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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水面上,她无力得险些昏迷,若非他挡着,怕早已沉入水里去了!
漆黑一片的水下,也早已风平浪静了,他仍是低着她的,并没有侵入,就只是抵着。
因为在意,所以,如此无法克制,因为在意,所以也才硬生生还是戛然而止了吧!
春毒,是一条别触碰的底线,他不能拿这个女人的性命来博一时之快!
可是,他硬生生压着从未如此放肆过的yu望,而她,比起方才的紧张、胆怯,此时竟是一点儿都不安分,不一会儿,平静的水面上便荡出了涟漪!
水下,她在动,不安分地,不自觉地扭动着,难受得险些就弓身上去,索取!
不乖的代价,是他极致的坏!
可是,有什么比现在更坏的呢!明明挑起了她所有的想要,却戛然而止,明明戛然而止,却又不退,就抵在她最敏感最脆弱之处,就连……就连他的手,都还托在她光滑的翘tuan上呢!
他不动,她却濒临崩溃的边缘,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下意识不断地扭动。
而感受到霜月夜的不安分,白尤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冲动立马又被点燃,他立马将她压制得跟紧,不让她动弹,完全困住在堤岸和自己怀中之中!
“月月……乖……别动,别动!”
他低声,咬在她耳畔,她却喃喃地低声,很含糊,怯怯的,娇滴滴的,半推半就地,欲言又止地,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她想要。
哪怕是全世界,都可以夺来给她,却偏偏,自己给不了她。
别说她身下依旧不安分的扭动,就是她这张意乱情迷的脸,这一声声娇吟他都无法抵抗!
明明知道要离开的,不离开会跟着她沉沦的,可是,偏偏,舍不得,哪一处都舍不得!
如何是好!
他这辈子,怕是第一次如此掌控不了自己和……别人吧!
水下不知道怎么样了,只见水面上的涟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而他紧锁的剑眉越来越紧,越来越深!
终于,生平第一个“不”字,从他口中溢出!
猛地他狠狠地一推,借力将自己推开,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猛地将她拽了过来,拥着游到水浅的地方,让她不至于滑过水里,猛地一拽,好不容易才放开,却又一次紧贴到一起!
一触碰到,她的腿立马缠住了他,他立马拉开,竟随即抵上,这一刻,霜月夜猛地仰头,随即低头下来,恶狠狠地就咬住了他古铜色的肩膀!
而他,一抵上就没有停下,而是轻轻地厮磨,借了水力磨蹭lv动。
而又她咬,齿贝随着身下的动作,越来越紧,他深埋在她肩窝上,一定不得,而周遭,涟漪却越来越急,越来越大,从他身边一圈圈荡漾出去!
无法完全拥有,无法完全贴合,另一种极致的亲昵总算在满湖涟漪中,勉强灭了两人的**……
已经是初冬了,夜凉如水,也不知道是白尤动用了内功,还是两人身体紧密jiao缠的炙热,当霜月夜齿贝松开,迷迷糊糊晕厥在他怀中时候,两个人都还是一身炙热着!
白尤凌空抓来落在一旁的披风,将霜月夜裹紧,自己则是是赤luo着精炼的上身,只着一条湿漉漉的长裤,的大大咧咧抱着霜月夜上岸!
腹肌分明的精炼之躯,古铜色中染着一层炙热的红,在月光下xing感而迷人,他邪佞的表情,大大咧咧的动作,更是为这gina感凭添一种男人野性!
任由肩上被咬得鲜血淋漓,他根本看都没有看一眼,星眸铄光,看着晕厥的娇人儿,唇畔不由得扬起狂佞不羁之笑。
邪佞地张口,作势要咬她,可是她,却全然无知,红潮娇美,一脸安静。
才那样呢,她都如此撩人了,若是解了春毒,她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呵呵!”
他扬笑,心情大好,狠狠在她心口上咬了一口,这才满足,轻点足尖,远远而去……
当霜月夜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她正躺在孤氏主舍的大床上。
一室空荡荡的,不见白尤!
