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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叶邑辰亲自去白家送年节日礼。
这是雨澜嫁到王府之后的第一个春节,一直忙活到大年三十也没能休息一天。腊月二十八衙门封了官印,叶邑辰却是也没有时间休息。就是呆在王府里,一天也有无数的达官贵人上前来送礼或者拜年。
到了年三十那天,一家三口对坐着吃了团圆饭。雨澜虽然没想把祈氏放出来一块儿吃饭,却是做好了席面送到了小佛堂里。
她每隔一段时间总要敲打一下小佛堂侍候的丫鬟婆子,要不然这些捧高踩低的,看见祈氏落魄,非得克扣了她的份例不可。
祈氏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侧妃,若是传到外头去很容易落下一个苛刻善妒,容不下人的评价,时间长了叫王爷误会是自己有意虐待祈氏就更不好了。
叫她感到意外的是,一大早叶敏文就进来对她说,要去看看祈氏。叶邑辰的脸色立刻就有些不好看了。
现在看见雨澜把儿子养得又健康又懂事,叶邑辰就越发觉得祈氏讨嫌了。当初祈氏没少在儿子面前说雨澜的坏话,这事雨澜知道,叶邑辰也知道。所以他并不想叫儿子再去见那个女人。
叶敏文已经学会察言观色了,看见父亲脸色不好,就有些害怕地低下头。小声说:“母妃和我说做人要懂得感恩,要知恩图报,祈姨姨待我好,过年了,我就应该去看看她!”
雨澜听他说的似模似样的,十分高兴。“我家文哥儿长大了,也懂事了!”拉过来摸了摸他的头。
叶敏文高兴地道;“那母妃是同意我去了?”
雨澜笑着道:“那有什么不同意的,你想去看她,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回头看了王爷一眼,见叶邑辰唇角扯了扯,不过并没有驳斥她的决定。雨澜略略放心,叫了晓玉进来:“你陪着大少爷一块儿去小佛堂见见祈侧妃!”
晓玉屈膝应了。叶敏文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雨澜看着叶敏文下去,就给叶邑辰解释道:“毕竟养育了文哥儿这么多年,去看看她也是应该的。我安排了晓玉跟着过去,有我的贴身大丫头在场,祈氏必定不敢再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
叶邑辰点了点头,忽然提醒了她一句:“查一查这话可是有什么人在提点文儿?”叶敏文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自己未必能想到这些,那就有可能是有人在叶敏文身边煽风点火。
雨澜皱着眉头想了想,叶敏文身边的人自己已经排查多少遍了,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对于这些侍候叶敏文的丫鬟婆子来说,叶敏文才是她们的正头主子,自己给她们的待遇又好,待她们又宽和,她们有什么理由再跑去烧祈氏的冷灶呢?
不过叶邑辰说得对,还是要查查再说,若是真有这样的,留在叶敏文身边就是一个隐患,必须得立刻开革出去才是。
雨澜就笑着说了一句:“我都听您的!”顿了顿又道:“今年我叫人买了些爆竹回来,听马大总管说,里边有几种烟花放起来特别好看!等今晚守岁的时候,您带着文儿一块放爆竹吧!”
现在雨澜是一有空就撺掇着叶邑辰带着孩子玩,叶邑辰也知道他这是在缓和他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叶敏文如今五岁,当年白氏刚刚怀上叶敏文的时候,叶邑辰就被派到西北去打突兀蛮子,连叶敏文出生的时候都不在现场。
后来更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叶邑辰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边关,对叶敏文来说,父亲更像是一个抽象意义的符号。雨澜把他接到身边不过几个月,叶敏文跟她比跟叶邑辰更亲近。
雨澜一直觉得人生之中,父爱和母爱缺少哪一种都是巨大的损失。所以想法设法撮合这对父子。
叶邑辰不由有点哭笑不得。“我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放烟花?”
雨澜拽着他的袖子撒娇:“王爷,您就放一次吗,人家想瞧!”
叶邑辰被她磨得身子酥了半边。他自然也明白雨澜是为了他和叶敏文好,就笑着点着她的鼻子道:“就依你这一回,以后可不许再搞这些花样了。你家王爷的体面全都被你给折腾光了!”
雨澜立刻眉开眼笑地答应着是,不过叶邑辰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等到叶敏文从祈氏那里回来,雨澜看见他脸上还沾着泪痕,眼角更有几分忧虑的表情。雨澜叫晓玉跟着她去了里间,问道:“祈氏可有说了什么?”
