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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秦忠良止住王明强敬酒的手说,“这个酒是惩罚,秦明不能喝,得找人戴罪立功把酒喝了,方为认错。不这样,就是顽固派,她想离开她心爱的爱人和孩子,离开大秦庄,我绝不阻拦!”秦忠良神情严肃,态度坚决。
“有些事情,有些话,到现在不能不明说了。为咱另一个不争气的兄弟,为咱大秦庄丢人的兄弟落地的作为和下场,花月容痛苦、苦恼。为了做通她的工作,从不答应招夫,到勉强应允招夫,我们三个大男人,有的是当哥哥的,有的是当弟弟的,打破封建,撕开脸皮,一次又一次地做工作,劝她破除女人为死去的男人守贞节、不嫁人的传统的封建思想,看清家里上有老人、下有幼小的孩子、耕种困难的实际,改变态度,尊重现实。对于众人和我们几个为她着想的好心,她表示感谢,可是不愿意接受。我们几个也理解和体会她矛盾和痛苦的心情,不急于求成,耐心等待,耐心地做工作。在说到动情时,我们同时悲痛,同时流泪,相互同情,相互理解,像亲兄妹、亲姐弟一样,搂在一起抱头痛哭,痛恨我们不争气的兄弟造成的恶果。张小妹,我们视如亲兄妹般的亲密无间,难道就是第三者插足,就是男人的寻花问柳、移情别恋吗?就是和你抢男人吗?你回答这个问题!请问,兄妹久别重逢,拥抱犯法吗?!那是一种难以控制的感情的驱动,是纯洁无邪的。你不能凡事都往歪处想,往坏处想,往不好的方面想。张小妹,你说是不是这样的?!花月容十分感激大家都能帮助她解决困难,不嫌弃她,所以,她出于感激,心情激动,无以言表,才抱住我,抱住秦明,抱住跃进,说不尽的感激之言……张小妹,难道我和跃进也和秦明是一样的忘恩负义?!我们做的,你看到了。你看到的,我们确实做了。可是,你聪明过分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把事情想歪了!你必须向秦明和我们道歉!否则的话,我们重新为秦明考虑个人的婚姻问题,你亲口告诉你王嫂说,秦明和杨可狂热亲吻,你都原谅他了,忍了。那么,你这次看到的情况,我和跃进在场了没有呢?你回答!你在给花月容、王明强的新婚祝词中,用词不当的地方不少,有恶意,也有讽刺之意,对秦明更是用尽了捏造、攻击之能事,致伤致残的一切后果,全部由你承担。你所怀疑和担心的事情,不外乎就是我说的这些,你做的对与错,自己判断吧!来,新郎新娘把酒端给张小妹,不要敬她,不喝就滚蛋!”
原来如此。
此时,一切疑问和猜想解除,问题露出了端的,找到了答案:原来张小妹是醋性发作,借题发挥。怪不得秦忠良能容忍她任意猖狂,为所欲为,原来是想让她露出狐狸尾巴,整治她的。一切,大家都明白了。有对张小妹投去同情和理解、敬仰目光的,认为她的过分表现,是出于一种对男人执着的爱,矢志不渝的爱,令人羡慕;有投去憎恨和鄙夷的目光的,认为她太贱,任由男人摆布,戒心太重,醋味太浓,语言措词不择场合,伤害了新郎新娘,扫了大家的兴;有的目光注视,看她如何收场……
人们想法各异,无法统一。目光像凹镜聚焦一样,全集中在张小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