霜月夜睁大眼睛,也顾不上找他,昨夜水下,水上的一幕幕不自觉浮出脑海,她又是蹙眉又是摇头,正要起身,心口却隐隐传来了一阵疼痛,急急看去,竟发现心口上有个深深的咬痕。
顿时,昨夜那个男人的坏,霸道,都不自觉涌上脑海。
霜月夜干坐在榻上,一手捂着心口,一颗心砰砰砰跳得自己都受不了。
而就在这时候,叩门声传来,是霜嬷嬷,“姑娘,醒了吗?王爷在大厅等你,让你用膳后过去。”
霜月夜这才缓过神来,“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傻乎乎地担心起一个问题,昨夜,那样那样……那样疯狂,今天该如何面对他?
“孤家主要处置孤二姑娘和姑爷呢。”霜嬷嬷答道。
“嗯,知道了。”霜月夜淡淡道,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穿衣……
大堂里,孤家主和孤夫人端坐在主位上,孤家主一脸的肃然,饿孤夫人则红着眼,时不时抽泣着,白尤独自坐在右侧,孤梅婷坐在左侧,同孤夫人一样抹眼泪。
孤素颖,江臣,还有几大堂主都低着头站在中央,一室寂静得连空气都凝固了。
霜月夜姗姗来迟,她可不管屋里其他看,远远地就看到白尤慵懒地坐在一旁喝茶,见白尤看来,她立马低头,静默地走到他身旁。
正要坐下呢,白尤却一把将她捞了过去,让她坐在他腿上,靠在怀中里,低声,“还累吗?”
“不……不了。”霜月夜低声,动作不至于僵硬,只是,还是不敢看他。
白尤倒是自然而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锊了锊她的头发,亲自递来一杯茶。
这样的场合,如此宠溺,孤家主也不好说什么,只才冷冷开了口,“现在人都到齐了,这件事,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他说着,看向白尤,“白尤,这件事……该如何处置,你来做主吧!”
事情要交给白尤来处理?
听了这话,孤素颖不由得倒吸了一大口凉气,父亲这分明是回避呀!
想严肃处置,却又顾忌父女之情,所以将一切都交给白尤吗?
她不由得抬起头来,双颊红肿至今还未退,看着父亲冷脸肃然,看着母亲静默地抹泪,也没吭声,他们真的要这么狠心吗?
如果是让父亲处置,最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要她到后山去闭门思过几年,软禁她几年,可是,对于白尤,她心里真一点儿底都没有,她只知道,这个男人非常之绝!
可谁知,就这时候,孤梅婷突然怒声,“把她嫁出去!趁早把她嫁出去,都是她,全都是她,都是她……”
怒火一上来,便要冲上来,幸好孤夫人连忙来拦,孤梅婷的情绪几乎是游走的疯了的边缘,时而寂静,时而狂怒,被孤夫人这么一拦,便又安静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一直都重复着,“都是她,全都是她!”
江臣回来至今,她看都没有看一眼,怨恨狠毒的目光就像钉子一样钉在孤素颖身上,将丈夫的出轨,通奸,全都怪罪在孤素颖身上!
孤素颖静默听着,看都没有多看姐姐一眼,便又低下了头。ww。vm)
可是,白尤却至今不出声,把玩着霜月夜的几缕头发,饶有兴趣。
孤家主蹙眉看着已经有些反常的孤梅婷一眼,有些无奈,提醒道,“白尤……”
谁知,白尤却拒绝了,“孤老,孤氏的家务事,还是你这个家主自行处置吧,本王也算是受害人之一,知道个结果便可。”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诧,孤夫人头一个看过来,并没有感激,而是戒备,白尤会这么轻易算了吗?他想做什么?
霜月夜早已放松了不少,懒洋洋地窝在男人怀中里,心下无奈,当真得罪全天下,都不要得罪白尤呀!