晓玉道:“奴婢一直跟在大少爷身边,祈侧妃倒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问了大少爷的饮食起居,问他过得好不好。大少爷还把您给他的窝丝糖给祈氏吃,说是自己没舍得吃,专门留着给祈侧妃吃的……”说道这里晓玉有些忿忿然,“……您对大少爷这么好,为了教他花了多少心力,也没见他把糖拿给您吃!”
雨澜倒是没怎么介意:“咱们和文哥儿相处的时间毕竟短了些,不比祈氏和他情分深厚!文哥儿是个孝顺的,这就好。”三岁看八十,这么看至少叶敏文不是个狼心狗肺的,若是叶敏文刚来几个月就把祈氏一股脑全给忘了,雨澜才要头痛呢。
他今天能忘了祈氏待他的好,明天就能忘了雨澜。
晓玉道:“祈氏说了几句就哭了起来,惹得大少爷也跟着她一道哭,我怕大少爷哭出点儿好歹,就把他抱了回来!”
雨澜听了有些默然。
问完了话,雨澜回到厅堂,叶敏文就过来拉着雨澜的袖子:“母妃,咱们不能叫祈姨姨一块儿过年吗,她自己一个人呆在那个小佛堂了,好可怜!”
叶敏文抬头看着她,漂亮的凤眼像夏天夜幕中的星星,眼中似乎还含着点点泪光。
叶敏文本来就生得漂亮,做出这种表情差点把雨澜的心都融化了,她一把将叶敏文抱起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亲。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你的祈姨姨犯了错,所以才被你父王禁足在小佛堂里。你忘了母妃是怎么告诉你的吗?每个人都有需要承担的责任,犯了错,就要接受处罚!”
叶敏文听得似懂非懂:“那以后我一定不犯错!”
一个下午叶敏文的情绪都有些低落。直到雨澜告诉他晚上他的父王要带着他一块放爆竹放烟花,他才高兴起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放过爆竹呢!以前都是下人们放,他在一旁看。
等晚上吃过饭,叶邑辰果然说话算话,带着叶敏文到园子里放烟花。雨澜带着丫鬟婆子跟着他们凑趣,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叶敏文很快就把上午的那点不愉快抛到了脑后,跟在叶邑辰的后边跑来跑去,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雨澜一开始还能跟在他们身后,跟着凑个趣,到了二更的梆子敲过,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头在那里一点一点的。看叶邑辰父子俩放烟花居然看得睡着了。
晓月急忙推了她一把:“王妃,这里可不能睡!着了凉可了不得!”
叶邑辰见状也走了过来,今年雨澜将过年的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条,内宅的事完全不用他过问,加上一家三口又是其乐融融,叶邑辰感觉非常满意,今天晚上带着儿子放爆竹放烟花他也找到了点童趣,他毕竟也才不到三十岁的人,平日里为了带兵弹压下属,不得不装出镇定沉稳的样子,骨子里未必没有想像年轻人一样放纵玩乐一番的想法。
叶邑辰看见雨澜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关切地问道:“要不要紧,可有哪里不舒服?”
雨澜道:“我没事,王爷不用管我,你们父子继续玩儿你们的!”
叶邑辰看她这个样子还在硬撑,就吩咐晓月和晓玉道:“带你们王妃回去歇息了罢!”
雨澜急忙反对:“那怎么行,今天是除夕,还要守岁呢!”
叶邑辰道:“这阵子你操持过年的事,想是太累了,等明天从宫里回来,就叫个太医来给你瞧瞧,若是不妥就赶紧开个方子调养调养!至于守岁,有我呢,你就去歇着吧!”
雨澜是真想坚持,可是也是真坚持不住了,只得欠身道:“都是妾身这身子骨不顶用……”
叶邑辰替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笑着道:“这有什么,你只管歇着去吧,明天还要进宫去朝贺。”
雨澜这才领着丫头回了正房休息。晓月给她铺好了床,晓玉打来热水,给她洗脸、净手、泡脚,衣服一脱,雨澜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两个丫鬟熄了房里的灯,退出房门都有些忧心忡忡。
晓月就忍不住对晓玉说:“王妃这样子……真该找个太医瞧瞧了!”
晓玉道:“就盼着这个年赶紧过完吧,明天还要进宫朝贺,又是一天的遭罪!”
