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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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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哥。”

    “千寻,你来了。”他温雅地打招呼:“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阮离有点大惊小怪的。”

    “这怎么了?”

    “一个喝醉酒的人,用啤酒瓶砸到林夏哥了我。”

    “痛吗?”

    “肯定痛了,千寻你怎么是越来越笨了呢,都流了不少的血,哪能不痛,那玻璃,插得很深血直流。”

    真是遭来横祸,吃个饭还把自已弄受伤了。

    “没事的,不用担心,不过是个小伤。”

    阮离说:“哪小伤,我是不管你的了,一会我还有个宴会,你就让千寻送你回去吧!”

    他叹口气,转身就走。

    我去扶起林夏,林夏那手伤的不仅仅是拳头,雪白的衬衫上还有些鲜血沾染。

    “林夏,去买件衣服换下吧,都是血了。”

    “好啊。我带你去看件衣服,发现真的很适合你。”

    雪仿的裙子,很美,洁白如雪一般。我看了却笑:“林夏,这裙子是小孩子穿才好看的,我都一把年纪了,穿起来哪儿好看呢。”

    “哪有,咱们的千寻,穿这样的就好看,像个洁白的天使。”

    天使,我心里暗笑。

    进去,他挑了件衬衫,但是手不方便。

    他暗示着让我去帮忙,看这店员也有男的,我便叫他去帮林夏。袖子进不去出不来,唯有剪坏这衣服了。

    他还是把那件衣服给买下了:“真的很适合你,送你。”

    “林夏。”

    “现在不会是连我送的这衣服也不收下了吧,千寻,得劳烦你送我回去了,这手只怕是不好开车。”

    “这没问题。”

    开车送他回去,他又得吃药,就给他倒水。

    特意又去洗手间看了,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放纸巾的小箱子我也打开看,那盒避孕套安静地躺在那儿,还是没有开。看来他和纪二姐还没有发生什么。

    女人挺容易爱上上过床的男人的,有些东西很是说不清楚。

    “千寻,你可以帮我发个文件吗,要得急呢,这拳头这样真是很不方便,才敲了几个字就开始作痛起来。”

    “呵,没问题,我来帮你。”

    那文件好几页,我打字速度又不快,这一忙起来一不小心就到了十一点才忙完。

    林夏很抱歉地说:“千寻,让你这么忙真不好意思。”

    “咱们是什么关系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林夏哥,你不必跟我客气什么的,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是很高兴的啊。”

    “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却有些固执:“不行,不看着你上车,我不放心你,要不你把我的车开过去。”

    “没地方放呢,好吧,你要看着我上车就看着我上车,一会你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别让水溅到伤口了。”

    他宠溺地看着我:“知道。”

    送我下楼,在路侧拦了台出租车,我上车朝他挥手,似乎看到他脸上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真是怪怪的,林夏哥不会认为我是个麻烦,迫不及待地想将我送走的。

    不过纪小北那儿这一次去不成,他又会生我的气了。

    有些事情这么恰巧,谁也不想发生的。

    姑姑打电话给我,那会儿正在上课。赶紧按掉回个信息:“下课我给你电话。”

    到洗手间打电话给她,她叫我出去坐坐,喝个茶的。

    下午只有一节课,我挺不喜欢的西方经济,索性就逃个课。

    坐了车过去,只有姑姑一个人在酒店下面等我。

    “姑姑,昨天还睡得好吗?”

    “还不错,爱文还在倒时差,这会儿还在睡呢。”她笑笑:“有没有打忧到你上课。”

    “没有,姑姑。”

    “千寻啊,这次回来,就是想多看看,你也带我去看看吧,你三套房子都带姑姑去看,以后姑姑回来还能找得到你。北京变化这么大,真是一不小心,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知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会拒绝她:“好啊,姑姑。”

    就打了车,在北京城里转着,最贵的一套相当好的路段,不过不能上去,人家租客不在。

    “这三房二厅,有多少个平方啊。”

    “嗯,一百多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们这签约,都是多久的?”

    “这个还有一年吧。”不是我签的,但是送来的文件我约莫看了一些,租金也转入我的户头了。

    “哪能这么久的呢,你会吃亏的,千寻,你爸爸妈妈不在了,人家都欺负你,觉得没有人给你撑腰,什么事儿都占着你的便宜呢。”

    “不会的,姑姑,我要是不懂的,我可以请教律师。”

    “现在的律师费,那是多贵啊,不划算。”

    “我有个朋友是律师高材生,不收费的。”

    她有些讪讪然,便不再说话。

    接着再去看另外二个地方的,房子也还挺新的,一开盘的时候我妈妈就认购了,户型很不错。

    姑姑盘算着说:“千寻啊,我看这房子也值不少钱的了。”

    “还好吧,没有去算过。”

    “你这孩子,怎么做事都不精打细算的呢,这哪是过日子啊,你啊,不能和你妈妈一样挥霍成性,我们陌家的人,可都不能那样子。”

    又说我妈妈,我心里有点烦呢。

    于是便说:“姑姑,那你有什么建议呢。”

    “这房子出租,那是最不值的,我觉得该卖出去。”

    “卖出去这钱存在银行,不是一样也贬值吗?”

