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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臭小子,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我跟你没完!你滚出去,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莉姐妈妈嘶吼着,脸上的皱纹全挤在一起,看起来恐怖极了。
“好了,别骂小王了,现在莉莉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最重要的是找到莉莉!”莉姐爸爸很理智,责备她不要骂我。
“就你装好人!你看看要不是他,我们的家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小宝才几岁,莉莉找不到了,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小孩子怎么办啊!”莉姐妈妈训斥着莉姐的爸爸,他沉沉的叹气,无法反驳。
“奶奶,妈妈不见了吗?妈妈去哪里了?”小宝很聪明,已经听出来眉目,大眼睛里溢起了水汪汪的泪水,一脸伤心。
“咱们家都是被他给害得!你还靠着他干什么!快过来!”莉姐妈妈怒气斥道,一把将小宝从我怀里拉了过去。
我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呆呆的坐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任由她发怒责骂,不动声色,只是心里的痛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到,所有的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尤其是想到以前每次跟莉姐回家来时被她妈妈责骂,她会替我说好话,为我遮挡她妈妈的狂风暴雨,甚至有几次为了不让她妈赶走我,给她跪下来哭着哀求。
想到她跪在这间房子的地板上哭成泪人的样子,我的心心酸不已,实在难以压制内心的悲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忍不住重力,涌出眼眶,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掉在手背绽开成点点的小水珠,洒落在了地上,正如我胸腔里已经破碎成块的心脏一样。
“滚出去!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还有脸坐在我们家!滚出去!”莉姐妈妈怒不可遏的驱赶着我。
我也不能在这里坐下了,这样只会更加激怒她。
于是我站起来,心酸不已的走到了门口,拉上门出去了。随着关门声传来了小宝哭泣的声音:“叔叔,叔叔……”
这次来,我几乎没和小宝呆几分钟,本来还想找到莉姐后,和她一起带着小宝出去玩。可惜莉姐已经不知去向,这样的想法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落成了空。
走出莉姐家,我已经泪眼模糊,泪雨滂沱,心酸难耐,忍不住哭车了声,沿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下,哭的涕泪横流撕心裂肺。
我感觉自己的魂已经丢了,找不到了,只剩下这具泪流不止的皮囊,浑身无力,双腿发软的走下了楼梯,走出了楼门。
“小王,等一等!”身后传来了莉姐爸爸的喊声。
我才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止住哭声一脸泪水的看着他。
莉姐爸爸走上前来说:“小王,你先回西安吧,在西安在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莉莉,找到了就给我们打个电话说一声,我和你阿姨非常担心她,怕她出了什么事,公司被查封对她的打击肯定会很大的。我们会在杭州找她,如果找到了也会给你说一声的。你先别这么难过,平静一下,回到西安去再找找莉莉。”
我抿着嘴忍住哭声,向他点点头,哽咽说:“那叔叔,我走了,有莉姐的消息麻烦您一定给我说一声啊。”
他点头说:“会的,我知道你比我们的心还要急。你放心,有了莉莉的消息我一定会给你通知的。”
莉姐爸爸的话对我是一种安慰,兵分两路的找她,总比我一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撞要好。
我心酸的泪眼模糊,和他在家属院里告别,带着一颗破碎的心走出去,擦了擦模糊的泪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本来已经强忍住了悲伤的眼泪,不让它流出眼眶,可是出租车上放着的那首张宇的《曲终人散》就像一把刀划开了我伤心的泪腺,眼泪又涌出了眼眶,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双眼模糊,紧擦慢擦也擦不急,擦掉了,它又会不争气的流下来。
你让他用戒指把你套上的时候
我察觉到你脸上复杂的笑容
那原本该是我付予你的承诺
现在我只能隐身热闹中
我跟着所有人向你祝贺的时候
只有你知道我多喝了几杯酒我不能再看你
多一眼都是痛即使知道暗地里你又回头
我终于知道曲终人散的寂寞只有伤心人才有
你最后一身红残留在我眼中我没有再依恋的藉口
原来这就是曲终人散的寂寞我还想等你什么
你紧紧拉住我衣袖又放开让我走
这一次跟我让我彻底分手
我跟着所有人向你祝贺的时候
只有你知道我多喝了几杯酒我不能再看你
多一眼都是痛即使知道暗地里你又回头
我终于知道曲终人散的寂寞只有伤心人才有
车载音箱里传出张宇那独特伤感的声音,而我的心也随着他用情的歌唱伤心不已,泪如雨下。
那天在离别的机场,我观察到了她脸上复杂的神情,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她是要彻底的跟我分别,而我还面带微笑安慰着她,催促让她快点过安检。想着她,我心里全是无以复加的痛,比喝醉了还要难受。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曲终人散的感觉,只有此时像我一样伤心寂寞的人才有。
早知道会有如今的结果,会难免伤心欲绝,何必当初要一往情深坚定不觉的彼此爱上。难道缠绵过后,就这样舍得放手吗?都快当初我太傻太笨太天真,明明知道爱上她是一个错误,遇见她并不是缘分,却还那样的奋不顾身。如今我们爱情的花朵还没有彻底绽放就枯萎了。而思念却像一张网一样将我笼罩,我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那个我深爱的女人啊。
回忆的思绪一条条铺在了那个人声鼎沸的热闹酒吧。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与她在壹加壹的酒吧相识,就是一个悲剧,一个无可救药的悲剧。
如果当初在机场我没有松开她的背,她还会不会为我停留?
