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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梅婷是何等的了解自己的丈夫呀,他说这话,分明就是让步了,她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孤氏缺人,孤氏需要你,算我代我爹爹求你留下了成不,我爹爹那是急昏了才会说那混账话的,孤氏多少产业是你帮着打点的,别说是白养,就是养这字都伤人心!”
孤梅婷今儿个即便是给这丈夫下跪了,她都必须把人给留下了。
只有江臣留在孤家,她才能继续享受她大姑娘该享受到的一切,一旦江臣走,她要么嫁鸡随鸡,跟着离开,就算她愿意委屈自己在江家,她也不愿意委屈了六岁的儿子在那种普通的家庭长大呀!
她要给儿子留仙岛上最好的一切,要儿子今早学习孤氏内功呢!
而退一步说,即便闹到最后,夫妻分居,江臣的性子,岂会允许不明不白的分居,定是要闹得整个留仙岛人尽皆知这件事的,到时候,他孤氏家族的脸往哪里搁呢?
以父亲的性格,又放得过江臣吗?
孤梅婷很清楚自己唯一要做的,便是让夫君留下了,一直留下了。
孤梅婷这么一说,江臣虽气呼呼的,却没有反驳了。
孤梅婷见状,心下大喜,连忙上前去,拉着他的手撒娇,“夫君,你就原谅你岳父大人一回吧,求你了,要不看在远儿的面子上,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
江臣还是不动,冷沉着黑脸,人倒是不俊,人高马大的,也不知道当初是哪里来的魅力,迷得这孤大姑娘如痴如醉,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嫁。
见他冷着脸,孤梅婷又求,“夫君,爹爹平素待你如何,你也清楚的。还有娘亲呢,她一定是疼惜你,不舍得让你动用内功,才自己出手的!咱们别闹了,刚刚下人来报,她都昏迷了,咱们去看看她好不?”
江臣这才低头看她,撇了撇嘴,“我可没有不舍得动用内功,是你娘抢了先的,我没那么小气量!”
“是的是的,你都到门口了呢!”孤梅婷连忙道,小心翼翼地掰开江臣紧握行礼的手。
江臣立马就挣开,孤梅婷不死心,又掰,夫妻俩好一会儿你来我往,江臣在不耐烦地放下行礼。
“得了得了,天天就你家这些事烦心,若不是看在远儿的面子上,我断然是不会留下的!”江臣冷冷道。
孤梅婷性子本也不好,这么哄了还被凶,着实控制不住凶回去,“那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远儿?”
“呵呵,倒头来,你还是觉得我无能,才要你这般倚仗娘家喽?”江臣冷笑。
“我……我……江臣,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呀,人家知道你有能耐,人家还不是心疼你,怕你怀才不遇,才想在孤家给你多谋些机会的?人家还不是希望远儿自小就有个高人一等的环境?你说我容易嘛,你有能耐,你本事,你也得寻得到机会呀!你总不能让我和远儿一辈子跟着你找机会吧!”
孤梅婷委屈地哭了出来,江臣心下冷笑,这个女人还不是舍不得孤氏的荣华富贵,顾不得她这个可以一手遮天的大姑娘位置?
然而,他也拿捏着度,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别哭哭啼啼了,算我爱计较还不成?先去库房取药吧,岳母大人怕是内功尽是,武功全废了,必须取些养元固气的药物,尽快滋补!”
孤梅婷连连点头,“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我娘疼咱们!”
夫妻俩多少回这么关在屋子里大吵大闹的,只要是在这房门之外,不管孤梅婷怎么样,江臣都绝对不会理睬,哪怕是骂都随便她骂,顶多就是臭着脸沉默。
一出房门,一切便都正常,夫妻俩跟没事儿一般,匆忙往库房去。
孤氏家族的库房在留仙岛可是出了名的宝库,不管是药材,兵器还是奇珍异宝,都应有尽有,若非孤氏本家的人,一般人可是轻易进不去的!
就连这大女婿江臣,要入库房也只能是随着孤梅婷一道前往,若是单独来,魔卫绝对是不会放行的。
很快,夫妻俩便到了库房前,却见库房大门开着。
“谁在里头呢?”孤梅婷高抬下巴很是高傲。
库房的守卫在孤氏家族可是世袭的,是专职专人,一般人都不敢得罪,就连江臣都得好声好气问候。
就是这孤梅婷,她自小娇生惯养大了,即便如今已出嫁,在孤氏家族里,除了对父母是客气的,就连对亲生妹妹也向来颐指气使,何况是对下人们呢?
