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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霜嬷嬷挣扎不了,只得大声叫喊,其实不用多问她都知道,这条路是通往药塚毒窟的路,这黑衣人是毒窟的人,还是要把她带到毒窟去呢!
带她去毒窟又是为了什么?
“你要带我去养毒?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放开我!”
“臭老头,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来人啊,救命!救命呀!”
……
任由霜嬷嬷大喊大叫,黑衣人非但一声不吭,而且走得越来越快。
最后霜嬷嬷叫得声音都哑了,还是乖乖闭了嘴。
终于,在日落之前抵达毒窟,在日落之前的昏暗中,毒窟显得越发的阴森恐怖,犹如一座住满了吸血恶魔的古堡,就连那陡峭的山体看上去都给人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
门前的魔卫一件黑衣人来,立马恭恭敬敬跪下去,大气都不敢出,见状,霜嬷嬷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想都不敢细想呀!
她和白尤来过一回的,这洞窟门前的魔卫不管对谁都是不客气的,竟然直接对这个黑衣人下跪了!
毫无疑问,这黑衣人是他们的主子,毒窟老人!
也就这时候,黑衣人才缓缓转头朝霜嬷嬷看来,拽着她走了一天一夜了,第一次开腔便笑,笑得阴阳怪气,听得霜嬷嬷一身上下所有的毛孔全都张开了!
“嘿嘿嘿,小姑娘,不要害怕,跟爷爷我来,爷爷给你好吃的。”
“我不要!”
霜嬷嬷猛地挣扎,拼命地想锊掉那双老手,可是即便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却都挣扎不开!
毒窟老人只当她没有挣扎一眼,阴阳怪气地笑嘻嘻,拉着她轻松往洞窟里走,一边啧啧啧地赞叹,“小姑娘呀,你细皮嫩肉的,老爷爷可想咬一口……”
说着,戛然止步,霜嬷嬷都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便发现自己瞬间就身处一间石室,毒窟老人那一双犀眸就亮堂在她眼前!
“啊……”
霜嬷嬷吓得三魂都没了,狼狈后退,一个不小心便后仰跌倒。
瞬间,黑影一幻,毒窟老人那一双阴森森的眼睛又逼近,周遭一片黑暗,毒窟老人的身体都完全融入到黑暗中了,只看得清楚他的眼睛。
却,突然,他冷不丁张了口,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如同骷髅头的牙齿立马露出了,“小姑娘,爷爷我饿了,你让爷爷我咬一口吧!”
“滚开!滚开!啊……救命呀,快来人呀,救命呀!”
霜嬷嬷吓得都快疯了,不顾一起伸手便胡乱打,可惜,什么都没有打道,毒窟老人一瞬间就不见了!
一室漆黑,就只有霜嬷嬷一人,若是平素,她不至于那么害怕,可是,这里是毒窟呀,抓她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一点儿都不了解的毒窟老人呀!
天下用毒,炼毒的顶级高手!
霜嬷嬷怎么可能还冷静得了,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双脚并颤,动都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碰到黑暗中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突然,深邃的黑暗中幽幽地传出了毒窟老人的声音,十分好奇,“小姑娘,你是不是害怕了呀?”
霜嬷嬷根本听不出声音打哪里来,不知道如何防备。
“小姑娘,你的体质可非常特殊呀,你不是孤山的人,可是你却拥有可以养成百毒不侵之躯的体质,小姑娘,你今天可服药?”
“你到底想怎么样,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霜嬷嬷壮大胆,怒声道。
“哎呦喂,好凶呀,这才对吗?小姑娘,你可知道,要养成真正的百毒不侵,可不单单要有体质,还得要一颗歹毒的心呢!”
毒窟老人说着,便神秘地阴阴笑起来,笑得人毛骨悚然,“等养成了毒体,把歹毒的心剜出来,浸泡在毒水里待它肿大了,在一口一口地咬,那个滋味呀!啧啧啧……”
听到这里,霜嬷嬷根本无法承受,陡然捂住耳朵尖叫,“啊……不要说了,我不听,不听!”
