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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牛刚要应答，却听那个九少淡淡地说：“老蒋，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逛逛。既然这幅字画有人买了，我们就别凑热闹了。”
说着，他也不再说什么，举步就朝外边走去。
蒋华民赶紧跟上，那种姿势，有点像人类最忠实的伙伴。
两人走出老远，蒋华民才问：“九少，怎么就把气给忍下了？那小子不过就是苏秀丽手下的一条狗，让他干嘛？交给我，我立马找人揍他半死，废手废脚。”
说着，怨毒味儿十足。
九少脸上也抹过一丝狞色：“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但得撇开我的关系。顺便，我提醒你注意看那张贵宾卡的颜色。”
蒋华民一愣，脑子里回放了一下，想起了那贵宾卡是淡紫色的。
他就犯起了嘀咕：“这贵宾卡不是只有两种颜色么？一种是淡金色的，专门赠送给谷家亲属和特别贵宾的，一种是淡红色的，赠送给一般贵宾的。怎么会有淡紫色的？”
九少的话里头透着狠：“那是谷敏敏的专用色。特么，她这摆明是通过那小子向我示威，难道她跟那小子有什么关系？你那个苏秀丽，跟谷敏敏有什么交情么？”
蒋华民皱着眉头：“根据我的了解，苏秀丽跟谷敏敏没交情不说，谷敏敏对苏秀丽还看不顺眼的啊！这点还真不清楚。”
他也真心觉得纳闷，本来以为马小牛这么猖狂，这傍的就是苏秀丽的势。想不到，他后边居然还有谷敏敏这个强大势力的存在！
谷大姐有好几个干儿子，九少不过是其中一个，就是在干儿子中比较得宠罢了，所以他刚才才敢那么放肆。但是，她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谷敏敏。
干儿子再得宠，也比不过亲生骨肉啊，这可是铁定的事实。
所以，蒋华民这都暗暗心惊了。他本来就是想抱住九少的大腿，进而得到谷家的一些支持的。但要是得罪了谷敏敏，十个九少也保不住他啊。
九少还阴阴地说：“老蒋，那个小子，我看不顺眼，你找个时间和机会，也不要在这，跟着他。外边到了一个适合的地方，狠狠教训他一顿，给我消消气，当然，也是给你消气，对吧？”说着，拍拍蒋华民的肩膀。
老蒋同志差点呸一声出来。
换在之前，他当然很乐意这么做，但现在知道了马小牛背后的人物，他还敢么？
九少的一双毒眼看着他，显然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冷冷地问：“怎么？怕了？”
蒋华民敢说怕么？当然是点头说好。
九少嘿嘿一笑，又拍拍他的肩膀：“老蒋，放心，那小子就算有谷敏敏的助力，我估摸着也很一般。谷敏敏八成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道具，来向我示威而已。老实话跟你说，我和她之前的摩擦由来已久，但这还不好好的？所以，我不怕她，你也不用担心教训了一个无名小辈，会招来她的报复。”
蒋华民心里冒出一个字：屁。
“对了。”九少忽然问：“我给你找那个人，还可以吧？”
蒋华民有点僵硬的脸终于绽放出了一个笑容：“还行，不错，绝对是有真本事有很会演戏的家伙。有了他，我就不相信苏秀丽这回不狠狠亏一回，嘿嘿！”
说着，他脸上露出狞笑，很有阴谋的味道。
会场另一头，马小牛都不好意思了，非常不好意思。那位老者一定只收他八万块，不收十五万。可那多出来的七万块，不给白不给啊，马小牛都不想还给那个叫晴晴的女孩。他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什么身份，只知道是谷家的人，但不管怎么说，钱肯定大大的有。
既然如此，还不如多让老者赚点。
万般无奈之下，他就从老者的摊档上挑了一些还看得过去的玉器，也不要老者降价，凑够了七万元就都包了。
这些玉器中，有三四件是算不错的。神农之手这么一摸，能感应到其中藏着一股灵气，虽然很微弱，但足以证明这几件玉器有点贵重。
马小牛在场子里转了一圈，竟然看到那个晴晴。
她好像就是站在角落里等他的。
马小牛走过去，将手中的那副刘庐隐的字画和几件玉器递给她，说道：“那十五万块，花八万买了字画，还有七万，人家不收，我干脆挑了几件玉器。都给你了。”
晴晴只接过了字画，微微一笑说：“你倒是有意思，给你十五万，就把十五万都花了。”
马小牛呵呵乐：“花钱花得太顺手了，这小半辈子没一下子花过这么多钱的，给我一种土豪的感觉了。”此话真实不虚。
晴晴噗嗤一乐，看着他手中的几样玉器，问：“怎么样？有没有捡到漏？我估摸着，你这身手，那七万准花得值，让你赚了一笔吧？”
马小牛老老实实地说：“选了几个小玉器什么的，好像还不错，不过是用你的钱买的，都给你吧，当做捡漏也是捡给你的。”
