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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吊人胃口呀,这个女人要么就几日几夜不吭声,要么一吭声,都没几句话就这么折腾人!
若换做别人,早就跳起来,质问她到底要说什么了!
可是,床榻上那老狐狸却是不动声色,极有耐性地躺着,俊得人神共愤的胳膊上,面无表情,任谁都猜不透此时他心理琢磨着什么,猜不透他到底有多少耐性。ww。vm)
总之,霜月夜那话说后,便足足半个时辰都没有动静了!
而他,亦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然而,就在这时候,揽在他腰上的手,竟缓缓地动,缓缓地缩了回去,与此同时,缠在腿上的**也缓缓退去!
终于,彻底失眠了的人儿缓缓地抬起头来,就趴在他身旁,非常近距离地盯着他看!
高手如斯,一米之内的人,只要是冲着他看的,冲着他来的,他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人在何处,都能猜测都人在做什么!
然而,此时,这个女人就离他不到三寸之距,正无比认真的打量他脸色的每一寸肌肤,兰息轻吐在他胳膊上,那么那么近!
他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呼吸依旧平稳。
昏暗的灯光中,霜月夜微低着头,隐隐看见一脸认真,专心,她今夜到底怎么了呀,她此时又再做什么?
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突然,她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在他额头上落了一吻,正要开口,却有打住,在他薄唇上也怯怯的落了一吻,一时间小脸儿便不自觉羞红了,在昏暗的灯火映照到,绝美的容貌上凭添一种朦胧婉约之美!
娇唇离开,这才轻启,那么清冷纯粹的一个人,生平第一次羞红了脸吧,生平第一次面露腼腆羞赧之色吧,可是,偏偏说得那么认真,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那么毫不迟疑,“白尤,以后,我就是你的了!你也是我的了!”
说罢,顿了顿,似乎自己觉得有些不妥,立马又补充,“白尤,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喜欢你!流光和蝎刑玄戒,这辈子都不还给你了!”
这……
怎么会……突然而然,好不预兆的就给告白了!
哪里有人是这样告白的呀!
直接就说,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竟是把“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当作是补充解释了,这告白,就算从来没有告白过,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也不至于这么……这么……
说她什么是好呢!
此时,只见她依旧一脸认真,看着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人,唇畔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都说不管女人有多么强势,一旦爱上了男人,一旦主动告白,惴惴不安也好,紧张慌张也好,至少,等待回应的那一刻,她会是个小女人。
可是,这丫头呢,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白尤,唇畔竟是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窃笑!
其实,她就是试探试探这个男人而已,欲言又止,掉了胃口,阳性红色草药是解药,天晓得他这时候是不是有更多的意识,是不是醒了呢!
确定还没有醒,她便大大方方说了真心话!
“活该你听不到,谁让你还不醒,反正我是说了真心话,就是喜欢你,以后都不告诉你了!”
说罢,一脸无所谓,可是眼底分明掠过了一抹难掩的慌张。
并没有在白尤身旁躺下,而是转而爬回尾去去坐着,一如之前几夜,远远地看着他,远远地守着他。
唇畔勾起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暖笑,不知不觉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即将入睡的这一刻,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睡意,“霜月夜,你敢不敢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这声音,低沉地十分好听,凌厉的音色中带着霸道的语气,只听声音都知道这必定是个狂佞高傲之人!
只是……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睡意迷糊的霜月夜眉头一簇,冷不防睁眼眼睛,吓了一大跳,只是,朝白尤看去,却见那家伙依旧闭着双眸,昏迷不醒!
难不成……听错了,是梦?
她确实累了,告白之后,心轻松多了,累得只要闭眼马上就睡得着的!
然而,被这么一吓,她哪里还睡的着呀,狐疑地盯着白尤看,看了许久,便缓缓地凑近,秀眉越锁越紧,狐疑愈甚,难不成自己真的幻听了!
可谁知,当她像之前那样逼近白尤时,竟是冷不防被一把从后脑勺压了下去!