“影魔卫在里头取药。”魔卫如实回答。
“影魔卫?什么时候轮到他来这里取药了呢?华大夫呢?”孤梅婷不悦低声。
“是老爷让他来的,说了库房的药随便他取,听说少主快醒了,急需用药呢!”魔卫答道。
这话一出,孤梅婷立马大喜,“白尤快醒了?”
“正是,所以老爷大喜之下,才允许影魔卫和水之太医随意进出库房!”守卫也为这件事欣喜着,少主一醒,那便说明孤氏的将来有希望了呀!
孤梅婷何尝不是这想法,连连点头,“那便好那便好,我爹娘这下子可以放心了。”
说着,便大江臣往库房走,江臣礼貌地同守卫颔首,眼底却掠过了一抹复杂。
没想到白尤竟这么早就醒了,他当初真该狠下心的呀!
库房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储藏室,虽同在里头,却未必能遇上,江臣比孤梅婷还谙熟孤氏内功,自也比她知晓哪些药材对修炼孤氏内功的身体,最有裨益!
孤梅婷每次都只是带他进来,挑药的事都是江臣在办,包括替远儿挑选药材,也都是江臣在做。
“臣,瞧瞧这东西,之前没见过呀?”孤梅婷狐疑道,眼前是一颗鲜艳如血的灵芝,十分新鲜,似乎刚刚才入库的!
江臣转头看来,立马脱口而出,“血灵草!”
然而,话音一落,架子的另一端立马伸来手,一下子就取了血灵草。
“谁!”孤梅婷条件反射大声问,在库房里,除非是爹爹,即便是娘亲来,她相中的东西,也总是让给她的!
这时候,架子一侧才走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影魔卫,“大姑娘,是在下。”
江臣余光瞥去,只见玄莫提着一篮子药草,那颗血灵草就放在最上面。
见了是影魔卫,孤梅婷连忙便问,“白尤怎么样了?”
“还好,孤家主让我来寻点药。ww。vm)”玄莫答道,并不愿意在这对夫妻面前透露太多。
孤梅婷瞥了一眼玄莫篮子上的血灵草,虽然有些不舍得,却也不敢多问,毕竟那是给白尤的!
在她心里,对于白尤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那是孤氏家族的希望呀,如果孤氏家族没了,她还当什么大姑娘呢?
“需要什么尽管寻,如果有不懂的随时都可以来问我。”孤梅婷热心道。
难得开口的江臣,也道,“影魔卫,你别客气,需要什么尽管拿去。”
玄莫点了点头,心下却冷笑不已,若是主子早接受了孤氏,那主子便是这库房的主人,还轮得到如今这对夫妇在这里如此热心馈赠,尤其是江臣这个外人!
他还真敢把自己当作主人呀!
玄莫早就寻好了水之太医吩咐的药材,并不愿意多停留,淡淡道,“二位,我先行一步了。”
“嗯,赶紧去吧,白尤等着药呢,回头我再去看他!”孤梅婷好声好气道。
然而,玄莫一走,她立马便问,“江臣,那血灵草是什么东西?”
“新鲜的血灵草,怕是刚刚才入库的吧,二三十年才长成,若是正常人服用,可固丹田有利于内功的增强,若是患者服用了,补气补血,再适合岳母大人不过了。”
江臣摸着鼻子,说得很不经意。
“二三十年呀……什时候入库了这么个好东西,之前咱们远儿服的药最多也不过十年。”
孤梅婷感慨着,虽然心疼极了那宝贝,却也不敢怎么想,只叹息道,“唉,都怪你,吵什么吵,早来一步就好了!”
然而,江臣却冷笑了,“早来一步也一样,就你爹疼白尤那劲,这东西送过去,铁定也是转送到白尤那的。”
“才不会!我爹爹永远把我娘放在第一位!”孤梅婷立马反驳。
“得了得了,不跟你吵。”江臣看似不耐烦,却偏偏又说下去,“即便这东西送到你娘手上,你敢保证她会服用,一样送到白尤那去的,白尤快醒了,他可是你们整个孤氏的希望呀!”
