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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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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叫婶婶吧, 省得出去了, 人家说我没规矩。”王熙凤坐了下来,“这都进了一家门了, 不知道的, 还以为我嫁去别家了呢。”

    王熙凤的话听着没问题, 王夫人便笑着道, “就你嘴贫。”

    “在婶婶面前,怕什么。”王熙凤道, “都是自家人。”

    王熙凤心里却把自己跟王夫人划开了, 今儿这么早就叫她过来。她刚刚还在邢夫人那边, 王夫人这边的人又去了。整的邢夫人很没脸面,邢夫人可是大房的当家太太,按理说,这中馈就该大太太管的, 哪里轮得着王夫人。

    “婶婶要我过来,可是有事情?”王熙凤询问。

    “能有什么事情。”王夫人叹息, “前些日子, 你公公上奏还户部欠银。用公中的还了一部分, 两房又各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如今呢, 正紧着呢。想着你入门了, 便帮着管理一二。”

    王夫人倒是想从公中捞些银子, 可是公中的银子不多, 府上的人却那么多。王夫人惯会做老人的,否则贾老夫人又怎么会说她老实,实诚。

    这日后要是出了问题,她可不能担这个骂名。王夫人想得极好,侄女是个要强的,要是王熙凤接手,指不定就拿嫁妆贴补进去,还不会说。这样一来,老夫人便也不会说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还会说她眼光好,说她这么快就放权。

    “你那婆婆是个不会管事的,否则怎么叫上你呢,你们大房可得出人的。”王夫人朝着王熙凤招招手,让王熙凤坐在她身边,“不是姑妈要说你婆婆,但凡银钱从她手里过了,保准少了,少的还不是一丁点。我们可是大富人家的太太,万不能做这么没脸面的事情。”

    王夫人知道王熙凤要面子,而且邢夫人的出身本就不好,又是个填房。指不定侄女早就瞧不上邢夫人了,出嫁前稍作打探便知道的。她要的便是让王熙凤站在她这边,邢夫人有什么好的。

    王熙凤听到王夫人说这话,内心极为不高兴,邢夫人确实小家子气,即便如此,邢夫人也是大房的太太,是这个荣国府的女主人。

    “可不是,就这儿啊,我今儿送了套头面给她,只希望能好。”王熙凤道,“总归是婆媳,总得做得好看点。”

    “你这就做对了。”王夫人只当王熙凤做表面功夫,他们王家出来的女人还是有点手段的。

    王熙凤没跟王夫人撕破脸皮,中馈还在王夫人的手里,府里上上下下也有不少是王夫人的人。她得一一清理,不能让这些奴才爬到他们头顶上。那赖大一家子,可是捞了不少银钱的,只不过赖大关系不一般,不能轻易处置,只得慢慢来。

    “一会儿啊,就让人把那些账册账本的送到你那儿。”王家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王夫人又道,“若是遇上有的字不认识的,问问,再多认几次,便认得了。”

    “是。”王熙凤应声。

    一大早,黛玉便过来了,隐身着,正好看了一出大戏。王熙凤果然不信任王夫人了,只不过王夫人还以为王熙凤听她的。这也正常,王熙凤刚刚嫁入荣国府,还没有在后宅站稳脚跟,王夫人让王熙凤掌管中馈,便能让王熙凤站稳脚跟,王熙凤自然就该信她这个亲姑妈。

    可惜王夫人不知道王熙凤早已经知道她的想法,王熙凤不可能再被王夫人左右。

    就该这样,别人利用你,你就得利用回去,别傻傻地直来直往,那怎么还能把对手斗倒。

    黛玉从出生开始,到修炼成为上神,大多数时候都是用修为说话的。她不喜欢这些宅斗宫斗之类的,太没意思,要是有人敢跟她耍阴谋诡计,早已经被灭成灰灰。

    “黛玉还没醒吗?”正当黛玉准备继续瞧下去的时候,耳边传来太上皇的声音,她连忙回安乐公主府。

    吃完早餐睡回笼觉,也不能睡太久的。

    “醒了,醒了!”黛玉睡觉的时候,把那些丫鬟婆子都赶出门外,说是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睡觉,就是她们没进去,在那里走几步,她也是会被吵醒的。

    小孩子多说几句,他们便也同意了。

    黛玉开门,便见到太上皇站在门口,“爷爷,怕我睡过头吗?”