那温软的唇立马含住她欲启的娇唇,如狂风暴雨一般吸允含咬,不一会人便长驱直入,直接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激吻!
“唔唔……不……唔唔……”
任由她挣扎,捶打,甚至乱踹,都没有用!
男人霸道的气息,长驱直入,就仿佛要将她吃了一般,强烈得超出她的承受!
一时间,她慌了,脑袋一片空白,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挣脱,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拥在怀中,枕在他臂弯里,索吻。
熟悉的霸道,熟悉的强硬,熟悉的男人,是他呀,白尤!
直到娇唇被放开了,明净的双眸迎上白尤那深邃如海的黑眸,霜月夜才瞬间缓过神来,明白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醒了!
“女人,你刚刚说的那两句话,我很喜欢,你再说一遍吧!”白尤扬笑,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红唇,俊冷的胳膊上,少见的有了一抹邪佞地玩味。
霜月夜没说话,没反应。
“嗯?”白尤挑眉,轻轻撅起她的小下巴。
霜月夜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是看着他。
“女人,我发现……没人的时候,你真的很可爱呀!”见霜月夜一副懵了的傻样,白尤禁不住扬声大笑,宠溺盈满黑眸。
见霜月夜还不回答,白尤依旧耐性十足,笑道,“刚刚那欲言又止,吊本王的胃口,试探本王吧!”
终于,霜月夜胳膊上再也挂不住了,再也装不下去了,立马就闭上眼睛。
然而,白尤玩味的语气却淡了下来,淡淡道,“月月……好久不见了。”
……
月月……好久不见。
他的语气很淡,淡得像似轻声感慨,无奈叹息,却令人不自觉像睁开眼睛,看一看他的眼睛,似乎也如同这声音一样,一样温柔如水。
可是,被拥着在怀中的人儿,却将眼睛闭得更紧了!
他挑眉看着,温软的眸中是浓浓的玩味,修长的指腹,轻轻地摩挲过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抚过她长长的睫毛,分明感觉到她睫毛在轻轻发颤。
她不语,他竟也不语了。
指腹滑过眼眸,沿着她姣好的面容,轻轻流连而下,最后又覆上了她被吻得略微红肿的娇唇,轻轻地按住。
一室寂静,无声无息,他的手没有在动,极有耐性地看着,等着。
霜月夜的呼吸,分明开始乱了,心头小鹿乱撞,就恨不得有遁身之术,能马上逃走!
这个家伙,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呀!
这个家伙,现在在做什么,手为什么还不放开!
突然,她冷不防察觉到炙热的气息一下子逼近了唇畔,终是忍不住猛地睁开眼睛!
竟见他俊脸逼着得如此之近,唇就轻轻吻在按住她双唇的手指上!
唇与唇之间,就只有手指之隔,掌控权尽收在他手上,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警惕着他随时都有可能抽出的手!
突然!
他冷不防放下手,她顿时是惊叫,“白尤,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直想问你!”
他并没有远离,薄唇就游离在她唇畔,炙热的气息,暧昧地游离,声如息,轻极了,却暧昧,邪惑,“嗯……你说。”
这么近,怎么说呀!
她立马伸手抵住他硬朗的胸膛,想推开他一点点,无奈,如何都撼动不了,他不进不退,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他特有的龙涎香气息,霸道的男人气息,将她完全笼罩,她只能勉强启唇说话。
不得不承认,此时的他,比平素的冷冽肃然多了一份邪佞的霸道,更富男人味,怕是天下任何女子见了都会如飞蛾扑火,心甘情愿吧!
推不开他,她唯有避开目光,唯有忽视他眸中的玩索,故作镇定,认真问道,“白尤,你到底什么时候醒的!”
“内功一恢复便有意识了,孤氏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只是,我看不到下药毒之人,只知道是个男的!药毒,是药和毒配制出来的,除非是从岛外带过来的,否则,在留仙岛要拿到药毒,除非是从琴瑟谷那里要来的!孤氏之人要上琴瑟谷讨药的,不有家主令牌,否则琴瑟谷是不会给这个面子的!”
