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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登机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我们就找了位子坐下来。
莉姐说:“李娜,你不管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店里正常营业。”
李娜也知趣的没有强留,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下,对莉姐轻笑说:“那好,莉姐,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们回来时给我说一声,我再来机场接你们。”
莉姐给她微笑点了点头,李娜就走出了候机楼,在门口的时候回头扫了我一眼,让我立刻惶惑不安起来。还好她并没有返回来,紧张了片刻,就恢复了平静。
飞机上因有莉姐相伴,旅途也不会那么无聊,聊了一路的天,知道她归心似箭,心想见到小宝。
和她在一起,时间的步伐也加快了,很快就到了萧山机场,不过这次回来,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打一个电话就会有公司的车过来接她,不会再有人开着车等在航站楼外等我们出来,称呼她董事长了。
看的出走出机场没有人相迎时她有点落寞,颓然的怔了片刻,和我一起搭上了回市区的大巴。
大巴到站后,我们还要坐出租车才能赶回家里去。
来到家属院门外下了车,她看着那座她爸妈居住的楼,迷茫了,陷入了沉思了。离开这里一年多了,重新回来,负责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我说:“莉姐,开心点,小宝还在家等着你呢,不能表现的太伤感了。”
她回过神来,对我浅淡的笑了笑,怅然的说:“离开一年了,最终还是回来了。”
她从小就在书香门第长大,这所大学的家属院就是她生长的地方,回到这里的感受就如同我出去一年后回到老家一样,虽然它贫穷落后,但每次回去那种亲切感会让人倍感温暖。
我说得买点东西,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去吧。于是就在附近的烟酒店里给她爸买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特意叮嘱她说:“莉姐,你爸妈要是问你在哪里干什么了,你别说真的了,他们肯定会伤心的。”
和莉姐在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感觉自己这几年之间心智突然就成熟了起来。
站到家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红润了眼圈。
我帮她按了门铃,过了一会里面传来脚步声,走到门口停下来了,咯吱一声,里面一层门打开,是小宝来开的门。看
看到我和莉姐的那一刹那,小宝惊愕起来,随即脸上的笑容像突然怒放的花儿一样灿烂,开心的叫着:“妈妈,你回来啦。”
莉姐的眼泪就涌出了眼圈,哭着说:“小宝,妈妈好想你。”
小宝踮着脚打开铁栅防盗门,莉姐蹲下去一把就将她抱进了怀里。小家伙已经六岁多了,个子又窜高了一截,比同龄小朋友要高出不少,完全遗传了莉姐的基因。
我把门闭上,走到客厅,莉姐爸妈就从卧室里出来了,看见莉姐回来了,同时惊愕的目瞪口呆,半晌,她妈妈才责骂着说:“莉莉啊,你这一年跑哪里去了啊!你不知道快把我和你爸担心死了!走了个消息也没有!你快让人操心死了你!”
莉姐爸爸嘴角蠕动了,半天才慈眉善眼的笑起来,忍不住高兴劲儿,原本熠熠有光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拉着老伴过来在客厅坐下来,嘘寒问暖起来。
小宝在莉姐的怀里尽情的享受着她本该有的快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天真烂漫的对我扮鬼脸笑。
莉姐抱着小宝,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愧疚的说:“爸妈,你们这一年来身体还好吗?”
莉姐妈妈抱怨的说:“好什么嘛好!你这样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一个消息也没有!快把我们老两口急死了!气的你爸爸总是高血压!”
莉姐爸爸笑眯眯的说:“莉莉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我从来没见过莉姐爸爸有这样的笑容。
莉姐妈妈问我:“臭小子,是不是你找到莉莉的?”她已经习惯称呼我臭小子了,尽管看起来对我没有了恶意,但还是在称呼上改不过来。
我看着一家人团聚后欢乐融融的气氛,就微笑着撒了个谎,“阿姨,我是和朋友一起去丽江旅游时在古城遇见了莉姐,她在那边开了一个小客栈,经营客栈的生意。”
莉姐斜睨了我一眼,嘴角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微笑。
莉姐爸爸问:“莉莉,你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开客栈去了?公司倒闭了你也不给我和你妈妈打个招呼,还是小王来杭州找你时去公司看了才知道的。我和你妈知道公司倒闭了对你的打击很大,可你也不能这样不动声色的就消失的连个人影也没有了呀。”
莉姐妈妈接着抱怨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为家人着想!就算你不为我和你爸着想,也总得为你女儿小宝考虑啊!她这一年哭着喊着要你!你要是不回来,我们去哪里给她找个妈呀!”