他话说得那么好听,让权于孤家主。
可是,这家族里,有实力的人才有实权呀,这分明就是在客气的要挟孤家主,要亲自处置,而且,要给一个他满意的结果!
而他话里那一句“你这个家主”,意思亦是很明显,他会保孤家主这个位置的!他暂时还不想接管孤氏。
孤家主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迟疑了片刻,便道,“好,你放心,老夫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说罢,立马下令,“来人,上家法!”
家法,家法是什么?
霜月夜正纳闷着,谁知孤夫人立马就拍案而起,“不行!”
“夫人,这些孩子就是你纵容出来的,你可知道,我孤氏险些败在他俩手上啊!”孤家主不在偏袒,孤素颖的事情,确实让他太失望了!
“老爷,你若要将素儿逐出家门,你连我一起赶走好了!”孤夫人的态度很强硬,站到了孤素颖身旁去,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原来,家法便是逐出家门呀,孤家主这一回真是很坚决,可是夫人一样很坚决,不是?
有娘的孩子真的都是宝呀,闯出再天大的祸,让全世界都失望了,却终究还有一个亲娘会护着。
孤素颖眼底掠过一抹窃喜,,立马跪下去,大哭,“娘,都是素儿的错,娘,素儿不孝,素儿不能再伺候娘了呀!”
“不怕,素儿,娘跟你走!反正……反正这个家,也容不下我们的?”孤夫人说着,禁不住也跪了下去,抱着孤素颖恸哭!
见了这情形,霜月夜真是有些兴意阑珊,只庆幸白尤方才推卸得干净,否则,她们这么装可怜,白尤最后还会成为破坏人家亲情,家庭的坏人呀!
开始至今,就一直重复这种苦情的戏码,孤夫人不会累吗?
或许,哪天孤素颖连孤夫人也算计了,孤夫人一样还会护着她吧!
这便是,血肉亲情可悲的一面呀!
孤家主分明有些烦躁,眉头紧锁,“夫人,这个家,我还在,还是我做在主,如何容不下你了?”
“那你容得下女儿吗?你的亲生女儿啊!”孤夫人立马反问!
孤家主气得简直是跳起来而不是站起来的,怒吼,“她罪大恶极,勾结白氏,陷害孤氏继承者,你说,若不处置,他日我如何在孤氏赏罚分明,他日,我若去了,我有何颜面见孤氏的列祖列宗啊!”
孤夫人也不甘示弱,怒声,“见孤氏的列祖列宗,该是我没有颜面吧!若非我生不出儿子来,能沦得到这个野种来登堂入室,来搅得我孤氏一团乱?”
她说着,直指向白尤,今儿个她就是豁出去了,处理完孤素颖,还有江臣呢,江臣直接关系到孤梅婷和她的宝贝远儿呀!
在外头,孤氏的脸早已经丢尽了,在家里,她还顾着什么脸呀!
今日,她是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了,绝对不白白让白尤和霜月夜占了便宜!
这话一出,就连霜月夜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分明察觉到身后的男人无形间散发出了杀气!
却不料,孤家主突然箭步上前,一把拽起孤夫人,一巴掌狠狠就甩了过去,“你够了!”
打她?
几十年的夫妻,他居然这个时候才打她!
孤夫人当场就愣了,孤家主爆怒得像一头狮子,怒吼道,“白尤是我孤军的儿子,是孤氏唯一的血脉!他拥有极高的孤氏内功天赋,他是孤氏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孤夫人突然大笑,“孤军,你别忘了,我才是孤氏的正室夫人,我不认他,他永远不是!”
“玉梅香,母凭子贵,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孤氏的规矩!”孤家主也不再客气,生不出儿子还想当正室,怎么可能?
孤家主对她算是仁至义尽了,她有了两个女儿后,便年事高而无法声誉,孤家主不纳妾,因为夫妻情深,也因为不想威胁到她家母的位置呀!
然而,白尤的存在,正是他当年下定决心不纳妾的最大原因!