孤梅婷的脸越来越沉,没说话。
江臣瞥了一眼,眼底掠过一抹冷笑,故作感慨,“梅婷,白尤若真接手了孤氏,咱们……”
欲言又止,孤梅婷心理却清楚江臣是什么意思,不悦道,“你别想那么多了,我相信白尤不会是那种人,都是一家人,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江臣心下冷哼,还是故作不经意的模样,一边寻药,一边感慨,“唉,见了血灵草,其他药物还就真入不眼了,可惜了呀可惜,白尤手下的人好歹也得知道感恩,夫人是为白尤而伤的,影魔卫不明白药效也就罢了,水之太医也该懂的呀,若念及夫人的辛苦,好歹也得让出血灵草,不是?”
话,到这里。
孤梅婷内心本就有想法,这下子终是按捺不住,转身就追玄莫去。
江臣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双眸微眯,随意取了几样药物,便往一旁兵器库转悠去,良久良久才舍得离开。
然而,当他到大门的时候,守卫却拦了下来。
“姑爷,抱歉,按规矩,我们必须检查你带走的东西。”守卫恭敬道。
江臣耸了耸肩,将药篮子递上,眼底却闪过了一抹阴鸷,他就知道,在孤氏上上下下眼里,他始终都是一个外人!
若是跟着孤梅婷,何人敢这般拦他,查他,可是,孤梅婷一走,他便要留下了任由这帮奴才例行公事!
好一会儿认真的检查,守卫将所有的药物一一登记了,这才问道,“姑爷,这些药物是……”
东西查完了,自然还要问用处的!
江臣心下大怒,可是胳膊上却还是保持着静默温和的浅笑,“夫人病了,大姑娘说取些药给夫人补补身子骨。”
守卫点了点头,恭敬地打了个“请”的手势,这才放行。
“辛苦了。”江臣礼貌地点了点头,心下越怒,胳膊上的笑就越是温和,奈何,再温和都终究笑不出那温文尔雅的气质来。
他并没有往主舍去找孤梅婷,而是直接去了孤夫人那。
主舍这边,玄莫后脚才刚刚迈入大堂,孤梅婷前脚便追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看着玄莫。
“大姑娘,有事?”玄莫不解,水之太医也走了出来。
玄莫顾不上那么多,一见水之太医便先将药递上,开心道,“老顾,你要的全在这里的,我还偶遇了样好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水之太医一眼就看得出药篮子有哪些药,笑道,“全在这里了?”
“嘿嘿,关键在这儿呢,血灵草,还是新鲜的,咱主子运气真好!”玄莫说着,立马从背后扬出那株血灵草来!
水之太医见了,顿是一拍手,一跺脚,“好!好!太好了,好东西呀!”
“新鲜的,赶紧捣了让主子服用!”玄莫急急道,这血灵草他当然认得,是稳固内功极好的宝贝,主子吸取了孤家主的内功,如今又吸取了孤夫人的内功,若是能稳固了这两道内功,化入丹田,不管是对主子的内功修为,还是对主子一身的经脉血气,都有极大裨益的!
水之太医当然知晓这药效,而且这药越是新鲜,药效越是强,两人都忘了孤大姑娘还在一旁,急匆匆便要去捣药。
“你们等等!”孤梅婷突然大声喝止。
水之太医和玄莫齐齐止步,这才想起孤大姑娘还在里呢。
“你去吧,我来应对。”玄莫低声,转身走来。
“水之太医,你等等,关于那药,我有话要说。”孤梅婷却很直接
水之太医眼底掠过一抹不安,却也不得不止步,他非常清楚,这血灵草不仅仅对内功伤者有极好的疗效,就是对染了风寒的小娃娃,也有极大的裨益!
若是染了大风寒,高烧不断的孩子,一服用这血灵草,必是立竿见影,马上就恢复了,而且,未被完全消化的药效会被储存在丹田,若是这孩子将来修内功,药效便会被激发,扩张丹田,达到事半功倍之效呀!
“大姑娘,这药难不成有问题,我可是当着你的面取走的。”玄莫淡淡道,大致也猜测到了孤梅婷的来意。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药,他绝对不让!
“当然没问题,只是……”孤梅婷说着,看向水之太医,沉重道,“水之太医,你也知道我娘如今的情况……她的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今又为救白尤……唉……若是……”
孤梅婷欲言又止,水之太医却一下子就明白她什么意思,方才一门心思都在孤梅婷那染了风寒的儿子身上,倒是忘了孤夫人也伤着你!
这血灵草对孤夫人来说,绝对是救命的宝贝呀!