我劝说:“叔叔,阿姨,你们消消气儿,莉姐这不是都回来了嘛。你们想想看,她从创办格莱雅公司到发展起来,花了九年时间,突然一下子倒闭了,是谁心里也难以承受的。她也没说走了就不回来了,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静一静的。这不她回来了嘛。”
莉姐妈妈紧凝的眉头舒展开了,舒了口气,又关心的问她:“莉莉,这一年在外面受苦了没?”
莉姐神色黯然的摇摇头,说:“没。”
我叮咛过她,不让她对她爸妈说在外面的那些事儿。只有我知道她这一年吃了多少苦,一个人身上也没钱,就在莉姐的古城里给人擦皮鞋维持生计,还要受那个老色魔房东的骚扰。
小宝趴在莉姐的怀里,脸上方才惊喜的笑容消失了,撅着嘴,垂着眼睑,样子委屈,说:“妈妈,不要再离开我那么长时间了,好吗?”
莉姐已经红润的眼睛湿润了,泪眼汪汪的答应她说:“小宝,妈妈再也不会留下你不管了……是妈妈不对……”
泪水很快溢出眼眶,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来,流进了嘴。母女重逢,此情此景,让人动人,让人心酸。
小宝看见莉姐哭了,撅着嘴,像个小大人一样,伸出手掌帮莉姐擦脸上的眼泪,安慰她:“妈妈不哭了,妈妈你都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又见面了,你要开心点,妈妈,你不哭啦。”
她才六岁,但她的言谈举止已经超出了同龄小朋友的成熟。
被她一劝,莉姐的心更酸楚了,眼泪擦了又流了下来,紧紧抱着小宝,贴着她的小脸,呜咽的说:“小宝,妈妈不哭了……妈妈以后天天都陪着小宝好不好?”
小宝在她怀里乖巧的点着头,懂事的说:“妈妈,你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啦。”
莉姐这才强忍住哭泣,腾出一手来擦了眼泪,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说:“小宝一直乖不乖?听爷爷奶奶话没有?”
小宝点头说:“我一直都听爷爷奶奶的话。”
莉姐爸爸眉宇间也有点伤心的神色,但还是笑呵呵的说:“小宝这孩子很懂事的,不用我们操多少心的,在学校和小朋友们的关系也处理的很好,学校老师总是在我们面前夸她呢。”
莉姐妈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针,说:“好啦,都中午了,我去做饭吃,你在这里陪着小宝。”
莉姐把小宝放下来,说:“妈,我去坐吧,你歇着。”
莉姐妈妈就又坐下来了,莉姐起身就去厨房里了。
我跟着起身说:“莉姐,我来帮你。”
她回头说:“猪头,不用了,你陪陪小宝,陪我爸妈说会话吧。”
莉姐爸爸说:“小王,你坐下,不用你忙的。”
于是我就坐下来,抱起小宝坐在我身边,斜眼看了一眼她,趁势说:“叔叔阿姨,我想和你们商量件事儿。”
莉姐爸爸微微瞪了眼镜,惑然说:“什么事啊?”
我鼓起勇气说:“我想和莉姐结婚,我会好好照顾小宝和她的,会把小宝当我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的。”
莉姐爸爸看向了莉姐妈妈,他一直都没什么反对意见,不过主意一般都是莉姐妈妈决定。
她板着脸说:“你要和莉莉结婚?不行!”
我哀求说:“阿姨,我和莉姐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都知道,现在莉姐回来了,我想我们两个把事情办了,也好以后能好好照顾小宝,您就答应我们吧。”
莉姐爸爸对她说:“不行就答应了他们吧,你看莉莉现在年龄也大了,不敢再拖了,越早办了越好,以后他们也能照料上小宝。”
莉姐妈妈的脸色和善了一些,努了努嘴,说:“让我考虑一下吧!”
我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她能说考虑,不能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她能做出让步,就说明已经成功了一半。
我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嘴角扬起了笑容,斜过脸乐呵的看着小宝。她明白我很高兴,天真烂漫的对我笑着,爬起来跪在沙发上,趴在我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叔叔,你和妈妈赶紧结婚,我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啦。”
我听罢摸了摸她光滑的脸蛋儿,呵呵的笑。
莉姐爸爸笑道:“小宝,你给你王林叔叔说什么悄悄话呢?说出来给爷爷和奶奶也听听吧。”
小宝抿着嘴,眼睛明亮,脸上洋溢着羞涩的笑容,说:“不能给爷爷和奶奶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