    “睡太久,不好。”太上皇虽然宠着黛玉,那也是要以黛玉的身体健康为前提的,“来,爷爷带你出去走走。”

    自打简浩上次来安乐公主府,带着黛玉出去玩耍后。太上皇就想干嘛要简浩带着,他也可以带着的,暗中有护卫,也不怕弄丢黛玉。他家黛玉那么聪明,也不可能丢了。

    “要不要带小林希出去,有人盯着,不怕走丢。”太上皇表示他只顾了一个黛玉,但是有其他人顾得了林希,现在的小林希可是长宁侯府的小世子了。

    等他以后老了,不在了,小林希长大了,自然就能帮着黛玉。

    “希哥儿要学习。”黛玉心想凡人的幼崽挺可怜的,这早就得开始学习,希哥儿才四岁左右,林如海就开始教导小林希了。不像其他界的人,好歹有个传承,有了传承,其他东西都好学许多,“回来带给他一根糖葫芦,舔一舔就可以了。”

    舔一舔,甜一甜,就别怪姐姐不带他出去玩了,怎么能总是带出去呢,那会变成一个可爱的小纨绔的。

    邢夫人非常赞同贾赦的做法,不能白白便宜了二房。邢夫人在荣国府一直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她一点都不才那样,可是她身份太低,贾老夫人只顾着二房,就连贾琏的未婚妻都是王家的人。

    贾老夫人见户部的人来了,出来瞧了瞧,便又去荣庆堂了,她年纪大了,不想面对这些官员,有些心慌。

    贾赦早已经在奏折上写明大房和二房一同还户部欠银,皇帝也允了,户部那些人自然也明白。户部的人没有拿光公中的银子,拿了六十万两,便去大房又拿了二十万,余下的自然去找二房。

    “什么?”贾政还没说话,王夫人便吓了一大跳,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不是两万两。

    “还不去拿银子?”贾政皱眉,他速来不管这些的,但是大房拿了,他们这一房不能不拿,否则以后就是他们二房欠了户部的银子,不是荣国府,也不是大房。

    他不是没想两房不应该平摊欠银,因为是大房继承爵位的。可是户部的官员直接过来要银子,贾政不能闹,不但不能闹,还得做好表面功夫,得让王夫人去拿银子,务必给户部官员留下好印象。

    王夫人无奈,又不能在这时候说没银子,户部官员就在那儿呢,威远将军也在。

    大房竟然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公中的银子说拿就拿出来,既然拿了,为什么就不都拿些,直接把公中的银子拿了就是。

    王夫人应该庆幸,贾元春没有成为妃嫔,没有省亲,否则荣国府公中压根就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整个府邸都空了,就剩下他们的私房钱,各自的财产。

    “只怕不够。”王夫人在贾政的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声。

    “让你拿,你便去拿。”贾政不信王夫人拿不出的,何况他这边也有一些,足够的。

    别看贾政不管那些事情,他还是明白一些的,不是什么都不明白。

    户部官员等了许久,才等到王夫人拿出银票来,只是那些银票显然不够,即使再加上贾政拿出来的都还不够。

    “找找母亲吧。”王夫人想贾老夫人手里的东西多着呢,那些东西以后也是要给宝玉的,倒不如先给了。而她自己手里的银钱就留着,给宝玉的,放在她这里才安全。

    贾元春站在不远处,因为有不少外男,她不宜过去。可是听到母亲的声音,她不禁摇头,户部欠银不是一件小事,就应该干脆一点。否则户部人员到皇上面前,只会说他们拖沓。

    而贾赦还了银子,哪里还管二房,二房爱咋滴咋滴,想找谁就找谁,别找大房就成。因此,贾赦没有过来二房,大房的其他主子也没有过来。

    威远将军听了王夫人的话就笑了,只不过他是武将,又常年上战场,这笑起来反而有写凶悍,“这荣禧堂是正房吧。”