第二天早上雨澜一睁眼,就看眼叶邑辰凑在她的跟前看着她,两张脸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看见她睁开眼睛,叶邑辰赶忙问:“感觉好点儿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雨澜这一觉睡得死沉死沉的,叶邑辰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刚醒来懵懵懂懂的,雨澜眨巴眨巴眼睛,才想起来回话:“我没事了,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天到晚想睡觉。睡了这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说着给了叶邑辰一个安慰的眼神。
叶邑辰看她神色很好,精神也不错,也就放下心来了。“你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不要进宫去了,我找人提前知会皇后一声,只说你身子不适也就是了!”
雨澜连忙摇头:“不要不要!何必生出那么多事端,又不是真的生病了!”不进宫去朝贺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一般都要提亲和皇后打好招呼,皇后恩准了才可以不进宫去。
像是这样自作决定就不进宫去了,往大了说那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叶邑辰还想说话,雨澜看时辰不早了,就招呼丫头进来,随便梳洗了一下,就到西次间去吃东西。
吃完了饭,开始按品大妆。这一身二十多斤重的装备披挂在身上,雨澜立刻就觉得身上一沉,人仿佛都矮了一截。
刚刚穿戴好了,叶敏文的奶娘就抱着他进来给王爷和王妃拜年。雨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打赏,叶敏文接过来,漂亮的凤眼都睁不开了,雨澜笑着问:“王爷和文儿昨晚什么时辰歇下的?”
叶邑辰道:“丑初!”
雨澜咋舌。看王爷还挺精神的,就是叶敏文年纪还小,本来觉就多,于是吩咐奶娘道:“等会你抱着大少爷回去补补觉!”
奶娘应承下来。雨澜留下钱妈妈照看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带上晓月晓玉跟着叶邑辰一块儿上了八宝华盖车。
马车到了午门前,叶邑辰叮嘱雨澜几句,下车骑马去了太和殿朝见皇上太子。雨澜则去坤宁宫朝见皇后。
皇后还没有升座,所以一众内外命妇都要在坤宁宫外头等着。腊月里的天气不是玩儿的,能进宫来给皇后朝贺的也都是大楚顶级的贵族了,所以宫里这个时候都会搭起帐篷来这风挡雪。
雨澜进了帐篷发现都是熟人,清江郡主、延庆王妃等重量级的宗室差不多都来了,唯独不见萧云芊。
好像她是到的算是晚的一个了。雨澜不由微汗!
不过好在她的男人地位高,她跟着也是身份贵重,身份贵重的人往往都是压轴出场的,雨澜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众人见晋亲王妃来了,纷纷上前打招呼,这段时间雨澜已经出席过不少交际场合了,落落大方地见礼、请安、问好,与大伙寒暄周旋。
她年纪虽小,叶邑辰辈分却高,加上她身份高贵,倒是大部分人要给她拜年的。
又过了一会儿,眼看着人都来齐了,还没看见萧云芊过来。雨澜猜想大概是因为萧云芊办了那么一件蠢事,把萧家和赵王全给得罪了,所以赵王和萧妃不许她出来行走了。
一众贵妇凑在一起,说了几句家长里短,大家忍不住说起了八卦。雨澜听了两句,发现她们说的最多就是太子和赵王的孩子。
“两位殿下也很有意思,要不就都没有,要有一块儿有,还都是侍妾怀孕……”
雨澜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清江郡主上来打趣道:“太子和赵王都有后了,弟妹和十六弟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侄子?”
清江郡主这么一说,几个有头有脸平时和雨澜能说得上话的王妃、郡主、县主纷纷打趣。
“是啊!是啊!”
“结婚大半年了吧,还没有消息吗?”
雨澜被大家说得俏脸通红。孩子来不来可是靠缘分的。你看人家太子,几发中地,张良媛陪了他没几回就怀上了,可是自己呢,专房独宠,叶邑辰龙精虎猛,从来不正眼看别的女人一眼,可结婚大半年,肚子还是没个动静。
雨澜正自没法开解,一个内侍陪着笑脸进了帐篷,道:“各位贵人,皇后娘娘已经升了宝座了,请各位前去朝贺!”
推让一番,这里雨澜的地位最尊贵,由她打头,众人鱼贯进去坤宁宫,给皇后行大礼恭贺新年。
因为朝拜的人后面还有很多,为了节约时间,所以磕个头,一起说句吉祥话就出来了。
这时前面的太和殿里,文武大臣王公贵族正在叩拜皇帝,皇帝的宝座下面另外设了一个座位,坐着身穿杏黄袍服的,头戴金色冠冕,上头缀着十二颗东珠的太子。
太子面色青白,眼袋发黑,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虽然努力掩饰,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
泰山地震之后,太子天命所归的谣言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叫他如何能够不激动,如何能够不振奋?
