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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秦坊,也就没有今天的我啊。他失踪了,我又怎么能不管呢?我掏出手机,试着给他打电话,是通的。开始没有人接,打了几次后终于被人接起,“秦坊,你在哪里,经纪人说你不见了,都快把大家急死了。”我急急把话说了出来。
“秦坊现在很好,他醒了后就会去剧组的。”那头,传来的并不是秦坊那熟悉的声音,而是一道女音。女音?我的心头一跳,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到在哪里听过。或许是秦坊小助理的吧。
找到了就好。
“那……你好好照顾他。”我嘱咐道,还想多说两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我并没有计较对方的无礼,只要秦坊好好的就好了。我慢吞吞地将手机往回收,门呯一声被人推开。
声音并不大,闷闷的,但因为室内极为安静还是惊扰了我。我迅速抬头,在看到门口的人时,差点打掉了手里的手机。
代宁泽!
他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代先生真的不用回去休息吗?”背后,响起赵秘书甜蜜的声音。
“不用了。”代宁泽越过我直接走进去,他的身上飘出一股淡淡的酒味来,说明他喝酒了。他边走边扯着领带,脸上没有多大变化,但步子微微踉跄了一下。
“没事不要接电话进来。”他吩咐一声,伸手在桌面上按了一下,那扇原本打开的门合上。我原本想去征求赵秘书的意见,留下还是离开,可赵秘书的脸已经消失在我眼前。
我轻手轻脚往外走,却又想到了调出总裁室的事,好不容易碰到他,总要说一下才好。我又走了回去,正要开口却见代宁泽已经歪在了椅子上,浓眉缩着,长指在那里轻按。大概酒喝多了,头痛了。
看他这副疲惫又不舒服的样子,我终究没敢说出口,决定还是等他酒醒了再说。他的唇似乎特别干,没有半点水色,于心不忍,临走之前我决定做点好事。于是,我去倒了一杯水过来,轻轻放在他面前,“那个……口干就喝。”
我的声音极轻,他还是抬起了头,看到我时眸光闪了闪,似乎此时才发现我的存在。我用下巴点了点那个杯子,示意他喝水,他却没有碰水杯而突兀地拉了我一把。我完全没有防备,就那么跌进了他的怀抱,紧接着淡淡的酒味混合着薄荷的香味袭来,他的唇落在了我的颈部。
我吓住了,忘了要动弹。
“冉冉。”他呼吸粗重地轻呼着,灼热的声音落在我耳边。有多久,他没有如此亲密地呼唤我了?我的身子莫名软下来,由着他搂。
对于我的反应他十分满意,开始啃咬我的颈部,极轻,痒痒麻麻的。既而,他咬过我的耳垂,在我没有做出反应之前狠狠吻住了我的唇……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他像着了火一般狠狠地袭卷着热情将我淹没,他甚至想得到更多,长指伸进了我的衣底。在他碰到我的某处时,我突然醒悟过来,用力握住他的手,“不要!”
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出轨吗?尽管知道自己是他的情妇,却始终没办法走到最后一步。他却疯了一般不肯停,甚至甩开我的手将我往下压。我偏头避开了他再次吻过来的唇……
“脏啊!”
热情,戛然而止,代宁泽依然握着我的身子,眼里的热火却消失怠尽,变得幽暗不明?
“你说什么?”他问,表情难看。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脏吗?”他接着问。
我只是觉得他和苏沫做过这种事,无法接受罢了。
我的沉默激得他用力拧起了唇角,最后无情地把我甩开去,“滚!”我胡乱地理着衣服,狼狈不堪地往外跑,连工具都忘了拿。
“余小姐?”
赵秘书看到我这个样子走出来,惊讶地地叫。我没忍住在她面前掉了几滴眼泪,却还勉强支撑着自己迅速跑下楼。没敢马上回五楼,如此衣冠不整,回到五楼只会激起无数猜测。我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自己。
透过镜子,我看到了自己红肿的唇瓣,还有脸上狼狈不堪的泪痕,自嘲地笑了起来。大概,我要属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职业素养的情妇了,代宁泽醒来会不会第一时间把我给开了?
所谓情妇,不就是随时随地讨好金主的吗?
