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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白柏脑中闪过无数方案,但都没有一个能够保证同时救下三人,难道人生真的如此残酷,总是让人无法做到不留遗憾吗?
虽然白柏没有杀人,但是如果被他排在最后去救的人真的死了,那么算不算是被白柏间接杀死的?
可是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到底该如何决定先去救谁?
白柏心中叹了口气,如果这样犹豫不决,很可能谁都救不了,那么为了保证救一个是一个,只能按照距离原则了!
谁离得近先救谁!
就在白柏钢牙快要咬断,终于下了狠心之时,小刚却吓得大叫一声单腿跳起,然后身体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哎呀!
小刚的额头磕在香炉的一个角上,当他爬起来的时候几滴鲜血落下,不偏不倚滴在了香炉的一个小孔附近,然后顺着小孔流进了香炉里面!
小刚愣住了,所有人都同时愣住了!
大家不是因为小刚受伤而发呆,而是因为此时鬼影的反应!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香炉里传出来,几乎与此同时,三个人小腿上的鬼影全都停止了向上的流动,反而争先恐后地往地板上落去!
然后三条黑线不约而同地,都朝着轮回香炉冲去!
小刚见腿上的黑线下去了,连忙倒退着爬开好几米,然后眼睁睁看着三条黑线分别从不同的小孔钻进了香炉里去,然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这、这东西原来要用血来激活啊!”小刚张大了嘴巴,腊梅赶紧让白柏扶着华成先,过去帮小刚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你这血流的可值了啊!早知道就早点给你放血了,不用这么紧张兮兮地担惊受怕了。”白柏扶着华成先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刚才被鬼影吓得神经太过紧张,甚至比抵挡巨蛇的撞击还要消耗体力。
“不过我们终于拿到法宝啦!虽然死了人——”腊梅说到这里神情一黯,不过很快打起精神道:“但是可以救更多的人了!”
白柏没说话,因为他心里在想着更多的事情。
香炉已经激活,按说鬼影一脉的蛊虫都应该能被收拾了,自己母亲体内的蛊毒是不是也能被吸出来了呢?
所有人都原地休息,打算带着香炉想办法回村,然后除去心头大患!
白柏终于明白了老和尚的意思,这个东西既能救雪儿,又能彻底破坏长老的试验,可谓一石二鸟!
“这也许就是类似子母炉的一套东西,我们见过的那个小的是子炉,主要用于小范围的试验,这种大的是母炉,效果和作用比小的大几十倍,按照刚才看见的功效来说,收拾掉所有的所有蛊毒应该不成问题!”
白柏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几人边聊边休息,体力恢复过半之时,昏迷的华成先终于醒了!
不过他的清醒也只是相对于刚才的昏迷而言,并没有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反而那种痴痴呆呆语无伦次的症状更加厉害了!
“小倩!小倩在哪儿?她被蛇吃掉了吗?”华成先挣扎着想扑到窗口去看外面,却因为双腿脱力一次次摔倒。
白柏和小刚过去把华成先按住,华成先却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呼喊着一个叫小倩的名字。
“他疯了?”腊梅难过地问,白柏点点头又摇摇头:“也许只是暂时的吧,我猜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叫小倩的女人,而且对她的感情很深,才会在混乱的意识中把李美丽和小倩重叠起来。”
“你能救救他吗?”腊梅看着华成先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一个冷峻沉着的男人,此时却像是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哭得那么伤心,甚至还想用头去撞地板,那是怎样的一种撕心裂肺之痛啊?
“如果在我的实验室里,倒还好说,不然的话凭我自己,有困难!”白柏坦白道。
“不行!就算再困难,你也只能试一试了!”腊梅突然指着华成先的左眼道。
“如果你再不出手,他可能要被反噬了!”
听了腊梅的话白柏赶紧看过去,一下就明白了腊梅说的反噬是什么意思。
华成先的左眼球里的黑色物质,此时正像一群躁动的小虫,正在四处乱窜,试图冲破眼球的束缚!
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但是很明显一旦让它们冲进华成先的大脑,他就会像被鬼影蛊毒控制一样,再也不是他自己了!
这一点从华成先痛苦的抓挠自己眼眶,恨不得用手指把眼珠子抠出来的动作上就能看出来!
