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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光怪陆离。
暗黑的漩涡望不到边际，言欢站在边缘处，愣愣看着站在前面的人群。
平时一贯冷漠的红鲤一族族民们，在她面前欢笑嬉戏，追着打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景象。
“你不是关小黑屋禁足了？你怎么自己逃出来了？”
爹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怒目圆瞪，“你反思好了么？！”
“爹爹，爹爹你……”
大祭司板着脸，拿权杖狠狠戳了戳地面，话语冷冰斥责。
“瞧瞧你，整日无所事事，不学无术，何时才能达到你姐姐的修为程度？”
如今听着大祭司严厉的责备，竟然也觉得格外亲切。
幻象中出现大乔温柔的眉眼，话语无奈却宠溺，“小乔，你怎么又跑来江郡了？”
“姐姐……”
“姐姐你别走，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好好修习么？我愿意好好修习，我一定听话，以后再也不乱跑……”
“姐姐我怎么样才能救你？你教我，剜我的半颗心给你可以么？”
可惜梦里就算心中难受万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也流不出眼泪。
“小乔，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言欢心里咯噔一下。
她抬手抚上言欢的头发，眉眼温柔的那么真实。
“不必救我，不必。”
“姐姐……”
“小乔？”
“你告诉我怎么救你！”
“小乔快醒醒！”
“你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你！”
“小乔！”
黑暗漩涡尽数消失成朦胧白雾，言欢艰难的睁开眼，胸腔处痛的像要裂开。
刚刚唤她的声音是周瑜。
“咳咳！咳咳咳！”
她边咳边吐着血，眼前模糊，眼角的泪已经干涸，绷的眼角有些疼。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要下床，“大乔！我姐姐呢？我怎么在这里？！”
“你冷静一点！”
周瑜拧着眉头，不由分说的把她按在床上，他的右手处裹着纱布。
那是之前周瑜拦着她，她死死咬着他的手掌，用力之大，那伤估计不轻。
“他们已经被烧了。”
她的心被猛的击了一下，脑袋的理智混成一团，不清不楚。
眼泪涌的厉害，眼眶涩痛，她挣扎着要下床，嗓音嘶哑。
“我要去救他们的，我要去杀了那群凡人！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你为什么要拦着！”
“他们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你何必为了两具尸体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是我的事！”
“你凭什么管我！”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啪——”
清脆的响声，言欢激动的近似疯癫，猩红着眼眸，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周瑜的脸上，他的脸没防备的偏向一边。
她哭的撕心裂肺，话语中苦涩而疼痛，绝望的眼眸空洞无神。
“没死！他们没死！你没让我救他们，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他们，那是我姐姐姐夫……”
“那是我亲姐姐啊……”
周瑜小心翼翼的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背。
“你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打我可以，骂我也可以，你若是想报仇，我也不会拦你，你现在的身体太差了，你先把身体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