而就在她的尖叫声中,毒窟老人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偌大的石室又回复了安静。
霜嬷嬷迟迟才停止尖叫,捂着耳朵都不敢放手,理智就游走在奔溃边缘,极度的恐惧,若是崩溃了也好,却偏偏又奔溃不了!
她捂着耳朵,拼命地摇头,却突然,她戛然而止,缓缓地偏头往右肩上看去,这一看,所有的恐惧立马涌到了喉咙口,全堵着,吓得她想叫都叫不出来,三魂七魄全都冲到头顶,就差一点点就全吓破了!
黑暗中,一只白青色瘦骨嶙峋的老手就搭在她肩上,而毒窟老人就蹲在她身旁呢!
“不……”
终于,霜嬷嬷叫出来了,凄惨得震天动地,“不……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呜呜……”
“小姑娘,你怎么了呀,爷爷不是坏人呀,爷爷就是想知道,你今天服药了没有。”毒窟老人恐怖的语气突然变得慈祥,可是,霜嬷嬷早被吓破了胆,不知道慈祥为何物了。
“没有,我没有吃药,药在水之太医那里,我没有吃!”
“那你还吃吗?我这里好多药呢!”
“不……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饶了我吧!”
“你不吃药,爷爷我会不高兴呀,怎么办呢?”
“我吃,我马上吃!”
听了这话,毒窟老人眼底掠过一抹不屑,这才站了起来,幽幽责怪,“罗刹,天都黑了,怎么也不把灯点上呢,瞧瞧,把客人吓成什么样子了。”
“是,弟子见着师父高兴,一时间忘了。”大弟子罗刹连忙掌灯而来,笑呵呵道,“师父,你怎么出关了?”
“师父我饿了呀。”毒窟老人说着,发出了分明的吞口水声音,让这才稍稍冷静的霜嬷嬷又浑身气鸡皮疙瘩!
昏暗的火光里,她看清楚了毒窟老人,一身上下全是黑,根本看不到一点点相貌,但是至少不给人鬼魅的感觉了,至少知道他还是个人。
“把药给她吃了,送进来陪我玩玩。”毒窟老人十分闲适,一边察看瓷碗中滴落在水里的血珠,却突然认真,“看样子还不是一时半或能养成的呀,罗刹,把毒杖取来。”
听了这话,罗刹都禁不住一个激灵,而吓坏了的霜嬷嬷根本不知道迎接她的是怎样一种恐怖!
毒杖,霜嬷嬷生平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东西!
但是,杖,她是知道的。
不管是在宫廷,还是在大户人家都非常喜欢用杖这种东西,因为有一种东西叫做刑杖,有一种刑法叫做杖刑。
具体说来,便是用大竹板或者大荆条拷打犯人脊背、臀腿等部位,而一般情况下,身子骨弱的人,被杖刑个一百大板,便足以毙命,身子骨强点的,打个两百大板也差不多得一命呜呼了。
刑杖还有大杖、法杖、小杖三种,无疑杀伤力是从大到小有区分的,这是刑具的区分。
而执行之人,称之为皂录,笞杖在手,生杀、轻重仅在一念之间,皂录自然也是有区分的。
不管毒杖又是什么东西,霜嬷嬷想来,都绝对不是好东西!
“毒窟老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怎么样!”霜嬷嬷惊声,毕竟是底气不足,都不敢怒了。
然而,毒窟老人早就玩腻了,不理睬她,正全神贯注在两碗血水上,右手边的是霜月夜当初来留下的一滴水,如今已经完全融到水里去了,左手边的则是前不久霜嬷嬷留下的一滴水,才开始在水中扩散的,只见白瓷碗中飘着一道道血丝。
毒窟老人轻轻地添了添两碗血水,旁若无人一眼,望天沉思了许久,才轻轻叹息一声,亲自端着两碗血水,往黑暗中走去。
“喂,你回来,毒窟老人,你说清楚呀,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能这样,你放了我!”