“你们帮我按住他!”白柏一咬牙下定决心,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吊坠。
那是一个心形的水晶体,通体血红,灯光照射下就跟真的是用血做成一样。
“必须先找到他的心结所在,才能想办法。”看到华成先难受得喷出一口老血,白柏完全可以肯定他心中有一件积压太久的心事,现在是他身体和意志力最为虚弱的时刻,所以他左眼的蛊虫和心中郁结同时爆发了!
如果不能让他快速平静下来,这两样东西无论哪样都可能夺走他多半条命。
华成先被按住动弹不得,双目死死盯住面前的白柏,恨不得张嘴咬人。
白柏把吊坠举在华成先的面前,让吊坠左右轻轻晃动,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吊坠不知道是在反光,还是真的自身开始发光,一阵若有似无的红光影射到华成先的双眼中,让他左眼里的黑色物质都慢慢安静了下来。
华成先喉间的吼声也逐渐减小,慢慢变成了低吟,再最后随着他双眼的慢慢闭合,痛苦的叫声也完全停止了。
“睡着了?”小刚在旁边小声问。
腊梅用口型说了句:“催眠,别吵。”
白柏满意地看着华成先暂时从崩溃边缘脱离,开始用缥缈却清晰的话语向华成先询问起来。
“小倩是谁,你为什么对她心存愧疚?”
“小倩,小倩!”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华成先的眼睛突然睁开一条缝,腊梅和小刚赶紧准备重新扑上去,白柏却轻轻摇头,因为华成先在看见那吊坠后,又再次慢慢闭上了眼。
不过这次,他说话的状态却好了很多,能够将他和小倩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了。
原来这还要从华成先的师父对他的一次考验说起!
华成先还有个师父,他的潜龙经是从师父那里拿到的!
这个师父一定是跟华成先和白柏的父亲很亲密的人,所以那一卷的潜龙经先由他保管,后来才给了华成先!
那是华成先大学即将毕业时的一天,他鼓起勇气向师父提出了一个要求。
“师父,我觉得我已经进步了很多,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施展一下身手啊!”
华成先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蒙面的神秘人,他像看着一个跃跃欲试的孩子一样看着华成先,良久才微微摇头道:“为我做事必须具备足够的素质才行,你真的认为你准备好了?”
华成先昂起脑袋自信道:“当然,不管身体训练还是思维训练,我都很认真,现在的徒儿早就不是一般人了!”
神秘人笑了:“那好,这几天我会给你最后的考验,然后视你通过的程度来决定,让你去帮我做哪件事,其实,我原本是想让你再成熟一些去做那件最重要的事,但依你目前的状态看,很可能我要执行备用方案了。”
“最重要的事是什么?我先听听,不然怎么知道能不能完成呢?”华成先不服气道。
“寻找老子的后裔!”神秘人的话让华成先当场愣住了。
“您说什么,之前您不是说,长老保管着李耳的尸身吗,难道他不是老子的后裔——”华成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神秘人打断了。
“祖师的尸身除了长老以外,没人见过,而且对于祖师后人这个称呼,我一直认为长老是承担不起的!”神秘人的语气非常坚定。
“祖师雄才大略,讲究顺势而为,伺机而动,天人合一,入世才能施展抱负,而长老却把自己禁锢在方寸之地,被动地与外界脱离联系,沉浸在自己狭隘短浅的目光中,他早就被世界淘汰了,复活祖师不过是长老孤注一掷的冒险计划而已!”
“我相信当年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其他的祖师后裔分支,继承了祖师道法的精髓,他们正在以更加适合这个时代的面貌生活在世间的某处,用更加有效的手段实现着祖师的理想,每每想到此处,我都会为我们村中人感到汗颜,如果不是身份所限不能远行,我早就想去寻找祖师的真正传人了!”
“或许只有找到了他们,才能将我们这一脉带出泥沼,重现老子后人的志气!”
神秘人的话让华成先悠然神往,差点脱口而出要承担这个重任,但是紧接着师父便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现在这个水平,别说寻找祖师的正统传人了,能够退而求其次,帮我解决眼前的另一个问题也算我没白白教你这些年,总之,通过了考验再说吧!”
说完这些让华成先很不舒服的话,神秘人便离开了,而第二天的晚上,华成先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