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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本文采用晋江防盗:防盗比例30%防盗时间一天半; 想了想觉得这不靠谱, 自己一贯的性子, 村里都是知根知底的,就算变, 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石家不可能听着这点风吹草动就大动干戈来退亲。
再说,上辈子她受了一辈子名声不好的苦,她还真不想传出这好吃懒做的名声, 顾长军这次回来就是奔着相亲目的的, 要是传了一耳朵进去,顾家嫌弃了怎么办?
“恩,我先将厨房收拾下, 然后去园里摘菜,扫了地再去洗衣服……”沈喜梅一边说一边收拾碗筷,拔腿就往后面锅屋走。
果然后面又传来刘金兰的哭嚎声音,要知道那一口饭里可是包了不少她特地留下来的辣椒籽!
听着小孩的哭嚎声以及她小姑咒骂的话语, 沈喜梅低着头,露出坏坏的笑意,还当她是当年那个傻愣愣听话的憨丫头啊。
将锅屋收拾干净,沈喜梅提着竹篮愉快地往后面菜园子里去了,若是有人走近的话还能听见她哼着不知名的很好听的童谣。
菜园子很大,差不多占了一亩地, 后面还有很宽敞的地方种了几棵果树, 桃子见红了, 橘子也能看见果子了,夏天的菜园子绿色葱葱,豆角、黄瓜、丝瓜、葫芦等藤蔓植物爬满架子,还有茄子、辣椒、番茄种的满满的。夏季菜长的快,能长好些茬,吃不完的就腌制成咸菜或是晒干,留到冬天除了萝卜白菜也能换换样。
沈喜梅一垄垄地快速的过着,所到之处,成熟的瓜果蔬菜摘的溜溜干净,不到半个小时,两个大大的竹篮装的满满当当,沈喜梅站起来,拿个红红的番茄,走到菜园子后面荷塘里洗干净,边咬边往回头走。
抬起头一眼却望见连绵几十米的红砖青瓦房,盖了没几年,还是簇新的样子,相当惹眼。
沈家在村最东头,隔着一条小河和还算宽敞的土路就是生产队辽阔的集体土地,这一溜排的红砖青瓦房,整齐划一,非常壮观,隔的很远的地方都能一目了然。
沈喜梅记得沈家一大家子是房子盖好才分家的,分家也才五年,房子连在一起,沈家兄弟五个感情又好,住在一起非常和睦。
当初分家还是因为全国农村开展清除“小生产”的运动,这里的“小生产”指的是农村人家里养的鸡鸭鹅。
公社规定每一家最多可以养4只鸡子和4只鸭子。生产队干部挨家挨户的数鸡数鸭,凡有超过规定的鸡鸭,当场打死!
她们沈家可是有三四十口人,可是谁让你没有分家呢,既然是一家那么就只能养4只鸡子和4只鸭子。
当时他们家那叫一个鸡飞狗跳的,鸡毛落了一地。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家里自然是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当天晚上爷爷就提出分家,将公中的钱全部拿出来盖房子,然后分家。沈家除了沈喜乐,其余五兄弟一致同意,而不管沈家多么疼爱沈喜乐这个幺女,在分家事情上她是没有发言权的,分家非常平顺。
沈家男女老少都是侍弄庄家的老把式,能干且能吃苦,挣得工分高,一年下来,扣除口粮,能发到两三百块钱,加上沈喜梅五叔在镇上国营饭店工作,也有些收入,并且家里的开销靠着一点自留地和打零工完全能自给自足,这些年倒是积累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钱,她爷爷捂得死紧,怕最后暴露金额家里成了富农成分。
沈家抛去老屋基地,看中村最东边这块地,以往给大队上养牲畜的地方,那些年住了些“牛鬼蛇神”在里面,沈家用一年的工分将这块地抵了下来,盖了一溜排三十间房子,三个男孩家的一家六间(两家堂屋四间厢房),两个男孩的一家五间(两间堂屋三间厢房),剩下一间堂屋和一间厢房归沈平杨小红夫妇,因为两老跟着老大过,房子自然紧挨着老大家的分。
沈喜梅家家的房子划分在最中间,左边除掉两老的房子紧挨着四叔家,右边紧挨着五叔家。
哪想盖好房子分了家后,家禽养殖上的管制反而松范了许多,不过家里尽量在数量上不显眼,叔伯兄弟五个,虽然房子在一起,菜园子也在一处,但是养的家禽一定分割开来圈养,不让一大群出现在人们眼前。
据沈喜梅回想,她家菜园子后面荷塘边的小棚子里,正好是鸡鸭鹅各四只,还有一头猪,这还是今年第一年开始养猪,为了这个,兄弟五个还开会讨论了一番:老大、老二家各养一头猪,其余三兄弟家里合养一头牛,那可是耕牛,在这几个生产队,还就他们沈家第一家养耕牛。
本想着耕牛是吃草的,哪怕最后必须归集体所有,也就充了,不浪费自家粮食,哪想养了一年下来,生产队上倒是没有提过这话,看着养的壮硕的耕牛,沈平曾经一度十分纠结,就担心等牛养到可以下地干活了,生产队再提充公的话。真要提了,沈家也只有乖乖上交的份。