“否则我家主子找来了,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喂!”
……
没有人理睬霜嬷嬷,罗刹早退下去取毒杖了,见毒窟老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霜嬷嬷也渐渐地停止叫喊,怯怯地等了许久,见周遭不再有动静,立马一骨碌爬起来!
别说毒窟老人本身的毒术很可能,就说他古怪我脾气,霜嬷嬷绝对相信,他会把她活生生给一口一口吃得骨头都不吐的!
如今没人在,她不逃更待何时呢?
周遭一片昏暗,薄弱的油灯就只能照射到周遭一小圈,再往外看去,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霜嬷嬷顾不上那么多,抓起油灯来,便转身朝于毒窟老人相反的方向去,这密室似乎很大很大,她试探地走了好几步,昏暗的灯光也照了后面大片,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前面还是一片漆黑!
而就在这时候,罗刹的脚步声咚咚地右侧传来了,霜嬷嬷想也不想,立马往左跑!
可是,还未跑几步路呢,她便陡然尖叫起来,“碰”一声,油灯摔在脚上,她都顾不上疼了!
目瞪口呆,整个人每一寸肌肤都僵硬了,除了心还在跳动之外,真的真的,一切都停止了!
眼前那一直躲在黑暗中的是什么呀,是堆砌成墙,无数张惨白惨白七窍流血的人脸呀!
分不清男女老少,只有脸,一大堆脸对其成的高墙,一双双空洞洞,绿油油的眼睛,似乎全都盯着她看呢!
“不……”
突然,霜嬷嬷厉声一叫,吓得晕厥了过去。
罗刹走来,不屑的瞥了一眼,拽着她的双手便一路将她拖走,不一会儿背影便没入了黑暗,整个密室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时,那两碗血水已经被毒窟老人添加了各种药剂,变成了五颜六色,都不知道哪一碗是霜月夜的,哪一碗是霜嬷嬷的了!
“师父,一切都准备好了,您把毒杖都请出来了,这毒体不好养呀?”
“嗯,虽然是天生的养毒体质,可是年纪还是小了点,得非常手段才能养出来。”
“那……师父,那你之前还那样交待……”
“一时失误嘛。”毒窟老人笑呵呵地,十分慈祥有爱。
罗刹却直翻白眼,这损的是他的名气,又不是师父的名气,他当然说没关系了。
毒窟老人端来血水,笑道,“来来,赏你一碗。”
罗刹不解,毒窟老人却端气另外一碗来,一口给喝了下去,罗刹立马瞪大眼睛,虽然毒窟的人看起来都很恐怖,但也就是看起来而已呀!
师父却……真的恐怖!
“师父,你还是自己喝吧!”罗刹立马拒绝,他越来越看不懂师父了,以前还多多少少能揣测到他的心思,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怎么都琢磨不透。
“师父,既然那么难养,你还不找现成的呢?白王妃不就是现成的百毒不侵之人?”
罗刹很不解,霜月夜当时留下了的那滴血,他可是和师父花两天两夜才完全肯定,那正是孤山百毒不侵的血统呢!
“嘿嘿,为师我不喜欢霜月夜那丫头,为师我就喜欢霜嬷嬷,多可爱呀,尤其是她吓坏了的样子,多惹人喜欢呀!”
毒窟老人说中,随手端起血水来,又是一大口喝得干干净净,这才往另一间密室而去。
这密室,与其说是一间密室,倒不如说是个刑场。
不同于密室的昏暗,这里一片光明,而恰恰是这光明,将所有的恐怖照亮。
且不说空气你浓得散不开的恶臭味,就说地上,那殷虹得几乎发黑的血色,令人都不敢想象这到底有流干多少人的血才能染红。
毒窟老人慵懒懒地坐在唯一的一块摇椅上,慢腾腾地摇着,一个身形瘦小如猴的死士恭恭敬敬侯在他身旁,双手捧着一条长鞭大小的刑杖,正是毒窟镇窟之宝,毒杖!