说着，把那几件玉器一股脑儿塞到了晴晴手中，他转身就走。
晴晴一愣：“哎，这算是你的东西了，我不要你的！”
马小牛向后摆摆手：“拿着吧，这不算是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晴晴又说：“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给你十五万让你买这书法？”
“猜得到！估摸着就是拿我做道具去对付那个九少嘛。不过你们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我肯做你的道具，就这样。”
马小牛边走边耸了耸肩头，然后把双手插进兜里。
那挺拔的背影和潇洒不堪的姿态，忽然让晴晴有些意乱情迷，脸红红的、烫烫的。
在会场旁边的一个虽然不大但显得很精致的客厅里，谷敏敏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几枚玉佩和玉环，翻来覆去地看。
不过，她的眼神已经没有停留在这几件小玉器上了，而是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像是在想着什么事儿。
“小姐！”晴晴站在一边五六分钟了，忍不住开口问：“这几个玉器真是捡漏了？”
谷敏敏微微点头：“算是捡漏了。九枚古玉，其中六枚的价格也就在几千到一万元之间，，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这个翡翠手镯，碧绿润滑，价格应该在五万上下。这个送子观音摆件，卖到七万元也是可以的。还有这个翡翠玉观音，价格也当在三万上下。”
“总之，你是赚到了。都拿走吧，算是你的。”
晴晴一阵激动，这里就是二十多万了，小姐一转手就都送给了自己。
不过，她知道谷敏敏一向出手大方，也没有说不敢要，就接了过来，想着，心里头更感激的是马小牛，要不要请他吃顿饭呢？
“那小子是挺有眼力。不过，像这种人，也容易遭到别人的嫉妒啊。他刚才的作为，还是太傲了一点。”谷敏敏说。
晴晴轻轻一笑：“小姐不就是喜欢那种很傲的男孩子么？而且，他傲得也让人觉得很爽啊， 是那种有本事也有节操的傲。”
听着，谷敏敏嘴角不由得挂起一丝笑意，却不知道为什么，强行压抑下去。
晴晴当作没看到。
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走了进来，低头道：“小姐，那个年轻人的来路基本查清，他叫马小牛，是苏秀丽从开阳县带来的，听说是她的一个相好的。”
“苏秀丽？是她相好的？”谷敏敏眉头一皱，显得意外，接着又哼一声：“苏秀丽那女人居然找了这么一个相好的？哼，这女人，老公死了没半年，这就……”
说不下去了，语气里竟微微地露出一丝妒意。
晴晴在一边出谋献策：“小姐，我估摸着那个马小牛也是上了苏秀丽的美人计什么的。要不，我们干脆把他抢过来，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闭嘴！”谷敏敏脸色潮红。
晴晴舌头一吐，不敢再说。
谷敏敏心底想了想，这件事好像挺可行的，然后就划过一丝兴奋。不过，她表面上什么都没露出来，就面无表情地说：
“阿宝，你调几个比较得力的保镖，暗中保护着那个马小牛。我估摸着有人不会放过他的……不过，要在他被打得比较惨的时候再动手。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可以假装是马小牛那边的人，明白？”
“明白！”那个男子肃然道。
他虽然不明白谷敏敏为什么这么做，但明白怎么去做就行了。
接着，他又说道：“小姐，我还无意中打听到一个消息，跟苏秀丽有关的，但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也不能说没有关系，不过……”
“直说就是了！”谷敏敏显得有点不耐烦。
“是！”男子就汇报开了：“九少那边给蒋华民找了个二级鉴定师叫童森，在鉴定玉石方面很有一手。蒋华民用这个人给苏秀丽下了一个套，打算在待会儿举行的原石鉴赏会上，用他来给苏秀丽鉴定和购买低劣原石，目的是想让她亏钱。“
“哦？”谷敏敏微微一笑，握起茶几上的香茗喝了一口：“这跟我们有关系么？”
男子稍有犹豫：“也算有吧，毕竟是在我们的场子里弄虚作假……”
“这事你就别管了，让他们折腾去。”谷敏敏挥挥手，毫不在乎地说。
然后，她看了晴晴一眼，忽然问了一个好像挺傻的问题：“你说，苏秀丽那女人会上当受骗吗？”
晴晴的脑子里忽然滑过一个挺淳厚帅气的背影，就吃吃地笑：“有他在，应该不会。”
“那也不一定。”谷敏敏的语气显得意味深长：“那也要看，苏秀丽那女人对他的信任度有多强，毕竟这可能是涉及到几十几百万的资金啊……”
说着，一个念头在她脑子里划过，让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