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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赏阅萌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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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餐在诡异又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如此风平浪静地详和的结束,显然令驸马很不适应。

    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虽然已练就八风不动,但未知的后续总会令人不自觉地揣测。

    “今日辛苦,让他二人早些回去歇息?”

    既然他是躲不掉,就早早放小辈们离去。驸马如是想,抬头出言相询。

    长公主自不会驳了他的话,微笑点头:“是,听你父亲的吩咐。”

    这话一出,任昆也觉得太过平和,这又是起的哪一出?是锦言的那个故事生效了呢,还是先给点甜头,狠招儿在后头?

    他不由地看向锦言。

    锦言的目光正在长公主那边,没注意到永安侯投来的视线。

    这丫头!

    自始至终就没怎么正眼看自己!任昆暗恼,禁不住心怀怨念,忿忿然瞪了她两眼……

    结果正巧撞进了任怀元的眼中,他眸光一沉,前头还以为是错觉,想不到竟真对锦言有所不满!

    “……子川,天黑路滑,你送锦言回去。”

    这是光明正大地撑腰信号,意思很明显:锦言是有靠山的!

    任昆正郁闷,闻言道:“左右不是有服侍的?我还有事儿。”

    锦言见两位大人因自己意见不统一,哪还好呆着做透明状,忙推辞:“父亲不用担心,自家惯常走的路,又有嬷嬷丫头灯笼火烛,不消劳烦侯爷的。谢谢父亲侯爷关心。”

    任昆闻言神色更冷,他刚才只是句场面话,也不是真要拒绝,这丫头!

    任怀元也没坚持,既然锦言自己都说无事。又是在府里,他就叮嘱道:“那,多备几盏灯。自己路上小心些。”

    他自己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应付。

    不管昆哥儿是不是恼了锦言,总归还是个有数的。不会做得太过。等年节里哪天找他再提点提点。

    看两人施礼告退,他亦陪着长公主回了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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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空气很是清寒,锦言拉了拉风帽裹紧了斗篷,白狐出锋的大毛边衬着她娇嫩的脸庞,白肤宛如月光净瓷,在红灯笼的映照下美好地仿佛是梦如幻。

    永安侯的心暖暖的,冷冷的星辰看在眼里亦变为清凉的温柔……

    他忽然很想念锦言那里香香的热茶。若能再对弈几盘就更妙了。

    锦言止住了步:“侯爷晚安。”

    驻足处正是分道之处,刚才永安侯已经说过不去榴园,那他将由此处转向浩然堂。

    锦言微笑着与他道别:“侯爷,请先行。”

    要目送老板离去。之后再走自己的,这是礼貌。

    任昆一僵,陡然升起不悦。

    他盯着面前的这张笑脸,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这份笑容是温暖真实的,但就在这暖暖的真实里。隐含着一份敬而远之……

    敬畏,锦言对他的敬畏……

    这感觉似乎不那么好。任昆没动也没搭茬。

    锦言不解地看向他:“侯爷……”

    “嗯,好好歇息。”

    回过神的永安侯有点窘然,转身就走。锦言瞅着他的背影,怎么看都有点仓皇……

    奇怪!

    情绪好象不稳定。貌似与自己无关。

    这母子俩。心理健康都有待于进一步提高……

    摇摇头抬步向前。

    不知长公主会怎么对驸马?应该会采取行动吧?看样子晚上会进一步进行深层次地身心交流……

    锦言禁不住yy,俩口子嘛,常言道床头打架床尾合,他们这种矛盾,其实挺适合双管齐下立体沟通的……

    成年男女嘛,哪会没有需求?圈圈叉叉身子舒服了,心情自然会好些,心平气和才能进行思想上的探讨……

    呵呵,若不是碍着身份,她都想直接告诉长公主,甭管平时你是不是端着公主的架子,只要关了门两人私下在床上时,你让他过足大男人的瘾,让他舒服透了,情况就会好很多,爱、爱一向是夫妻或恋人间最好的灵丹妙药,最深入最亲密的身体沟通,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以前她有个闺蜜被人撬了墙角,另一个闺蜜恨铁不成钢:“……他说你是木头,你就真当木头啊!两人该做的都做了,你就不能嗔点媚点拿好话哄哄他,若为别的身高长相家世等的咱或许没脾气,为这个,怎么着也不能输了阵!先拿他练手,哄回来不想要咱再踹他……”

    呵呵,那姐们儿,永远都那么霸气!

    “呜呜,我不会……”

    这姐们儿永远是乖乖的传统女。

    “这有什么不会的!他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什么?什么都不让你干?那更省事,只管闭眼一边摸他一边哼哼就是!哼哼你总会吧?”

