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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 你给爷再说一遍。”不怪五爷没听清,实在是这话不想听清。
来传话的小太监缩了下脖子,复述道:“万岁爷让五贝勒府上的弘升阿哥三天后到西山大营点卯。”
五爷差点就立不住,等小太监走了, 才赶紧让人把儿子叫来。
“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惹祸了。”
弘升本来还高兴着呢,手里还攥着皇上赐的马鞭,见阿玛脸色难看,他自己脸上的笑跟着慢慢收敛了起来,“儿子虽然不是最出彩的那个,但是绝对没有惹祸。”
五爷也看到了弘升手里的马鞭,那是宫里御制的, 专门用来赏人用的,“你皇爷爷赏的。”有点不可置信,一边给糖一边给罚, 这是要让人甘之如饴的去受罪?
弘升点头应了声,还把今天在景山的事说了一遍,“没想到弘晖还有两下子, 就是有点怂就是了,处处还小心翼翼的让着弘晰。”
五爷可不这么认为,弘晖如果真有心相让, 大概就会做的不着痕迹, 这样让明眼人能看出来, 首先就肯定了他的本事, 而不是真的是个技不如人的。其次也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有的东西就算再诱人,不该挣的,就绝不会去伸手。这处事方式,跟他家阿玛可是极为相似的。
可现在也不是羡慕别人有个精明儿子的时候,还把皇上的意图说了,就怕孩子抗拒,还很隐晦的用另一种方式说道:“可能你皇爷爷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才选了你去营里,这可不是人人都有份的。”
弘升就知道了,这就是皇爷爷说的惩罚。可阿玛显然是不知道还有这茬,还这么用力的掰扯着看起来很光荣的理由,难道他能去戳穿吗?那不就等于告诉阿玛,他在皇爷爷面前表现很差?
所以弘升很高兴的去准备了。
七爷也是不得其解,就他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儿子放去营里能干嘛?是给人执靶还是去伙房烧火,没得去碍手碍脚,还要伺候他吃喝。
弘曙啃着鸡腿就说了他跟皇上的那一番对话,“阿玛你说,皇爷爷是不是觉得您没管教好儿子,这是替您磨砺儿子来了。”
七爷就啧了声,作势要去夺弘曙的鸡腿,还唬着脸说:“是阿玛没管教好吗?那是谁一不合意就满地撒泼打滚。就该让你去营里见识见识,看看你那套还管不管用。”
弘曙却一点也不担心,还欢欢喜喜的收拾行李去了。
然而这个处罚说是处罚没表现好的,却是当天去景山的所有孩子都要去营里参加为时半年的封闭式训练。
弘晖倒是不怕去营里,只是眼见额娘就要生了,阿玛又在外面,他再走,额娘该怎么办。
这对萧歆来说倒是其次,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府里这么多伺候的人,还真不差弘晖这个大儿子,不说什么忙也帮不上,难道她还能在生孩子的时候指望孩子什么不成。
这便反过来劝弘晖,“额娘这里你就放心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倒是你,去营里可不是闹着玩的,皇上这是要磨砺你们,吃苦是在所难免了,真要是受不了,千万不要硬抗着,打发人回来言语一声,额娘给你想法子。”其实要是往深了想,这一个个在家都是精贵的宝贝疙瘩,哪里吃过什么苦,就算皇上再想磨砺,也会结合实际,应该不会真上什么魔鬼训练才是。
“儿子会有分寸的,额娘只管安心在家,有事就让春喜去找九叔十叔他们。”
听弘晖说的后面那话,萧歆就忍不住笑了,这父子两真是。
不过她也没功夫去担心什么,弘晖刚走半天,她就感觉不太对,竟然见红了,这是要生的节奏了。
连嬷嬷却说,见红未必马上就能生,主要还是看阵痛的频率和羊水破没破的情况来定。