孤夫人,本该感激白尤的存在的,若非纳妾,若是生了男儿,妾夺了家母之位,孤夫人娘俩三人那便是低人一等了呀!
这份关系,孤夫人岂会不明白,只是,听到丈夫亲自说出来,她的心疼得像是被剜肉一样,“孤军,是!没错,母贫子贵,你让他生母来呀,只要你能让他生母来,我这家母之位立马就让出去!”
说罢,她扬声大笑,“一个死人,跟她谈什么母凭子贵?”
然而,这话音一落,冷不丁“啪”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大堂都颤了,只见白尤手下案几,尽数粉碎,他手上抓的木块正一点点被捏成粉……
一时间,全场都静了,就连激动的孤夫人也不自觉被白尤这无声的怒意震慑住。
独独孤家主,颓然跌坐在诸位上,禁不住扬声,连连苦笑。
白尤冷眼看着手中的碎末,紧攥着的拳头,缓缓张开,碎末一点点滑落,整个世界的一切似乎都跟着他的慢动作,静止了下来。
良久良久,他才收手,缓缓朝孤夫人看来,孤夫人禁不住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年轻人的畏惧,只是,已经迟了!
“玉梅香,你想见我娘?”
白尤突然冷笑,笑得一屋子的人都毛骨悚然,就连仍被他拥在怀中的霜月夜都隐隐不安,她也不知道真正把这家伙惹恼了,他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不……”孤夫人控制不住脱口而出。
可惜,白尤并不理睬她,声音薄凉得骇人,“玄莫,去把夫人的灵位请过来,就说孤夫人要见她。”
这话一出,霜月夜顿时大惊,他……他连了灵位都带来了,他……他早就准备好了吗?
他刚刚还让权于孤家主呢,如今这……似乎真想接管孤氏呀!
即便被这个男人如此亲昵宠溺地拥在怀中,霜月夜还是摸不透他的心思,猜不到他的想法。
对此,孤家主也惊了,嘴巴长得很大很大,却说不出话来。
而孤夫人更是连连后退,撞在椅子上直接就给瘫了下去,怎么会……
然而,更玄莫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座带着骨灰的灵位牌走来时,所有人都不自觉背脊发凉,唯有白尤,始终冷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灵位牌上的落字和霜月夜在三界之地看到的石碑是一样的,就只有四个字“孤氏之妻”没有姓氏,没有时间,没有留字之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能算是完整的灵位牌,可是这个时候,并没有人去注意到这点,孤家主猛地站起,步步靠近!
这个女人,他年轻时一时冲动爱上的女子,为他生了儿子的女子,被他遗弃了的女子,这辈子本以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却不料,再见,竟是这样的再见!
下意识颤着手想去接,可是,白尤却冷冷道,“孤老,是该给我娘一个名分了吧?”
他刚刚让孤家主处置这件事,既是试探,也是给孤夫人母女一个机会,可是,结果真真的出乎他的意料呀!
别人不仁,就休怪他不义!
原本,还不想动孤夫人的母主之位,如今,他便要定了!
“该!”孤家主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一直在等呀,一直在等白尤认祖归宗,一直在等孤氏有后呀!
一旦白尤愿意将生母的灵位牌请入孤氏的祠堂,那么便意味着他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他说罢,立马下令,“来人,开祠堂,邀祭司,老夫要亲自将大夫人的灵位请入祠堂!”
大夫人?
听得这三字,孤夫人突然哇一声嚎啕大哭,扑了过来,“老爷!老爷,我错了,老爷,我知错了,我不该纵容子女们的,我不该给你添乱的,老爷,你念在我这么多年来,为孤氏尽心尽力的份上,你原谅我吧!”
孤梅婷和孤素颖亦惊,这哪里是鱼死网破,而是被白尤趁机占尽便宜,夺走了一切呀!
姐妹俩也扑了过来,抱着孤家主的双腿,嚎啕大哭,江臣至今还心有余悸着,哪里敢乱说话。
然而,孤家主却不再心软,“来人,夫人身子不适,扶下去请华大夫医治!”
