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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几种气味儿都不太像是能够令犬科兴奋到如此程度。
而且。
这气味儿又是如何引来狂犬病毒的呢?
“那些死去的动物,身上都有伤口么?”
王奎忽然反问。
陈武眼睛转了一圈,仔细想了想:“不全是,也有很多身上毫无任何伤口的,这也是我们一开始没把它直接定性成狂犬病毒的原因。”
“行,我们先去你说的地方看看,大腚,控制!”
王奎从兜里拿出狗绳,这也是他第一次在野外利用绳子来控制大腚,因为在没弄清这里面原因之前,他可不敢随便让大腚乱跑。
毕竟猎犬就算纪律性再好,终究还是野兽。
人都尚且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跟别提狗了!
随着他们向平原区不断靠近,大腚变得越来越兴奋,甚至开始有些许反抗绳子的行为了。
越是这样。
王奎就越感到好奇。
亏了他身体强化这么多次,手臂力量已非当初,别说大腚了,就算是控制一条阿拉斯加也毫无问题。
“汪汪!”
募地,在越过前方树丛的时候,大腚忽然吼叫了两声。
也许是短暂残存的理智,让它回头看了老奎一眼,是在提醒他前面有情况!
王奎点点头,将牵绳换成左手,右手似有似无地在腰间的猎刀旁侧晃动着,一旦有任何情况,他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拔刀!
陈武似乎也感觉气氛不对,变得谨慎起来。
下一刻!
就在他迈出下一脚,推开前面树杈的时候,草地上,赫然躺着一只灰黄色土狗的尸体!
又是一只死狗!
身旁,大腚不停挠抓着地面的枯叶和泥土,代表它内心非常急躁、激动,不可控!
王奎将它系在了旁边一处树干上,自己径直走到死狗旁边,捡起一根树枝,捅了捅狗的尸体,又看了一眼犬吻,“肌肉绵软,口吐白沫,也是死于狂犬病毒!”
“基本这段时间发生的动物死亡案件都是这样,而且全在这附近,就像约好了一起来自杀一样,非常邪乎!”
陈武说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变化,显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懂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在附近搜搜吧!”
王奎嘴里嘟囔了一句,一边观察着大腚鼻子指向的位置。
一路向前走,“哗啦啦”,开始看到一条小溪。
隐隐约约,他忽然闻到了一股臭味儿,“陈哥,你闻没闻到一股臭味儿?”
吸吸!
陈武吸了两下鼻子,点点头:“好像是有点儿,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尸体留下的,毕竟这附近死了不少,难道土狗过来,就是与臭味儿有关系?”
“如果只是臭,也很难让犬科兴奋成这个样子……”
王奎踩着水,走到对岸。
这个位置已经处在小溪的下游了,小溪并不大,水也不深,源头应该是从西北方向,两座山中间的山谷流下来的。
他瞥了一眼上游,又扫了一眼周围。
恰恰就是这一眼,让他又发现了一只动物尸体!
“陈哥,这里也有!”
王奎快步赶过去,走到旁边。
这次不是犬科,而是一只鼬科动物。
体型不算大,也就半米多长,算上尾巴还不到一米,五六斤的重量,头跟尾部与四肢长着黑色的短毛,身子则呈现漂亮的金黄色,头骨是三角形,很像东北的貂。
“昂,这不是黄喉貂么!”
陈武并不惊讶,“它跟那些村民的土狗一样,也总死在这附近!”
“可以啊,这东西你也认识!”
王奎没想到陈武竟然一眼就认出了黄喉貂,虽然东北盛产貂皮大衣,但绝大部分人连貂、水貂和水獭都分不清,更别提紫貂和黄喉貂了!
“我也是找林业局的人问的。”
陈武挠着头,露出他那一口大白牙笑着。
“这片集中死亡地,除了狗和黄喉貂,还有别的么?”
“有,还有其它像什么水獭啊,野兔,野鸡之类的,哦对,还有一只狍……”
没等陈武说完。
王奎就先一步打断:“小溪下游这一片区域,我就指这一片,是不是只有犬科和鼬科?”
“啊……对!”
陈武肯定道。
“那就差不多了……”
王奎咧着嘴,用树枝扒着这只黄喉貂的屁股,“英国苏格兰地区曾经也有类似的奇异事件发生,敦巴顿旅游景区有一座神秘的桥,在近50年来,先后有几百只狗从桥上跳下去自杀!”
我的天!
陈武一下子呆住了,他本以为这附近死几只狗,几只动物就算够多了,竟然还有死几百只的!
“那座桥上的狗,只要路过,就会焦躁不安,兴奋,情绪激动,攻击性变高,最后从桥上跳下去自杀。”
王奎将屁股完全挑起来后,指着它屁股上的臭腺道:“后来科学家证明,桥下经常有欧洲水鼬活动,通过多次实验,十只狗,有七八只均对美洲水鼬的气味儿表示兴奋和狂躁。”
“不过,这件事儿还要比它更复杂!以我目前的判断,黄喉貂应该是得了狂犬病,由于它们是群体行动,所以很容易就产生了集体感染,狂犬病分两种,一种是萎靡型,就是肌无力、身子发软,嗜睡,而另一种则是狂暴型!”
“这类得病的动物会疯狂攻击一切目标,尤其是黄喉貂本身就攻击性强,群体协作,甚至可以击杀猴子、中型的鹿科,甚至川渝地区还有咬伤大熊猫的案例!”
“所以,除了狗是被吸引来的,其它的野兔、鹿什么的,应该是被攻击死的,而狗有回去跟猪、牛什么的离得近,狂犬病毒有传染其它动物的例子,也可以通过唾液、消化道黏膜、肛门腺传染,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动物没有伤口就发病的原因!”
至此。
陈武总算是把这个“动物集体自杀死亡”的事件给理清了。
“王哥!你太厉害了!仅仅一个上午,就把案子给破了!”
“别,我也是恰巧看得书比较多,其实就像你说的,专事专办,动物的事儿,我比你们了解得更多,所以看得也更清楚!”
王奎嘴上客套谦虚了几句,可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这只黄喉貂。
“王哥,怎么,还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