可能是因为生多的缘故,萧歆还没什么大的痛感,小腹就开始下坠了,接生的家伙式刚准备妥当,孩子就呱呱落地了。
林嬷嬷抱着起孩子就给萧歆看,“恭喜福晋,又是个阿哥。”
萧歆一直以为是闺女的,乍一听还有点小失落。可瞧着孩子舞动的四肢,用力的啼哭,心里还是很柔软的,“让我摸摸。”
林嬷嬷就抱着孩子往前一凑,孩子紧握的小拳头就先碰到了萧歆的手指,一抓一握就在一瞬间,这可能只是无意识的反射动作,但是他的哭声明显和缓了下来,没一下就真停下来了。
林嬷嬷就笑着说了声这真是母子连心啊。因为还没洗过,也不敢这么凉着太久,连嬷嬷亲自抱去洗了,等穿好了才再放到萧歆身边。
孩子六斤六,看起来是没有弘旭刚出生的时候有肉,但也不至于是瘦弱的,反而衬的一张小脸特别的清秀。
萧歆就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很神奇的,这小五还没生出来的时候是一心都扑在弘旭身上的。小五一落地,整个心就好像被填满了一样,怎么看都不够。
只是没一会儿,小家伙就又扭捏着哭起来了。
连嬷嬷说可能是饿了,过来就很老道的先摸了襁褓下一把,然后笑道:“这是拉了不舒服了。”抱起来哄了声,就带去清洗去了。
因为四爷不在家,小五的洗三也没办,不过在家里举行了个仪式意思一下就是了。
反倒九爷十爷几个留京的皇阿哥突然醒事儿了起来,离满月还有几天呢,就先打发人上门来说,酒宴还照办才是,前面的客人有他们这些叔叔招呼,还让萧歆只管安心。
所以这个月子过的萧歆很舒适,不说天将热不热的,连蝉鸣都还没起来就出月子了。
这回萧歆倒是没有再坚持自己奶孩子了,主要还是上次涨奶怕了,而且断奶那几天简直要人老命。所以还让奶妈子带着,自己反而还要花更多的时间来陪弘旭。别看这孩子还没一岁,争宠这种事却是不用教的。萧歆也是怕自己太过厚此薄彼冷落了弘旭,所以只要他来找,大多数时候还是会相陪的。
而四爷那边的事好像也已经开始着手了,实在是抽不开身回来,只派人送了一些孩子的玩意儿回来。其中就有一个是四爷亲手雕刻的白玉生肖吊坠,用好几层红绸子包裹着,虽然不是名家手笔,却胜在为孩子的心意难得。萧歆都不多想,亲手编了一个红绳子系上就给挂孩子脖子上了。
别家福晋看到的时候还笑话了一回,“四嫂怎么想起给五阿哥戴这个呢,家里还能缺了好东西戴不成。”显然是看不上这做工一般的吊坠。
萧歆就笑道:“好东西指定是有的,只是这小五的阿玛亲手刻的可就只有这一个。”
这大老远的,大家嘴上虽然都说四爷有心了,心里何尝不是羡慕的,她们家的爷们别说亲手给孩子做东西,就是耐着性子多教孩子读两页书都很难见。
可见这四爷夫妻俩如今也不只是在外面秀恩爱了,这骨子里也是装着彼此的。
对于八福晋没来,萧歆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她不来正好了呢,才没功夫伺候她。
十四福晋就在旁边小声说道:“四嫂在月子里可能没听说,那位特意请了一趟太医,好像是不太好的样子,具体怎么样倒是没有透露出来,不过看样子,八成是因为上一次那胎落下的根,怕是又要……”后面的话也就不再说出来了。
萧歆就猜会是习惯性流产。要说快意倒是没有,只是真要同情也做不出来。这人之前那胎为什么会掉,她虽然不知道,但这些因果总归是相连的。如果真的说是无缘无故,那也只能说她命该如此了。
十三福晋也趁妯娌们围着去看孩子的时候悄悄同萧歆说道:“我这几天也是无意间听人说起那个年羹尧之所以会受到八爷的青睐,就是八嫂给八爷吹的枕风。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那个奴才再怎么说也是四哥的家奴,她这样做不是摆明了要让四哥同八爷不合,再没见过这样离间人家兄弟的,也不知道图到什么了。”
十三福晋也许是不解这里面的官司。但这话萧歆听了却是很了然的。要不她怎么说这年羹尧突然就倒戈了,他还没怎么着呢,就敢狂妄成这样。那就是八爷那么会算计的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去力挺一个还是平平无奇的人,就是要拉拢,那也是暗地里来的,这么明目张胆的,可想八福晋把人都吹成什么样了。