如此重要的事情,白尤竟说得十分不经意,反倒是霜月夜惊了,“你的意思,孤氏有人勾结其他家族!”
“那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聪明。”白尤笑了,终是放开了她的唇边,指腹轻轻地替她锊起发丝。
“孤氏内的嫌疑人不多,就二姑娘和大姑娘两派势力!”霜月夜又认真道。
“教会你个引蛇出洞的好办法,如何?”白尤笑道。
霜月夜立马点头,白尤只低声在她耳畔说了三句话,霜月夜立马就明白了,难掩一脸不可思议!
“白尤,你早就知道扶桑神木的事情!”
“原本打算交待给玄莫办的,可是……”白尤笑着,无奈摇头,“你那一刀,来得有点早。”
霜月夜立马沉默了,不自觉往他心口上看去,一直抿唇,就是不知道说点什么是好,枕在他臂弯上,不自觉得侧头,都快埋到他胸膛里去了!
白尤轻轻地撅着她的下颌让她转过来,仍是那么邪佞的眼,暧昧地要靠近她的唇边。
然而,却立马又被霜月夜的认真打断,“白尤,邪毒那笔账,是不是该好好算算了!”
“心口一刀,还不够吗?”白尤挑眉反问。
“不够!”霜月夜立马怒声。
“那如何,才够?”白尤又问,缓缓地靠近,高挺的鼻都抵上了她的鼻,唇,咫尺之距!
“你混蛋,你骗子!你还我险些就误会了!骗子!”霜月夜怒声,冷不防又推。
终是勉强推开了一点点,这时候,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从方才那一句,“好久不见”至今,一直都在转移话题,一直用认真愤怒,掩饰慌张,不是吗?
她哪里还会认真去跟他算账呀!
看着她娇怒的模样,白尤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仍是笑,拉着她的小手按在了心口上,笑道,“霜月夜,一刀不够,要不,再来一刀?”
她狠狠救甩开,怒吼道,“白王爷,我没有时间和心情跟你开玩笑!你都睡了那么久了,能不能认真一点!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的!”
白尤的手微微一怔,终是松了手,放开了她,无奈耸了耸肩,坐在一旁。
这个时候,霜月夜的心跳无疑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还要快!
转移话题成功了吗?
成功蒙过这家伙了吗?
她轻咳了几声,分明心急,却还是慢慢地坐回床尾,从白尤面对面,一脸认真,正要开口。
谁知,白尤却比她还认真,“霜月夜,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天快亮,咱们长话短说,免得一会儿有人过来,打草惊蛇了。”
霜月夜眼底掠过一抹侥幸,连忙点头。
“先说最重要的事情。”白尤认真道。
霜月夜又点头,准备认真听。
“这件事事关……”白尤说着,俊眉微蹙,四顾一圈,招手示意她过去。
霜月夜连忙凑过去,白尤这才低声,无比认真,“霜月夜,你听好了,这件事,只有你知道,谁都不准说,哪怕是水之太医和玄莫!”
“嗯!”霜月夜认真答应。
“霜月夜,一刀不够还,我便拿一辈子还你,你可得记牢了!”
这话一出,霜月夜立马僵了,就挨在白尤身旁,瞬间给石化了!
这……这便是最重要的事情。
白尤一把霸道地将她拥入怀中,懒懒在高枕上倚了下去,望了天花板一眼便闭了眼睛,低声,“月月,屋顶有人,来者……能耐应该不小!”
屋顶有人?
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都没有察觉到?是太紧张了吗?
霜月夜脑海里顿时闪过百里尾生那张温文干净的脸,心下窃喜,这厮来得真巧,她下意识便要起身。
然而,白尤却拉紧了她的手,低声,“刚刚说的事情,你可记住了。”
霜月夜没回答,又要起,白尤霸道地按住,只按了她的手,却让她动弹不得。
“霜月夜,本王可没有跟你开玩笑!”终于,他沉了声音,不得不承认,这冷冽之声,好久违呀!
