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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分尸案第八章
“你认识陈提云吗？”柴凌云问道。
赵先亮眼神闪了一下，然后点头承认他认识她。“她怎么了？”
“没事，小伙子，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吗？”宋悠澜突然道，眼里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他。
赵先亮被他这样子看的有些窘迫，他挪了挪位子，“没，没有。”
“嗯~没有，那你怎么和陈提云又有关系呢？”
赵先亮白皙的脸上有些红晕，他憋了一会儿小声道：“这是我的隐私。”
“你恨柳知意吗？”木子宵突然发问。
赵先亮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有些愤怒道：“不，我并不恨她，知意只是脾气差了点，她对我还是很不错的，那天，是我不应该和她吵架，要是我知道她后来发生的事，我死也不会就这样让她回去的，我，我……”他说到这里，伸出双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柴凌云看看宋悠澜和木子宵都没有上前安慰的意思，没办法他只能来安慰两句了，毕竟老是这么哭也怪奇怪的。
这个时候，木子宵突然起身道：“不介意我参观一下你家吧？”
赵先亮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眼眶还挂着泪珠子呢，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
木子宵得到允许直接就打开门进了赵先亮的卧室。
客厅的三个人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宋悠澜突然笑了出来，这小孩儿还真是。
木子宵一进去就将门关上，只不过他没有关起，留了一道缝隙。
赵先亮的房间很整洁，整洁的有些不像是男生的房间，只有他的被子还没有折叠。木子宵看着床单，突然伸手上去摸了摸。
赵先亮的桌子也很干净，上面放着笔记本和一些专业书。
木子宵待了几分钟后从房间里出来了。
柴凌云又简单就他和柳知意最后见面的那天问了一些问题，最后还提了一下陈提云。赵先亮表示，虽然对不起柳知意，但是他是真的喜欢陈提云。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小提她也，她竟然那样子……”赵先亮声音哽咽起来。
“你在N大有朋友吗？”木子宵打断了他的情绪。
“有，有一两个，都是通过知意和小提认识的。”赵先亮擦了擦泪水。
宋悠澜看了看手表，结束了今天的谈话，最后他还在赵先亮家上了个厕所。
三个人出了门看到一个胖胖的老太太拿眼睛瞅着他们，没等他们问，老太太就主动问：“三位是不是租房子啊？”
“您是房东吗？”柴凌云问道。
“对啊，我们家房子很便宜，水电还免费呢，还有啊……”
“阿姨，我们想问您几个问题。”宋悠澜笑着道。
中午，肯德基里面的冷气开的很足，宋悠澜拿着一个奥尔良鸡腿堡递给了木子宵，木子宵看着周围嘈杂的声音还有打闹的孩童，叹了口气还是接了过来。
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这个大学生都不来的地方，这两个社会人去熟门熟路？在肯德基吃饭？到底是有多随便！
“小云子，难道现在小孩儿都不喜欢吃这个了吗？”宋悠澜看到了木子宵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阴阳怪气地问。
“不知道诶~”柴凌云看出了宋悠澜的意思，故意附和道。
木子宵有些愤怒地看着宋悠澜，他这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就是不喜欢吃些东西怎么了？这个宋悠澜看起来正经，没想到也是个神经病。
宋悠澜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的木子宵挺好玩的。
“对了，小孩儿，你去赵先亮的房间里面发现了什么？”宋悠澜看人逗够了，也知道收敛，问起了正事儿。
“我不是小孩儿，”木子宵不满地抿了抿嘴，“赵先亮的房间虽然整洁，而且从被窝里的温度看来，我们来之前他的确是在床上，只是，他的房间里少了东西。”
“少了东西？什么东西？”柴凌云拿起纸巾擦了擦满是油的手。
“柳知意或者陈提云的照片。”木子宵道，“就连抽屉里都没有。而且，房间里一看就是不久前刻意打扫过的，前天下了雨，可是玻璃上却没有一丝斑驳，这只能说明，他在这两天内打扫过。”
宋悠澜点了点头，“打扫房间倒是可以用他爱干净来掩饰，可是照片却说不过来了。一个热血的小伙子，两个女朋友相继惨死，他竟然和个没事人一样，照样过自己的生活，而且，他还把她们的照片都弄没了。”
“会不会是，他太过于伤心，不想看到她们？”柴凌云插嘴道。
“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做吗？”木子宵反问道。