    彼时,她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边流泪边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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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言能想到的长公主也能想到,尤其是这些年她为了夫妻关系绞尽脑汁,又怎么会没想法?只苦于良策,或者说是钻牛角尖出不来了……

    身边亲近的长辈没少明着暗着提点过她,比如她自己的亲娘太后娘娘就无数次地说过她,提醒的、劝解的、苦口婆心的、推心置腹的、义正严辞的、旁敲测击的、直截了当的……

    各种类型的谈话方式都有,长公主虽知母后好意,却不为以然:

    母后说来说去,总爱拿她对待父皇的那套经验来传授,那能一样吗?父皇乃天子,九五之尊,哪个女人不得先敬着畏着?皇后也不成,何况母后还不是父皇的元配……

    其他公主?

    她们能同自己比吗?

    本宫可是长公主!再说了,她们的驸马算什么?要么破落户要么纨绔子弟,能同自家任郎相提并论吗?尚主是抬举他们。毕恭毕敬是应当的……

    自家任郎那可是天娇无双的人物!

    有点脾气与傲气是理所应当的——

    瞧吧,在长公主眼里,任怀元不买自己的公主账也是应当的!

    所以。长公主就纠结至此。

    一方面她是长公主,尊贵无比。驸马礼让自己是必须的;另一方面又觉得驸马是与众不同的风流人物,不能接受她的高高在上也是有道理的。

    左右都有道理,那么,他们夫妻应该怎么相处才能和和美美?

    锦言的故事无异于是打开了一扇窗子,捅破了这层纸,长公主自觉找到了最适合身份代入的范本,公开场合是长公主。私下里是妻子。内外有别就好。

    找到了行动目标的长公主跃跃欲试,浑身上下一包劲儿……

    要说长公主这人,搁现代绝对是位风风火火女王级别的人物,不通则罢。通透了则绝对是行动派,迅速反应马上行动(呵呵,迅速反应马上行动是所有haier园里最常见最多见的一则标语),不会再瞻前顾后犹豫不绝。

    任怀元不明白啊,他按捺住心头的疑惑。随长公主回了寝室。

    看殿下将服侍的都遣了出去,然后冲自己过来了,踌躇着有话要讲:

    “……夫…君,”

    这两字称呼一出,任怀元就是一哆嗦。这怎么个意思?这要整哪儿出啊?怪吓人的。

    那厢长公主稳稳心神一鼓作气:“夫君,为妻服侍你宽衣洗漱。”

    上前解任怀元的外袍。

    “这怎当得?不劳公主大驾。”

    任怀元向后退步:“自己来,自己来……”

    后背惊出白毛汗来,这,这怎么改戏路子了?完全不照以前的套路来了?

    “夫君,”

    话说这夫君原来也是越叫越熟络,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夫君比驸马要亲近多了?

    长公主温颜带笑,微有嗔意道:“夫君,为妻方才说过,夫君主祭最大,理应由为妻来服侍,请夫君安心受用。”

    温柔的坚持,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今夜就是要亲自服侍,过一把为妻的瘾。

    罢了,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不发火,随便折腾就是,左右自己也没亏……

    一念至此,任怀元也不坚持,张了手任由殿下作为。

    长公主从来没服侍过人,自己的衫服都没自己动手穿过,又不熟悉男人的衣袍结构,加之在意任怀元,心中还是紧张,一条玉带解了好一会儿。

    任怀元不解垂目,见长公主面带红晕,双手微抖,正在与自己的腰间束带较劲儿,忍不住提醒:“殿下,搭扣在后腰处。”

    之前,长公主在正中镶玉牌处忙活儿,那儿没接头,压扣在后面呢。

    “……噢!”

    长公主恍然大悟,两手向后摸去,将任怀元抱了个满怀:“就好,就好……下次就快了……”

    边在后背处摸索着,边略带羞窘的解释着……

    羞窘?

    任怀元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长公主会有这种情绪?不过,她今日真怪得很,居然做出这幅温顺贤良的样子!

    等到长公主要给他洗脚时,任怀元坚决不肯,这,端端洗脚水也就罢了,凡事别玩得太过火,万一这位明早寻思过来,不定能闹成什么样呢!

    她做戏,自己可不能戏如人生演得忘了自己……

    “……夫君,我知道你不习惯,”

    长公主没再坚持,凡事过犹不及,一步一步慢慢来:“我也做不好……往后,这些为妻之事我会样样数数学来的。”

    您还是别学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忒惊人的!

    任怀元心里嘀咕着,边安抚道:“殿下无需学这些的……”

    边急急扯了棉巾擦了脚,将水端走。

    熄灯上床。

    他习惯性躺在外面,这次长公主没新花样,自己睡在了里侧。

    黑暗下,帐子里,呼吸相闻。

    要主动,还是等公主发话?

    这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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