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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大叫其势有如龙吟虎啸,其力声震屋瓦,霎时之间,便响彻在整个赵家庄之中。
赵大山、萧湘、白旭三人此时正在闲谈,忽听得这么一声洪亮的喊叫,均是双眉微皱。
三人面面相觑,赵大山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向远处遥望,说道:“看来是那敌人来了!可真让我赵某人好等。”
萧湘道:“此人所发之声有如洪钟,充沛有力,入耳清晰可闻,这等内力当真了得!”
白旭哼了一声,道:“再了得又能如何,我三人既在此处,他既敢再来便叫他有来无回!”
赵大山点点头,道:“走!我等前去会会他,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说话之时,右掌向着石桌一捞,将石桌上装了满满一碗酒的瓷碗扣在手中,抬到嘴边一饮而尽,随即将空碗对着地面猛力一掷,运气微一调息,鼓足劲气,蓦地纵声长笑,喝道:“待我赵大山会一会你!”声音厚重悠长,远远传了开去。
虽然是一声喊叫,但这一声喊叫之声已是他与好吃,这两个从未见面的敌人第一次无形之中的交锋,为的就是一个势字!
对战临敌,输阵不输势也!
输阵者,虽入于险境,陷于生死之地,然以弱胜强,扭转乾坤者亦不在少数。
势者,气也!怯势则丧气,丧气则灰心,灰心丧气者,纵有回山倒海、秋风扫落叶之力,却不能尽力而为其所用,如同千两黄金与之三岁小儿,却有何用?
力之不足尚可虚张声势,势之不足则如空心之竹,虽外强而中干,势之不足则必为人势如破竹,如堤溃千里,江水一泻而下,势难再挡矣!
赵大山此时运足气力所喝的这一声,正是要抢个势,明明白白告诉对方,你虽强然我亦不弱,并非是你能随意便拿到手中,随意想捏就捏的一粒软柿子!
喝声余音一落,赵大山蓦地拔地纵身而起,身子一晃之下人已落到前首屋顶屋脊之上,方才立稳脚跟,便觉左右身侧微微风起,两道身子一左一右已是落到了他身侧两旁,不用察看,便知是萧湘跟白旭两人跟了上来。
赵大山极目向前方望去,抬手一指,说道:“听那声音方向,应该是我女儿的燕园之中,萧贤弟跟白贤弟便跟着我就是了。”
萧湘跟白旭均是点了点头,赵家庄占地极广,房舍众多,屋顶处更是参差不齐。两人虽能闻声辨向知敌所在,但于此处甚为陌生,虽知目的所在,却如同个无头苍蝇一般,只能乱闯乱撞,要赶到那敌人处少不了要多费些时间,有赵大山引路,自然一路畅所无阻。
赵大山腾身一纵,便落到西首一处屋顶之上,人方落下,脚尖一点,纵身又落到前首另一处屋面之上,萧湘跟白旭当即纵身而起,紧随而上。
三人如同三颗跳球一般,在屋顶之上一弹一跳,一起一落,片刻间已是连翻过十几处屋顶,待得落到一处缠满绿藤的屋面之上时,赵大山蓦地顿住身子,一拂衣摆就此立定。
萧湘跟白旭两人见赵大山停住身子,登即也已落到屋面上站定了身子。
赵大山说道:“听那声音,应该就在此处。”微一低头,目光向下首扫视了一番,见不得有何异样,随即双目一翻,向远处望去,登即见得远处亭上的雷公柱已然不见,变成了一口黑乎乎的大钟,大钟顶上似乎盘坐着一人,只是相离得太远,那人的面目倒是瞧之不清,登即抬手向那亭处一指,微笑道:“贼子在那!”
白旭跟萧湘闻言便朝他所指方向望去,自也见到了赵大山所见的景象。
萧湘哼了一声,道:“一个人么!此人仗着武功了得,这般自负,今日便要教他知道厉害。”
白旭接道:“他一个人来最好不过,若是再多向个帮手,那我们可就敌不过了。”
赵大山道:“走!我等前去会一会他。”腾身便从屋上落到下方杂草地之上,方一落下便即腾身再行跃起,人已跃到一棵树顶之上,脚尖对着一根粗大的枝干轻轻一点,身子将枝干压得微微一弯随即轻轻弹起纵跃而出,人便落到了廊道口处。
萧湘跟白旭两人只比赵大山慢了一步落下,方一落到廊道口,三人目光齐唰唰便投向前首处亭顶之上,这下终于看清了那人。
只见得那人身形肥壮,腰系白带,一脸肥肉,左右双腰间各佩着一根银棍,三人相互对望一眼,均思:“这般形貌便如章才所说一般模样,果然是他!”又见他坐在一口大钟之上,均觉奇怪,难不成这大钟也是他的拿手兵器?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一口大钟在赵家庄中,却要拿来作甚?