水之太医正迟疑着,玄莫却低声,“她若真心疼她母亲,就不会让江臣走了,我明明看到江臣都到门口了。”
“玄莫,不管怎么说,是孤夫人救了主子的,人家都说到这份上,这药若再不让,说不过去呀!”水之太医亦低声,十分为难。
“主子也需要这药,机会那么难得,保不准主子服了这药,就醒了!”玄莫还是坚持着,舍不得这么好的宝贝。
“玄莫,虽然孤氏救主子是有目的的,可是,看在孤夫人面上,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呀!若是主子知道了,必定会怪罪的。”水之太医又劝。
孤梅婷见两人窃窃私语,连忙又道,“水之太医,你可别误会,这断然不是我爹娘的意思,是我这个当女儿的,想尽尽孝道,所以……也不怕你们笑话,就直接来求了。”
孝道?
玄莫立马冷笑,这个女人若知道什么叫做孝道,当初孤家族迟迟不出山洞的时候,就该把她丈夫推进去了!
可是呢,孤氏内功排得上号的一个大男人,却至今都不敢在主舍这里露面!
“玄莫,这东西……还是让了吧,主子也不是一定需要这东西的。”水之太医低声,孤梅婷都这么说了,再不给,他们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辈了?
玄莫也明白这道理,深吸了一口气,狠狠道,“给也是我拿过去,谁知道落在她手上,会不会偷偷给了她那宝贝儿子呢!”
玄莫说着,立马夺过水之太医手中的血灵草,虽不满,脸色却还是同孤梅婷摆着客气,他一本正经道,“孤大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一时心急我家王爷,竟是忘了孤夫人也伤了,夫人是我们的恩人,别说是这药,就是要玄莫的命,玄莫也一定送上!”
孤梅婷大喜,正要伸手去接血灵草,谁知,玄莫却又给收了回去,道,“大姑娘,走吧,我亲自送去。”
孤梅婷皮笑肉不笑,原本还想着让江臣拿这血灵草却消消爹爹的气呢,无奈只得同玄莫一同过去。
然而,两人才刚刚出门,一阵大风便迎面吹来!
孤梅婷止步,久居海岛,对于海风非常敏感,这一嗅海风的气息便暗惊,“这场飓风,估计不会小呀!”
玄莫并没有放在心上,匆匆往东厢而去,然而,还未进门,便远远地听到孤军的训斥声,训斥的不是别人,正是江臣。
“什么事情都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你知不知道这一回你的迟到,险些伤了两条性命!”
“江臣,既然我允许你进孤氏这个门,我便没有将你当外人,当初教你内功,同教给白尤的一摸一样,可是,老夫现在就告诉你,如果白尤不是伤在心口上,他如今的内功,至少比你强十倍!你知道十倍是什么概念吗?”
……
孤家族怒斥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听到江臣的反应,没有辩驳,也没有认错,甚至是应一声都没有。
反倒是时不时传来了,孤夫人虚弱的劝说声。
“好了好了,老爷,臣儿也就是有事情耽搁了,这不马上就赶了了吗?”
“臣儿,不怪你,没事的没事的,远儿有人照顾着吗?别都到我这儿来呀,下人看着,我不放心。”
……
孤梅婷看了玄莫一眼,有些尴尬,听得父亲没有再骂了,这才走进去。
“娘,你没事吧,都怪我,不知道江臣在远儿那,还到处找。”孤梅婷一脸自责,她哪里是没有及时找到江臣,只不过是花了好大的力气,耽搁了好一会儿才说服江臣去救人的。
“没事了没事了,远儿好些了吗?”孤夫人又问,话题全转移到外孙身上,每每孤军怒的时候,那小外孙便江臣和孤梅婷最好的挡箭牌。
孤梅婷正要开口呢,江臣却破天荒的开了口,“好些了,还未全好,就怕又复发,华大夫这一回用的药似乎见效不是非常快。”
“那烧退了吗?”孤军果然是心急了。
“退了,只是还睡着不醒,怎么吵都不醒。”江臣又道,孤梅婷狐疑着,儿子不是早醒过一次了吗?