霜月夜禁不住想说,“白尤,这才像你嘛,刚刚那人,我不认识。”
可惜,胆大包天的她,此时却没这个胆量,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嗯是什么意思?”白尤又问,唇畔泛起一抹玩索的笑意,耳根子却微颤着,时刻注意着屋顶的动静。
“就是知道了的意思。”霜月夜答道。
“不是答应了的意思吗?”白尤发问,这话一出,霜月夜只觉得脸颊顿时从下而上烧红了起来,伶牙俐齿一下子失效,不知如何回答。
“嗯?”白尤似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
霜月夜仰躺着,双眸望天,蹙了蹙眉头,又轻轻“嗯”了一声。
“嗯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白尤再问。
终于,霜月夜原本平稳的呼吸骤得急促起来,另一手冷不防挥来,正要挣开白尤,岂料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这才睁眼,偏头看她,轻轻一笑,黑眸里的宠溺浓得都化不开,“傻瓜。”
说罢,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了一吻,这才放开,“去吧,小心点。”
屋顶上那人一直坐着,看样子是专程来找霜月夜的吧,会是谁呢!
除了孤氏的人,他们在这里可没有朋友,难不成是从魔界过来的?
霜月夜非常清楚此时自己胳膊上的颜色,根本不敢看白尤的眼睛,急急便走!
一下床,不自觉跺了一脚,那恼火的小细节,白尤看得忍俊不禁,闭上眼睛了,却好一会儿才恢复安静的睡颜。
而霜月夜一上屋顶,心立马怔了,她原本以为会是百里尾生,却没有想到……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这个男人,她就想退,也不是畏惧,更算不上是排斥,就是没由来地想避开!
他就坐在屋角,一如既往两手空空,魔筝在背,三千银发,如雪白衣迎风而扬,都凌乱了那缄默的绝美容颜。
她站在屋顶的另一角,同他远远相视,终是先开了口,“轩辕公子,可有什么事?”
他清浅淡笑,声音低得有些哑,“我就是来看看你……淡雅弹到哪里。”
“正好第一百卷,还有什么事情吗?”霜月夜淡淡道。
“可知道淡雅一共有几卷?”凤离又问。
“一共九百九十九卷,三天三夜都弹不完。”霜月夜答道,琴谱在她手上,早就烂熟于心,只是,这淡雅的奇妙之处正在于此吧,即便琴谱熟烂于心,再好的琴艺都无法一下子一个音不差得弹奏出来!
每一卷都要经过十分专心刻苦的练习,才能弹出来,然而,即便是弹精准了音节,却也弹奏不出感情!
必定是要花费心思去琢磨谱曲者藏在这曲调里心意。
“好想……听你弹一曲。”凤离淡淡道。
霜月夜避开他的眼睛,下了逐客令,“轩辕公子若没有其他事,请走吧,孤氏不喜外人随意闯来。”
“不问问,我来留仙做什么?”凤离却是笑了,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是他知道,这个傻丫头怕是会一辈子都是这种冷漠待他吧!
可惜了,若是早点相识,多好。
“与我无关,你走吧,否则我不客气来。”霜月夜冷冷道,不自觉往下头看去。
“为琴而来,留仙岛十五年一次的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丫头,我等你。”凤离说着,突然笑了,那么缄默的一张脸,笑起来就仿佛是黑夜里缓缓绽开的蓝莲花,那么静好。
琴会?
霜月夜正要问,他却足尖轻点,骤得凌空远退而去!
她都赶人了,他能不走吗?
他其实……真的很不习惯这么不请自来,更不习惯赖着不走。
只要她开口,他便走。
霜月夜静默地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心里莫名地空荡荡的,这家伙就是来告诉她这几句话吗?