而既然这人想到去拉拢年羹尧,想必也是不会放过隆科多的。现在隆科多虽然还没有被重用,但萧歆也是心里有数了。
等过了小五的百日,弘晖就已经被拎去营里三个多月了。皇上大概也是真想磨砺一番这些孙子辈的,这件事并没有被传出去,所以四爷那边到现在也不知道。
正是因为这样,萧歆就更不敢私下给四爷传消息。就是弘晖那边也不敢轻易派人去看望。
那边也是,除了刚去头几天还会有人上门来通传一些阿哥们在营里的情况。后面干脆连个传话的都没有了。
要说担心,那肯定是有的,可这明着派人去打探又显得对皇上多么不信任似的。这便让粘杆处的悄悄派个不打眼的人出去。
萧歆原本以为起码也要等上几天才会有回信,毕竟是军营,哪里是等闲了能打听到跟前的。
没想到第二天就有回音了,说是人好着呢,在里面别提多受用了,不好的也就像弘曙阿哥那种的,还请福晋放宽心。
这话倒是让萧歆安心了不少,又觉得这粘杆处果然是人才倍出,这便让人去把这件事办好的那个人叫来,竟是要当面赏他。
本来嘛,主子赏钱赏物是抬举,这当面嘉奖更是殊荣。这样下面人办事才会觉得更有干劲儿。
这边正想着呢,门帘外头就有一人打千问安了。
“你说你叫什么来着。”不是萧歆没有听清来人自报姓名,实在是这人的名字太过耳熟能详了,可又迟迟没见过这人出现,所以才会惊讶。
“奴才叫李卫,不过这个名字是大阿哥抬举给赐的。”
萧歆突然的想笑了,记载里倒是有说他是出自家境富裕人家,捐资入士的。而野史也有另一番说辞,总之就是众说纷纭,具体如何萧歆现在是不会去考证,反正这人既然能出现在这里,那她权当是看了回野史杂说了。
因为好奇这人办事的手段,萧歆不免就打听了起来,“听说你把阿哥们的近况基本都打听出来了,我这里倒是很好奇。”
李卫也不卖弄,实实在在回道:“奴才去前倒是打听了,那营地周围的确是闲人勿近。奴才又没那好身手能混进营里,索性就在附近转悠了半天,遇上了几个瓜农,从他们那儿得知,西山的军营每年在秋收的时候都会派一些人出来给附近的庄户帮忙。奴才这就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两车的大西瓜让瓜农帮忙着一起送去营里给将士吃。就从将士们的口中东一嘴西一句的听说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要不说这人心眼多。
萧歆就夸了李卫一句差事办的好,转头直接就让人拿了两锭五十两的银子赏给李卫。
这边萧歆觉得养孩子的日子过得飞快,那边四爷兄弟几个却为截流进入尾声而引发的一个事故闹了起来。
“大哥你也别总说我们,那你手底下的人难道见着金子眼睛没有直的。”十四爷实在是听不下去直郡王在那儿骂骂咧咧,合着他的人伸手了就有理了。
“怎么说话的老十四。”三爷瞪去一眼,就看向四爷,“你说怎么办吧老四。”这堤才刚筑好,河水一枯竭,猛的露出东西来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想像到的,各人领的五百人不说主子事前是怎么吩咐的,这乍一看到河床上一层金光闪闪的东西,本能的不就是想着往兜里揣点。
如今局面还能控制住就算是好的了,就他们这几个人,难道还真能治住大几千兵蛋子?要是真起了歹心,一伙子合起伙来就地反了,首先就得削死他们兄弟几个。
所以三爷现在哪里还有心想河床上躺着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只盼着赶紧把这个摊子收拾好了才是。
四爷这时才抽出一个条子,“离京前皇阿玛给了一道手谕,道是非常时期可以直接调令岳升龙。”
坐着的直接就站了起来,直郡王第一个奔过来夺去灯下细看。
待一轮传阅毕了,大家虽说心里稍安,却越发不得劲儿了,都觉得皇上不公平,这种东西只发给老四,明显对他们信任不足?