这东西上面一段是板,直直的竹板,下面一段则是竹皮,很薄很薄,却非常有韧度,不管是打什么,都不会断裂!
整根毒杖,通体都是黑色,古朴神秘感,除了黑色之外,就没有什么装饰了,就连雕刻阵图什么的都没有,如此简单,却于无形之间散发出凶煞之气,足以震慑人心。
“师父,真要把她弄醒?”罗刹认真问道。
毒窟老人很不耐烦,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一边去,罗刹可是非常有经验的,毒杖不仅仅是养毒的时候会请出来,严刑拷打的时候也会请出来!
刑杖之绝,莫过于毒打人的时候,打烂里皮下的肉,却还可以保证皮肤完好无伤。
而这把毒杖之绝,却是在力度狂加的情况下,不仅仅打不破皮,也伤不了筋骨,大血管!
可以把一个人打到筋骨之上,皮肤之下的肉全碎了,渣了,这个人依旧还活着!
毒杖上的毒,便会随着每一处挥打,深入到人身体里去,远远比服药还来得快!
罗刹拿了两团棉花堵上耳朵,自觉地静候一旁,而毒窟老人玩味地看着霜嬷嬷,突然“咦……”一声阴阳怪气的笑,身旁那个瘦如猴的死士立马蹦了过去!
是的,他用的不是走,不是跑,而是蹦。
他蹦跳到霜嬷嬷身旁,一手持毒杖,一手拽住霜嬷嬷的衣领,毫不迟疑便把人拽了起来,“噗”一声,吐了一口黑气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气,恶臭得人神共愤,直接就把霜嬷嬷也熏醒了!
一见眼前人,霜嬷嬷哪里还顾得上臭,立马闭上眼睛尖叫,“啊……不要!我不要,救命!”
尖叫声,足以刺破耳膜,罗刹无奈地直摇头,毒窟老人却好高兴,从摇椅上坐起来,探出身子去看。
“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要呀!”
“放了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你们放了我吧!”
“毒窟老前辈,你大人有大人,我刚刚顶撞你是我不懂事,有什么事情,我愿意跟你好好商量呀!”
……
霜嬷嬷吓得面色惨白,都不敢睁开眼睛,她都看不清楚拽着她的人到底是一只猴子,还是一个人!
她之敢大喊,手脚都不敢动,生怕她一动,眼前的怪物就扑过来!
可是,纵使她怎么叫,死士都没有反应,只回头朝毒窟老人看去!
毒窟老人可乐坏了,哈哈大小直拍手,“小姑娘,爷爷我太喜欢听你的叫声了,你赶紧再叫呀,再叫得大声点呀!哈哈”
“猴儿,开始吧,爷爷我都等不及了!”
看不到毒窟老人的脸,但只要看看他那不停地戳来戳去的白骨之手,就可以想象得出来,他胳膊上该是多么期待的表情了。
名唤猴儿的死士一收到命令,立马转身,松手,“嘭”一声巨响,摔得霜嬷嬷头昏眼花,却也顾不上,连滚带爬要逃。
可是,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四肢突然没了力气!
“你们卑鄙!”忍不住怒斥,刚刚那毒气,是毒呀,她瘫在地上,就算前面一个大门她却一步都迈不出去!
“嘿嘿,小姑娘,这样吧,你叫吧,爷爷我如果听高兴了,就不打你,好不好呢!”毒窟老人笑呵呵地说着,只听语气,那是多么慈爱和善的商量语气呀,可是那内容,简直让人绝望!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得罪你什么了呀!”霜嬷嬷大叫。
“你天生可以养毒的体质,爷爷我喜欢呀,要是别人,爷爷我还不要呢!”毒窟老人笑着。
听了这话,霜嬷嬷连忙说,“霜月夜百毒不侵,养都不用养,我可以帮你找到她,你放了我,我帮你把她骗到这里来!”
这话一出,毒窟老人突然不笑了,盯着霜嬷嬷看了许久,冷不丁厉声,“给我打!按照顺序打!”