三人目光又从亭下扫过,见亭前亭中几名护卫身插长剑,一身鲜血,横尸就地,不用想便知是顶上那人所为了,均是脸色微变,均思:“这人视人命如同草芥,好生毒辣!”
亭顶之上那好吃缓缓睁开了他紧闭的双眼,阴冷的目光即随投到了廊道口三人身上,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这才张口说道:“我出庄之时,我姥姥曾交与我一张赵大山的图像,看你们三人这般模样,中间那一脸富贵,衣着光鲜的肯定便是赵大山了!只是怎么赵庄之中又多了两个好手,你们两个却是谁?”
赵大山一听好吃此话,心中一惊:“他说他姥姥有我的图像,看来竟是早有预谋的了,他竟是受人差使而来,那他口中所说的姥姥只怕更为了不得!我到底是何时得罪了这么个厉害人物?”冷哼一声,道:“你又是谁?到底是哪门哪派的人物,可敢道来!”
好吃哈哈大笑,道:“我是什么人告诉你又何防,我无门无派,乃酒庄四好之一,排行老大,姓好单名吃是也!”
赵大山跟白旭两人一听此话,均是皱头深皱,心中却想:“此人武功高深之极,不应在江湖中默默无闻,怎的酒庄四好的名头,却从来未曾听过。”
萧湘心中却想:“好吃!这名字怎的跟那好玩一般。无言曾说好玩有两个兄弟,不过一个却是拿着两根黑棍,另一人却背负着个酒葫芦,与这人却是不相同。”又想:“对了!这人叫好吃,又说酒庄四好,他加上另外三人不正是四人了么!”登即开口喝问道:“酒庄四好么!好玩可是你们其中之一?”
好吃双眼微微一眯,笑呵呵道:“原来你竟是识得我三弟,怎么了,你跟我三弟玩过?”
萧湘冷哼一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那混账三弟杀了与我朝夕相伴的书童,我正要找他索命。”
好吃笑呵呵道:“哦!你个何物等流!你不用去找我三弟了,我三弟现下被人抓去了,那人武功强得紧,我看你这样子,应该连我都打不过,更莫说去向他要了人。我们酒庄四好一家兄弟,生死与共,你既然想要杀我三弟,找我也是一般,我今日正好在这里,你可如愿所偿找我报仇了!”
萧湘冷笑道:“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冤有头债有主也!是非恩怨,务需分明;我那书童是好玩所杀,我要寻仇自是找他,又何必找你,岂非自辱吾之品性。”
好吃呸了一声,道:“何物等流,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书生,婆婆妈妈,讲一堆道理,乱七八糟的!你不向老子下手杀老子,那我可不管你,反正老子我是一定要向你动手的。”
萧湘冷笑道:“你既要寻赵家庄的麻烦,我与赵大哥情如手足,自当出手相助。我虽与你无仇不杀你,却又何曾说过不对你动手了?”
好吃对着赵大山一指,笑呵呵道:“赵大山,你倒挺沉得住气啊!我杀了你们赵家庄那么多人,你见了老子犹然气定神闲,怎么?还不动手杀我?”
不待赵大山答话,白旭先声应道:“俎上之肉,笼中困兽,随意皆可宰割,又何需急于一时。”
好吃喝道:“你这家伙是谁?”
白旭心想:“我在江湖之中不敢说人尽皆知,但也小有名声,武林中的好手多半识得我,这人却认不出我,我常于江湖行走,却对他亦是一无所知,小隐于市大隐于林,只怕此人是个隐士。”嘴上回道:“在下准剑派白旭。”
好吃一听此话,脸色忽的一变,双眉大皱,叫道:“何物等流!怎么是准剑派的!何物等流,怎么会有个大门大派的人物在这!”对白旭问道:“你准剑派的来这干么,你不会也是要来帮赵大山的吧?”
白旭道:“你又何必多此一问,我跟赵兄交情深厚,今日你既要为难赵家庄,我自当全力相帮于他。”
好吃脸色一沉,吼道:“你个何物等流,这是我跟赵大山的事,你瞎掺和干什么!你快走!快点给我离开赵家庄,我不想杀准剑派的人,老子现在不能再多惹事了。”
白旭哈哈大笑,道:“你胡说些什么!你要找大山兄的麻烦,我又岂能弃大山兄于不顾,今日之境,无非是你死我亡罢了,却想要我离开,岂不休想!”
好吃却是沉吟了片刻,忽的向萧湘问道:“你呢?你是哪门哪派的人物?”
萧湘哼了一声,道:“我么虽练得一身武功,但却是无门无派,不过是一个闲居野外散人是也!”
好吃吁了一口气,阴沉的脸色有了一丝放松,自顾道:“还好!还好!要都是些大门大派的,老子我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