“老爷,我错了呀,你要怎么处置都可以,老爷,都听你的,全都听你的,你别不要我呀!老爷……”
孤夫人哭喊着,就想鱼死网破,毕竟是夫妻,毕竟是父女,老爷也拿她们没办法的呀!
她哪里会想到会是这个下场呀,有了大夫人,她便是妾了呀,妾不过是高等的奴罢了!
任由孤夫人哭喊,魔卫还是将她带了下去,看着娘亲的背影远去,孤素颖连连好几个激灵,孤家主一声,“家法伺候”,险些就让她的心蹦出心口!
“爹爹……”她哽咽着,都不敢大声。
“我孤军没有你这样歹毒的女儿,孤素颖,利用亲情者,天下之大恶也!”孤家主怒斥。
这话,说得孤素颖连“爹”都不敢再叫,眼泪直流,可是,魔卫终究将她押住,戒律堂的魔卫和嬷嬷还是到了身旁,一人拿着短鞭,一人拿这剪刀!
孤素颖哭得险些崩溃,孤家主咬了咬牙,一把接过剪刀,撩起她一把长发,狠狠便剪了下去!
“断发,恩绝,孤素颖,你不再是我孤军的女儿,不再是我孤氏的人!”孤家主一字一句,大声道,随即,抽来短鞭,一鞭一鞭重重甩打在孤素颖背上!
一声声,听得孤梅婷和江臣,安安静静,大气都不敢出!
偌大的大堂,就只有鞭声,哭求声。
终于,十鞭打尽,孤家主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冷哼,“滚!”
孤素颖泪流满面,好一会儿才站的起来,看着孤家主,眸中尽是恨意,可是,她最恨的却是霜月夜,转身走到了门口,才朝霜月夜瞪来,恶狠狠“呸”一声,便狼狈而逃,生怕霜月夜追出来!
霜月夜岂会追,但凡被家族驱逐之人,在留仙岛便是最最下等之人,没人敢收留的,只会沦为乞儿!
孤家主深吸了一口气,终是看向江臣,江臣陡得一个激灵,连忙下跪,“岳父大人,小婿知错了,小婿也是被白飞曜威胁,迫不得已啊,求你念在小婿迷途知返,如实揭发了孤素颖和白飞曜的份上,你饶了小婿吧!”
孤梅婷冷眼看着,早已失望至极,她就等,等爹爹一句话,跟江臣讨一份休书,她是多么庆幸,自己没有被拉下水,如果当初孤素颖找她合作,她必定会答应下毒的呀!
没有被拉下水,她就还可以继续留在孤氏的,沦为妾之女,总比回江家好,江夫人都能姑息江臣通奸白飞曜,可见这个婆婆不可能真心待她的,回去,她必定不能安宁!
可谁知,孤家主却冷冷道,“你不是我孤氏的人,老夫没这个功夫处置你,滚回江家去。”
他说罢,认真地看着孤梅婷,“你们夫妻的事情,自行处理,梅婷,你记住,我孤氏的女儿绝对不可能被休!”
听了这话,孤梅婷险些就晕过去,什么!要她回江家?而江臣顿是心惊胆战,要他们自行解决,又不休妻,这一旦把这大姑娘请回去了,江家还有宁日吗?
夫妻俩皆颓然而坐,孤家主并不理会,而是认真对白尤道,“这么多年来,我对不起……”
话还未说完,白尤便拦下了,起身亲自接过那灵位牌,淡淡道,“带路吧。”
当年,母妃将匕首流光留给他,不正是要他认这身份吗?
如今,魂归孤氏,也算是一个了结吧。
孤氏祠堂的礼数非常繁琐,白尤并没有厌烦,而是一一遵从了,身为媳妇的霜月夜,静默跟在白尤身旁,跪拜了大半日,亦没有半句怨言!