真的好想她会突然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厅,给我面带微笑的挥手。算了,别傻了吧,我的一切想法就像美梦一样,在大白天根本不可能实现。
到了机场,付了钱,买了飞往西安的机票,还差一个半小时就登机。我找了个角落,默默的坐下来,弯着腰双手捂脸,哭的痛彻心扉,眼泪已经浸湿了手心,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隐约感觉身边一个影子拉了下来,有人走来,明知不可能是莉姐,还带着期盼的心情抬头斜看了一眼。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在我身边的空位子坐下来了。
我低下头,双手捂脸,眼泪止不住的往出涌,用手挡也挡不住,我不想让陌生人看到一个男人在伤心的哭,可是耸动颤抖的肩膀却出卖了我。
“给。”有人捅了捅我的胳膊。
我转过头去,捂着脸,只露出一双泪眼模糊的眼睛,看见是身边的女孩一脸平静的递给我几张纸巾。
“谢谢。”我单手接住,捂在鼻子上心酸不已,擦了擦眼睛和鼻子,努力的让自己振作起来,强作平静起来。
“你也是去西安吗?”她问我。
“嗯。”我点点头,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并不认识她,觉得她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刚才在那边拿票,我在你后面排队的。”她解释道。
原来这样子,我根本没有注意身边经过了什么人,对我来说不重要,和我毫不相关。我的心只牵记在一个人身上,未曾想到那个我日夜思念的人也只不过和匆匆而过的人们一样,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身边坐上了人,我压抑了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努力的止住了眼泪,内心伤心的潮水在涌动,那种感觉只有伤心人才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广播里传来了催促登机的声音,“可以过安检了。”女孩提醒说。
于是我才从回忆中抽神,起身和她一起去了安检口,经过安检,走进去坐上摆渡车上了飞机。我们的机票连号,我靠窗,她在我右边。
上了飞机后我就一直看窗外,从滑翔到平稳飞行,我一直痴痴的看着窗外。并不是看外面的景致,而是痴痴的发着呆,脑海里回想和莉姐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
我不知道如果当初在机场我没有松开她,她会不会给我把分手说出口?
我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屏蔽那些记忆,让自己平静下来,带着一颗破碎的心,静静的飞行在几千米的高空。
两个小时后飞机到了咸阳机场,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和那个女孩一起坐上了回市区的大巴,一路偶尔聊两句天,我的心情也随之好受了一些。姑娘是在杭州读研究生,最近抽空回西安来玩。她问我去杭州去杭州干什么了,我苦笑着无法作答,她就再也没问。
大巴在丽晶酒店门口停下,下了车,我们就再次分道扬镳,幸亏一路有她在身边,陪我聊了不少天,心情比刚开始那会舒服了点。
我在街边拦车,突然电闪雷鸣,大于瓢泼而下,淋得我如落汤鸡一样。
伤心的大雨很快湿透了城市的街头,再一次撕开了我已合起的泪腺,眼泪和雨水搅和在一起,顺着脸颊留下。大家站在了酒店的屋檐下躲雨,只有我一个人落寞的站在大雨中还在挥手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