我惴惴不安地等到下班,上头并没有打电话过来说要如何处置我,连工具都是赵秘书让人送下来的。主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用他的话说,人在,工具在,人亡,工具亡。我竟然忘了他的教诲把工具都忘在了楼上,他自然是不满的。
我只能硬着头皮从赵秘书手里接过东西。赵秘书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而主管似乎到现在还理不清我的身份,也没有多说。倒是刘姐,阴阳怪气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里含着的意思十分明显,无非就是我想借着在总裁办公室里干活的机会惹出腥臊的意思。
我真想告诉她,其实不用借着打扫做这些事,因为我已经是代宁泽的情妇了。当然,我没有这个胆量,于是只能把她的目光忽视掉。自从上次我抢走了她的工作后,她对我一直不爽,用眼神剜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下午,小家伙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让我早点回去,他想吃我的菜了。虽然每天营养餐吃着,但小孩子终究是喜欢妈妈的味道的。难得他能想到我做的美味,我满口答应,眉宇间已经凝上了笑。
“哟,给谁打电话呢。”王姐笑嘻嘻地走过来问,拍了我一把。
“我儿子。”我极为骄傲地开口。
“哟,你都有儿子啦,我还以为你没结婚呢。”王姐语气里无尽委婉,“我这几天还跟我儿子说碰上了个好姑娘,想把你介绍给他呢。唉,真是可惜了。哦,我儿子可不像妈哦,他可有出息了,博士生呢!”
王姐眼里闪烁着骄傲。她竟会想着把那么优秀的儿子介绍给文化程度不高的我,我简直受宠若惊,不过还是美言了几句,意思是她儿子这么优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女人的。
王姐啧啧摇头,“我觉得你就最好,现在的女孩子啊,不挑挑捡捡,又愿意跟我们这些老古董混的,可不多见了。哦,对了,下班跟我们一起聚餐罢。”
“抱歉,我得回去陪儿子。”我歉意地道。难得能有机会和小家伙相处,何乐而不为?
小家伙上的那所幼儿园学习的东西特别多,原本是封闭式的,因为我不愿意老师才会在九点钟左右将他送回来。所以,我们几乎每天只能相处短暂的时间。
“好吧。”王姐也不勉强,拉着一帮姐妹往外走。
“不好了,我们的聚餐基金不见了!”突然,一个大姐从工具房里跑出来,叫道。她的眼里闪着泪光,抱着一个光瘪的钱包给大家看,“我明明装在这个包里的,白天还挂在工具房,结果刚刚进去就掉在了地上,钱全没有了。”
寰宇集团对员工是极为大方的,每个月都会发一定的费用做活动之用。清洁组的大姐大妈们把这笔钱聚起来,让人统一管理,每次出去吃路边摊都是用这里头的钱。因为路边摊比大饭店的便宜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里头的余钱不少。
那个钱包,我也是见过的,由柳姐管着。她每天没事就背着个胀鼓鼓的钱包到处晃,有时也会挂到工具房里。这个地方人事单纯,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拿的。
她这么一喊,整个屋里炸开了锅,要离开的我也停下了脚步。
“好几千块呐。”柳姐又是急又是心疼,眼泪不停地抹。
“谁开这种玩笑啊。”
“要是拿了就交出来吧,别弄得大伙儿面上不好看。”
“阿柳放钱的事只有我们清洁组的知道,人都在这里,如果不交出来就得搜身了。”屋里,乱成了一团。
刘姐冷哼哼地看着众人,“这钱,是谁偷的,你们不知道我可清楚着呢。”她将目光转向了我,“今天在里头呆得最长的只有一个人,这人我不说,她也心知肚明。”
今天,只有我在工具房里呆了很长时间。
赵秘书把工具还给我后,我在里头发起了呆。其实只是想借着安静的空间理清一些思绪,到底呆了多长时间无法确认。
但我没有偷钱。
我主动举了手,“我在里面呆了,不过你们可以搜,我没有偷钱。”
众人回头看我。
“小冉怎么可能偷钱!她身上的衣服价格都不便宜,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人。”出声的是张姐,她做过裁缝,所以对布料比较清楚。
我一直做形象设计,身上的衣服自然不能便宜,因为都是自己的设计师设计的,没有挂牌子,所以才敢大胆地穿出来。
“就是因为花销大才需要钱啊,这可是最浅显的道理。”一向不掺合杂事的刘姐今天格外灵牙利齿,“自己的钱花完了怎么办呢?当然得相办法弄啊,否则这样大的开销,拿什么去维持。”
“是哦,我还看到她去过一次胜隆祥呢。”
那是一家老字号的餐厅,收费极其高,而我,也只是因为里头的包子好吃,想给小家伙带几个回去,没想到给人看到了。
“那就搜吧,钱总要找到啊。”有人道,朝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