正认真帮她擦精油的丈夫，她心中充满了感动。“老公，你真好。”每天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他都没有嫌烦，而且总是那么有耐心，擦得非常仔细。
“我说过不会再让我宝贝老婆长一条妊娠纹，我就一定会做到。”
“嗯嗯。其实我也好害怕的……”她扁着嘴小声嘤咛。“怀孕之后，不但整个人会变胖变形，变丑，很难恢复到怀孕前的状态，而且还有产后脱发那些不可避免的，我好怕你嫌弃我……”
慕肆城把精油放到一边，握住她的手，认真望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女人都很爱美，长出第一条皱纹，第一条鱼尾纹，第一条妊娠纹我都会害怕，我不能逆转，但是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好好呵护你，让你每天过得开开心心，老得慢一些。而且每一阶段，都会有每一阶段的样子。我怎么会嫌弃你？”他的声音极为温柔，如同在哄一个小孩。
“你会变老，我也会变老，我们一起变老不好吗？”
“可是你都不老的啊，年纪增长给你留下的都是岁月的馈赠，你变得越来越好。别说再过十年，就算再过二十年，三十年，喜欢你的小姑娘还是很多很多的。”
“但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小姑娘啊。”他轻笑，勾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可是我不美了。”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样子，无论何时。”
许佳宁感动得睫毛都湿了。“我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肯定不止是拯救了全宇宙，才会遇见你。天啊，我真是太幸运了。”
“是我的幸运才对。”
“我们都很幸运。”
“对，都很幸运。”他摸了摸她的头。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彼此。
“笃笃——少爷，少奶奶，该吃午饭了。”
许佳宁扁嘴，扮了个鬼脸。“又到了一天四度的受难日。”
“傻瓜。”
……
桌上，一碗专门为许佳宁准备的鸽子汤，已经去油了，但是许佳宁闻着那个味道还是觉得很腻。就算是再美味的营养品，吃多了也好遭罪的。但是老爷子特意为她准备的，她又不能不喝。内心禁不住长叹一句，啊，真是甜蜜的负担。
慕肆城看她苦着一张脸小脸，非常善良地说道：“不想喝就别喝。”
老爷子立刻瞪眼睛。“这可是我让营养师每天精心准备的，对孕妇和孩子都好，怎么能不喝？孕妇需要很多营养。”
“需要营养也不能营养过剩，你当养猪呢？”
“噗。”许佳宁忍俊不禁。嗯，现在老爷子是把她当猪养差不多了。一天四顿，从早餐吃到宵夜，好像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吃饭。
“我们慕家的规矩，不能浪费。”
“那我替她喝。”他说着就要端过来。
“你住手。”老爷子急忙用龙头拐杖敲了一下他的手。“这不是给你喝的，别给我糟践东西。”
“我喝就是糟践？”他们慕家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嗯哼。跟自己老婆孩子抢东西喝，好意思么你？你想喝，我明天让佣人多做一份，你不怕胖就行。”
“我才不要天天喝这个，腻味。”
“你懂什么？怀孕期间不多补充营养，怎么给我生出大胖曾孙？”
“又不是给你生的，我的孩子。”
“我曾孙子。”
“我喜欢女儿。”
“先让我抱曾孙，以后再生女儿。”嗯哼，曾孙女他也是很喜欢的，现在的女娃儿一个比一个可爱，一个比一个贴心。他一个老战友就有个特别可爱的曾孙女，天天跟他炫耀，他才不嫉妒呢，反正他也会有曾孙女的。
“不行，我就要女儿。”
“你成心跟我唱反调？”老爷子的胡子竖了起来。
“我没那么无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得厉害，一旁，许佳宁默默喝着鸽子汤，看着他们爷孙争吵。每天饭局上必须上演的节目，跟听相声似的，两人金句频出，有意思极了。
白凤也乐呵呵地听着，完全不插嘴。
“老顽固，老古董。”
“哼，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年纪，不用你提醒我老。老怎么了？我走的桥比你过的路还多。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肯定比我还顽固。”
“那肯定不会。”慕肆城自认为是个非常开明的人。不过，如果生女儿就不一样了。他会把女儿宠上天，不过对未来女婿嘛……肯定是非常苛刻、非常严肃，谁敢带走他的女儿？不行，绝对不行。
“我觉得会。”许佳宁喝着汤，小声咕哝。虽说要站自己老公这边比较好，但是实话实说，她老公以后肯定会比爷爷固执。哎，忍不住为自己的后辈捏了把汗啊。不过，她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善良可亲的奶奶。
慕肆城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太不给他这个老公面子了。
“嘿嘿。”她咧嘴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唇上方一层薄薄的油，但显得非常可爱。
慕肆城禁不住心中一动，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哎呀呀，你们这、这么肉麻，没眼看。”老爷子遮住眼睛，嘴角却偷偷弯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