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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我说三哥,你想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他吸了一口烟,说方成,秦雅的情况不妙,我们可以花钱抢救,也可以拖着,抢救可能会治好,但是费钱。拖着,不费钱,但可能会变成呆痴,可能会有后遗症,可能会死。
我愤怒地看着他,说三哥,我卡上还有一些钱,可以用来救秦雅,秦雅的家庭情况也应该不错,如果联系上她家里人,她一定会治好的,你要多少钱,让她家里人拿就行。
三哥冷冷一笑,说方成,老子要钱,更要命。如果只是选择要钱,你们关在安哥那里我就选择要钱了。有命挣钱没命花钱的事,你认为我会做吗?
果然狠毒,如此说来,我和秦雅始终逃脱不了这伙人贩子的控制,死与生,对秦雅来说,是卖出去的成功与否,对我来说,却不清楚会走向何方。
但现在,秦雅我是真的无法放下了,我想,只要我不死,我一定得想办法救她。
我说三哥,你太聪明了,你比谁都看得清事情的后果,我的想法更是瞒不过你,但秦雅现在这个样子,我求你救救她吧。
三哥淡然一笑,你喜欢上她了?
我迟疑了一下,是啊,我得有一个充分的理由,立即回答,是的,我喜欢上她了,我从昨天就喜欢上她了。所以,我才这样帮她。
方成,那就好,你放心吧,我会抢救她的,不过,我提醒你,不要坏了我的事。去守着她吧,或许你多和她说说话,她就会醒过来的。
三哥的态度让我怀疑,可我的确无法猜测。对于这些没有人性的人,我实在没有能力去猜测他到底有多狠,所以,也想不到他的诡计中包含的是什么内容,只是清楚,他的示好,永远不是好。
坐在秦雅的病床边,我拉着她的手,我本想说些话,可我无论怎么样也说不出来,这两天来,我们完全在黑暗的日子中经过,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于是,我轻轻地吻着她的手,我希望,她能够感觉到我的吻,我知道,她一定很痛苦,一定很害怕,只要我拉着她的手,只要她能感觉到我的吻,她一定不会害怕,不会孤独的。
我渐渐感觉到疲倦,感觉到头想搭在秦雅病床边缘睡觉,我使劲硬撑着,可两只眼睛还是无法抗拒,我使劲掐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脸,可,我还是睡着了。
我又着了三哥的道了,可怎么被迷的,我竟然根本不知道。
我醒来时,依旧在那张病床边缘,三哥依旧在我不远,但是,床上却没了秦雅。
我以为是在做梦,猛地站起来,一拳头打在墙壁,一拳、两拳……
刺骨的痛,滴滴的鲜血,不是梦。
我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三哥,他那漠然的、冷酷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奸笑,我说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他向我走一步,用手将那支没点燃的烟从嘴上取下,方成,我不是说过吗?你既然喜欢秦雅,我就抢救她,现在,她应该上了火车,前往更好的医院去治疗了。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被他们弄走了,或者,会不会抛进阳江河里。
我大惊,向着三哥冲上去,突然,我身后一个光头抓住了我,我反手一拳,那人让过,三哥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在我身上,我重重地撞在墙上。
方成,你敢再动一下手,老子马上打电话,放弃抢救,你就是害死秦雅的人。
三哥的话,让我不知所措,三哥,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火车已离开阳江一个小时了,方成,你只要听我的话,秦雅就能得到救治,不过,钱得你出,你得挣钱。
的确有这趟列车,我崩溃了,而他现在,是以秦雅来要挟我了。
我如果要跑,要逃离这伙人贩子,秦雅怎么办?我能够放弃秦雅吗?
