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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宁……”
她眼里闪动着泪光,不敢看他。
但他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和他在一起,你幸福吗?”
闭眼,一颗泪珠从睫毛中滑落,她哽咽着点点头。
南宫洛心如刀割,可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也无济于事。四年的时间,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感动换不来爱情,不爱就是不爱。他该放她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别哭……傻瓜……别哭。”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打架了。”
他越安慰她,许佳宁的眼泪就流得越凶,不断说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说了,你不欠我什么。往好的方面想,还好你没有因为感动接受我,不然你现在要跟我离婚,我不是更难过吗?所以,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一定是老天爷看我太顺利了,所以得让我在感情方面吃吃苦头。而且一帆风顺的人生,那不是太无趣了吗?偶尔受点挫折也好。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你不用自责。”
“我会慢慢放下对你的感情,你能留在公司吗?”
许佳宁有片刻的动容,但他眼中的期待,打消了那一瞬间的动摇。她摇摇头。
“怕我继续缠着你?”
“不是,但是这种情况,我真的无法与你共事。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南宫洛有些失落。但他不否认,她说的有道理。而且即便他不愿意,他也得考虑她的感受,否则会再一次陷入偏执。
冷静,对双方都是好的。
“嗯。”最终,点点头。“好。”
“真羡慕慕肆城那个家伙,明明我长得比他帅多了,居然还被他把掌心的宝贝给抢走了,郁闷。”南宫洛叹了口气。“你说你,是不是眼瞎?”
许佳宁眼里还挂着泪珠,点点头,莞尔。“好像是有点儿。”
“什么叫有点儿?明明是很多。但凡视力正常的,都应该选择本少爷。可怜你,年纪轻轻就瞎了。”
“嗯,回头我有空去挂个眼科看看。”
“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嗯?”
“谁不知道到本少爷器大活好?你都没感受过就拒绝,你不觉得吃亏吗?性是很重要的一环,要不……我给你个机会,你先体验体验一次?然后再做决定?”
“又不正经了你。”许佳宁好气又好笑,推了他一下。
“唉,别碰我伤口,疼!”
“刚刚不是说没事吗?”
“那我是男人啊,喊疼不是很丢人吗?装也要装的不疼。结果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这么用力打我。万一把我打残了,你是不是照顾我一辈子?”
“谁让你乱开玩笑?不过像你说的,你这么帅,就算是残了,床边也会围了一圈的女人抢着照顾你。”
南宫洛扯了扯嘴角,笑容有几分苦涩。说实话,心情依然沉重。爱了四年的女人,即将属于其他男人,而且还会离开他身边。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但是,他不希望被她察觉。所以就算硬撑,他也要装得开心一些。这很可能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好了,别哭了,哭得丑死了。”他一脸嫌弃。
许佳宁撇撇嘴,擦了擦眼角的泪。“是,我丑,就你最好看行了吧?”
“以后如果慕肆城那混蛋敢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好。”
“不准让自己受任何一丁点委屈,知道吗?”他一向是把她捧在掌心上小心呵护的。
“嗯。”
“以后还是朋友?”他伸出手。
许佳宁望着他的掌心,心头泛着感动的波澜。握住他的手,用力点点头。“嗯,永远都是。”
他摸了摸她的头。“傻瓜。”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将此刻的感觉,永远地记在心里,存在回忆之中。
……
林相宜站在门外,耳朵贴着门,紧张地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儿子没再大喊大叫,她反而更担心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
“伯母。”许佳宁走出房间。
“阿洛怎么样了?”
“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会好好养病。”
林相宜松了口气。“那你们……”
“我今天会递上辞呈。”
“可是阿洛……”
“他已经同意了。”
看样子,两人是和平解决了。
林相宜让佣人送走了许佳宁,走进房间,只见南宫洛望着窗外,脸色苍白犹如琉璃。
“阿洛……”她心疼地开腔。
南宫洛缓缓转过头来,轻扬双唇。“妈。”
“抱歉,让您担心了。”
林相宜的眼泪一下便簌簌往下掉。儿子就是她的命啊。
“您放心,我不会再做让你担心的事情。爱上佳宁,我不后悔,但是这段感情只能到此为止。从现在起,我会努力放下她。”
“好。”林相宜哽咽。
南宫洛再一次望向窗外,天很蓝,空气中真正花香,沁人心脾。深深吸入肺里,驱散了压抑和阴霾。
夏天,就快到了。
原本暗淡的瞳孔,明亮了几分。
……
许佳宁用一天时间办理完离职手续,小美和其他同事都很舍不得,她也舍不得她们。但人生原本就是由一段段不同的故事和旅程组成的,接下来于她,是一段全新的旅程,她相信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回家的路上,她给慕肆城打了好几次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
郁闷地推开门,迎接她的,是温暖的烛光。
客厅内没有开灯,烛光晚餐,光芒摇曳。
慕肆城一身轻便装,站在餐桌旁,望着她。
“肆城……”许佳宁激动得扔下包,扑上去跳进他怀里,激动、狂喜地亲吻着他的脸。“你一直不接电话,我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害我好担心。”
“生气是生气的,但是你怎么舍得不理你?”他双臂将她拥在怀中,闻着她发丝的清香,心中柔情万千。
深爱一个人便是如此,不管心中对她有多少怨,多少气,只要抱着她,便觉得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她。
“嗯嗯,我知道你不舍得。对不起,让你生气了。但我以后不会了,我已经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