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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走的那么快不是因为生气想快点回府，而是给她找地方换身干衣服。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太监领着言欢往浣花斋走，这里地处僻静，晚上更是安静的只能听见鸟雀的啼鸣声。
言欢对宫里的妃嫔们不熟悉，也不知道哪些人得宠，哪些人不得宠，不过看这住的地方偏僻，这卓贵嫔应该不是得宠的。
朱门落漆，有些斑驳，门口连掌灯的下人都没有，小太监带着她直接进了院子，院子里倒是有两个宫女在做洒扫。
“不知贵嫔可在？”
其中一个女子抬眼看向他，又看向他身边一身湿漉狼狈的言欢。
见是面生的女子，且衣着华贵，刚准备问，小太监连忙开口，“这是护国将军夫人，不小心落水，想来贵嫔娘娘这换身衣裳。”
两名宫女忙冲着言欢恭恭敬敬行礼，一人领着言欢进屋，卓贵嫔靠在软榻上正做着针线活。
宫女解释一番，卓贵嫔从榻上站起，手足无措之间对着言欢行了一礼。
“这，这怎么能行……”
按理说，卓贵嫔也是皇帝的女人，虽不受宠，可身份摆在这，怎么能对自己行礼？
卓贵嫔转身去给她拿衣裳，语气郝然，“我这没什么好衣裳，夫人将就穿穿，真是抱歉。”
这位卓贵嫔长相普通，五官没什么突出的地方，难怪不太受宠。
不过语气温柔，相处起来像邻家姐姐一样舒服。
“秋夜凉，容易着风寒，夫人若是不着急，勉强在我这沐浴后换了衣裳再走吧。”
她考虑的周到仔细，言欢回头看向那小太监，“你回去和将军说一声，他若是不想等，就让他先回府吧。”
卓贵嫔弯唇笑笑，眸底略过什么，唤了宫女们打热水进来。
“夫人和将军感情甚好呢。”
言欢也笑笑，脸红了些，没说话。
沐浴完，消了寒气，言欢换上卓贵嫔的浅绯色衣裙，宫女们拿着帕子在给她擦头发，她道了声谢。
卓贵嫔抱歉的笑笑，“哪敢担的上夫人的谢意，我的衣裳质地粗糙，委屈夫人了。”
她长的普通，可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似的舒心，她的眼神透着不知名的光彩，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卓贵嫔给她系上披风，又命两个宫女送言欢出去。
言欢出了院子，走在寂静的小路上还在想，这位卓贵嫔，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
眼神，眼神很不一般。
月色拉长树影，朦胧黑暗，不远处的赵云负手站在树下，身姿颀长，侧脸冷峻硬朗，在转而看向她的那一瞬间，化出些许几不可察的柔和。
言欢没想到他还在这等着，冲身边的两个宫女道了谢，朝赵云小跑过去。
浣花斋。
送完言欢回来的两宫女进了屋，房门合上，靠在软榻上懒洋洋的卓贵嫔开口了，“怎么？”
其中一个不可置信的咋舌，“将军可还在那等着夫人呢。”
卓贵嫔垂眸轻叹一声，语气却不尽是可惜，“饶是百炼钢，也有化为绕指柔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