    就是他们不大讲规矩的武将都没有像荣国府这样的,继承爵位的住在马鹏附近,而二房住在正房,说出去了,让人笑话。

    “不用找母亲。”贾政一听,便感觉不好,“那我那儿拿。”

    贾政手里倒是还有不少银钱,只是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说文人清高,不注重银钱,那是因为银钱还不够多。

    王夫人看着威远将军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大跳,忙去取银子,哪里敢去贾老夫人那边。只怕他们真去了,事情更加不好。即便王夫人再想掌控荣国府,也知道大房袭爵,应该是大房住正房,可是他们二房住都住了,怎么可能轻易让出来。

    威远将军见王夫人急匆匆地去取银子,越发瞧不上二房的人,至少大房的人还干脆些。

    等那些人走过,贾元春才去见王夫人,少不得说两句。

    “怕什么,有你祖母在。”王夫人确实怕威远将军那些人,可是他们已经走了,她便不怕了,“在这府里,你祖母就是规矩,不用担心那些。”

    贾元春无奈,宫里都是尊卑分明,就是那些皇子公主的,嫡出和庶出的待遇都是不大同的。宫女与宫女之间也有等级,有讲究。回到府中后,她便觉得府里太没有规矩,可是她说了,也无用。

    一个个都说家里不是宫里,无需讲究那些。

    傍晚,黛玉坐在凉亭里掰着手指痛数,一个、两个……暗想宁荣两府还了户部欠银,以后应该不会混得太差,至少没有《红楼梦》里的那么惨。

    警幻仙子依旧很不甘心,说是到了时候还得托梦给贾宝玉,看看那块顽石能不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她做那些,不是要让宝玉去云雨,而是要他记着那些判词,哪怕只记得一些也是好的。

    黛玉对此不置可否,警幻仙子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别落下心魔便好。

    “在数什么呢?”太上皇见黛玉在那里掰着手指头数,就觉得很可爱,白白的细细的小手指,她的手掌比他的手小很多,“是不是想明天跟简家小子出去?”

    “没想他!”黛玉黑线,简浩的存在感还真强。可见这个死敌还是非常用心地膈应她,她迟早会比他强的,即使这么多万年来,都没有成功过,但人总要有一个目标,上神也得有梦想,否则太无聊。

    太上皇只当黛玉是普通的小孩子,没想着黛玉在算宁荣两府的那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黛玉还没出门,便听人说贾元春来,暗自疑惑,她可没有给贾元春剧情书,因为没有什么好给的。

    贾敏看着太上皇牵着黛玉,她也无法,太上皇要过来,她能如何,当然只能看着,因为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太上皇都要过来。

    “府上倒是奢华。”太皇上早就知道荣国府上下没有规矩,来了之后才发现何止是没规矩,一个丫鬟都能在主子面前随意开口说话,仿佛来的人不是公主,而是跟她们身份差不多的,“丫鬟身子,小姐命!”

    贾敏面露尴尬,这里是她的娘家。即便黛玉是公主,母亲她们到底是长辈,不可能亲自过来迎接,但那些丫鬟确实没规矩,见着他们就嬉嬉笑笑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半个主子。

    贾赦等人不用上朝,见皇上的次数都少,更别说是见太上皇了。到底是贾老夫人活的时间长,见过几次,这才认出太上皇的,何况贾敏对太上皇那么恭敬,贾老夫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一会儿,贾老夫人有些怨怪贾敏,太上皇跟黛玉那么亲,怎么不早早跟他们说一声呢。

    “上皇。”贾老夫人惆怅,她的本意是让贾敏带着黛玉过来,让元春等人跟黛玉玩耍,拉近距离。

    “尊卑有别,以后莫要对公主呼来喝去。”太上皇不开心,非常不开心,荣国府的人竟然当他家黛玉是陪玩的,“虽是表姐妹,也有讲究。”

    当他家黛玉是什么了,要她过来就过来,就跟皇帝召见臣子似的。虽然说贾老夫人是长辈,可是他们却是让黛玉陪着晚辈玩耍的,又不是长辈。

    太上皇看不过去,就算要玩,也是元春她们过去找黛玉,而不是让黛玉过来。

    “是。”贾老夫人哪里敢反驳。

    就在这时,贾宝玉兴冲冲地跑了进来,“黛玉妹妹呢?”