杖刑,如何执行可分很多种,又专门******,手臂,大腿,小腿,后背等等的,也有每一处都一一打过来的!
而毒杖,自然也是分打的部位的,而毒杖,同样的地方却要打两遍。
毒杖上一段是竹板,那打下去是一片一片,而下一段是竹皮,那打下去,可是一条一条的。
一片片打自然要比一条一条打来得不那么痛一点,自然也来得快一点了。
一条一条地打,在一片一片打下去,虽然花的时间比较多,却能保证每一处都打得到,打得烂!
拿出毒杖来养毒,第一步便是要把浑身的肉全都打碎了,保留住皮肤,筋骨,大血脉,保住人的性命!
第二步先不说,单单就这第一步,能熬得过去的人基本是没有,但是毒窟老人亲自出马,自然是会有办法让霜嬷嬷熬得过去了!
毒窟老人一下命令,死士便行动了,霜嬷嬷立马浑身绷紧,闭上眼睛,不想叫都忍不住放声大叫。
然而,死士却没有动手,而是先动了脚,只见他高高蹦了起来,而与此同时,毒杖也高高扬起,蹦起足足有一人多高,随后才落下,人落下,毒杖也随着落下!
利用人蹦起的惯性甩下去的毒杖,可是比怎么使劲打都来得恐怖呀!、
“啪!”
第一声便非常响亮。
“啊……啊……啊……”
第一下而已,足以让霜嬷嬷疼到丧失所有言语,只剩下一个本能的“啊”的叫声。
随后,可想而知惨烈状况了。
凄惨的尖叫声音一度充斥了整个密室,就连罗刹都有些不忍心,而毒窟老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也不知道霜嬷嬷是疼晕了,还是被叫晕了,总之她晕了过去。
“猴儿,把她弄醒再打!”
毒窟老人一声令下,猴儿立马领命,同样的办法把霜嬷嬷熏晕,接下来便又是一阵阵惨叫!
如此反反复复,整整一宿的时间,却也不过是打烂了霜嬷嬷的一双腿。
终于,天亮的时候,毒窟老人困了,慵懒懒地站了起来,伸了好几个懒腰,才停下来竟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要走。
“师父……”罗刹连忙提醒。
“哦,对了对了,这个打到浑身肉碎之后,丢到毒池里去泡吧,罗刹你亲自盯着,没事就别来烦我了!”
把肉都打碎了再丢到毒池里浸泡,毒池的毒水便会让所有碎肉全部变成不会腐烂的毒肉,这可是世间剧毒呀,不管是什么毒药碰上,毒性都会被压下去!
而到了那个时候,后天养成的百毒不侵之体便出现了!
一旁,猴儿还在继续,霜嬷嬷刚刚被熏醒,连叫的力气都没有,无声无息,疼痛只有她知道。
“师父,你要继续闭关吗?”罗刹弱弱问道。
“继续?本尊不是一直都在闭关吗?”毒窟老人很认真的问道。
罗刹自是激灵的,连忙道,“是是是,师父一直都在闭关,师父就没有出来过!”
毒窟老人回头看了奄奄一息,偏偏又死不了的霜嬷嬷一眼,这才哼着小曲儿,老牛慢步而走……
白尤不找霜嬷嬷,可是找霜嬷嬷的人却不少。
妖界女皇从海路回妖界,一路没少问起,凤离发现无筝是假,立马就追上了白尤的轿子。
此时,白尤他们正通过魔界南大门呢。
……
过了魔界的南大门,便是回到白尤和霜月夜自己的地盘,约束顿时少了很多。
然而,他们只是稍稍休息了下,便立马又启程了,九重天来消息,人界已经投降,战争结束了,正在等待签订战败协议。
人界魔尊一封封亲笔信函接二连三送到魔尊大人手上,全是谴责和抗议,白尤借口远在楼玉,延后处理此事,魔尊大人虽是傀儡,可再怎么说也是个魔尊,老脸还是要的,在人界魔尊一而再的催促下,终于是把开西三城大门的云红楼推到风尖浪口上去!