四爷才不管他们心里爽不爽,这道手谕真要是给了别个,他可以断定不会被用在正途上。所以皇上会这么安排,无非也是对儿子们了如指掌罢了。
但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马上处理,“私藏财帛的,今晚必须如数上交回来。”要不时间一久,被转移的就会越多。
大家就开始你推我让,说实话,谁还没点私心。如今东西还没登记上册,还不是他们爱怎么说怎么是。真要说悉数交出来,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抗拒,这么实惠的事儿,可是比任何褒奖都受用。再者说,就算他们真两手空空回去,估计也没人信。反正也落不到好名声,何不坐实了。
四爷却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推诿扯皮上,直接就朝外面喊去,“隆科多,去把人都集结起来,一刻钟为限。”
“四哥你……”十四爷懊恼的叫了声,不比平时,这种时候十四爷还是有眼力的,哪里还敢去撩拨。
直郡王也是知道这个四弟的脾气,这会儿赶紧的先把外面叫住,又说:“四弟何必急在这一时,你看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一天。”说着朝其他几人使眼色。
三爷就凑过来了,“就是啊老四,你这急性子真得改改了,不说你自己累不累,反正我这腰是快直不起来了,大哥也是站了整天没坐过,他那腿可是受过箭伤的。如果你非要这个时候去收缴,那你就自己去吧,我跟大哥是一步也走不动了。”说着就瘫在椅子上了。
直郡王很是赞赏的看了眼三爷。那边就听八爷附和了声,“要不就先休整一个晚上,你看你眼睛都熬红了四哥,这才刚开始呢,再熬下去,后面如何能撑的住。”
十三爷也跟着凑过来,他倒不是要劝四爷不要动手收缴,而是说道:“四哥你就听哥哥们的劝吧,外面那些人有弟弟看着呢,只让他们相互监督就是了,出不了差子的。”但其实十三爷也是清楚,那些人只要齐心协力的昧这金银,就算这会儿用了雷霆手段也收不回来多少。
就像老八说的,这才刚开始呢,往下只会更多,如今只当是给他们一点辛苦钱了,要不后面保不齐不会再出这样的事。
现在只要稳住了,等岳升龙的大军一到,那才是正真的安全。
四爷抿嘴。如今这个局势,的确不是来硬的时候。这便顺意着点头应下,但老虎滩上那片却是严禁任何人再靠近,前后五里内更布岗设哨,每人手下各派出两队人日夜交叉巡视,直到岳升龙来了再说。
兄弟们虽说心有甘,这会儿也都默契的不再争执,岳升龙不是还没来,这中间空出来的这段时间总归不能被浪费掉。
四爷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所以就是回去了,也没松快下来,还把蛰伏在暗地里的粘杆处的一波人悉数派了出去。自己还去找了三爷。
三爷披着衣趿拉着鞋来开门,“老四你能让哥哥睡个安生觉吗?我这都两天没合眼了。”
四爷心说你们一个个眼不带眨的盯着河滩还不就是怕别人得的好比自己多。但话却不是这么说的,“弟弟来就是讨三哥一句话。”
三爷把人让进去,边说:“行了吧你老四,主意大的什么似的,什么时候在乎过哥哥弟弟的感受。不过你也是一心为公,所以我们大家不是也都支持着你嘛,不要有顾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毕竟这些兄弟里面,皇阿玛还是比较依重你的啊。”
最后这话可就有点酸了。四爷也不跟三爷掰扯老爷子更疼谁多一点这种幼稚的事情,都是成年人,又都是明白人,还直来直往道:“这次的事,希望三哥不要掺和其中。”