    太上皇一听到宝玉的声音就皱起眉头,男女七岁不同席,就是表兄妹之间都不该叫得如此亲热的。

    贾老夫人见此,忙把宝玉拉到自己的身边,表情严肃道,“还不见过上皇?”

    贾宝玉极少看到叫贾老夫人神色如此严肃,连忙行礼,行礼完毕后,就又想靠近黛玉,却被贾老夫人拦着。

    因为贾敏是荣国府的人,贾敏又是黛玉的母亲,太上皇早就让人调查过贾家,宝玉就是贾老夫人的心肝宝贝,宝贝蛋子,宝玉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还吃丫鬟嘴巴上的胭脂。

    太上皇怎么可能容忍贾宝玉跟黛玉太过亲近,不能让贾宝玉坏了黛玉的名声。

    三春,惜春回了宁国府,元春回荣国府,可不就是三春。三春在宝玉后面进来的,瞧着这架势,也不敢说什么。

    贾元春是进过宫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都不是玩笑话。这一会儿,贾元春规规矩矩地行礼,不敢多言,其他姐妹见着元春这样,自然就跟着做。

    倒是王夫人又惊又俱,又想帮着宝玉,奈何那是太上皇,以至于她只能怪贾敏,怪黛玉,无端端地带着太上皇过来做什么。要是他们家有人能入太上皇的眼还好,如今这架势,明显是入不了太上皇的眼。

    “爷爷。”黛玉轻轻地扯了扯太上皇的衣袖,“他们被你吓呆了。”

    “他们心虚,才会被吓呆。”太上皇瞧不上荣国府的人,明明白白地就表现出来,“以后啊,他们再叫你过来,就别傻傻地过来。你把人家当亲人,人家把你当陪玩。”

    贾老夫人不敢言语,即使心里再不舒服都没用。

    “宫里的皇子公主有陪读,那不一样,身份高低不一样,那是一种荣幸。”太上皇不忘教育黛玉,省得黛玉被荣国府的人耍得团团转,“你就是公主,他们身份低,你可以自己找他们玩,但绝不能是别人说一句,你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你的公主颜面往哪里搁啊。”

    太上皇只差说荣国府的人没有把黛玉这个公主放在眼里,这些人也真够有本事的,让下人去林府说几句,贾敏就得带着人过来。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先讲究君臣,后讲父子。”太上皇还觉得不够,“纵然你是晚辈,但是你是公主,是君!”

    贾老夫人燥得不行,她之前只想着黛玉是她的外孙女,即使黛玉是公主,那也得敬着她这个外祖母,哪里有人真的去讲究那些的。荣国府没规矩很多年了,贾老夫人也不觉得哪里有错。

    如今,他们的所作所为被太上皇瞧在眼里,太上皇怎么可能给他们面子。

    “黛玉是妹妹。”别人不敢开口,贾宝玉倒是开口,“府上姐姐妹妹多,黛玉妹妹常……”

    “闭嘴!”贾老夫人没等太上皇开口,就急忙道,这一会儿,她干脆直接遮着贾宝玉的嘴巴,生怕他再说些什么话。

    即使宝玉衔玉而生,贾老夫人怕皇室忌惮,不得不把宝玉养废,但也不能任由宝玉这么作死,那可是太上皇,手上还有权力的太上皇,不是阿猫阿狗。

    要是换成其他人,宝玉说了便说了,可是太上皇不行。

    “乌烟瘴气!”太上皇牵着黛玉的手,转而温和地跟她道,“不怕,爷爷让别人陪你玩,你不用陪着别人,就陪着爷爷。”