如今的魔界朝廷,在魔尊夫人的闹腾下,可是一片混乱呀!
轿子里,霜月夜看着一封封来自八贤王的信函,乐得直笑。
“这白虎将军用的是什么办法让云红楼去开城门的?他可不傻。”
“九重天军佯作偷袭西三城,云红楼急着立战功,白虎将军不过是推了他一把而已!”白尤冷笑道。
霜月夜立马就懂,九重天军假装攻西三城,云红楼势必会反击,一来可以立战功,二来也可以拿出南宫异那里邀功,一举两得,自然要跟白虎将军争夺主导权!
白虎将军是下属,云红楼是高高在上的云红楼,白虎将军让得理所当然,只有背地里动些手脚,便可以让云红楼一败涂地,开城门是迟早的事情呀!
“这一计,真妙!”霜月夜很欣赏,这样的结果,不仅仅白尤可以推卸地一干二净,就连白虎将军都可以推卸责任,一切都得让云红楼自己一个人去担着呢!
人界要人,把云红楼交出去便是天经地义的了,而白尤日夜赶路,便是冲着魔尊夫人去!
“魔尊夫人还没来求吗?”霜月夜最关心的便是这事,魔尊夫人不是笨蛋,要保云红楼非白尤不可!
她若是识相,不用白尤逼,都得乖乖拿春毒的秘密来交换,要知道春毒这药,可不是说拿就拿得到的!
魔尊夫人拿得到春毒,至少她该知道点什么的!
“来求是迟早的事情,慕容敇一直盯着呢!”白尤淡淡道,不怕魔尊夫人不来,最怕的便是魔尊夫人被灭了口!
霜月夜明白,拿起淡雅琴谱来继续看,这几日她几乎是有一时间就看琴谱,知道了缺漏的位置,便多多少少能够猜测猜测缺漏的音了,即便被她想到的机会很少,她却也不放弃。
白尤见她的认真的模样,唇畔不自觉勾起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简单,什么都不用做,单单看着她就会开心。
他没有多打扰,坐到了外头去,外头骑马而行的霜月晗至今都还纳闷着,拓跋玲珑公主就那样走了,说再见之后,就真的启程了!
他原本还以为这丫头又会一番死缠烂打,至少也会像上一次那样让他送到港口去呀!
可是,她居然没有!
一见白尤出来,霜月晗便连忙问,“白尤,这一回九重天和人界和解在哪里呀?”
魔界上,不管是什么战争,只要一方认输,必定会订立协议,就像上一回魔界和人界那样!
会有各种条列,赔偿办法,惩罚办法等等。
有的是使者出息,代表国君签订,这便是最一般的和解会,是机密的,就只有使臣两个人。而有的则会是国君与国君亲自会面,这便是盛大的,会有宴会,所有条列都会在宴会上公开。
“就在西三城,本王会去当个公证人。”白尤笑道。
霜月晗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白尤都去了,那势必是两国国君都会到场喽!
霜月晗想了想,又道,“还没见识过那种大场面呢,带上兄弟我吧!保准不给你丢脸。”
白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都还没点头呢,霜月晗便立马解释,“我就是去瞧瞧而已!”
白尤没说话,点了点头,便也跃上马背,驾马护在轿子右前方。
右有孤氏内功顶级高手白尤,左有龙渊武林顶级霜月晗,霜月夜几乎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女人了!
她的轿子,谁都休想靠近。
直到车队远远而去,路旁林子里才窜出一个人来,莹白衣银发,飘然如仙,凤离是也!
许久不见他,只觉得身子骨还是那样清瘦,面色还是那样苍白。
这一回,他不是来找霜月夜的,而是来找霜嬷嬷的。
发现无筝是假的之后,他立马就知道霜嬷嬷露陷了,可是,追到这里,却还是没有看到霜嬷嬷的踪迹,无疑霜嬷嬷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
有魔尊夫人的帮忙,他还是察得到霜嬷嬷没有出楼玉北疆大门的纪录,如此想来,难不成霜嬷嬷真的被留在楼玉了!
