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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南初念觉得自己像被雷劈中了,动弹不得。
脑子嗡嗡作响,脑内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她现在已经肯定,冷鸢就是北鸢,冷鸢根本就是个化名!
北家的规矩,北朔全数告诉给她,她回想着他所说的那些话,震撼地无法言语。
北鸢化名进入烟雨楼,然后这个名动四方的青楼就垮了。
这让南初念不得不怀疑,她是有目的进的青楼。
而这目的,恐怕就是烟雨楼背后隐藏的事情,而这大概也是北鸢所要执行的任务。
南初念觉得自己的头脑要炸了,她此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莲雾。
更不知该怎么面对北朔。
南初念不知道,北朔是否知晓,北鸢是她的母亲,如果她回去将此事告诉他,他会作何感想?
莲雾站在她跟前,注意到她怪异的神情,担忧地问道:“弥思,你怎么了?看你好像不大舒服的样子。”
她强装镇定,摇摇头,硬是对着莲雾扯出了一个笑容。
“没……”
话才出口,她觉得自己的良心像是被捏了下,莲雾寻了北鸢那么久,自己到底要不要将事实告诉她?
“弥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到冷鸢了?”
“她现在过得可好?我……我只想知道,她如今是否安好,我绝对不会去打扰她的。”
“告诉我弥思,冷鸢这个名字,除了当年一起在烟雨楼的姐妹,没人知道。”
莲雾抓着南初念,不断地说着,焦急中带着一丝期盼,一丝喜悦,南初念之前的那番话,无疑是激起了她的希望。
她那双魅人的双眸紧盯着南初念,里面的光芒是那么的闪耀,直接刺痛了南初念的眼。
不,是刺痛了她的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莲雾对北鸢,是那种比朋友之情还要深的感情。此时在南初念的面前,展露无遗。
她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办,她很纠结。
南初念不是个感性的人,她的感性,只会在小部分时候会产生。
那就是在面对自己在乎的人时,会有。
但是,莲雾与她,不过见了两面,她看到莲雾露出现在的表情,苦苦地扒着她的手,不断地说出这些话,心也忍不住揪了起来。
她不知道莲雾与北鸢之间的往事,却能在此刻感受到两人之间深刻的关系,真的让她不忍心,将事实说出来。
南初念沉默了好久,久到莲雾的耐心都快耗尽,眼底的火焰逐渐变小,趋于熄灭。
“冷鸢她……她已经死了。”
莲雾的双眼猛地睁大,身体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她的心里,其实早已有这个答案,但她从来没有去相信过,一直将它埋藏在心底最深处,自欺欺人。
在事实被揭露出来后,她才不得不将它再次挖出来,揣着它痛哭。
漆黑的美眸中,泪水犹如晶莹剔透的珍珠,从眼角滑落。
“不,你是在骗我,弥思。”
她疯狂摇着头,双手抓着南初念的裙摆,哭笑着叫道:“你在骗我,对不对?”
“冷鸢只是不想再露面,她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才让你捎这句话的,是么?”
“弥思!”莲雾双手捂着脸,号哭了起来,“你告诉我!告诉我!”
“十七年过去了,整整十七年了,每过一天,我都将日子记着,我寻她也寻了十七年。”
她哭得让人心碎,惹得南初念眼眶也热了,鼻子酸酸的。
南初念很想告诉她,北鸢很好,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孩子,就是她。
可是,这谎言她说不出口。
什么善意的谎言,有句话说得好,纸包不住好,终有一天,莲雾会知道一切真相。
一旦她现在欺骗了莲雾,真相大白的那天,她只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只有现在,将事实告诉给她。
南初念强忍着泪,想到了前世,妹妹告诉自己的一句话。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无论一个人有多么痛苦的经历,或是回忆,它们终究会变成历史,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渐渐淡去,也就不会那么痛了。
她相信,时间能够治好莲雾心底的伤。
南初念也坐了下来,坐在她的对面,安抚道:“大当家,冷鸢她嫁了一个好人家。”
“她在生下孩子后,就去世了,她的死亡是因为生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莲雾在听到这句话后,哭泣声变轻了不少,她皱着眉,盯着南初念看了好一会儿,哽咽着问道。
“弥思,你今年几岁?”
“十七。”
她猛地吸了口气,突然一笑,像是知道了什么,继续问道:“冷鸢产下的,可是女婴?”
南初念点点头,莲雾见此,泪水再次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扑到南初念的身上,将她狠狠地搂在怀里,脸颊不断地蹭着她的头。
“我就知道……”
南初念任由她抱着,这或许是她能给莲雾唯一的慰藉。
……
莲雾在知道南初念是北鸢的女儿后,整个人都变了。
一扫刚才低落悲伤的情绪,她拉着南初念到赌场的仓库,南初念看着堆满整个仓库的衣裳和首饰,愣在了门口。
“弥思啊,你看看,自己喜欢啥尽管挑,我都送给你。”
南初念看着那一件件大红大绿的衣裳,满头黑线。
有些暴露的程度,真的是……别说让她穿了,就是让她看一眼,都觉得面红耳赤。
最后,她还是架不住莲雾的热情,让壮汉扛着一个大木箱,和她一起回家。
临走前,南初念看到莲雾在闺房的窗口,向自己挥手,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她对北鸢的情感,真的很深。
南初念在经过药剂店时,双眼一眯。
药店门紧闭,她看了下时辰,按照以往,此时应该已经营业了,于溪和于河为何没有来?
她心里一跳,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朝着家里走去。
壮汉也紧跟着她,当南初念看到自家门口停着的马车时,她的表情瞬间一沉。马车上西家的族徽,在阳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