“华大夫,你赶紧再去瞧瞧,要不,让水之太医也一起去瞧瞧,白尤那儿已经稳定了,水之太医也走得开吧。”孤夫人说着,看向了玄莫。
玄莫并非不喜欢小孩子,只是,太厌恶这一份份过分夸张的关心,他避开了孤夫人的问题,直接取出血灵草,淡淡道,“夫人,这是刚刚我在库房替主子寻药找到的,对你的身体很有裨益,水之太医让我送过来给你服用。”
“血灵草!”华大夫立马大惊,“库房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这……这可是几十年都难得一见的宝呀!”
“是吗?怎么说?”江臣连忙问道。
华大夫欣喜不已,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这东西不管是对伤者,还是正常的习武者,不管是对老人还是少年,小孩,都是极好的一味滋补之药,多伤者,有固气养元之功,多习武之人,可促内功修炼事半功倍,若是对小孩子,尤其是因风寒而高烧不断的小娃娃,疗效更是立竿见影呀!”
这话一出,玄莫立马不安,江臣却是笑得温和,“看样子影魔卫真是遇到了好东西。”
孤梅婷的注意力全在华大夫后半句话上,看着血灵草,一脸复杂。
孤夫人却是喜出望外,“太好了太好了,华大夫赶紧这把药送去给远儿服用!”
孤夫人这话一出,玄莫立马就怒了,可是,怒归怒,在这样的场合里,他能怎么样?
东西虽是他找到的,是他送过来的,可是,那终归是孤家的东西呀!
而且,他已经送给了孤夫人,孤夫人要如何处理,那是孤夫人的事情了,孤夫人要让给一个六岁的小娃娃,难不成玄莫要当众去跟一个小娃娃抢?
不仅仅玄莫为难着,华大夫也为难不已,同样没有劝说的余地。ww。vm)
华大夫如果要劝,要怎么劝说呢,说小娃娃的病不碍事,说孤夫人的伤要紧?
要知道,那六岁的娃娃虽然是小病,但是,在江臣夫妇眼中,在孤氏夫妇眼中,那可是大事呀!
华大夫可没有那么傻,这个节骨眼上去得罪江臣夫妇,他选择了沉默。
见华大夫不说话,玄莫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孤家主孤军身上!
可是,孤军正要劝呢,孤夫人便捂了他的嘴,“我不碍事的,给远儿吧,趁着新鲜,药效强,这对远儿将来修孤氏内功,必定也有裨益的!”
“夫人……难得遇到那么好的药,你这身子骨伤不得呀!”孤军一脸为难。
“老爷,远儿还小,你总不能让我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跟咱远儿争吧!那小娃娃还病着呢,至今都没醒,万一烧坏了,那如何是好?”孤夫人担忧地问道。
孤军知晓妻子的脾气,加之这理由抛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玄莫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想开口,却没有说话的位置,他恨恨朝江臣夫妇看去。
这个时候,最该说话的就是这对夫妻了!
他们若真有孝心,必定是要坚决地拒绝孤夫人让药,他们才有说话的地位呀!
可是,江臣早低下头,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而孤梅婷也沉默着,一言不发,就连看都不看敢她母亲一眼!
这时候,玄莫才恍然大悟,这就是一场诡计,早在江臣在库房看到他手中的血灵草时,江臣就算计好这一局了吧!
否则,一直沉默,就连被孤军破口大骂都不开口的他,岂会突然开口问华大夫这血灵草的药效!
他是故意让孤夫人知晓药效的,故意要让孤夫人让药给他儿子的!
这个虚伪的小人!
“夫人……”孤军还想劝,而孤夫人早就将女儿、女婿的反应看在眼中,心下无奈而笑,道,“华大夫,赶紧把药送过去给远儿服用吧,趁着还新鲜。”
“是!”华大夫虽也愤愤不平,却不得不领命。
而直到华大夫接过血灵草要走了,孤梅婷才敢开口,“娘,远儿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这么难得的药……还是你留着服用吧。”
孤夫人瞥了仍旧沉默的江臣一眼,只扬了扬手,“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玄莫,好好照顾白尤,我能下床了就过去看他。”
孤梅婷没有再劝,装模做样一副为难的模样,楚楚可怜看向她爹爹。
孤军无奈叹了口气,亦是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江臣头一个便要走,玄莫快步追上,在他身旁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抢在最前面要离开了。
谁知,江臣却是低声,“影魔卫,承让了。”
这厮!
玄莫气上心头,正要转身,却终究还是忍了,身影一掠立马就走。
他若不赶紧走,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嘭!”
一回主舍,玄莫立马一脚狠狠踹开大门,惊得水之太医连忙从内屋走出来,“怎么回事?”