凤离哪里会想到有人可以在白尤眼皮子底下劫走人,他怎么都想不通白尤为什么要把霜嬷嬷留在楼玉,留在楼玉又会留在哪里?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的时候,一个老嬷嬷到了。
“主子,这是思愉根据记忆写出来的琴谱,共两份。”老嬷嬷恭敬地双手奉上,她姓氏秦,是一手带大凤离的嬷嬷。
凤离立马接过来看,大致浏览了一眼立马脸色大变,淡雅跟着他那么久,他就算弹不出来,也早把整份琴谱研究透了呀!
“又是这个阵图!”凤离蹙眉,就连母皇都一直认为他知道这个阵图的意义,可是,谁都不知道他不过是从霜月夜胳膊上看到了这个阵图罢了!
那个女人的那张脸,也就只有他见过吧!
见主子苦恼,秦嬷嬷多了嘴,“主子,什么阵图呀?”
凤离没说话,只随手摊开琴谱给秦嬷嬷看,琴谱上一大推远古音符,就一个阵图混迹其中,秦嬷嬷根本不懂,“主子,那么多什么意思呀?”
“这个,我当初见的时候并不肯定它是阵图,就是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居然会被用在琴谱里。”凤离淡淡道,指出了唯一一个阵图来。
秦嬷嬷看着,竟也跟着凤离蹙起眉头来,凤离很快就收气了琴谱,“走吧,母皇该找我了。”
可谁知,老嬷嬷却很认真道,“主子,这个图案老奴见过的呀!”
见过这阵图?
怎么可能呢?
秦嬷嬷是土生土长的妖界人,八辈子都跟楼玉扯不上关系,怎么会见过楼玉这个如此机密的阵图呢?
凤离狐疑地看着秦嬷嬷,认真道,“你刚刚说什么?”
“主子,这个阵图老奴确实见过的,这个很重要吗?”秦嬷嬷更认真。
这时候,凤离才急了,“你在哪里见过的,它是什么意思?代表了什么?”
然而,这一问,秦嬷嬷却回答不出来了,她就知道这个阵图自己一定是见过的,非常熟悉,可是,要她回忆起到底在哪里见过的,代表了什么,一时间她还真的想不起来,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呀!
“你好好想想,这个非常重要!”凤离焦急道。
秦嬷嬷也紧张了,盯着那阵图,努力地想,可是,却还是无奈摇头,“少主,老奴可以肯定见过这东西的,但是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一时间真的想不起来呀!”
“多久?你还跟着我母皇的时候,还是……”
秦嬷嬷认真想了下,很确定,“铁定是还跟着女皇陛下的时候。”
秦嬷嬷十几岁进宫就一直伺候妖界女皇,直到凤离出生,便全心全意伺候小主子,对女皇陛下的一些做法怒而不敢言,一颗心可是完全护着凤离的。
秦嬷嬷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把抓住了凤离的手。
凤离没敢问,俊眉微蹙,紧张地等着。
“主子……老奴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地方,老奴可以肯定!”秦嬷嬷很激动,如果不是主子问起时间,她还真想不起来了!
她还很年轻的时候跟女皇陛下出海过,妖界以东的海面上有诸多岛屿,大大小小星罗棋布,早在大秦还没有一分而二为人界和妖界时,这些岛屿都是无人管辖的,而大秦一分为二之后,大秦魔宫东迁,收服不了人界,便向东海扩张,几十年的时间几乎将魔界海岸线以北的岛屿都回复了!
其中有一个小岛便是妖界女皇亲自去收服的,并没有通过战争,而是通过谈判智取,也正是因为此事,妖界女皇得到先皇的赏识,在几个公主中脱颖而出,最终登上魔尊之位!
