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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惊人消息
既然今日乃是士壹到达的时候，那刘协，刘冯父子也没有刻意的怠慢。而是早早的准备了妥当，二人一起于“乾鼎殿”内，准备接见士壹。
这德阳殿，乃是今汉正殿，为文武百官早朝时候所用。而这乾鼎殿为天子接见外臣的地方。
不过，即使如此，乾鼎殿内之庞大，肃穆，也是不可小视。
此刻，天子刘协，皇太子，王上大将军刘冯跪坐在上首位，二人都是身着冕服，头戴冕冠，浑身上下散发着天子威仪。
而此刻蒋琬则在二人的左侧跪坐。
蒋琬来了，当然是通知刘协父子，士壹到了，顺便提了一下，城门前所发生的一幕。
“皇儿见事明也，否则到是让那士壹猖獗了。”刘协闻言颇为惊奇，而后对于刘冯见事明了，事先做了准备很是佩服，说道。
可不是吗。刘冯在之前就说了，要以常规对待。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表示刘冯的提议没错。
否则以今日士壹之猖獗，若是不压制，反而派遣大臣去接见，怕是更加猖獗了。这是涨不臣之心啊。不可取，不可取。
相反，当头喝棒，压住了这份猖獗，才是良策。
刘冯闻言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他当然不是神明，知道城门前一定会发生这一幕。他只是觉得汉室威矣，不必对待外地刺史如此郑重而已。
因此，刘冯并不为压住了士壹的气焰而沾沾自喜。
“那陈章不错，虽是小吏，却不惧士壹威势，可酌情提拔。”反倒是，刘冯对于那陈章，颇有兴趣，说道。
“诺。”
蒋琬应诺道。
“父皇，可以召见了。不要真让那士壹久等，以为汉室怠慢他们。”紧接着，刘冯笑着对刘协说道。
“好。”
刘协点了点头，而后朝着殿外喝令道：“宣偏将军士壹入内。”
“诺。”
殿外，有内侍应诺了一声，而后下去了。
“哒哒哒。”
不久后，一阵脚步声响起，士壹从外边走了进来。走的非常缓慢，也低着头，很是恭敬。等到了刘协，刘冯近前的时候，士壹才深深的行了一礼，拜道：“臣拜见陛下，大将军。”
“免礼。”刘协道了一声免礼，而后又请了士壹坐下。
如此之后，士壹又取出了一卷竹简，交给了内侍，转而递给了刘协。言是交州刺史士燮的一番心意，也就是这一次朝贡的贡品。
在刘协看完后，刘冯也看了看。多是一些玉器，象牙，翡翠之类的奇珍异宝，上边写着，还有几头大象。
份量不轻啊。
“士卿忠心可嘉，朕甚是欣慰。”刘协看完后，对着士壹欣慰道。随即，刘协又对蒋琬说道：“命有司拟定赏赐，交于士卿返还交州。”
“诺。”
蒋琬应诺道。
“多谢陛下。”士壹闻言连忙拜谢道。
士壹对于这赏赐到是不甚在意，毕竟他们士家有万里之业，财富多不可数啊。但是对于天子的这一份赏赐的意义，却是很看重。
这代表天子并不是怠慢他们啊，也没有因为城门前的一幕而怀恨在心。这就好啊。
其实这就算是正式归顺了，但是双方都没有把态度表明了。天子以刺史的礼节待示意，而士壹则是以臣下的恭顺回报。
这就是了。
本就是君臣嘛。
交州一地，终于是归于汉室了。
刘协，刘冯父子的心中也畅快，随即，刘协又对着士壹抚慰，体恤了几句。就打算打发士壹走了。
士壹只是偏将军而已，还没有资格让天子设宴款待。
不过，就在这时，士壹想起了一件要事没有禀报，于是，行礼说道：“陛下，臣在离了交州的前夕。家兄接待了江东来的使臣，言孙策欲尊家兄，曹操，袁绍，公孙度为王，是为效仿战国时期，五国相王。再尊曹操为魏天子，以对抗陛下。虽然家兄断然拒绝，但孙策既然提起，怕是相王已经箭在弦上了。”
一番话，顿时使得殿内的气氛为之一变。
若说刚才的温言抚慰是春天的话，那么这一刻，就变成了冷冽冬天了。只见刘协，刘冯，蒋琬三人的勃然色变，眼中杀机盈天。
这杀机当然不是对着士壹发的，但是士壹却仍然感觉到了冬季一般的寒冷。顿时，稍稍打了一个寒颤。
士壹心中不由震动，不愧是乱世。不管天子，大将军，还是尚书令，都是上马能战，下马能治理天下的。
非等闲也。
“哼，五国相王。而今汉室羸弱至此呼？亏他孙策想的出来。”紧接着，刘冯率先冷哼了一声，说道。
所谓五国相王，就是战国时期，秦国，齐国的势力日益强大。而魏国疲软，于是魏国国主尊崇韩国国主为王。
继而中山，赵，燕等国也相继称王。没过几年，连弱小的宋国也称王了。
都是互相承认王号，然后或结盟，或友善。要知道，当时天子的号也不过是王罢了，诸侯称王，也就代表周天子的权势彻底丧失。
因此，刘冯才会这么冷哼了一声。
如今的汉室，毕竟不是当初的周室啊。战国时期，五国相王对诸侯有利，而今曹操，孙策这么做，怕是要画虎不成反类犬。
“若王师出兵，家兄也可在交州响应，率领精兵三万，入江东。”士壹刚才打了一个寒颤，但是此刻却是急忙表忠心，说道。
“不可。孙策骁勇，怕是非士卿能敌。士卿坐壁上观，恪守交州足矣。”虽然是忠心可嘉，但是刘冯却不看好士燮，若是进攻失败，反而被孙策入了交州，那就惨了。于是，越过了刘协，婉拒道。
“诺。”
士壹也知道交州的斤两，刚才不过是表忠心而已。是以听了刘冯的婉拒之后，也顺势退缩了，应诺道。
“士卿之忠贞，朝廷已经明了。卿先下去吧，等待数日。待朝廷拟定了赏赐，卿可返回交州，回复士卿。”
过了片刻后，刘协张口说道。五国相王，事情不小。
现在交州，反而是次要的了。
“诺。”
士壹也知道这一点，干脆的应诺了一声。不久后，拜别离开了。
“陛下，所谓国无二君，天无二日。若曹操正式称天子，汉室不可再沉默了。臣请下诏，命各地将军蓄势待发，准备厮杀。”
士壹离开后，蒋琬立刻说道。
国有二君，这就是最大的冲突。水火不容，若曹操登基号称天子，怕是厮杀难免。
“皇儿以为呢？”刘协心下也是怒火翻腾，但此刻去是强忍下了怒火，转而问刘冯说道。
“大军刚刚经历了巴蜀之战，正是修养的时候，不能立刻出战，否则会增加败北几率。不若等曹操等人各自相王之后，消息到来，再做商议，出兵。毕竟国无二君，若是让将士们知道，曹操竟然自称天子。而诸侯自称诸侯王。怕是愤慨无比，可以此愤慨，激励将士，大破诸侯。”
刘冯本也是怒火翻腾，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却是做出了判断，于是摇头道。
“好，就依皇儿所言。”
刘协听了之后，沉吟了片刻，也觉得有道理，于是点头说道。
“诺。”
蒋琬也应诺道。
就这般，士壹朝贡汉天子，即增加了汉室的声势，又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曹操要称天子，而孙策，袁绍，公孙度等人要称王了。
这是水火不容的大事，兵戎相见，已经迫在眉睫。