不过,沈喜梅知道,这牛还一直是他们沈家的,没充公,后面几年还生了小牛,不过最后为了盖楼房将都全卖了,钱却被她二嫂全部卷走了。
吃完番茄,沈喜梅轻松的提着两篮子蔬菜到了厨房,将屋里地面打扫干净,又提着两桶脏衣服出门了。
莲花河是一条非常长的河,自北边流过来,打生产队集体土地的东边向南一直通到二十公里外的县城。而在生产队的正西边有一条东西走向的支流(沈家屋后的小河是支流的支流,正好和莲花河是平行走向),从集体土地东边主流分出通到村子西头荒山下的池塘里。
这条河浇灌着七大生产队上万亩的田地,村里洗菜、洗衣服甚至半数人夏天洗澡都在这条河里,可谓是生命的源泉。半晌午,七生产队东边的河(支流)边除了晚来的沈喜梅,居然还有几个小姑娘在洗衣服。
几十年没见了,沈喜梅记不清她们的面孔和名字,就安静的找到一个有树荫的石板径直洗了起来。
虽然沈喜梅安安静静的,但是耐不住别的小姑娘主动打招呼。
都是一个生产队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姑娘,平常肯定很熟悉的,而沈喜梅在一众姑娘里,无论是相貌、身段还是名声和家世(指沈家专生男孩的事迹,不是指家里有钱)都是最拔尖的,最近又定了一门好亲事,小姑娘们很难不嫉妒羡慕,说话难免就有些夹枪带棍。
沈喜梅可是多活了三十几年的人,后面还摆地摊开小饭馆一二十年,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这点不相关人不痛不痒的挑刺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四两拨千斤将话题拉开,专心的对付手上的衣服,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小姑娘里面居然还有她曾经高中的同班同学姚丽君。
她之前没抬头细看,姚丽君在几个小姑娘东边,被挡住了,加上姚丽君一直没开口,所以还真没发现。
姚家家庭条件也差,和沈家不同,姚家重男轻女比较严重,姚丽君之所以能上高中,并且在沈喜梅都辍学在家后,成为七生产队唯一一个在读女高中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姚丽君成绩非常好,考上大学的概率很大。
七零年吧,老师傅被人抓去批斗了,因为他祖上做过御厨,后来就再没见过人了,听说投湖死了。
老师傅,别的不说,那手艺就是饭店的金字招牌,当时风声鹤唳的,主厨又没有了,我都担心饭店要倒闭。哪想隔天江先生就重新弄了一批大厨过来。
我也是因为这场事故摸到勺子的,可惜没有师傅教,都得自己摸索……
自江老板上台,这饭店留下的员工都是吃苦耐劳的,给的工资不低,还每年都往上涨。除此外每到夏季七八月,饭店的淡季时候,大家轮着每人都能休一个月的假,但是工资照样发。
你想这么好的待遇,可不比什么铁饭碗还抢手吗?
这些年,许多人挤破脑袋想在饭店谋份工作,特别是二楼三楼包间的服务人员,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
可是店里现在招人特别严格,就连服务员也会专门送到学校培训。你有这机会,你要好好干,勤快点就没错,以后挣得肯定不比石爱国少……”
“这个年月居然还有达官显贵?”沈喜梅也算是长见识了,在她的印象里,这年头应该只有艰苦朴素最光荣,有钱人都被扒皮了。
不过看了后面一些伤痕文学,安城这一片风声的确相对平和许多。
但是上辈子的她真没有想离她居住的地方附近有这样神奇的所在,好像后世电影里的和平饭店。
可惜,上辈子在这生活的最后六年她没有出过村,只知道再有一年半时间,沈来旺丢了工作,回到村里给办喜宴、丧事的人家烧酒席,但是因为石家针对,基本上没有人家敢请他,只得拿起锄头种地了。
想起石家的种种恶行恶状,沈喜梅动摇的心又坚定了,她不能做个小员工,必须自己做生意,挣大钱,早早带家人离开石家的恶势力范围。
国宾饭店是个天赐的好平台,她必须牢牢抓住,虽然想起这天价的承包费,对说服父母心里在打鼓。
果然,沈来福看了合约后,瞳孔挣得老大,再三确认八百块是一个月的承包费而不是一年的,心里只道:这怕是那位江老板糊弄小孩子的,并没有真的想让女儿参一脚生意。
看了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闺女,沈来福将几纸合约往床边木箱子上一扔:“你知不知道镇上粮站收稻谷多少钱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