叶邑辰打头,再后边跟着赵王叶敏瑜、潞王叶敏昭,亲王叶枫齐,延庆郡王等一班宗室亲贵王爷,皇帝在新年大典上叫他一块儿跟着受礼,却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太子看见下面这么多勋贵大臣跪在自己的脚下,激动得血液差点喷出了腔子!
叶邑辰、叶敏瑜、叶敏昭跪在地上,不约而同眼中闪过不屑的神色。
叩拜皇帝三跪九叩,叩拜太子而跪四叩。
礼成之后,皇帝即宣布今年的祭天礼仪由太子主持。“儿臣谢父皇信任!”太子下跪接旨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雨澜刚出了坤宁宫,就有内侍过来,陪着笑脸说:“安国夫人请留步,皇后娘娘稍后要在青华楼设宴,请安国夫人先随奴才到偏殿去休息!”
旁边几位未受到邀请的贵妇全都露出艳羡的神色。雨澜知道这是皇家拉拢重臣显示恩典的惯用手段,不过她宁愿没有这种殊荣,回家吃口热乎的饭菜多好,皇后的宴会真是一点都没意思。
雨澜说句“有劳”跟着内侍,先去偏殿休息了一会儿,等一众内外命妇朝贺完了,也差不多就到了午饭的点儿了,内侍引着雨澜到了青华楼,已经有一些内外命妇在此等候,不是位高爵显,就是男人是皇帝的心腹重臣。雨澜少不得与众人一一见礼,坐下不一会儿皇后就带着太子妃、萧妃、慧妃等一众高位妃嫔进来了。
这还是雨澜这么多日子以来第一次瞧见雨馨。只见她脸色苍白,人又瘦了不少。她本来就瘦,如今更是瘦得皮包骨头了。好在精神总算看着还好。
雨澜心里一酸,可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以眼神示意。雨馨进来第一眼也在找她,两人眼神在半空中一碰,片刻之后便又分开。
见礼已毕,皇后在正中间的位置坐下,一番客套话之后宴席正式开始。雨澜坐得位置距离皇后极近,萧妃就坐在皇后的右手边,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太子复起,加上萧云芊被禁足没能来参见新年宫宴,这对萧妃来说都不算是不小的打击,可是萧妃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依然气度雍容地坐在那里。
风度仪态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雨澜不禁暗暗佩服。
慧妃也是风采依旧,还是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雨澜敬酒的时候,她还拉着雨澜多喝了一杯。虽然是果酒,可是雨澜喝完了之后,却觉得很是上头,坐在那里再次感到疲倦袭来,恨不能立刻睡去才好。
强自坚持着,好不容易等着宫宴完了众人辞了出来,到了午门,叶邑辰这边散的居然比她还早。雨澜踩着脚凳上车,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跟叶邑辰说了两句宫宴的事情,就趴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叶邑辰脸色沉重,他也看出来雨澜不对劲了。
叶邑辰连忙脱下大氅披在雨澜身上,防止她在外面着凉。一声吩咐,车夫赶紧打马向前奔去。那车夫倒也是老手了,技术十分过硬,马车赶得又快又稳,到了二门上雨澜还没有睡醒,叶邑辰叫开了大门直接将车赶到正院的院门前。
钱妈妈本来是在二门上等着的,看见雨澜这样子回来,十分震惊。
马车在正院门前停好了,雨澜还没有醒过来,晓月和晓玉都有些焦急。叶邑辰叫人拿了厚厚的被子,直接将雨澜抱进屋里去。
可能是叶邑辰走路有点晃,刚下马车走了没几步,雨澜就醒了过来。懵懵懂懂见发现自己被裹得像个粽子似的,雨澜吃了一惊,难道是半路遇见扣麻袋抢劫的了?
再一瞧不对呀,劫匪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叶邑辰嘛!再看旁边,一群丫鬟仆妇低着头,谁也不敢往这瞧一眼。
雨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雨澜慵懒地道:“王爷,您这是……”玩得哪一出啊?
叶邑辰柔声道:“刚才你在车里睡着了,看你睡得香甜没舍得叫你,没成想这样还是把你给吵醒了!”
雨澜发现一众丫鬟仆妇全虽然不敢抬眼偷瞧,却全都支愣着耳朵跟那儿偷听,顿时脸红得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子。
雨澜挣扎着道:“王爷,我能走,您快放我下来!”太羞耻了好吗,臣妾做不到啊!
叶邑辰紧了紧胳膊:“别乱动,马上就进屋了!”总不能叫我半途而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