“主子,是尧舜岛!”秦嬷嬷欣喜道,尧舜岛不大,却非常难攻克,因为这完全是一个教派统治的岛屿。
楼玉是神权服从于王权,也就是说,土王教的大祭司都要服从于楼玉王的命令,而教派统治,那便是部族的首领要服从教派祭司的命令!
教派对于民众的通知,可远远比王权对于民众的统治来得可怕!
简单地来说,君王让民死,民不乐意死,却不得不死,因为反抗不了,而大祭司让民死,民则是心甘情愿为之死,甚至觉得为神明而死是极荣幸之事!
一个神权通知下的国度,那可是异常的团结之族,极难攻克!
当初妖界女皇很明智地选择了和尧舜岛的大祭司交涉,甚至不惜放弃妖界的信仰,信奉尧舜倒的神明。
这段往事凤离自是知道的,一听尧舜岛三字,凤离便明白了个大概,“在尧舜到的神庙里见过的?”
“正是,主子,当时老奴陪着女皇陛下可是在尧舜岛的神庙里待了三天三夜,老奴绝对是在那里见过的,那庙里头可不单单就这个阵图呀!”
秦嬷嬷很兴奋,可是凤离却高兴不起来,“也就是说,母皇也见过?”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主子你也知道,女皇陛下对宗教这类东西都不怎么有兴趣。”秦嬷嬷对妖界女皇还是了解的,那女主子别说是什么神鬼,就连因果报应都不相信,她只相信现世,只相信自己,所以,自小到大,自年轻到老,她坏事做尽却从来没有一个晚上是睡不着的。
凤离琢磨了须臾,都还未开口呢,秦嬷嬷便道,“主子,老奴去一趟吧,你得回去了,女皇陛下若找不人,那后果可……”
凤离看着老嬷嬷,眼底闪过一抹温暖,自小到大,所以的温暖都是来自这个老嬷嬷的吧。
他经常想,哪天他病发走了,老嬷嬷该怎么办呢?
想说点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凤离只点了点头,便转身要走。
“主子,记得服药!”秦嬷嬷连忙交待,凤离去早已远去了。
阵图的意义,不仅仅妖界女皇和凤离在找,早在没有发现古乐洞窟的时候,白尤便到处在调查了!
只是,一直没有进展。
白尤一行人回到魔都,十分低调,并没有声张,然而,霜月夜和他前一脚才迈进大门,来不及休息呢,魔尊夫人后脚便到。
霜月夜看了白尤一眼,心照不宣,这可是比他们估计的还要早呀!
“白尤,这件事一定是误会,你二哥的胆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说他怎么可能开城门放九重天军过一起呀!”
魔尊夫人苦口婆心从大门一直说到客堂,白尤理都不理睬,甚至是连正眼都没有瞧魔尊夫人一眼,而霜月夜更是不屑,就单单魔尊夫人那一句“白尤”就足以让她恶心了,她最讨厌没有原则的人,恨人的时候一张嘴脸,求人的时候又是另一张嘴脸。
夫妻两人落座,慢悠悠地擦手,擦脸,漱口,喝茶,用小点,老神在在,即便是把魔尊夫人当空气。
魔尊夫人却不识相,依旧一直苦劝。
碧游亲自送来参汤,见到霜月夜别说多高兴了,可挨着王爷在没敢放肆,一退下来便偷溜出门找连城,问的自然是霜嬷嬷的事情了。
主子是从楼玉回来的,怎么说也得带上霜嬷嬷吧,可是,她刚刚可是瞧了很久了,居然哪里都没见找那丫头的玄莫,这事情太奇怪了!
然而,连城就只有三个字,“我不知道。”
“什么叫做不知道,她不是去楼玉伺候了吗?你没瞧见?”碧游急急问。
“没有。”连城的语气很淡。
“没有?怎么会,难不成她没去?那她去哪里了呀?她也不在白王府呀!”碧游又问。
“我不知道。”连城还是淡淡道,碧游狐疑着看着他,总觉得这家伙和以前不太一样,却又说出怎么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