是专程来,还是路过,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她想不明白,回到屋顶,白尤早已慵懒地倚着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瓷瓶。
他都还没问呢,霜月夜倒是乖乖说了,“是凤离。”
“作甚?”白尤眼底掠过了一抹不悦,藏都藏不住。
霜月夜知道,能被这个家伙放在敌对位置上的人,必定简单不了!
是不是下一回,还要再决绝一些呢?
“说在琴会上等我,他似乎是应邀而来的!”琴会,应该是留仙岛的一大盛事吧,之前百里尾生也说是为琴会来的!
白尤没说话,不知道琢磨着什么,霜月夜看了一眼一直放在一旁的无筝,迟疑了须臾,便道,“把无筝还给他吧!”
他赠琴,因琴而来,若要决绝,唯有把这一把琴,这一份情还回去!
很早很早,她便对凤离说过,撇开身份做朋友,做琴友,她办不到,他说,他办得到的!
可是,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吗?
她怕呀,再不决绝,哪一日便习惯了,哪一日战场上相见,便狠不下心了呀!
“不用,无筝,本也不是他的,琴会是个机会,你自己去争回来!”白尤认真道。
“琴会到底……”霜月夜正要问,这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叩门声,是玄莫,“王妃娘娘,孤家主有请,让你去东厢一趟,说有要事商量。”
“去吧,回来再说!”白尤将瓷瓶交到霜月夜手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霜月夜立马会意,转身便走!
只带了玄莫,便急急往东厢去了,这一大早的便找她,必定不会是小事。
然而,不一会儿,连城却追了上来,“主子,信!八贤王的信!”
霜月夜戛然而止,离开魔界那么久,这还是头一回收到信函,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了。
可谁知,她一打开,便忍不住给扑哧笑出声了!
玄莫和连城皆是狐疑地看着她,没敢开口,伺候这么久了,真心觉得这位主子的性子,远远比白王爷还令人琢磨不透呀!
“连城跟我过去吧,玄莫,你主子醒了,把这信函交给他,让他决定。”霜月夜笑着,将信函塞给玄莫,转身便走,心情很好。
只是,玄莫却是当场给傻愣了,王妃娘娘刚刚……刚刚说了什么?
……
“呵呵……霜月夜呀霜月夜,呵呵……”
寂静的屋里,白尤不顾玄莫和水之太医石化了的表情,笑声爽朗,心情大好!
这一份来自魔界八贤王的信函,就说了两件事,第一,一贯不懂干戈的人界和九重天,正因为九重天拒绝长公主借道回国一事,已经剑拔弩张了半个月,眼看就要开战了!
九重天一旦陷入战争,无疑宣告了魔界西疆的和平,如果和人界这一战闹大了,那么魔界西疆至少有五年,是可以高枕无忧的!
西陲无战事,北疆有协议,南疆一贯友好,东为大海,魔界安矣!
怪不得霜月夜敢离开呀!
这个女人……若不带兵,岂不可惜了这将相之才!
然而,真正让白尤大笑不止却是第二件事事情,也是八贤王来函要请示的事情!
楼玉王亲自来信,说南宫异已答应和亲楼玉,为楼玉王室的准侧妃,也算是半个楼玉人,恳请魔界破例,让她借道魔界南疆大门!
想那人界长公主南宫异,那么高傲的一个女人,曾经魔界最负盛名的马上牡丹,要知道,娶南宫异者,得人界半数兵马,半边江山!
天下多少英雄豪杰,王公贵族趋之若鹜,求之不得,都被那骄傲的女人踹倒在马蹄之下,却没想到,她竟会被霜月夜一纸薄薄的边关令,阴到楼玉老王手上!
白尤一手支在嘴巴,轻轻地咬着拳头,笑容俊朗极了,那深邃的黑眸里尽是玩味,禁不住连连摇头!
霜月夜这红娘,真真的创造了魔界的一个奇迹!
和亲,人界和楼玉和亲,这可是魔界最好战的一个国家和最好和平的一个国家的联姻呀!
“玄莫,以白王妃的名义回函,就说准了!顺便拟写贺喜信,送人界去!”