从来就没有过娘亲的霜月夜,或许,不明白白尤对他母妃的感情,但是,她能明白白尤的感受。
在宫廷之中,没有娘亲护短,自己便要不留短处,不留把柄给别人抓,没有娘亲护短,便要提前懂事,必须提前长大,自己护自己。
霜月夜,不也是这么长大的吗?
灵位牌是非常隆重地请入孤氏祠堂,可是,白尤却没有认祖归宗,他和霜月夜跪拜的,不过是孤氏的列祖列宗,而是他的生母而已。
白尤没有主动提,仍是称呼孤家主为孤老,孤家主便没好问,至于家主一位,白尤一样没有提。
是夜,孤家主严惩几大堂主,提拔了几个年轻人,而白尤则和霜月夜,在山脚下的酒楼喝酒。
一日的折腾,昨夜的种种羞赧霜月夜不自觉抛脑后了,面对这个男人,自然多了。
见他沉默,一杯酒一杯酒往肚子里倒,霜月夜不由得蹙眉,却没有开口劝,而是让小二炖了汤来,静默都推到他面前,意思他懂。
君别月瞥了一眼,这才放下酒杯,将汤推到她面前,“乖,你喝,入夜后我就不喜欢喝汤。”
“酒是用来怡情的,不是伤身。”霜月夜淡淡道,都没意识到自己开始关心他的身体了。
“那不喝便是了!”白尤笑着,真就放了酒杯。
“喝点热汤,对胃好。”霜月夜又推了过去,知道他心情不怎么好,却不知道如何劝,也不习惯劝人。
可谁知,白尤却笑道,“这个结果,满意吗?”
他不是不高兴吗?
霜月夜点了点头,对于孤素颖的处置,和她想的一样,而没让江臣修了孤梅婷反倒出乎她的意料,无疑回了江家,江家无宁日,孤梅婷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最出乎她意料的却是孤夫人,年老才沦为妾,这该是多大的打击呀!
“你……打算如何接管孤氏?”霜月夜问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呀!
他王爷的身份,根本认祖归宗不来,今日灵位牌没有留名,怕也正是这个原因吧!
“十月十五之夜,扶桑树会在月光下开化,年底腊月十五,是白氏的祭司盛典,也是留仙岛的新贵排位战,到时候,我们在回来处理这件事吧。人界和九重天的战争快结果了,我们得回去了。”
白尤说着,坐了过来,将她抱在怀中,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抱她,他很高大,她却娇小,坐在他腿上,正好整个人都可以赖在他怀中。
他懒洋洋的,霜月夜却大惊,“十月十五,今夜!”
见霜月夜那惊喜的表情,白尤原本有些阴霾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笑道,“正是,恶人除尽,我带你去瞧留仙岛真正的美景!”
美景?
霜月夜真不理了,扶桑树开化,她还从来没有听过,见过呢!
在大晚上的,月光在亮,也看不清楚呀,能有多美!
白尤神秘而笑,亲自舀来热汤喂她,“喝完了带你去!”
“你喝,你重伤初愈,身子该补补的。”霜月夜很认真,之前给他喝的补药,都尽数喂了那药毒了。
“记住了,入夜了我便不喜欢喝汤,乖,张口。”白尤很温柔,霜月夜无奈乖乖张口,纳闷着为何他怎么就养成了入夜不喝炖汤的习惯呢,只是,她并没有多想。
一大碗炖汤喝光了,两人便往白氏方向去……
此时,月明星稀,整个留仙岛可安静了,码头上,魔卫来来往往的巡逻,一个狼狈的身影东躲西藏,不是别人,正是孤素颖!
她必须趁着今天晚上,离开留仙岛。
否则,明日她被孤氏驱逐的消息一旦宣布出来,她便会沦为留仙岛无人敢收留,无人敢结交的下等人呀,就连流浪儿都不如,她要离开,更是不可能!
