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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
可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明知道我爸是被人害成那样的,我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的良心过不去啊。
我祈求着老太太,“我是个不孝子,我爸生前我没好好对他,我不能让他带着一辈子的委屈就那么走了。我要为他报仇,我要找那些人渣,求您帮我。”
“你、你别这样,你先起来。”老太太力气没我大,拉了几下没拉动,我执拗地跪着,“为我爸报仇,也为您的先生报仇。您只要肯帮我,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您什么也不用管……”
正在我慷慨激昂地说着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你谁啊?”
我回头一看,只见院子门口站了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比我年长几岁,一条腿跛着,这应该是老太太的儿子,虽然几年没见,但样貌上没啥大的变化。
不等老太太说话,我就率先把我的身份表明出来,谁知,那家伙一听,顿时脸就黑了。一瘸一拐地朝着我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揪着我的衣领把我往外推,“你来我们家干什么?还嫌把我们家害的不够惨吗,你走,赶紧走,别来打扰我们家生活。”
“哥,哥,你先等等,听我说句话行不。”我不敢太用力,把伤着他。
那家伙什么也不肯听,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用武力制服他。我把他的胳膊压在身后,疼的他嗷嗷直叫。
老太太急忙拿着勺子过来砸我,我往后闪了一下,“哥,姨,我知道你们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生活不容易,我也知道,你们不想提当年的事情。但我只想跟你们说,让那些坏人逍遥法外,你们真的甘心吗?”
老太太的手僵在半空,那小子还在挣扎,“妈,你别听他瞎说,这几年咱家好不容易过上太平日子,下个月我就要和丽丽结婚了,您马上就要有孙子抱了,您不想这个时候出岔子吧?”
“你把我儿子放了,不然……不然我就报警了。”老太太被儿子的话提了醒,再次挥舞着勺子,朝我砸了过来。
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把那家伙松开,一溜烟逃走了。
临走时我丢下一句话:“就算你们不帮我,我也会把那些人找出来的,当年亏欠你们家的,我会还给你们的。”
说完,我一口气跑到村委会,王瑛看见我满头大汗,急忙问我怎么了?
我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双手撑着膝盖,让汗水躺到地上。
“可现在那家人不愿意帮我们,这茫茫人海的,我们上哪里去找那些人的踪迹?”
我咬着牙说:“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那些王八蛋来。”
说着,我回头看着身后的村委会。稍作休息,我便向着村委会走去,他们肯定知道当年的卫生站搬去了哪里?还有卫生站的那些人。
那个时候的医疗设施、条件等都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特别是农村,医疗站大多数都是私人开的,只有我们村的医疗站是公立的。
当年,能在医疗站有份工作,那都是很体面的。
可惜啊,这医疗站是建立在我们村的,但在医疗站里工作的,大多都是外村人。因为什么?因为那些人都是关系户。
在我的印象里,狗蛋的爸当年在医疗站干过,但前年就去世了。剩下的那些人都是外村的,我都不熟悉,只能通过打听去寻找那些人的下落。
“您好。”窗口后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妹子,打扮的……有些不伦不类,看的出来她是想把自己打扮的时髦一些,但可惜身上的装饰、衣服搭配的实在是……
妹子抬眼一看,可能觉得我比较帅吧,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帅哥,什么事啊?”
这妹子年纪轻,肯定不知道医疗站的事,于是我就问,“就你一个人值班吗?”
“今天就我一个人啊,你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的,我爸可是村长。”
“你爸是村长,那你不就是……森儿吗?”我吃惊地看着妹子,真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小时候那个胖妞,现在居然这么苗条了。
森儿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子站了起来,对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突然指着我说:“你、你是明儿哥。”
我笑着点头,“是啊。”
森儿用双手捂着嘴巴,“天呐,几年不见,你、你现在……好有钱的啦?”
我搔搔脑袋,“还行。”
这时,王瑛走了过来,我便对森儿介绍起来,“森儿,这是你嫂子。”
王瑛和森儿站在一起一对比,那真是……显的森儿越发的老土了。而森儿看着王瑛,眼睛里流露出一幅艳羡的神色,不住地夸赞,“哇,嫂子好漂亮,好有气质啊,明儿哥,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嫂子,你这衣服真好看啊,还有你的裙子,鞋子……我怎么看你哪哪都好看啊。”
“你要是喜欢,嫂子就送给你。”为了帮我,王瑛也是下了狠心。
森儿高兴的差点拍起手来,但大概是觉得那样有点不妥,就说:“那多不好意思啊,嫂子这衣服肯定很值钱吧?”
“没多少钱,森儿这么漂亮,要是好好打扮一番,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王瑛说着,让我把她扶进去,然后,她把外套和鞋子都送给森儿,自己又从皮箱里重新拿了衣服和鞋子换上。
森儿身子瘦小,而王瑛个子比较高挑,那衣服穿在她身上,有点撑不起来。
但森儿完全沉浸在王瑛的新衣服带来她的蜕变中,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恨不得现在就飞出去告诉全村人。
“森儿,明儿哥这次回来有点事情想跟村里人打听打听。”趁着森儿这会子高兴,我适时地抛出我的问题。
我为啥要先哄好森儿呢,因为我们家跟村长家闹的不愉快,就是因为当年买房的事情。
在农村,你卖自个家的地基,也必须经过村委会,人家得捞好处不是。
可我爸倔的很,坚决不肯给那些干部塞钱,房子的事情差点就黄了。
至于后来怎么又成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那以后,我们家把村里的干部都给得罪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村里的干部换了一批又一批,没想到森儿的老爹还坚守在岗位上呢,真是稀奇。
更重要的是,这几年农村施行土地承包,村民们大多都把土地承包出去了,有劳动力的就去城里打工。
这农村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老年人和儿童是越来越多,我就是想找人打听,估计也找不到几个当年的人。
但森儿的父亲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而且我坚信,我父亲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森儿是个聪明的姑娘,我这么一说,她当即就问:“明儿哥,你是想跟我爸打听什么事吧?你放心好了,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
“森儿,你可要好好跟你爸说啊,那件事情对哥非常重要。”
“知道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对了,明儿哥,你和嫂子住哪里啊?我爸要到晚上才回来呢。”
“这个……我就住镇上。这样,你把我的联系方式记一下,到时候要是你爸同意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再打车过来。”
森儿说,“那多麻烦啊,要不这样,你就住我家吧,我家现在盖了大洋楼,房子可多了。我、我还想请嫂子教教我怎么穿衣搭配呢,嫂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