    哼,其他人哪里有资格让他的黛玉陪着,他们的脸真大。

    “好呀。”黛玉表示自己还是得刷一下存在感,“黛玉跟表姐表妹们,也是不熟的。”

    “不熟,就少见!”太上皇直言,真是的,竟然要他的黛玉过来。

    黛玉是故意说这话的,眼角余光看向探春。贾探春生活在嫡庶不分的荣国府,总是拿庶出身份跟嫡出的比,想着讨好王夫人,而忽略亲娘。

    贾探春有错,但也可悲,因为身在荣国府,不懂那些规矩,心大了。如今,便是要贾探春多瞧瞧这些,否则就算给了贾探春剧情书,对方只怕也想不明白,反而想搏一搏。

    当贾赦急匆匆地过来时,便见到气氛僵冷,然而,他算是这个家的当家人,总得过来,不能假装自己不知道太上皇来了。

    “上皇。”贾赦恭敬地行礼。

    “窝囊。”这是太上皇对贾赦的评价,明明贾赦才是荣国府的继承人,结果正堂让二房的人住着,贾赦却住在靠马棚的地方。

    太上皇不打算管荣国府的家事,以后少让他家宝贝黛玉过来就是,荣国府爱怎么样怎么样。太上皇又瞥了一眼贾宝玉,颇为不屑,就这样的废物还值得他们当宝贝蛋子,多大的人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孩子被宠成这样就废了。

    还是他家的黛玉好,那么懂事,就算宠着,也不会废了。

    不错,太上皇就是这么双标,他不可能提醒荣国府那么多,人要作死,上天都拦不住,更何况他这个太上皇。

    贾赦得了这个评价,不敢言语,只能愣愣地站在旁边。不是他不想招待太上皇,而是太上皇明显不想搭理他,这让他能如何。贾赦废是废了点,还是看得懂形式的。

    “来,黛玉,爷爷带你出去玩。”说着,太上皇就牵着黛玉出去了。

    贾敏倒是没有带着林希走,林希想要姐姐,贾敏只能让乳母抱着他,劝慰他。

    宝玉见着新来的妹妹这么快就走了,想上前,就看到贾老夫人眼中的拒绝,只好留下来。

    “母亲。”贾敏一路跟太上皇过来,她上一次就觉得荣国府的丫鬟不大对。今日,太上皇又直言指出,只怕是真的不对,有了上皇的话,那么她说话也好说了些,“这些丫鬟奴仆,是该整治整治了,没规矩。今儿,要不是有黛玉在,只怕事情不好办呢。”

    太上皇对黛玉十分温和,就是心里不悦,也没有表现得太愤怒。只怕要是黛玉没在,太上皇一怒,哪里还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那些丫鬟还真是轻慢了黛玉和太上皇,别说皇宫,就是林家的丫鬟,也没的跟她们一样,客人路过,她们还在那里说说笑笑的,把客人当成什么了,当成她们可以指指点点的人了么。

    如今,荣国府是王夫人在管的,邢夫人就是一个隐形人。

    这也不能都说是王夫人的错,贾老夫人宠着身边的丫鬟,把丫鬟宠成半个主子,上行下效,府里还能有什么规矩。

    贾敏又看了看贾赦,这话让她这个外嫁女如何开口,多说了,只怕引起两位嫂嫂不悦,嫂嫂不悦,一吹枕头风,那兄长还能高兴啊。

    “上皇跟黛玉一起,妹妹怎么不早点派人来说呢。”王夫人最快,又听不得贾敏说那些话。她当家,贾敏说那些话,不是在讽刺自己么。

    即使太上皇说了那些话,王夫人倒是不在意的,贾敏说,便是不行的。

    贾敏还未出嫁时,本身就跟王夫人有些过节,两个人多年未见几次面,那些过往也不可能当做不存在。

    “好了,作为臣子的,哪里能说这些话。”贾老夫人等着王夫人说完,这才开口,说到底,她也有些怨怪贾敏,上皇和黛玉关系那么好,女儿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就不提前说一声,要是早早说了,府上的人必定不可能慢怠太上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