柴凌云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还是摇头。
“这就对了，而且，他虽然在我们面前哭了，但是个人感觉，比较假。”宋悠澜嘲讽道。
“嗯，我觉得赵先亮还有什么瞒着我们，他不是说了他在N大有认识的人吗？也许可以从这方面查查。”木子宵道。
“不错，缩小一下范围，主要联系柳知意和陈提云认识的人，重点是她们都认识的人。”宋悠澜喝了口饮料。
柴凌云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木子宵没有说话，三个人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木子宵突然道：“柳知意的尸检报告你们还记得吗？”
“怎么了？”宋悠澜有些诧异。
“你说说看。”木子宵并没有告诉他。
“就是她的脖子是被锐器直接割断了，眼皮被割掉了，还有……”
“那有没有被冰冻过的迹象？”木子宵打断了他。
“好像是有，你怎么知道的？”柴凌云一脸惊讶。
“我是学法医专业的。”木子宵回答，果然是这样，他当初看那颗头颅就觉得有哪里不对，看来他的猜想是对的。
“哟，看不出来你是学法医的呀。”宋悠澜调笑道，不过他看着木子宵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联系到了尸体，他转了转眼珠，“你是不是在怀疑赵先亮？”
“嗯，尸体经过冷冻后，它的死亡时间判断会改变。这样一来，赵先亮完全就有作案的时间了。”木子宵看着他。
“五月十一号，柳知意死亡前那一天，不，或者是她死亡的那天，小云子，你查一下那天陈提云去了哪里？”宋悠澜突然皱起了眉毛。
“还有，你们记得房东太太说过，五月十一号的深夜，她听到了什么？”木子宵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这样的木子宵，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最亮的星星，宋悠澜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一会儿才道：“听到了剁东西的声音。”
“这是不是，赵先亮在分尸？”柴凌云瞪大了眼睛。
“不一定，我倒是很好奇，他要是杀人的话，他到底是怎么把尸体运出去的？”宋悠澜摸了摸下巴，他感觉现在有些思路了。
“我在案子发生后，偶然和同学去了大桥上，现在是夏天，水涨的比较快，水流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他要是将尸体抛到了江里面，也许尸体就顺着水流，钻过我们学校的破网里面，才被我们发现。”木子宵推测道。
“要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的确可以将体积比较大的箱子直接丢到了江里面，那么将人头放在学校就是出于刻意报复的心理了。”宋悠澜接着道。
“马路上都有摄像头，可以查一下在深夜有没有人往江里面扔东西。”柴凌云插进来。
“嗯，只不过他应该做了伪装，要是到时候他不承认也没办法。”宋悠澜叹气。
不仅如此，他们现在只是单方面的推理而已，陈提云的尸体还没有找到，还有最关键的犯案工具，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它藏在哪里。木子宵觉得还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两天后，宋悠澜发短信告诉木子宵，他们找到了N大那几个他们三个都认识的人，排除了五月十一号的那天，只有一个人在那天和赵先亮接触过。
“是谁？”木子宵发短信过去。
“N大那个发现陈提云人头地方的小厨师，王炳辉。”
“他怎么了？”
“五月十一号那天晚上，赵先亮约他出来喝过酒，他喝醉了。因为那天他当值，所以他让赵先亮将他送到了宿舍楼下，并没有回家了。”
木子宵顿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打字过去：“这么说，赵先亮就有机会拿到钥匙了！”
“没错，而且，根据房东太太的指认，那天她的确看到了陈提云还有柳知意两个人先后进去了赵先亮的住所。”
“我有一个猜想。”木子宵发过去，拿起笔在手中转了一圈，他觉得自己有些激动。
“你下午没课吧，出来一下，我们当面说。”宋悠澜的短信很快就过来了。
木子宵想了想，这也是他想说的，他回复了一个“好”以后，开始认真听课。听了三四分钟后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发了一句“见面地点我来挑。”
警察厅里办公桌前的宋悠澜看到短信后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哎呦，这小孩儿真是……”
咖啡厅里的灯光调成了冷色调，让人的心很安静，宋悠澜进来时就看到木子宵坐在桌子旁边喝着咖啡，秀气的手指轻轻托着杯子，有一种优雅地气势。
宋悠澜想起了自己查到的东西，这个木家的小少爷还真是，和以前很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变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