“气死老子了!江臣夫妇太阴险了!”玄莫怒声,气没地儿出,直接一拳重重给击在大门上,立马击出了个大窟窿!
“到底怎么回事呢!刚刚不是好好的?”水之太医不解,药是玄莫亲自送过去的,还能出什么差错!
玄莫这才气愤地将事情始末道给水之太医听,水之太医听了之后,亦是满脸涨红,怒气冲冲!
“你说说,江臣是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早就知道那药效,所以才故意让华大夫说出来的!”
“最可恶的是孤夫人,我看她压根不是什么慈母,她就是个烂好人!一味得对江臣一家子退让!”
“她怎么就不想想,那药物对咱们主子也大有裨益呀!她要让也是让给咱们主子不是!”
……
玄莫越说越气愤,水之太医听得怒火攻心,不停地锊着心口,“那可是宝贝呀!白白就这么……唉……早知道就不让了!”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来孤氏家族了!”玄莫都气疯了。
水之太医不断地摇头,喘息,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见过的人不少,却真真的头一回见识这么不要脸的一对夫妇呀!
更是头一回见识了这么袒护的“好母亲”!
“老顾,你开个药单,但凡有用的全列下来,我现在就去搬空了那库房,看看他们还怎么抢!”玄莫愤怒道。
水之太医白了他一眼,无奈劝说,“玄莫,我们终究是下人,江臣夫妇再怎么着,至少现在也算是半个主人,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若不明白,还能让那宝贝落到他们手上!”玄莫不悦道。
“玄莫,我们现在就缺一个身份,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只要主子醒,只要主子接受孤氏,咱们就有说话的资格,就这么几日,忍了!”水之太医语重心长劝道。
“忍!等主子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江臣一家子给扫地出门!气死我了!”玄莫连连叹气。
然而,就在当夜,玄莫和水之太医都快要睡了的时候,华大夫却偷偷来敲了门。
“华大夫,这么晚了……”
水之太医话未说完,华大夫便偷偷递上一小碗血色药汁,水之太医见了一眼顿时惊诧,“这……这……华大夫,使不得呀!”
这正是血灵草捣碎了熬成的药汁,少说也有半株血灵草的分量吧,华大夫居然偷偷藏着送来了!
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他这御用大夫可别想再当下去了!
“嘘……水之太医,这是夫人偷偷吩咐的,药在我手上,分量多少,就咱们自己看得出来,夫人说了,这件事谁都不准说。”华大夫低声道。
水之太医心头顿暖,看着那药汁,迟迟没接。
“水之太医,赶紧趁热给少主服用了吧,夫人她……长辈难当呀,大姑娘毕竟是夫人的亲生女儿,那孩子是亲亲的外孙,老人家总是疼娃娃的,又碍着江臣的面子……所以只能……”
华大夫不需要多解释,水之太医都懂,无奈道,“华大夫,夫人这是何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姑娘的心在谁身上,夫人最应该清楚,夫人这……这一而再退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怕了江臣呢!”
华大夫连连摇头,“水之太医,就算是孤氏如今无人能敌江臣的内功,堂堂孤氏家族也不至于怕了一个江臣,只是……大姑娘再怎么着都是夫人和老爷的骨肉,他们若不忍着江臣,万一这婚姻散了,吃亏的还不是大姑娘?损的还不是孤氏的面子呀?”
水之太医明白,大家族最重视的莫过于这张脸了,就算是孤夫人有再多的苦,也得替孤梅婷着想,也得孤氏顾着这张脸呀,断然不能让孤梅婷败坏了孤氏的名声!
“代少主谢过夫人了。”水之太医淡淡道,这才接过药汁。
此时,风已越吹越大,华大夫没有多停留,急匆匆就走。
是夜,水之太医和玄莫都没有入睡,因为孤夫人这一碗药,也因为这一夜疯狂肆掠,风声轰隆。
天还未亮,整个山头上便一片喧闹。
玄莫打听了一番,才知道,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飓风要到了,下人们都忙着加固屋舍,捆绑树木,准备应对这场天灾呢!
白尤住的主舍,虽位于孤氏家宅最高处,无遮无掩,直接面对大风,然而,这主舍不似东厢和西厢那样,立在半山腰上,而是建造在山顶的平地上,是孤氏家宅最牢固之地。
此时风雨还未抵达,只有狂风肆掠而过,越来越频繁,
站主舍的石楼上,远远地便可以望见留仙岛的港口已经完全封闭了,而茫茫大海上,惊涛骇浪,风云汇聚,看久了都不自觉会因这大自然的力量而心生敬畏!