孤氏的魔卫正和羽氏的魔卫交接班,她小心翼翼地躲着,整理好衣裳,罩上蒙面,手里握着一根她身上最值钱的钗子,要离开留仙岛,要么得有外来的船接,要么就要跟留仙岛运送物资的船只。
孤素颖选择了羽氏的船,希望能逃过一劫!
然而,就在她要走出去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孤素颖大惊,险些就叫出声,幸好那人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回头一看,双眸立马瞪大,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他,凤离!
“我保你离开,如何?”凤离低声,苍白的脸在月光的硬撑下,十分虚弱。
孤素颖立马狂点头,跟凤离的船走,那可是万无一失的!
凤离一松手,她立马就道,“轩辕公子只要带我离开,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为你做!”
“你很聪明。”凤离淡淡道。
“轩辕公子喜欢霜月夜,在琴瑟山谷的时候,我看得出来!”孤素颖很直接,她当然知道凤离不会平白无故找她的。
“聪明可不是女人的资本。”凤离静默道,孤素颖很想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的情绪,至少想听出他对她,到底有多少兴趣,可是,她却怎么都听不出!
“我知道白尤的身世,我正要去魔界魔宫揭发他!”要资本,她有!
听了这话,凤离才笑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孤二姑娘确实是个狠角色呀!
“前面右侧第五艘船,魔界南宫异会在码头等你。”凤离说着,转身便要走,孤素颖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早就安排皓了,早就料想到孤氏会有人走到这一步吗?
孤素颖没有多想,迫不及待就走,可以离开留仙岛,对于她来说,就是重生呀,否则,明日她便要沦落地狱了呀!
魔界的南宫异,是个怎样的人物呢?
她报了身份,便上了船,船只片刻都没有停留,立马,孤素颖这才松了一口气,望着高高的留魔山,冷不丁大喊,“白尤,霜月夜,本姑娘等你们,本姑娘在魔界你们回来!”
夜深人静,微风拂面而来,薰衣草香味在夜里尤其浓郁,白氏大堂里,至今都还灯火通明,怕同孤氏一样,也在处理家务事吧!
若非人界和九重天的战争已经拖不下了,霜月夜真想留几个月,看看白氏到底会如何处理白飞曜这件事!
既是女儿身,又养男宠,即便白氏这么大的家底,将来如何找到个想样的上门女婿呢!
只是,白氏的婚事会精彩,却不如魔界那边的战事来得精彩,何况,魔界也有一桩婚事已经近了!
前日八贤王来函,楼玉王因为人界和九重天的战事,怕长公主遇袭,恳请魔界为人界长公主开道,护送到楼玉,并一同出息立妃大典!
如今看来,楼玉王对南宫异可是非常着迷呀,思及此,霜月夜不自觉想起了那个称不上朋友的朋友,拓跋玲珑公主。ww。vm)
“想什么呢!”见她走神,白尤无奈道。
此时,两人就坐在白氏最高的屋顶上,皓月之下,可将白氏整座宅邸尽收眼底,白氏不愧是藤术之家,宅邸里花园院落极多,而且都不是一般的院子,全是大院子,大树小树参天,都可以称之为林。
若非在高处俯瞰,知是林木藏于白氏家宅里,还真会以为这宅邸是藏在林子里的!
“没什么,你带我干坐这里做什么?扶桑树呢?”霜月夜不解,还以为这家伙找到了白氏的扶桑神树了。
白尤笑了笑,双手枕在后脑勺,仰躺下去,望着皓月。
霜月夜狐疑着,跟着躺在他身旁,“还不说?”
谁知,白尤却淡淡道,“月月,昨晚,你好美。”
这话一出,霜月夜立马闭眼,羞红从耳根子瞬间蔓延了整张脸,这个家伙不会是骗她来的吧!他到底想做什么呀!
可是,许久,她却都听不到白尤的动静,只察觉得到他就在身旁,似乎已经坐起来了。
霜月夜眉头紧锁,紧张尴尬着,却又不服输,咬了咬牙猛地就做起来,“昨夜你很……”
可是,很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她看到眼前的美景,立马就惊呆了!
