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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算啥?”乔思抬着头,少有的安静。
“我有滥情的嫌疑,你没有,乔思是这个世界上最表里不一的好女孩。”林羽笑着拍拍肚子,将这个房子里的最后剩下的三包泡面加了两个鸡蛋后,就成了这等美味。
“表里不一和好女孩算是同义词?”乔思瞪大了眼,抡起拳头示威性质的扬扬,半途却红着脸捂着胸口,避免桌子对面的某禽兽大发兽性。
“肯定是。”林羽给了个肯定答案后,笑着摊开了身体,探手在口袋里掏摸了一把,将一把钥匙放在了餐桌是哪个。
“什么东西?”乔思很有兴趣,一脸笑吟吟的道:“是不是觉得我这地方小,寒酸,你老人家打算送我套房子,来个金屋藏娇,将本大小姐养起来做个金丝雀?”
林羽摁摁眉毛,对乔思这噼里啪啦的一大串有种习惯了之后的无奈,微笑道:“敢将京城里的乔五独生女儿用一套房子贿赂了,当成金屋藏娇?他估计会拿皮鞋揍我个稀里哗啦。”
乔思回嗔作喜,唇瓣好似抹了油一般润泽,还带着方便面里鸡肉香菇的香味,哼道:“还算你这禽兽有自知之明。”
“这是你凤兰姐的房子,反正空在那里,空着怪可惜的,给你住吧。”林羽笑着给了她一个理由,乔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沉默了一会儿,微笑道:“凤兰姐的房子我才住着安心,在哪?怎么去?”
“去问你凤兰姐。”林羽还是决定给这妮子设置点悬念。
“我怎么好开口,难道说凤兰姐对不起,咱将你男人给**了,还住进你房子里了?”乔思底气十分不足。
“如果你没有她的示意,怎么可能会在我身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林羽微笑了下,说出乔思不可置信的话来。
“你不是和凤兰姐串通了吧?”乔思的眼中满是狐疑,咬着唇,两只手搂着膝盖蹲在椅子上,又多了份柔弱。
林羽摇摇头,没有多做解释,朝她再次张开了双臂。
乔思磨磨蹭蹭的趴到他肩膀上,嘀咕道:“好吧,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嗯。”林羽应了声,眯着眼,沐浴着阳光。
“你呢?”乔思觉得这会儿的自己庸俗得就像一个喜欢看肥皂剧的女人,在信心不足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确认某些事实。
“委屈你了。”林羽微笑吻着她的耳垂。
“不喜欢我啊?”乔思又开始挥舞着拳头。
“爱你。”林羽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将乔思带进了意外的惊喜,哼哼唧唧在他怀中嗅着男人的阳刚味道,脸孔嫣红。
下午两点半,在京城一个很普通的国营小饭店里,这阵子忙得昏天暗地的周玲正坐在窗边,捧着很朴素的菜单,可以看见外边停下的一辆军用吉普。
叶廋虎制止了警卫员的跟随,仍然没法阻拦尽职尽责的年轻人站岗守卫的本职工作,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疗伤休养,这个算是中坚栋梁的中年人,脸孔越发消瘦,虽然才刚刚秋凉,依旧穿了件翻领军装,靴子清清楚楚的踏进了饭店里。
“老虎哥,你坐。”周玲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替这位自小的玩伴拉开椅子后,才整了整绣了襟的旗袍坐进了椅子。
“玲子,咱们都很多年没在这家大院旁边的小饭馆吃饭了吧?“叶廋虎言语里带些沧桑,人到中年,独身一人为了前途打拼,不止是自己的前途,也是手下一群虎狼的前途,这责任倒是越来越大了。
“是啊,咱们都为自己的事情奔波,走得越快,很多事情就只能跑马观花了。”周玲对这位大院的兄长抱着一份尊敬之情,这从很小时候能够跟在他身后不用担心其他,只需要调皮捣蛋玩闹的习惯中陶冶出来的。
“那咱们今天好好重温下,当年你担任翻译室专员,我在中央警卫部队服役时候,就老是能在这里加餐的。”叶廋虎的脸颊多了些红润,叫了几个家常小菜,打算指着茅台要一瓶时,却被周玲抢了过去。
“你要是喝酒了,我准得被叶伯伯给责备死,伤口不好就别想喝这玩意儿。”周玲正襟危坐,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成,玲子的意见最重要。”叶廋虎哈哈一笑,军人生涯培养的铁血凌厉少了几分,等着菜上好,两人各自端着一碗饭,略略拔了几口。
这气氛经过最开始的热烈后,又恢复了稍微压抑的格调。
“玲子,咱们还是没法像以前那样自在了。”叶廋虎将筷子搁在饭碗上,三口两口就将见底了,制止周玲打算再给他盛的举动,微笑道:“这次来,是父亲和周叔叔的意思,但他们的意思,我叶廋虎在肩章上从杠杠变成星星后,他们也只能尊重我的意见,我今天来这里,不止是叙旧,也是我个人的一点意思,我希望玲子再一次考虑考虑,我将你当了二十多年的妹子,今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希望能和你过过日子。”
叶廋虎握着拳头,看似轻松实则紧张,平生第一次在这个妹子面前说这样的话,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孔也多了些红紫。
周玲喘了口气,眼帘有了些模糊,叶廋虎这位哥哥的心意,她怎么不明白,如果没有遇见那个带着坏笑的青年,她在以前的无数次都在那想,等廋虎哥有闲心的时候,自己就嫁给他,当个归宿,没有自己想要的感情没关系,就像老一辈说的,爱呀恨呀,什么都不重要,平淡才是真,别老是心比天高,能找到一辈子都能让你谈恋爱的那种男人。
如果没有一个叫林羽的男人,用一种带侵略性的动作和目光闯进她的心中,现在廋虎哥会让她有种安定感,但现在,她处于两难境地。
“玲子,我跟你掏心窝子讲话,如果当年你不是要玩这玩那,什么都想尝试下,而我因为保密的关系,只能暂时牺牲个人问题,我每次和你在这里吃饭,就有种拉着你的手,跑到大街另一端的民政局去,领个红本子的冲动。”叶廋虎的脸膛红了,淌着汗,没有喝酒却有些醉意,“我不计较任何东西,只想问问玲子你的意见。”
“廋虎哥——”周玲说了这句话,视线漂移,好像心里空荡荡无所依靠,这当口,如果他还在,自己的勇气就会多很多。
但他在哪里?
周玲望窗外瞟了一眼,漫无目的的巡逻,像在组织语言,最终在街道对面的一株法国梧桐树下,发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风尘仆仆的蹲在街边,隔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朝她咧了咧嘴,牙齿依旧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