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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娇娇滴滴的神态,这刻意装出的楚楚可怜状,这幽怨的腔调,足以激发四个血气方刚大小伙的保护欲。果然,坐在副驾驶坐上的林涛,很男人地说,“姐,老板不保护你,小弟我就屈尊当一回护花使者吧。”
伊斯兰堡是一座花园城市,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此刻空气湿润宜人,白色的恢宏建筑和优雅的自然风景,融为一体。虽然始终面临着严重的战争威胁,但傍晚的伊斯兰堡,恬静优雅,简直就是一座娴雅的热带植物园,给虞松远的第一感觉非常亲切。
帕米尔高原号称世界屋脊,七八千米高的群峰,挡住了东北部季风。而兴都库什山脉及其支脉,主峰也都是七千多米高,自东北斜贯西南,绵延1200余公里,穿越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完全拦住了自北而来寒风。
在两座大山脉的交叉遮挡下,清真之国首都地区,就象中国的江南一样,变得四季如春,花海如潮。
“我叫毛虫,未来三个月,我是兄弟小队的第五名成员。我协助“茉莉花小组”(简称mlh小组)组长,也就是我们商社的老板,负责对兄弟小队进行情报和后勤支援。孩子们,可要关照我哟!”毛虫边开着车,边俏皮地用中文说道。
协助组长?第五名成员?什么意思?
看来这位巾帼,莫非就是未来几个月兄弟小队的领导之一了。兄弟四人对视了一眼,林涛毫不掩饰地摇了摇头。有点莫名其妙,难道施鹤飞的脑袋让门挤了不成?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端着冲锋枪在枪林弹雨里拚命,这玩笑未免开得大了点。
虞松远也感到不可思议。
“虞司令”从七八岁刚懂事时起,就“主动”承担起保护两个美丽婶婶的“重任”。在他的观念中,女人就应该受到精心保护、呵护。上阵杀敌,本来就应该是男人的事儿。二局和mlh小组搞的什么鬼,让女人去涉险,亏他们想得出。
毛虫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情绪,她解释说,“去年底,我的两名战友战死。今年二月,我的三名同伴又战死在白沙瓦。mlh小组在集中精力调查、评估白沙瓦状况,暂时抽不出男同胞来为你们服务。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现在是时候了,该轮到我一个小女人,为国家冲锋陷阵了!”
“开玩笑!姐,你可是国宝。在后边指挥就行了,上阵的事,交给小弟们吧!”林柱民嘟囔了一句。其实,这句话说出了几人共同的心声。
“国宝?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太婆了,是国宝她妈还差不多。”毛虫说。
她闻言虽然不领情,但还是心情大好。她知道,这几个毛头小子,在对着她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怜香惜玉呢。原来还担心领导不了四个从作战部队来的杀神,这一照面,才一小点女人的柔情,就把他们拿下了,她抿着嘴偷偷地笑了。
来到毛虫的“窝”,众人吃了一惊。
这可不是一般的虫窝,而是一座高大、独立的白色水泥建筑。这是一座标准的豪宅,位于高端人士居住的时尚区。
一座座典型的伊斯兰传统风格和现代气息交融的小别墅,雄健而不失雅致的高大廊柱,圆弧拱形的门和窗,看似粗漫但却韵味十足的穹隆,其间精妙、鲜丽的动物和植物纹饰,都带有浓浓的伊斯兰民族风情。
进入圆弧拱形大门,里面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四周环绕着房间或是拱廊。庭院的中央建有一个圆形的花坛,四周可以停放汽车。花坛内的植物枝繁叶茂,苍翠欲滴,鲜花朵朵,点缀其中,显得整个院子生机盎然。
从室内讲究的摆设看,这是一个高级官商阶层的豪宅。
虞松远等人都是第一次进入伊斯兰风格的住宅,因此,便好奇地到处巡视了一遍。这个房屋的主人,“爱好”广泛。主卧室是很私密的空间,屏风上竟然挂着几幅阿拉伯古典春宫画。夸张的手法,高超的技巧展现,令人叫绝。
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冷冷清清的。大房子根本就没有人住,甚至连一个仆人的影子都没有。“就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另外,卧室里的那些画,你都不准备撤下来?”虞松远不解地问。他这话有点不太友好,似乎在指摘毛虫的生活情趣一般。
毛虫没有理会他们,她关上门,摁下开关,室内的大吊灯亮了。大家这才看清,这是一个三十四五岁或更大一点的风韵女人。肤色棕黄,一头黑色的短发,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圆圆的棕色小脸庞,别具风情,既有着浓浓的女人味,还显得十分精明干练。
