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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张乖巧的睡脸，小奶狗般毛茸茸的头发，许佳宁满心母爱，忍不住抬手，想抚摸他的头发。女人对萌物都是没抵抗力的，而且还是萌得犯规的，简直不能忍。
手指尖刚碰上他的发丝……
“许阿姨。”乔原闭着眼，轻声唤她。乖乖的小奶音，耳朵和心都要一起酥化了。
“嗯？”
“谢谢你。”
许佳宁莞尔。他乖时真得很可爱，让人什么都心甘情愿为他做。
“你……很像我妈。”
“……”许佳宁暂且把这话当成夸奖。以前她给夏美做早餐和宵夜时，她也经常说这句话。
可能她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喜欢照顾人，也很会照顾人。
“为什么不让你妈妈来照顾你？”
乔原的睫毛颤了颤，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喃喃。“她永远不能照顾我了……”
“嗯？”他的声音太小，许佳宁没听清。
“没什么，我睡了。”他不再说话。
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乔原迷迷糊糊听见两道声音。
“少爷不喝小米粥的。”
“小米粥对胃好，我劝劝他吧。”
“少爷很固执，不会听的，说不定还会发脾气把碗砸了。”
“他的脾气很坏？”
“少爷人很好，就是有时候有点任性，您多担待点。”
“没关系的，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
乔原抬起沉沉的眼皮，一道纤细的身影有些朦胧，看不清楚，好似仍在梦中。
柔软的手，轻轻落在他胸口，替他拉上被子。
一缕发丝垂落，在她脸颊边拂动，皎月般的面庞，温暖得不可思议。仿佛有她在，就很安心，永远不会有噩梦。
多久，没有这种安宁的感觉了？
他闭上双眼，任自己享受这种安心的感觉。
“乔原，乔原，你是不是醒了？”温柔好听的声音在唤他，像小时候听到的，妈妈的声音。
“如果醒了，就喝点粥，你睡了很久了……嗯？”
他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清晰的面容。沐浴在馨黄色灯光中，笑容温柔，眼睛弯弯的，犹如弯月，眼神如水洗过的星星。
好美。
他看痴了。
“你出了很多汗。”许佳宁拿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见他呆呆望着自己，不禁莞尔。“怎么这么看着我？不认识我了？”
他这副呆萌的模样似足了小孩，刚睡醒懵懵的，好萌好萌。
许佳宁完全把他当小孩，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发什么呆啊？”
少年冰肌玉骨，手感绝佳。
乔原皱皱眉，控诉。“许阿姨，你吃我豆腐。”
“你是小朋友啊，不算吃豆腐。”
“……谁是小朋友，我是男人。”
八岁的小朋友最爱说这话。许佳宁的眼睛笑得更弯了。太可爱了。
“你还笑？”
“好好好，你是男人。”
“……”又拿哄小屁孩那套哄他！乔原就不乐意了，强调道：“再过一个月，我就满20了！”
“我比你大了将近八岁。”
突然觉得自己好老啊，许佳宁都想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如果她能年轻个八岁就好了。
可惜人生不能重来，但庆幸的是，还能把握将来。工作上的起色，像一道曙光照亮了她原本暗淡凄惨的人生，给了她努力的动力。
上帝关上婚姻这道门的同时，为她打开了另一道门，让她开始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这么想，她还是幸运的。
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拼劲十足，并且如此强烈地感觉自己还活着，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所以，命运真的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又怎么样？你也就是年纪比我大，但脑子比我差多了。”
“怎么说？”
乔原想回一句——要不是脑子不好使，又怎么会和一个渣男耗着不肯离婚？不过要是他这么说，会显得他很在意，他才不在意。
“你睡了几个小时了，饿了吧？喝点小米粥。”许佳宁端过碗。温度刚刚好。
“小米很苦，我最讨厌小米了。”如佣人说的，乔原立刻露出了嫌弃之色。
“我放了糖，不苦的。你先将就着喝一点，烧退了，才能吃自己想吃的啊。对不对？”
乔原不想承认，虽然一边嫌弃她拿哄小朋友的语气哄她，另一边又有点受用，居然不由自主听话。
“你喂我。”
“嗯。”
他太萌了，所以许佳宁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没什么男女嫌隙。
勺了一勺，送到他嘴边，看他喝下。
“我没骗你吧？不苦吧。”
“还行。你有孩子了？”她看上去很有哄小孩的经验。二十七岁的女人，有个四五岁的小孩很正常吧。
“……原本四个月后，我的孩子就出世了。”许佳宁苦笑。婚姻的痛也许会随着时间消失，但失去孩子的痛苦，却像烙印一样，永远烙在她心里，成为永远挥之不去的痛。
哪怕过去了一段时间，这种痛，丝毫未减。
乔原能猜出个大概，后悔问了。“要不要我替你教训他一顿？”
“你别自己吃亏了。”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乔原立刻挺起胸膛，虽然因为发烧人还有些虚弱，但气焰一点也不弱，非常男子汉的样子。
“我很感谢你，但没那个必要了。”揍楚寒一顿又能怎么样？时间能倒流么？不能。
“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乔原信誓旦旦。不知对她的保护欲从而来，但非常强烈。就是想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说的夸张一点，想动她，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许佳宁心中一阵感动，“等你长大再说吧。”
“我已经是个男人了，就是你还把我当小孩。我说了我能保护你，就一定可以。”
“嗯，我相信你。”他有这份心，她不想泼他冷水。没有人有责任对另一个人好，如果遇到了，那么一定要牢牢珍惜。她珍惜这个外表任性但内心赤诚的大男孩。
“嗯哼，我是男人，说到做到。”乔原方才满意，“现在几点了？”
“九点，你喝完粥我就得回去了。”
“今晚就住这吧。”
“……”
“你乱想什么？我、我是说分房睡。”嘴上嚷嚷着她乱想，乔原却自己红了脸。
“我知道啊，我没乱想。”
“那你的意思是我乱想了？”乔原着急地强调。“我不是怕你这么晚回家不安全么……”
“我长得很安全啊。”
“谁知道，万一撞上眼瞎的呢？”一着急，他直接抓着她的手，“你今晚别走，留在这。”
“我……”许佳宁刚要婉拒，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