秦雅与我的每一个瞬间,对我的每一次吻,给我的每一次荡人心魄的依靠瞬间在我脑海经过。
如果不抢救,她会成为植物人,或者会成为呆痴、或者……
令人恐怖的情景刺痛我的心,我想,三哥肯定对我别有用心,可我能怎么办呢,就算我不管秦雅,三哥能放过我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不死,只要能救秦雅一命,就算是恶事,是不是也能善恶相抵。
我得屈服,说三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三哥冷笑起来,方成,要想抢救秦雅,就乖乖听我话。
……
清晨,阳江的天空长久的沉浸在日出的血红朝霞之中,冷冷的晨风刺痛我的脸颊,我开着车,和三哥、还有壮汉光头三个人一起,从阳江县城出发,去古庙乡。
没有真实的姓名,无论是三哥还是亮子,无论是光头还是其他人,都有一个外号,于是我有了外号,成子或者橙子。
古庙乡离阳江县城五十多公里,比五丰远,但路况比较好,特别是前三十公里是县道。
最后十多公里依旧是年久失修的老路,大坑小坑遍布,开得也是心惊胆战。十点多,我们到了目的地。
车依旧停在街道边缘,三哥下车进了街,说是了解情况去了,让我们在外面等他。
车上只有我和光头,这货一米七五左右,圆球一样的脸,眉头很浅,体格粗壮,他一直不太说话,加上三哥也不爱说话,所以从早上到现在,车上一直死气沉沉。
按我观察,这货可能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如果能和他拉近关系,或许能套点关于秦雅的真话。
这种货色,离不了酒色财,只要我能攻下其一,必然能有所收获,只是他此时把我看成一棵棋子,对我不利,酒,我不能提供,财,我更没有。
能谈的,只是女人。于是,我说光头哥,去过阳江的仙景娱乐中心嘛?
他目光一闪,随即冷笑,也不理我。
我说三楼按摩中心的马姐你认识吧,想知道怎么才能玩到她手上的极品女人嘛?
他眼光闪了一下,很明显,他不知道,而且,那目光中充满神往,但他依旧不说话。
我也不再往下说,至少,此时还不是时候,给他点念头,吊吊他胃口才是好办法。
三哥回来之后上车让我开车到街口的一家面馆,每人叫了一饭拉面。
三哥开始布置今天的任务。
此时我才知道,我们来古庙乡,是到高坝村接一个叫凤姐的女人,一个月前,她以一万二仟块彩礼钱被卖到高坝村,这两天,是约定好的解救日期,我们去的目的,就是要想方设法,把凤姐从那家人家里弄出来,然后协助她逃离此地。
风姐是人贩子里面的鸽子,所谓鸽子,就是以出卖身体骗钱,专门找那种年龄略大,单身的男子,以彩礼为油头,甘愿嫁给山里人,然后在对方放松看管后,寻找机会逃跑出来,之后又去骗其他人。
但是,山里的男人对女人看管十分严,一个村的人只要看到有哪家媳妇跑了,一定会帮着追,因为大家知道,或许某一天,就轮到自已家买媳妇了。
花钱买来的媳妇,就算甘心情愿过来的,就算是和男人恩爱情深,夜夜尽心尽力伺候男人的女人,也很难被男方家人真正相信,除非生娃养子,所以要想逃跑难度相当大,凤姐要想跑出来,并没有多十足的把握。
三哥边吃面边说,光头,你等会和成子一起到村口去,给成子指示位置,然后躲在村口附近接应,成子,今天之内,你想法把凤姐接出来,我在街上等你们。
卧槽,让我去接?我连人都没见过,那家人的情况如何,如何接应我一概不知。
我说三哥,我连凤姐什么样子也没见过,我如何能接她啊?难道她家里没人,她能大摇大摆跑出来?
三哥阴冷地看我一眼,拿出手机,说方成,刚才亮子打电话了,说秦雅在火车上醒了,不过只是一会时间,现在又昏迷了。
我大惊,颤抖地声音问,三哥,秦雅,秦雅到底怎么啦?她说话没有?
成子,听说叫了几声你的名字,你放心,我们的人会救她,不过,我们费心费力地把她送大医院,当然也得把本钱收回来对不对,你不做事,怎么挣钱,她的医疗费谁出?所以,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你好好干,只要我觉得你是真心跟着我干,我就让他们让医院好好给秦雅治疗。
我沉默了,我已没有选择。
三哥说,成子,凤姐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不清楚,但我和光头不能去了,因为上次我们和那家人见过面了,我们去了对方一眼就会认出来,根本没办法救她出来。所以,这事只能你去做,至于你怎么做,只能你见机行事了。
卧槽,原来三哥之所以要我跟着他,是因为我是新面孔,可以跑到村里去与凤姐接触,不被那家人怀疑。
这杂种果然算得特精。
三哥又说至于秦雅的治疗,你放心,我会打招呼,让他们全力以赴,别怕花钱。
这tama赤LL地威胁嘛,还说得这么高大上。
我面带难色,怎么办?
三哥说光头,等会把你凤姐的事给成子说说,你小子决不能进村,可别犯傻,别见着那婆娘就忘记了危险。
我诧异地看了光头一眼,从他的眼光中,可以看出这货和凤姐有一腿,难怪刚才说按摩中心的事,他没有怎么搭话,原来,他今天能搞上不花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