玄莫僵着,他真的被王妃娘娘吓到了,冲到了门口,都不敢进来,拽来了水之太医才进来,然而,一进门,见主子已经没事了的人一样,负手立于窗前,他们两便愣在当初,这信函,都还是主子自己过来拿的呢!
“还不去,至于吓成这样,难不成你们说了本王什么坏话?”白尤挑眉问道,那张玄冰脸难得有表情,难道会跟开玩笑,足以证明他此时的心情有多好!
“主子,你……你……”玄莫支支吾吾的,谁知白尤却一把将他退到床榻上,掀被子罩盖住,低声淡淡吩咐,“水之太医,照料好。”
水之太医都没回过神呢,他便身影一晃,不见了……
而此时,霜月夜才刚刚到东厢大堂,一进门见了里头的人,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被几张令人厌恶的嘴脸破坏殆尽。
只见孤军坐在主座上,看着一封信函,江臣就坐在他下坐,大大咧咧地挑起二郎腿,闭目养神,另一边,孤夫人满脸笑容,好不开心地抱着江远儿,孤素颖正在一口一口喂他喝汤药,而孤梅婷则拿着手帕在是不是替他擦拭。
“远儿,乖乖,再喝一口,这可是姥姥藏了很久的燕窝呀,整个留仙大陆,就这么一小碗!换做别人姥姥还不给呢!”
霜月夜原本还想着,怎么说也得十来天不用见着这一家三口吧,谁知才几天呢,他们立马全来了,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那么自然而然,一点都不客气!
既然人家都不觉得尴尬,她在意那么多作甚?
霜月夜一脚重重迈进来,淡淡道,:“孤家主,孤夫人,玄莫和水之太医都没事了,还对亏你们明察秋毫。”
这话,立马让孤家主尴尬了,这件事即便推给了下人,也该要亲自过去解释,道个不是的!
而孤夫人只看了霜月夜一眼,心思都在江远儿身上,没多说什么,而孤梅婷和孤素颖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孤家主避开了她的话题,淡淡问道,“白尤这三日,可有恢复?”
“还好。”霜月夜淡淡道,不经意瞥了江臣一眼,见他比孤夫人还不客气,至今仰着头,闭目养神。
“那便好,坐吧,有件事,请你们大家来一起商量商量。”孤家主这才说正事,看这样子,江臣和孤梅婷也是被请过来的,怪不得架子端那么高。
孤氏,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跟江臣商量的吗?
霜月夜坐了下来,洗耳恭听。
“这是琴瑟谷来的邀请函,邀孤氏参加今年的琴会。”孤家主淡淡道。
霜月夜心下微惊,这琴会,该是百里尾生和凤离说的那琴会了,而琴瑟谷,留仙岛的药毒,不正是出自琴瑟谷吗?
“琴瑟谷是曲氏的地盘,曲氏琴会十五年一届,邀请的不仅仅是留仙岛的各大家族,还有来自魔界各做的著名琴师,此盛会,非同小可,此行不仅仅关乎孤氏在留仙岛的名声,还关乎了孤氏在魔界的名气,所以……”
孤家主说着,看了霜月夜又看了看江臣,继续道,“所以老夫希望,孤氏不管再哪一方面,都不能被白氏比下去,你们明白吗?”
既是琴会,自是比琴,既是各大家族汇聚在一起,难免会武艺的较量,孤家主和孤夫人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动用孤氏内功,找江臣来,无疑是来代表孤氏内功的!
“嗯,明白了。”霜月夜淡淡道。
“曲家,虽然以医术著称,却并非以医术起家,而是琴术,传闻天下第一琴师凤离就是师出曲家已故的长老,霜月夜你手上那把无筝,是轩辕公子相赠的吧。”孤家主问道。
“嗯。”霜月夜只点了点头,心下却惊诧着,凤离真是为琴会来的?
孤家主正要开口,孤素颖却一脸欣喜,兴奋道,“那好呀,到时候还请弟妹替爹爹引荐引荐轩辕公子!给咱们孤氏长长脸!”