她给虞松远的第一感觉,就是个过日子的邻家大嫂。而且,还是那种颇具女人味的,很亲切、很可爱、也很严厉的邻家大姐。走在大街上,你绝对难以想象,这是堂堂mlh小组的二号人物。这与活在刀刃上、弹雨下的军事特工形象,相关太远,让人难以置信。
小队四名成员又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能干军事特工,肯定不是一般人。漂亮女人遍地都是,聪明、漂亮、又有女人味、受过良好教育的好女人,就是稀缺资源,就是国宝。肖园的肖雨婵算一个,这位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绝对也是。
国宝型的女人,就应该在家奶孩子,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应该受到丈夫的无限宠爱,成为一个家庭幸福的源泉。就应该在家生一堆聪明的小“虫子”,优化我们民族的基因。而绝不是身处异国他乡,在血雨腥风的秘战世界,每一分钟都要经历生死考验。
此刻,小队四名成员,基本都是这样的想的。
“欢迎国内同行的到来,我知道你们有一大堆问题、一大堆疑问。各位先洗洗征尘,毛巾、牙刷都准备好了,我们时间太紧迫,只能边吃边聊。”毛虫心中暗笑,将几个臭小子的心理活动看得清清楚楚。
她丝毫不加理会他们的好奇,而是风风火火地,说话干脆果断,象个称职的家庭主妇一样,拿起围裙,哗啦一声,悬空甩了一下,然后利索地扎到腰上。
果然是个邻家大嫂,一点不差。
在肖园,柳姑象母亲一般,对他们更多的是母亲一般的慈爱。她轻言曼语,却很有权威,兄弟四人从无忤逆之言。而肖雨婵风格与母亲完全不同,在肖园是说一不二,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就是毛虫这么个风格。虞松远和小队成员们对视一眼,都忍不住会心地笑起来。
桌上四个柳条编织成的篮子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新鲜水果,香蕉、桔子、芒果、葡萄应有尽有。清真之国位于亚热带,独立的地理气候环境,水果资源非常丰富,使其素有水果王国称号。
毛虫顺手打开桌上的收录机,舒缓的琴声幽扬响起。四人洗漱完毕,听着音乐,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不客气地拿起水果就吃。
“为了那失恋的萨米,我们一齐轻轻地歌唱。啊,洁白的小花朵,已经满院开放吐香。伊人伊人哪,你为什么还不回还?你难道忘了,花一样的坚贞誓言。你难道忘了,花一样的坚贞誓言!”
“为了那失恋的萨米,我们一齐轻轻地舞蹈。啊,候鸟候鸟啊,假若你通晓人意。你就应该把你的痛苦和忧伤,带给那远游未归的人。你就应该把你的痛苦和忧伤,带给那远游未归的人!”
“为了那失恋的萨米,我们一齐轻轻地歌唱。啊,商队的驼铃,商队的驼铃若有情。一定知道我,贴依窗边多少年?一定知道我,贴依窗边多少年?热泪湿又干,热泪湿又干……”
歌声优美、哀婉,如泣如诉,动人心弦。
毛虫却非常专心、手脚麻利地加热饭菜。一边跟着音乐的节奏哼着歌曲,嗓音还很美,一边很快将饭菜摆上桌子。一大面盆黄色的大面饼子,一大盆炖牛肉烩胡罗卜和青菜,一盆香喷喷的鸡汤。一大堆大瓷盘子,一摞小瓷盆。
林涛走到桌边,左右瞅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又没有外人,干吗连筷子都不准备?他不解地问,“就这些,怎么吃?”
毛虫坐到桌前,边示范边肯定地说道,“对,就这些。未来三个月至半年,我们的身份,是清真之国‘南亚独立之声’通讯社新闻采访组,我们都是清真之国的新闻人。因此,必须要象他们一样吃饭、生活,必须从细节做起。”
她拿过一个大盘子,将饼子放在盘子一边,从盆里打了一勺牛肉炖菜放在盘子另一边。再用小瓷盆,打了一碗鸡汤,便用右手拿着饼子,沾着肉菜,就着鸡汤,很香甜地吃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解释道,“你们肯定知道,这个国家传统饮食是手抓饭。在这里吃饭,是不能用左手的,大家必须牢记。”
林涛和林柱民坐下来,手拿饼子,闻闻牛肉炖菜,一股咖喱味扑鼻而来,直窜脑门。再看盆里面黑乎乎、黏滋滋的一堆,里面裹着一个个红色的胡罗卜丁儿,让他们顿时都没了胃口。
两人又委糜不振、歪歪扭扭地走回水果桌旁,一屁股倒在沙发上,拿起香蕉、桔子,咕吱咕吱地吃起来。林涛边吃还边说,“我还不饿,今天吃点水果就成。”
毛虫被激怒了,刚才的柔情、女人味儿不翼而飞。她凤眼圆睁,柳眉倒竖,左手敲敲桌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呵斥道,“臭小子,都给我滚过来,吃饭也是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