    她终于说了出来:“不不不,你可以请你姑父代理投资啊,绝对会比你现在还值的。”

    我叹口气:“姑姑,我不想那么麻烦,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知道姑姑是一番好心,想要让我过得更好,但是我现在过得了挺了的,就是租金,还有银行利息,也够让我花天酒地的了。”

    “你就不想想你以后的事业了。”

    “我有事业了姑姑,我的事都有厉害专业的人给我打理着。姑姑,我觉得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如果说是投资的事,我不觉得我有必要找一个美国人来投。”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她颇有些尴尬,轻声地说:“其实千寻,我们在美国现在过得不好,股市一掉再掉,负资产也很大,现在的局面如果没有资金注入,我们将会变成贫民。我也看了一下你这房子,还值得不少。你爸爸留给你的几千万资产你都捐了出去,现在也已经是这样子了,但是千寻,可以给市中那套房子给姑姑吗?如果那套房子卖出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把我们公司挽救于一难。以后公司有了钱,一定会还你的,姑姑再给你在北京城里买几套房子。”

    “姑姑,我现在的生活,就只仰仗着这三套房子的租金了。”而且这些房子是妈妈的,我是不会卖的。

    她有些惊讶了:“不会吧,飞烟说你妈妈留给你不少的现金啊!”

    “全投进去做事业了,姑姑,我想,我真的不能帮你。而且这三套房子也是妈妈的。”

    她就说:“她的还不是你爸爸的,你想想一个女人,她哪有这么大的能力赚这么多钱,都是你爸帮着她的,通过她的关系把一些见不得光的钱转过去。”

    “姑姑,我不会卖的,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姑姑,真的,这世上亲人很少很少了,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也不多,我会好好守着的。”

    她有些沉默,然后叹了口气。

    送她回酒,她说:“千寻,很抱歉。”

    “没关系,我不能帮到你,我也很抱歉。”

    正如纪小北所言,便是想向我要钱的。

    姑姑啊姑姑,其实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你自已也说了,爸爸出事之前让你回国来照顾我们母女,你哪怕是来看看,很多事情都不会一样的了。

    但是你不来,那时风光着,你和我妈妈合不来你就不理我们,姑姑,其实你多自私,我能帮你,我只是不想帮你。

    钱的事,不是事。

    但是还是只当一般的亲人,这样子会比较好,除了一点血亲之外,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我不愿意做圣母,我更不觉得我该给你,我又不欠你的。

    回到住的地方,一楼保安员给我一盒酸菜说:“陌小姐,这是一个酒家送来的,指定要给你,你不在就没让他上去。”

    “谢谢。”

    提了上去坐在沙发上,觉得有点累。

    什么才是亲情呢,姑姑和妈妈合不来,大伯那时候卷了一笔钱财,爸爸建议他去美国,姑姑离了婚,也跟着过去了。

    那会儿我才五岁,正是记事的时候,妈妈也和爸爸吵过,说爸爸不能老往美国寄钱。

    那时候不懂,反正顶烦他们吵的,就跑出去外面和东子他们疯玩。

    爸爸要她回来照顾一下我们母女的时候,那是姑姑在美国过得最是风生水起之时,妈妈没有经过风雨,爸爸很疼她,但是没有办法。

    可姑姑,你没有回来,你的理由是你和我妈妈相处不来。如今你需要钱了,妈妈给我的,你倒是说是因为爸爸。

    爱情啊,又是什么?我和林端拼死拼活冲破这么多,可是我们最后是只能做朋友,现在又是和纪小北,我们努力着看不到希望的事。

    飞烟说,越是结婚期到了,越是迷惘。

    我也想不通了,凡事就由得它去吧。

    纪小北他一生气,就不给我电话短信的。

    我发个短信给他:“我今天好累。”

    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才回:好好休息。

    好吧,我是得该开心一点,能让纪小爷回短信可见他还是挺在乎我的,若是换成他的姐姐,又该黑名单里呆着了。

    过了一会儿,纪小北又发了短信过来:我在医院,刚才没有空,宝宝,睡了没有。

    我回复他二个字:睡了。

    他就给我发个笑脸,发个睡觉的猪猪图片过来。

    飞烟的婚事,刚巧就是周日,她让我周六就要过去,要化妆,要挑婚纱,而且还有各式种样的忙。

    从酒店里出嫁,我和爱文做伴娘,有点赶鸭子上架,但是她没有多少朋友在北京,也只有我和爱文比较合适了。

    周六一早就电话轰炸,把我挖起来去试伴娘的礼服。

    林夏做伴郎,以及林端一个在美国的同学。

    林夏穿起礼服来帅呆了,本就是一个干净清然的男人,稍加的装饰,就如艺术品。

    爱文看得不眨眼睛:“北京好帅男人。”

    她破中文让人觉得好笑,试了礼裙出来,林夏看了却说:“不行,这衣服有点露了,我给你挑一套。”

    最后一套粉紫的伴娘服,爱文不甘情愿穿那色,那美国帅哥说穿那衣服顶好看,她又去换了。

    “林夏哥,你的手现在好些了吗?”

    他伸给我看:“瞧,没有什么事了,创可贴就可以搞定了,好得挺快的。”

    “那就好。”

    “来,给你挑大首饰。”

    “不要太隆重了,伴娘哪能抢新娘的风头。”

    “谁都有谁的美丽,千寻,你对林端,是否已经放下了。”

    对他是否放下,要说完全放得下,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以前,太多的回忆了,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尝到恋爱的甜蜜味道,我们度过很多快乐的时光,抹杀不掉的。

    如今他要结婚,新娘不是我,我是新娘的伴娘。

    如果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纪小北,这只怕是最痛,最难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