霜月夜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故意装出来的欣喜嘴脸,淡淡道,“我不认识他,琴是白尤给我的!”
“好歹你们也见过吧,听说轩辕公子在曲家,虽是个外人,但地位不低呀,曲氏的大姑娘一直未嫁,就是苦苦等着他呢!”二姑娘又道,见霜月夜不悦,她笑得更是灿烂,说着,连忙抱起江远儿,一副很熟的样子,笑得走来。“远儿,赶紧叫舅妈,让舅妈给咱们孤氏牵牵线,介绍个大贵人!”
说着,还真就将江远给抱着递到她面前来!
孤素颖这是故意的吧,故意要刺激霜月夜,孤梅婷冷眼看着,江臣也看了过来,他们夫妻俩今日可是上娘家来做客的,还是应邀而来的!
素颖这么主动,热情,可是讨好这个少夫人呢,他们夫妇俩自然是要不计较前嫌,不出声啦!
再说了,大人的矛盾,也不能牵扯到无辜的小孩子身上不是?
霜月夜,你就抱吧,再不喜欢,你都给我忍着,今儿个,本姑娘可是以贵客的身份来的,你不是想当主人吗,总该尽主人之职吧!
江远儿可配合了,一脸单纯得几近傻样,喊了一声,“舅妈,抱抱。”
……
“舅妈……舅妈抱抱……”
在众目睽睽之下,江远可乖巧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对霜月夜非常的友好!
江臣冷眼看着,孤梅婷都忍不住勾起了一抹阴险之笑,而孤夫人和孤夫人更是视线不离霜月夜。
虽然,江臣和孤梅婷没有开口,但是以他们夫妻俩那种性子,能当众让江远这么讨好霜月夜,无疑是一种主动的示好呀!
至少,在他们夫妇俩看来,孩子气真的是无辜的,霜月夜和江氏夫妇再怎么样,都不能怪罪在孩子身上呀!
见霜月夜迟迟不动,孤夫人正要开口呢,孤素颖却又上前一步,只见将江远塞霜月夜怀里去,笑道,“舅妈抱,舅妈抱,看看远儿多怪呀,别人还未必给抱呢!”
可是,霜月夜还是不动,气氛都有些尴尬了!
孤素颖无奈地看了爹娘一样,心下冷哼,正要开口,可谁知,一直不动的霜月夜却突然笑了,居然欣然地接过江远,单手抱着,笑道,“哎呀,这娃娃六岁了,就这点重,营养还得跟上呀!”
头一个僵了的是江远,双手揉着霜月夜的脖子,生怕一会儿给摔了,想揉紧,却又生疏不敢,生怕揉太紧了,真会激恼了这位舅妈。
而孤梅婷和孤夫人顿时也给紧张了,怎么都没有想到霜月夜竟然被这么说了一两句,就抱了远儿,她不会像怎么样吧!
倒是孤家主,隐隐叹息,眸中掠过了一抹欣慰,至少还是抱了,小孩子嘛,最无辜的了!
孤素颖心下冷笑,倒是镇定,“让舅妈好好抱抱,远儿,以后可得多到留魔山来,让舅妈赶紧给你生个小弟弟呀!”
江远儿本该配合着孤素颖回话的,可是,毕竟是个娇生惯养出来的娃娃,他没哭出来就算好的了,根本顾不上回话。
“那也得等你舅舅醒了,不是?”霜月夜淡淡笑着,不知道实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这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呢!
多么疼爱外甥的舅妈呀!
说着,抱着江远就在孤夫人身旁坐下,主动看向孤梅婷,笑道,“大姐说,是吧?”
面对这笑意盈盈的眸子,孤梅婷的心莫名得一怔,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答得僵硬,“嗯……是……是呀!”
霜月夜心下冷哼,不是她傲慢,也不是她要求高,而是孤梅婷真的让人打心眼里瞧不起!
装,也该有装的样子,不是?
