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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伟,我草你妈b!”随着一声暴喝,我沉着脸走了进去。
薛小紫急的一拽我袖子,但没有拽住,她跺着脚,也跟了进来。
围观的人们见我出头,马上让开一些空间;钱伟正抓着樊叶的头发,他将她脑袋往路面一摔,狞笑着站了起来:“杨志,你他妈居然在这里!”
我“哼”了一声,薛小紫立即上前,扶起了樊叶,樊叶被打的眼圈青黑,嘴唇也碎了,可她连哭都不敢,显然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钱伟!你他妈就会欺负女人!这些天你一直在找老子吧,现在我就在这儿,有本事过来单挑!”我攥紧了拳头向他挑战,气血上涌,太阳穴里“嗡嗡”直响。
其实那个时候,我太阳穴上还贴着绷带,活脱一个伤者模样,而钱伟虎背熊腰,穿着漆黑的西服,一看就是个凶狠剽悍的打手,听我朝他叫阵,钱伟仰头大笑,胸前的腱子肉都一抖一抖的:“我曹尼玛的,杨志,就你这副熊样还要跟我单挑?你他妈真是活腻歪了!”
不仅他,围观的人们也交头接耳起来,他们大概心理上倾向于我,但都觉得我太蠢了,钱伟就像一头黑熊似的,我绝对打不赢!
顷刻,后面有个戴眼镜的老太太忍不住喊:“孩子!你别跟他闹了,他既然已经不打了你们就快走吧!他那么大个子,你哪打得过呀?!”
“你们”当然是指樊叶我们三人;我外表英雄,其实心里也没多大底,而且心脏“砰砰”跳得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这时,帕萨特车上又下来两个打手,一个拎着棒球棍,一个则拿着狗腿刀;见他们隐然要包围我,我眼珠子都红了,吼道:“钱伟!你他妈上次不是想整死我吗?老子也在找你呢!有种今天跟我一对一打一场,看咱们谁弄死谁!”
“好啊!”钱伟一把将西服扯了下来,眼神极其傲慢的看着我,把拳头捏的嘎嘣响,“草你奶奶的,好几年没人敢跟老子单挑了,你今天既然想找死,老子就成全你!”
“不定谁成全谁呢!”
我道了一句,然后扭头叫薛小紫她们后退;薛小紫特别关切的看着我,她抱着樊叶往后退,突然让她先坐在地上,然后咬着嘴唇,冲过来用身子挡住我,对钱伟吼道:“操!钱伟,我爸爸是公安局薛局长,杨志是我男朋友,你敢动他我一定弄死你!”
“哦?”钱伟脸上浮起一抹嘲笑,用眼瞥着我道:“杨志,我说你怎么变出息了呢?原来是抱了条大粗腿!你小子行啊,舔女人舔上位了!”
“我舔你姥姥!!”我真气疯了,将薛小紫推开,随即左手护在面前,腰部下沉,下意识的摆了个散打的起手式。
钱伟眼中顿时掠过一抹惊色,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向前一欺,左手虚晃,右手捏成凤眼拳狠狠砸向他耳根子。
但钱伟也不是吃素的,他直接后跳躲开,随即拉开一个马虎的空手道架子,朝我扑过来。
这一交上手我才知道,其实钱伟早年也学过点空手道,不过很多年没练了,只剩一点模糊的记忆。尽管如此,但他从小就是校霸,打过无数场架,经验丰富无比,后来混了黑道又杀过几个人,再加上为人心细,所以要论打架,他绝对是一把好手。
果不其然,来来往往几个回合,我两肩都挨了钱伟的打;他嘴角带着狞笑,一拳比一拳凶狠;我则变成了以蹦跳躲避为主,偶尔还一下手,如果没有这一个月苦练,我恐怕脑浆都已被他打出来了。
但这里的空间就那么大,我左闪右跳的,很快靠近了那辆车;钱伟扭过身又朝我扑来,我才要往后跳,忽然听到背后风声,紧接着脊背猛靠在拉开的车门上——操,钱伟一个部下打开门断了我的后路!
于是钱伟的进攻我再也躲不开,他飞起一脚直踹我胯下,我咬着牙两腕交叉,往下一压,硬接了这一脚,随即骂了声“草泥马的”,全身劲力下沉,站稳脚跟,用脑袋向钱伟面门猛的撞去!
“嘭!”一声闷响,我成功撞在他面门上,耳畔听得他痛声惨叫,但我眼前也是金星飞舞,脑袋里像翻江倒海似的。
全场都愣了,紧接着,我本能的抱住他的腰,膝盖朝他胯下一顶,这下更狠,他又发出一声更凄厉的喊叫。
胯下受伤,钱伟再剽悍,也失去战斗力了;我双手将他猛地推倒在地上,又在他脸上补了一脚,踢得他鼻孔里鲜血直流。
全场见我硬生生将钱伟放倒了,不由得发出惊呼,他们齐刷刷对我射来崇敬的目光,都快佩服死了;但我呼哧呼哧喘气,正打算踢第二脚,却听见左耳畔响起声炸雷般的怒叫:“去你妈的!”
紧接着一道棍影夹着风声,就朝我脑袋抡来,我顿时呆住了,根本躲不开;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绿色啤酒瓶子从我右侧飞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偷袭我那人的脸上,他也惨叫一声,棍子偏离了轨道,落在地面上。
往右一看,薛小紫正站在路边的花池里,脚下是摞成堆的啤酒瓶子。
我心里一喜,但还来不及喝彩,第三个人已经举着狗腿刀朝我砍来,我赶紧就地一滚躲了过去,随手抄起棒球棍,顺势横扫在那人脚踝骨上,脚踝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那人狂吼一声,身子歪倒,我立即爬起来,满身是土,朝他和偷袭我那人的脑袋各狠狠砸了两记,敲的他们嘴里都吐白沫了。
收拾完这俩小子,我这才转过身来,铁青着脸,一脚踩在钱伟脸上,又骂了句我曹尼玛的,棒球棍子像雨点一样砸将下来。
操!操!操!钱伟,叫你他妈欺负我,叫你他妈想杀我!你今天终于落到我手里了,瞧瞧到底谁弄死谁!
我足足打了有三分钟,最后棒球棍都打断了,而钱伟满地打滚乱嚎,最后把脸都扎进花池的土里,脑袋上直冒血,浑身抽搐,却不再动了。
我扔掉半截棍子,张大了嘴喘粗气,脑袋里一阵阵的空白、嗡鸣和刺痛;棍子落地那一刻我特别满足,但害怕也接踵而来,我怕钱伟真被我打死了!
我下意识的朝他望去,但眼前只是一片忽大忽小的苍白;周边全是寂静,我忽然看到薛小紫走过去,用脚把钱伟的脸挑了过来,他还在有力的喘着气,听那声音我就知道,他死不了!
我的心一下放了下来,围观群众们也情不自禁的呼声成片,他们纷纷说我太牛逼了,这番暴打,大快人心!
但我那股兴奋劲渐渐退潮以后,大脑里就像出现了一个强力漩涡似的,阵阵旋绞般的剧痛快把我掏空了;薛小紫看出了我的异样,左手架着樊叶,赶紧来扶我;她一人没法弄我们俩,正在着急,这时人群里挤出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他着急把我接了过去,同时道:“小杨,我来帮你们!”
这人....居然是刘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