“这怎么话说的。”三爷差点没跳起来,“我掺和什么了我,老四你这样就很不行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好拿捏的啊,别人谁都不找,独独就盯上我了。”
四爷向来不会去解释他做的事,这次也不例外,“三哥如果硬要这样想,就当是这样吧。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话直白的让一向鬼辩的三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的是说什么对他自己都是不好的。这便反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这样打太极似的推来推去可就没意思了,四爷就那样看着三爷,直到看到他撑不住,败下阵来。“行了行了老四,你也别跟我这儿耗着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明天起我就窝床上睡大觉行了吧,你们爱怎么折腾折腾去吧。”丢下外衣,奔里头睡觉去了。
没想到三爷还真是个说话算话的,第二天开始连门没开过,任谁来找就是不出去。
“老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你说你躲个什么劲儿,老四他还能吃了你不成。”直郡王站在门外气呼呼的说着,“你再缩起来,老八那边谁去盯着,你就真舍得放手。”
三爷捧着一本书,竟是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是看似无意的说了声,“有老四盯着呢,老八且占不去便宜。”
直郡王往门上靠了一点,还压低了声,“就算老四有八只眼他也盯不过来不是,你说你抽的哪门子疯,这种好事是能天天有的?别怪哥哥没提醒你,你要是这个时候收手,将来可别后悔。”意思是事后再想来要一杯羹门都没有。
只听里面外来一声,“那胤祉就在这儿先祝大哥满载而归了。”
直郡王就揣了门一脚,甩手走了。
因为三爷的退出,十四爷可高兴坏了,“看大哥还能耐去。”
八爷可不这么认为,老三这人最是个会趋利避害的,他选择在这个时候退出去应该是嗅到了什么才是。可这话当然不能这么跟老十四说,“虽然大哥少了个助力,但你也不能太过恣意,还让下面人收敛着点,做事隐蔽着些。四哥跟老十三可没闲着,这要是真让他们捏着短处,参我们一本都是有的。”
“我办事你就放心好了八哥。”说着一阵风似的跑去了。
何焯从后面出来,看着十四爷跑远的身影,“八爷这手留的好。”
八爷摆手,“如果可以选,我是宁愿不要带他来的。”这人又不像年羹尧,那个起码是个奴才,好歹还可以拿捏一下。这个真是让人有够头疼的。只是眼下想要沾上财帛的事,总得是个起眼的人才行,手底下的人再能干,说白了都是奉他的命行事,没事都好,真要有什么事,矛头还不是都指向他,辩都没处辩去。所以让十四去沾钱财有关的事情,也算是他此来唯一的用处了。
不过就十四爷的为人,何焯还是不太放心,“还是再派几个人盯着。”
八爷这就依了何焯的意思,派了几个暗梢出去,总归不能再让十四脱离掌控。
十三爷吃完一盆子的鱼片汤,抬脚就要出门,倒是被四爷给叫住了。
“这会儿就不要出去了。”日头还高着,看十三这两天奔的人都黑了一圈,虽说看着像个毛头小子一天到晚的精力充沛着呢。但是做哥哥的,四爷看着也是会心疼的。
十三爷笑道:“没事儿四哥,我皮实,经的起晒。”说是这样说,其实十三爷也是知道他四哥这些日子也是跟着熬,他经常半夜起来的时候都还能看到四哥屋子里的灯是亮的。他来不就是为了能帮着分摊一点,如今别的事情帮不上,跑腿还是可以的。
四爷转头就吩咐伺候的人带上解暑的凉茶跟紧十三爷,自己回房又开始写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