她连装,都不够资格呢!
孤梅婷,我霜月夜就能面对你笑得出来,笑得灿烂,你呢,有没有本事,给个灿烂的笑容呢?还有你的丈夫,除了那张死人脸之外,敢不敢客气礼貌地颔个首呢?
你们都办不到!
还装什么装!
今儿个,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装!
霜月夜不单单对孤梅婷笑,还一脸开心,灿烂地看向江臣,又道,“姑爷,你是怎么照顾我们家大姑娘和小表少爷的呀!瞧瞧这孩子,才回去几天呢,都瘦了一大圈了呢!”
说着,拉着江远儿的胳膊,瞧了瞧,一脸认真地往孤夫人看去,“夫人,你瞧瞧,这小胳膊,细皮嫩肉的,怎么就给蚊子叮了那么多包呀!”
孤夫人看得心疼,立马就训斥,“梅婷,你是怎么照顾的,瞧瞧!霜月夜不说,我还没发现!”
孤梅婷别说是气度了,就连装也装不出来,避开霜月夜,冷眼看向江臣,不悦道,“还不都是他娘,嫌我这不会那不会的,说远儿要她自己带,结果呢,江远,你瞧瞧!”
“哪里没蚊子,不就是叮几个包,别那么大惊小怪成不,我娘也不想这样,带孩子多辛苦,你也知道。”江远说得不关痛痒,却隐隐有责怪之意。
孤梅婷顿气结,正要开口,孤素颖嘴快,连忙拦住,“哎呀,小事小事,让舅妈为呼呼就没事啦!”
话语,轻易又转移到霜月夜这里来!
霜月夜大方,装她装得起,笑她也笑得起,双手抱起江远,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笑道,“远儿,想姥姥了吗?”
“想。”江远怯怯地点头。
“多想呀?”霜月夜又问。
“可想可想了。”江远仍是怯怯的,大气都不敢出。
“姥姥亲自煮的燕窝粥,好吃不?”霜月夜又问。
江远连忙点头,在江家哪里能吃到那种东西呀,对于每日一碗燕窝粥的他来说,回到江家,简直就是从天堂跌落地狱!
“好吃就多吃点,来把它吃完了。”霜月夜笑着,亲手端着来快见底了燕窝粥,亲自喂江远。
江远不自觉朝二姨看去,孤素颖连忙也坐下来,笑道,“远儿,你真是好福气,还不赶紧地吃,也就你舅舅能让你舅妈这么亲自喂着呢!”
霜月夜笑而不语,手臂拢着江远,一手端碗,一手拿瓢羹,一口一口的喂,不一会儿,燕窝粥便见底了!
“还想吃吗?”霜月夜又问!
江云立马就摇头,恨不得赶紧吃完,离开,霜月夜低着头,脸离他那么近那么近,虽然是慈爱的笑容,可他却莫名感到可怕,不敢正式她的眼睛,终究是忍不住,突然推开霜月夜,哽咽道,“姥姥,姥姥!抱!”
孤夫人也看得出来这孩子的胆怯,连忙就上前一把抱过来,无奈道,“这孩子就是生疏,性子看着坏,可胆却小得很呀!”
“哎呀,怕什么呢,又不是坏人,是你舅妈呢!真胆小!”孤素颖没好气道。
霜月夜只当耳边风,起身整理了衣裳,看都不看孤素颖一眼,淡淡道,“老爷,夫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去准备了。”
“嗯,白尤的事情,你安排下吧,一会儿我和夫人过去瞧瞧,这些日子忙,都抽不开身过去。”孤家主说道。
孤夫人这才连忙附和,“有你在,我们也放心多了。”
霜月夜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从孤素颖身旁走过,仍是目视前方,赏都不赏她一眼!
江远她也抱了,这够不够呢?这个二姑娘该心满意足了吗?
她迈出大堂门槛,唇畔勾起了一抹冷笑,藏在袖中的小瓷瓶随手一丢,冷哼道,“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