水之太医和玄莫怎么会想得到,就在这惊涛骇浪,风云汇聚的茫茫大海上,一艘孤船正迎着海上的大风浪,艰难地前进!
怎么会有船呢?
要知道这可是飓风季节呀,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渔民都不敢出海呀!
谁那么大的胆子,这又是要去哪里呢?
整片大海昏暗得如同深夜,乌云密闭的天压得很低很低,似乎就要当头压下来了!
船板上,一个黑衣劲装女子,双脚叉开同肩宽立着,双手负于身后,迎着风,站得稳妥笔直。
船上的人不多,就只有一支魔卫部队,加上她,一共就九个人!
如此胆大的女人,除了霜月夜,还会是谁?
她手下的兵正在努力维持船只的平衡,同大风浪抗衡,一个个一脸肃然,只有认真,没有惧怕。
而她,更是不见慌张,此时手里紧握这一个罗盘,正闭眼迎着风,感受海风的方向,聆听风浪的方位。。
飓风,便是现代的台风,确切的来说便是热带风暴,即便是在现代,船艇一旦陷入热带风暴中心,将遭遇破坏力很大的三角浪作用,后果不堪设想。
飓风不可怕,可怕的是飓风中心,必须提早避开!
突然,霜月夜睁眼,冷厉道,“浪自南向北逐渐增高,气压在急速降低,风中水汽极重,大雨将至!飓风就在正南方向,正朝我们靠近!”
虽然不专业,但是海上行船的经验她还是有的。
“主子,是后退,还是……”连城连忙问。
他们之所以会独自前往,正是因为没有人敢带他们出海,必须要等上足足两个月才可以出海,两个月的时间,主子怎么等得了,二话不说买下了一艘船便自己出海了!
主子敢来,他们有什么不敢的呢?
“打盆水来!”霜月夜连忙道。
很快霜嬷嬷便送来了一盆清澈的水,只见霜月夜立马伸手搅动,搅出了一个逆时针旋转的旋窝。
在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即便罗盘的使用是正常,霜月夜却还是不得不谨慎,天晓得她有没有穿越到别的星球了呢!
在如此风暴中,方向若有偏差,那无疑会自己往鬼门关上撞的!
旋窝逆时针旋转,这说明她所学的地理知识还是用得上的!
“往东!”霜月夜立马下令。
这自南而北逼近的飓风,再没有任何大陆阻拦的条件下,受地转偏向的影响必定会一路偏向西南方向,他们唯有往东,才能来得及避开!
而且,必须保证距离飓风中心,至少两百海里远!
“往东,全速前进!”霜月夜大喊,利索地跃下甲板,一头钻入掌舵室把控方向。
风,越来越大,浪越来越高,不一会儿孤单的船只便被淹没在了惊涛骇浪中。
然而,就在不远处,一浪高过一浪的风浪里,另一艘船这逆风逆浪而前进,若隐若现。
满船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练水手,皆是忙碌匆忙,掌舵室里的船长都一脸肃然,不苟言笑,整艘船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然而,偏偏在甲板上,任由船只剧烈晃动,一个男子却稳如泰山一般,负手站着,莹白衣银发,在风浪中肆意翻飞,放肆张扬,对迎面扑来的风浪熟视无睹,那静敛的双眸,一直盯着东边看……
三日后,当乌云散去,大雨停息之后,总算是风平浪静!
不愧是茫茫大海,如此浩大的一场大风暴,竟是不留任何痕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平静的海面上,船只正缓缓往西南反向行驶,若非遇到这场大风暴,霜月夜早就该抵达留仙岛了吧!
此时,她正站在甲板上,眺望西南方向,已经一个月没有白尤的消息了,会不会,一登上留仙岛就会有惊喜了呢?
而这时候,留仙岛上可谓是一片狼藉,飓风的中心正正经过了留仙岛,几个占据山头的大家族都难以幸免,尤其是占据了最高峰的孤氏家族。
孤梅婷和江臣所在的西厢是花费最多人力修正的,却依旧难敌风力,整个西厢全都坍塌,不得不重建。
于是,摆在孤夫人面前的一大难题,便是江臣这一家三口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