前面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是不是有人在放烟火呀,为什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呢!
“走!”
白尤笑着,拥着霜月夜凌空飞去,须臾而已,身影便没入了前方的漆黑里!
在漆黑里,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是花开了!
火树银花也不过如此吧!
只见在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一朵朵流溢着银白流光的花儿,如莲花一样,缓缓绽放,从最靠近树杈的地方开始,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往外绽放开来!
远远望去,就真的像是黑夜里,于空中无声无息绽放开了烟火,而且这些烟火并非一乍就消失的!
它们停留在空中,停留在树枝上,盛开得那么热烈,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原来,烟花也有停留在空中的一天呀,霜月夜不自觉伸手要触碰,抓了个空,这才发现,那一树银花还离他们很远呢!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应该是白氏主宰正南的方向,这是一片密林,一直蔓延到南边的山脚下,林中全都是参天大树!
也就是说,扶桑神木就藏在这片林子里!
“就在这片林子里,十月十五扶桑树会开花,腊月十五扶桑树会现出原形,其他时间,它都具有极强的隐身能耐。”白尤认真道。
“隐身?”霜月夜更不解了,这树又不是人,难不成成精了吗?
“嗯,会长出和周遭树木一样的树皮,枝叶来,极难辨认,在白氏估计也就家主才知道如何辨认出来,这片林子我来过很多回了,白氏很匆忙,这方圆两里,种的全都是一样的树木,树上缠的藤蔓有极强的感应能力,一旦有人靠近,它们便会发起攻击,它们的主人便会立马知道。”白尤淡淡道,否则,若非无法辨认,藤蔓防备严禁,以他的性子,即便挖走整片树林,他都干得出来呀!
霜月夜立马就兴奋了,她可不怕藤蔓,“趁着现在去找,我来对付藤蔓,你去找!”
可谁知,就这说话间,远处那一大片火树银花竟是一齐熄灭了!
虽不是烟火,可是,停留的时间也是有限呀,不过昙花一现罢了!
“没那么容易的,腊月白氏的祭典是个机会。”白尤笑着,宠溺地揉着她便要走,这可不是久留之地!
然而,就这时候,霜月夜却凭空弹出了一道凌厉的风刃,白尤立马警觉,一旁有人!
“小心!”他冷声,放开霜月夜立马追去!
那人立马就逃,黑衣蒙面在夜色里只隐隐看得到身影,白尤紧追不放,那人分明是从来林中深处出来的,不一会儿,白尤和霜月夜便将黑衣人前后包抄住了!
“是你!”白尤冷声,见不到脸,但他认这身手,这家伙正是他在琴瑟山谷里遇到的那个会口吐毒气的黑衣人!
他到底是谁,竟对扶桑神木如此了解,他也在找孤山吗?他知道霜月夜多少事!
黑衣人不说话,似乎更畏惧白尤点,猛地朝霜月夜这边退来,霜月夜冷眼看着,任由他退,却冷不防一脚狠狠踹出,黑衣人焦急而躲,看似狼狈,可是霜月夜和白尤都看得出来,他的退,并非打不过,而是不打,他不打,是想隐藏什么呢?
霜月夜眯眼,十指凌空而弹,一道道风刃立马飙出,黑衣人不断闪过,与此同时,白尤瞬间就逼近,长剑直指他的脖颈!
他终是停下来,可是,背后的霜月夜却没有停,两道刃直接大伤了他的双腿,这才收手,飞身而来,一句废话都不说,立马上前便要撕下蒙面!
可是,就这时候,黑衣人突然从口中呼出毒烟,白尤立马摒气后退,却并不惊,毒对于百毒不侵的霜月夜来说,根本不算毒!
霜月夜冷哼,一爪直抓黑衣人的肩膀,不让他逃过,更是万无一失刺入毒素,她唇畔勾起一旁冷意,任由白烟弥漫而来,一把就揪住了那蒙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